身在城市的車河中

作者: ghu

導讀周圍的同事們年齡相仿,都有著一種對事業的執著、一份對廣告的激情。年輕悸動的心在五線譜上有的是高音,有的是低音,有的則是跳躍音符,每個人在各自的人生道路及處事態度上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做人應該是正直的,但現在隨著周圍的人或事物的改變而改變了我一直以來的想法。好似浮萍,在池塘中它細細的根莖隨波流動大片的綠色會讓人賞心閱目。如果它把根深深� ...

周圍的同事們年齡相仿,都有著一種對事業的執著、一份對廣告的激情。年輕悸動的心在五線譜上有的是高音,有的是低音,有的則是跳躍音符,每個人在各自的人生道路及處事態度上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做人應該是正直的,但現在隨著周圍的人或事物的改變而改變了我一直以來的想法。好似浮萍,在池塘中它細細的根莖隨波流動大片的綠色會讓人賞心閱目。如果它把根深深扎在淤泥中不久便會消亡。經歷了多次大活動的中年人認為做人應該像浮萍一樣。我有些迷惘。累,這個字本身很簡單是上下結構。它是由四個口組成的田字,絞絲和小來構成。我天性敢衝、敢拼、不怕累,自覺工作是充實的,時間是珍惜的。但工作中就會有許多的口,絞絲甚至小。這比累來得更可怕。每天帶著疲憊、倦怠、郁悶走進這扇玻璃門。激情在穿過這扇門的瞬間消逝,思緒也隨之凝滯,人也變得木訥。我,一個生性不修邊幅、大大咧咧地女孩在此也變得沉悶與無助。一切的一切都在走進這扇不大不小的玻璃門後而改變。於其說是累不如承認是怕,我怕,怕組成累字的這三個部分。所以我選擇了離開。

離開後的日子很放松。在家寫寫隨想上網聊聊天做著自已想做的事。還好我有屬於自已的一個空間,不如朋友們的氣宇宣昂,四壁皆書,有坐擁書城的感覺。我的空間簡單得很僅一桌、一椅、一燈、一電腦、一像架而已。在我,空間是一個獨自面壁的地方;是一個可以躲開喧鬧的地方;是一個可以讓疲憊的身心得以平靜的地方。一個人坐在裡面靜靜地反省靜靜地休養,將自已從塵器中抽脫出來。日子雖然平淡但很踏實找回了原來的自已。逛了久別了的淮海路;看了環藝新出的影片;進了電腦城翱游了一番;鑽入書城補充了知識。人總是要活下去的嘛!

也記不清到底是哪天了。沒有目的地坐上了926路空調車,也許是有了地鐵的緣固偶爾坐公交車會像小孩一樣的開心在車廂內東張西望。車在淮海路上開得很慢,使我能夠透過車窗的局部看到久別了的淮海路。自那郁郁蔥蔥的法國梧桐被迫“動遷”之後,夏日風情就沒有淮海路的份了。於是,精明的商人便在淮海路狹窄的人行道上鋪上一張綠瑩瑩的化纖地毯,上面再設幾套純白的桌椅,支幾頂彩條的大陽傘。如果拍成照片這樣的街頭倒也副真出一點自然,閑適的情調。遺憾的是又不是流行日光浴的時候,長長的一條馬路無遮無蓋,誰敢在烈日下曝曬?光顧者寥寥無幾。這真是自欺欺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漫無目的地上了車又下了車走到了力寶廣場底樓的Starbucks Coffee這是最親切溫和的所在。走累了進去挑一角不起眼的地方坐下消磨一段時光,積蓄一腔回家的心願。剛踏出店門就覺得有一股涼意從腳底湧上來,給人一種冷意的感覺,再看看兩邊的行人,每個人都低著頭急急地朝前趕。為何每個人都如此冷漠?為何不停下腳步欣賞一下周圍的風景?為何絢麗的霓虹和冷漠的街道會如此不協調?我不由自主地多嗦一下頓時感到炎涼的事態與繁華的城市兩者並存,這顯然是我無法接受的。可是我沒有能力去改變它。

盡管外面的世界遼闊但世上大部分人仍活在自已的小小世界中,每天過著相同的生活,習慣於規律的關系中,努力自熟悉的事物中尋求安全感。因此而失去了接觸另一個世界的機會。常常是這樣就為這“活下去”的理由現代人的急功近利剝奪了自已天賦的溫情與享受,扼殺了自已對閑適情調的創造力和體驗力。

身在城市的車河中,心可以是激流。身為平凡的自然人,心可以是自由。因為有許多的智慧不曾了解;有許多的感情不曾體驗;有許多的苦難不曾經歷;有許多的幸福不曾擁有。有人到南方去尋求財富,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有人到美國去尋求機會,那是十年前的事。而如今,人們更多地到英國尋求學無止境,到北美尋求安逸晚年……。當想逃開自已的時候往往選擇過度工作。那些以工作、發展、計劃為優先的人最害怕的事莫過於無事可做,因為那時自已得與自已相處,更得品嘗心底刻意遺忘卻在此悄悄升起的寂寞感受。身的旅行是為了一個靜的歸宿;心的旅行則是為了生命的奇跡。

二零零一年十月於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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