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侗家

作者: nj老菜

導讀通道侗家湘西的少數民族分布,大致以是土家族、苗族、侗族為主,他們自北往南,懷化以北,是苗族和土家族,而懷化以南,就是侗族了。通道,位於湘西的南端,南接廣西,西臨貴州,是三省的交通要道,也許就是由此產生了通道這個名字,當年紅軍也曾經過此地,還開過一個會議,有效地避免了更慘重的損失。通道,侗家聚集,在山丘起伏間,侗家生活在一個個寨子中� ...

通道侗家湘西的少數民族分布,大致以是土家族、苗族、侗族為主,他們自北往南,懷化以北,是苗族和土家族,而懷化以南,就是侗族了。通道,位於湘西的南端,南接廣西,西臨貴州,是三省的交通要道,也許就是由此產生了通道這個名字,當年紅軍也曾經過此地,還開過一個會議,有效地避免了更慘重的損失。通道,侗家聚集,在山丘起伏間,侗家生活在一個個寨子中,風雨橋和鼓樓構成了侗寨的鮮明特征。我准備去那裡的幾個寨子看看。一、演出隊的年青人早九時離開洪江,路經靖州,下午二時半到了通道,一個小縣城,但極干淨清爽。轉上了開黃土鄉皇都村的車,正好逢趕集,老鄉們挑著背著的筐袋不少,中巴車裡擠得像城裡的公交車。這兒婦女頭上都包著藍或黑的頭帕,衣服的顏色也都是靛藍的。 到了皇都侗文化村,這裡由四個寨子組成,分別是新寨、頭寨、尾寨和盤寨。走過風雨橋,就進了新寨,這裡有好幾家的家庭旅社,還編了號,從NO.1到NO.n。我住進NO.1,這家的視野好些(三人間,公共衛生,10元/天)。

我住的這家,所有門上的鑰匙全插在鎖眼裡,包括主人房間,主人說可以隨便。其實各家也是如此,除了有時有狗在應付你以外,真是門不閉戶,可見鄉風純樸。新寨的風雨橋邊搭建了一排棚子,裡面開了幾個小飯店,眼下游客寥寥,也沒什麼生意。於是其中的一家就從早到晚的放錄像,內容是侗家的對歌,天天都吸引了幾個忠實的老年婦女,聽得全神貫注,不時發出一片笑聲。我放下了背囊就出去,聽見附近有人在唱侗歌,循音找去,在一棟大木屋的二樓見到了他們。有一群約十幾個青年男女在圍坐著,他們都穿著齊整的侗裝,一看就知道是演出隊。他們正在學唱侗歌,一位年紀約五十多的歌師在教唱,歌師一句,他們一句,沒有什麼歌本。侗家的歌就是這樣,口口相傳,代代延續,而擔負這傳承任務的就是寨子裡的歌師了。

我當然是一句也聽不懂,只是旁觀,待他們唱了一陣停下後才聊天。原來有旅游團來,今晚在寨子裡有演出,他們是在排練。談到為什麼不出去打工,一個小伙子告訴我,他們現在一個月約有400元固定收入(演出還有獎金),出去打工雖然收入多點,但開銷大,還不如現在這樣好。按例是要有攔門酒的,演出隊在風雨橋頭擺開了陣勢,等待旅游團。這座風雨橋名為普修橋,建於清嘉慶年,橋上有三塔,塔間連成風雨長廊相通,廊內繪畫,塔檐雕塑,很是精美。旅游團遲遲未到,女孩子們拿出手機來互相比較,赫,她們的手機還真不錯,翻蓋的、滑蓋的、帶拍照的,比我的還好。到寨子裡轉了一圈,看看鼓樓、風雨橋。路上意外的遇見了一對青年,我們在高椅也曾遇見過,沒想在這裡又見到了。我們熱鬧的談了一氣,又一起吃了晚飯。從他們的語氣就可判斷他們不是大陸人,但詢問後沒有答復,只是在第二天他們臨離開前才告訴我,他們是台灣來的。晚上在鼓樓前的廣場看演出,有唱有舞,展示了侗家的生活,但這種為旅游團而編排的節目,怎麼看總覺得缺了點什麼,應該是所謂的“原生態”。最後是侗家服飾展示,這可是看見了許多從來沒見過的樣式,看來是費了不少周折才收集到的。二、芋頭寨早起,下著細細的小雨,一碗米線是早飯。先搭車去坪坦,想看那裡的回龍橋。走了一陣,路堵了,是一輛滿載毛竹的車翻倒,塞滿了路面。看來是去不成了,就在路邊的寨子轉轉。這個寨子叫都天寨,分上寨和下寨,上寨的風雨橋有意思,只是在一座水泥橋的兩頭各建了個小亭子,看來這是精簡版的風雨橋。下寨的鼓樓也有趣,是將一座老舊的鼓樓攔腰抬起,從中又加進去二層,於是拔高了不少,屬於擴充版的鼓樓。這是不是因為有錢和無錢而造成的兩種版本。沒去成坪坦,就搭上回頭的車,轉去芋頭寨,那是一個古老的寨子。寨子位於皇都和縣城之間,離公路有六公裡。天下著小雨,我打傘慢慢地走在山路上。這路是普通的沙石路面,不難走,一路看罩在煙雨中的山水,清秀得很,不多的幾塊梯田鋪在稍平的山腳下,紅紅綠綠的顯得艷麗。

