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周寧,廊橋今猶在

作者: 點點滴滴83

導讀閩北多廊橋。這次我的周寧之行,便是為了造訪那裡的隱居在山水中古意濃厚的廊橋。說到看廊橋,大部分的人首推自然是浙江的泰順以及福建的壽寧,可是由於時間的關系,實在無法抽出過多的時間,於是來到了與壽寧比鄰的周寧,探訪起這裡的廊橋。 閩北多山,自從第一次沿著江西的群山入閩的時候,我就領教到了。閩東北自然也不例外。下了高速公路,剛剛進得第一個 ...

閩北多廊橋。這次我的周寧之行,便是為了造訪那裡的隱居在山水中古意濃厚的廊橋。說到看廊橋,大部分的人首推自然是浙江的泰順以及福建的壽寧,可是由於時間的關系,實在無法抽出過多的時間,於是來到了與壽寧比鄰的周寧,探訪起這裡的廊橋。

閩北多山,自從第一次沿著江西的群山入閩的時候,我就領教到了。閩東北自然也不例外。下了高速公路,剛剛進得第一個中轉站寧德的時候,便可以看到市區後面的群山了。為了尋覓到更多的廊橋,我並沒有將目的地直接鎖定在今天的終點周寧,而是要慢慢的揭開閩東北山水上的面紗,而後將她把玩,一下子直插進去,弄疼了美人,弄壞了享受的愉悅。

寧德附近的三都澳,是有名的深水良港,往返於福州與上海之間的客輪,便在這裡補給。而我要走的陸路,與這三都有著類似的名字。從寧德到第一個中轉站霍童,依次經過了六都一直到九都。潺潺的,清涼的,碧綠的霍童溪一直在身邊縈繞,岸上不時可見的教堂展示這裡的中西方文化的交融。眼前的山隨著地勢不斷變換著模樣。車上的一位立志於發展當地旅游的本地人向我描述這些山形與某某如何相似:我一方面不好拒絕他——從事過旅游行業的我自然知道所謂的鬼斧神工更多的還是出自人類的手筆,而沒有現代化的商業炒作,或者是國際友人的發現,這裡自然也不會炙手可熱到九寨溝黃山那樣的程度。不過保持了自己的淳樸,也是一種美,對於這地方來說,也是一種收獲了。

中轉站霍童,一個普通的小鎮,補給了伙食之後,繼續前往下一個中轉站鹹村。沒有跟團那種任務式的旅游,我們干脆步行前進,遇到過路車,隨手招停一輛,閑散的旅游,才是我們的最愛。

鹹村,一如霍童,一路的風景,到也不錯。看著夕陽下起伏的山巒,在紅色的天上刻畫出黛色的剪影:孤峰拔地而起的,好比少女的乳房;突起一塊山峰,緊接著又是一個圓拱形的小山包的,好比人臉,幾座起伏的,說是獸群也不為過了。

夕陽的光輝完全散盡的時候,到達了最後的中轉站七步。車子進到了山區,天氣涼了起來,在山區的溝谷中打探廊橋的存在,可惜直到天色完全暗下去依然一無所獲。到達周寧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在這福建最高的城鎮感受格外的寒冷,感受小吃街上味道尚可的牛肉面以及飯後的馬蹄甜點,也是一種享受了。旅途中,要給自己找尋快樂。

周寧,一如福建的其他小鎮,家庭旅館:或者說私家小層民房改造的賓館比比皆是,房間不錯,價格也不貴。只可惜這40元一間的小房的有線電視並沒有讓我欣賞到一年一度的2007維也納新年音樂會,責任,自然是在中央電視台了。

第二天一早的周寧,被山城特有的濃霧所遮蔽得嚴嚴實實,幾米之外便什麼都看不大清楚。到了汽車站,拿著廊橋的照片四處打聽,大多數的司機都表示,在周寧並沒有這樣的廊橋可看,只有到不遠的壽寧。正在我們打消看廊橋的念頭時候,一位前往屏南的司機告訴我們,在他的車經過的赤岩,可以看到我們想要的廊橋,自然不久我們就跟隨他的車一起在閩北煙霧繚繞的山區公路中前行了,天作合,赤岩虹橋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濃霧剛好散去。

來到虹橋前,看到了自己最期盼的景致,一時間卻又不忍多看,經過了一定的努力得到的成果,總是不大忍心很快消受掉的,於是匆匆過橋,趕往對岸的小村莊。村子不大,裡面的房屋卻清一色的黃土建造,像極了客家的土樓風格,只是沒有形成圍屋罷了。村裡的老人聚集在屋子前閑話家常,孩子一如我小時侯一樣無憂無慮的嬉戲,讓人的心回溯到了童年。