一路走一邊發短信,“下雨,獨自一人走在山路上,六公裡到芋頭寨。山澗水聲嘩嘩,山色雨中空蒙。這是行程中的最後一個點了”,發給了一串人。有了短信點打岔,倒也不知不覺地走完了許多,路也好認,只揀最寬的路直走罷了。

看見了寨門,門旁就有小小的風雨橋和涼亭,這是老鄉們遮蔽常見的雨水之處。一進寨子就看見幾戶正在動工興建的木樓,三層全木框架,大概要幾十立方木材才能建起。這個寨子的房子無論新舊,全是木材建造,不像皇都寨裡已經有許多水泥建築了。

戲台、鼓樓,鼓樓中的火塘正燃著,幾個老鄉正燒著一只黑乎乎的東西。原來他們打了只狗,正在燒去皮上的毛。

繼續向前,薩歲壇、牙上寨、古水井、寨門、牙上鼓樓、古驛道,逐次看到。“薩歲壇”是供奉太祖母女神的,十分不起眼,稍不注意就從路邊擦過。

水井是清代就有了的,一米見方,石板圍著,水甚清,一個竹制水舀放在井欄,行人可用來舀水飲用。

鼓樓裡有人,也是老老少少,與他們亂聊聊。指給我看古驛道,不甚寬,凌亂的鋪著青石板,有的坡陡處還有木欄杆。這驛道是有著相當的歷史,是來往於黔湘桂的必經之道,紅軍就曾走過,前去開長征路上有名的“通道會議”。

雨還在紛紛地下,霧氣飄搖在山丘間,繚繞在侗家木樓旁,我開始往回走了,在芋頭寨停留了三小時。三、苦酒與米酒先望字生義,苦酒自然是酒味濃烈,難以大口;而米酒應該是如同家鄉的一般,甜粘微酸,令人貪杯。可是在這裡的侗家,就全然不是這麼回事了。橋旁小飯店中的一家是NO.9家庭旅社的老板小李,我在他那裡吃了幾天,還不錯。最後的那天晚上,又是我一人坐到了他的飯店裡,可是他卻沒有做生意的樣子。原來他的岳父母今晚要來看望他懷孕的妻子,所以小飯店不開伙,不過小李邀請我去他家一起吃,這倒不錯,正合我意。先與小李的岳父母聊天,開始他們將我當成一般的城市游客,一口一個“你們城裡人”,不理解為何要來這裡看。但談開以後,我以前的農村經歷開始發揮了作用,有關農村生活、農業勞動的知識讓他們認可了我,不再有隔膜了,越發聊得熱鬧起來。開始上菜了,有腌鴨(特鹹,據說能存放幾十年)、燒小魚(10cm長,就在寨邊河裡撈的)、韭菜湯(韭菜入湯從未見,並且是40-50cm長的韭菜)、尖筍炒酸菜、黃瓜炒肉片,放了滿滿的一桌,哈哈。給我倒酒,酒都是小李岳父帶來的,他說一年要自釀幾十斤酒。酒是用兩個塑料壺裝著,說是一壺米酒一壺苦酒,那我當然是要喝米酒啦,可以多喝幾碗的。舉碗敬酒,仰脖就是一大口,哇呀,怎麼如此辛辣,幾乎激出淚水。看我的狼狽樣,可笑翻了他們一家。原來侗家的米酒與我以為的不一樣,是用秈稻米制的土燒酒,而他們所稱的苦酒才是我以為的用糯米釀制的甜米酒,名苦實甜,呵呵,鬧了個笑話。於是,改弦更張,換喝苦酒,熱熱鬧鬧,滿桌皆歡,微醺而歸。於是,苦酒與米酒,給我留下了在侗寨的最後記憶。我喜歡這樣的過程,比單看風景要好得多。告別了通道,完成了湘西的北南之行,踏上了回南京的路。其實在通道,還有一些景區值得前去,如丹霞地貌千佛山,如古樹綠蔭下的龍底河漂流。我因返家的時間到了,就沒有前去。會記住:湘西的山,峰林奇峻,山巒清秀;湘西的水,載舟漂流,清冽秀美;湘西的人,服飾錦簇,質樸親和。再見!又:從桂林往北走,可以有兩條線,一是經龍勝、三江往西北去黔東南的寨子,這是比較經典的,走的人是比較多了;還有一種走法,還是經龍勝、三江,直接向北走通道、高椅、洪江、黔城到懷化,這條線走的人較少,不妨試試,當然從北往南也可以。



(新寨普修橋)



(歌師教歌)



(芋頭寨的寨門)



(色彩鮮艷的田地)



(我參加的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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