返回到虹橋,在橋頭的草叢中,意外的發現了一塊光緒年間的石碑,上面的文字已經殘存不清了,碑體也只剩下了半塊,幸好,它一旁的虹橋依然屹立。

單從字音上上看,虹橋無論從顏色上還是形態上來看都是十分貼切的,紅色的橋體如同一座彩虹般橫跨在身下的小溪上。站在橋的一頭,透過暗黑的走廊望向對岸的另一端,不時走過的幾個路人從小小的剪影化為真實的人,讓人覺得好比歷史劇在上演一般。橋的內頂上,勾畫著許多歷史典故的圖畫,而其中又大多是人們熟識的三國水滸的典故。橋的正中,還有一尊人們供奉的佛龕,忘記了神靈的名字,也許是民間大多數推崇的關公,沒准就是保佑這一方人民的土地神。

重新回到對岸的公路,在遠方打量剛剛走過兩次的虹橋,橋上走廊上的匾額到底有多古老已經無人可以說出,它承載過包括我在內的多少路人更是無人知曉,也許只有它自己,橋上的神靈將這一切銘記在心。

不知道四處是否還有類似的廊橋,問過了幾個老鄉,走過了幾個岔路,我們依然一無所獲,於是我們索性放棄,打算將我們的旅程從廊橋的尋訪變成隨意的古跡找尋。來周寧之前,就知道這裡的鯉魚溪遠近聞名,索性將那裡定為我們的第二站了。

可以說在沒來到鯉魚溪之前我曾經想像過這裡的大概情景,無非是兩山之間,或者一側傍山,一側是平原之間夾著一條小溪,其中有若干野生鯉魚罷了,等到了跟前,才印證了自己的猜測與實際相去千裡。

鯉魚溪所在的浦源村,是我們去赤岩虹橋曾經經過的地方,重回故地,打探曾經被遺棄的風景,不由得萬分慚愧,好比另尋新歡,到頭來人財兩空的浪子無顏以對家中哭守的發妻一樣。

走過浦源村的幾百米長的主街,就來到了後面的鯉魚溪,也許是中午時分,沒有任何售票員,於是我們自然大搖大擺的進了村。

鯉魚溪給我的驚喜遠遠大於預期了。從溪的上游開始的一座石橋一直到下游的池塘中游滿了大大小小的黑鯉和紅鯉,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當初老師課堂上講的名貴魚種錦鯉了。更讓人心動的是,在溪的兩旁竟然矗立著清一水的古宅,人居與自然生態如此融合是我始料未及的。這種意韻,像極了鳳凰沱江邊的吊腳樓。況且這裡又沒有鳳凰那樣的喧囂,人是可以完全沉浸在著溪水的靜靜流淌與魚兒的嬉戲之中的。

出於專業的原因,對於這溪水中的鯉魚,我還是持有太多疑惑。按照資料上的說法,這鯉魚是天生的,可是當地人卻把它們當作祥物,從不捕殺。從大部分當地人的口中,這也是事實。在我疑惑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小孩子從房間裡跑出來,我叫住他問,得到了簡單的答案“養的”。不知道這是童言無忌還是懵懂無知呢。

不過在我再像另外一位大娘打聽的時候,她卻鄭重的告訴我,這些魚人們是從來不捕撈的,只是投喂食品,讓其自生自滅,千百年來人和魚兒和諧的生存。為了表示對這些神靈的尊敬,在村尾的兩棵柏樹下還有專門的魚塚埋放那些逝去的魚兒。

沿著溪流,打探著兩岸的古老的木宅以及保護鯉魚的標語,一直來到了村尾,一座規模還算大的建築精美的祠堂出現在眼前,考慮到我們沒有買票,外加不是本宗的祠堂,我們沒有進,只是來到了魚塚前,為那些死去的魚兒,以及我成為泡影的紅燒鯉魚大餐默哀!

不過在臨走的時候,我還是很懷疑這鯉魚的真實性,就從那最後拜訪的魚塚看來,幾百年來,小小的墳塚恐怕是無法承載那麼多死去的魚的,或許是這兩棵柏樹吸收了太多的精華。

周寧的九龍(水祭),路途遙遠,冬季水少,我沒有去,而是選擇了回家路上的一個據說還算出名的古城廉村作為我們的目的地。

從周寧到廉村,會路過一個叫康厝的畬族鄉,對於只有閩浙兩省才有的畬族,我是一向很好奇的,可是畬族如今只有一個空頭的名字讓我神往,無論是生活方式還是衣著住宅與漢人是差不多的,除非在過節婚喪或者某些專為旅游團開設的民族村才可以看到僅存的風俗。

廉村並不大,村子裡的人也算講仁義,沒有收什麼門票,除了幾處不值得一去的古宅之外,游人是盡可以盡情欣賞這裡的古意的,走過了田野裡一條古老的石子棧道後,古村的村門赫然出現在眼前了,古老的城牆將這個不大的小村完美的包容在其中,古村中隨意散放著廢棄的石磨。南方特有的馬頭牆在這裡也是得到了充分的展現。沒有了擁擠的游人與喧囂的商業化以及趕路的匆忙,這裡的確是一個適合放松的地方,特別是在古村的西城門,一溜的城牆外是一條平直的甬道,攜手同行,獨自發呆,隨心所欲。

旅途在寧德開始,在寧德結束。伴隨汽車站上特甜的草莓,重新上了回福州的班車。不知道是不是與我們來時乘坐的是同一輛。只知道來時的風景,即將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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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遊記: 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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