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周莊,看見了黃菊

作者: 小 菲

導讀游周莊,看見了黃菊是偶然遇到的。 知道周莊這個地方好像是1996年吧。有一次,打車從北京二環路飛過(高嘛),官園橋附近的一個大樓上有一幅墨跡飄逸的黑白廣告畫吸引了我,古樸的建築,小橋流水的,上題一行黑色的隸書大字:中國第一水鄉----周莊,右下角是XX旅行社和電話,不由心下神往之。 但一直沒機會去。後來又知道了一幅畫(《故鄉的回憶》),三個人物( ...

游周莊,看見了黃菊是偶然遇到的。

知道周莊這個地方好像是1996年吧。有一次,打車從北京二環路飛過(高嘛),官園橋附近的一個大樓上有一幅墨跡飄逸的黑白廣告畫吸引了我,古樸的建築,小橋流水的,上題一行黑色的隸書大字:中國第一水鄉----周莊,右下角是XX旅行社和電話,不由心下神往之。

但一直沒機會去。後來又知道了一幅畫(《故鄉的回憶》),三個人物(陳亦飛,美國石油大亨,鄧小平),和略顯傳奇的周莊故事。

公元兩千年十. 一黃金周,偕夫君游上海,當地的一個朋友答應開車陪我們去周莊。

那天下著雨,我記得是十月二日的下午。

從上海出發,沿途景色清秀。煙雨蒙蒙中,樹葉更綠了。我總想隱隱捕捉一點這江南秋季的桂花香味,但始終是朦朧地希望著,沒見實現,畢竟前幾天九月末的幾場秋雨可不含糊------秋雨是聽這位上海朋友說的。

路非常好走,而且高速不用交費,這在北京可不行。上海朋友解釋道:這是對上海市民的優惠,滬上的車牌在上海境內高速都不收費,以前去浦東,還交過橋費,現在也全免了,對老百姓很方便;上海的交通規劃在國內很先進的,高架很有特色,住房問題解決得很好,商品房比北京便宜多了,市政搞得不錯。上海朋友言下很是自豪。

到了周莊,雖算不得人山人海,也可以說是游人如織,織在細細的絲雨裡,織在夢裡水鄉的旖旎中。

一下車,我和夫君就深深嗅了幾口水鄉的氣息,真是帶著水氣,有點像井水的感覺。

放眼望去,果然飛檐裊裊,河水淙淙的,青石板兒的小橋愛煞個人兒。我倆互相拍著照,或請朋友幫忙拍合影,走走停停,不亦樂乎?自然不會錯過《故鄉的回憶》裡的雙橋了。也就是張藝謀《搖啊搖,搖到外婆橋》裡拍過的那個橋,還在其他許多電視劇裡見過,的確神交已久了,像一個老朋友,Hi,你好嗎?You look nice.

一路上還有賣當地土特產,旅游紀念品的,有一種脫骨雞,還是醬肉來著,挺不錯的。

看過了南湖古寺,想起一句詩: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寺裡香火很旺盛。

看過了沈萬三的大宅子,聽著他發家、暴富、富甲天下、富可敵國的故事,後來他竟發昏到要替皇帝勞軍,終於犯了忌,抄了家,落得個一無所有。欣賞著那些明式的椅子、桌幾,有一搭無一搭地聽著導游聒噪的講解,想像著他全盛時期的妻妾成群,一擲千金,想像著這座老宅的榮辱興衰,看著白牆上陳年的綠苔在霪雨裡返著青綠的微光,人有些痴了。

回去的路上,忽見前面鬧鬧烘烘的,好像出了什麼事。人人都在探頭探腦地踮腳張望,誰也不知出了什麼事。反正咱中國人就愛扎個堆,看個熱鬧什麼的。前面已給堵得水泄不通,我們也只好站下,來到了旁邊一間賣工藝品的敞開式的小店裡。店裡的人已經很多了,有點擠,大家的表情都是極之興奮,睜大眼睛的樣子,我們分析這不是在打架。對面店裡人山人海,好像人群的包圍圈中心就是那裡。我先生個子高,他跳起來看了看,說是一個小孩在剪紙,好像在表演。我說這剪紙表演有什麼希奇,跟老板一打聽,他正魂不守舍地往對面店裡瞅呢,只跟我們咕噥了一句吳儂軟語:汪幾喇了。我和我老公一頭霧水,還是那位上海的朋友用滬語對了上去:汪幾呀?呃。朋友一翻譯,我們才明白,原來上海市市委書記黃菊來了,正在對面欣賞小朋友,不,應該是小藝術家才對,表演剪紙,難怪!我們不由也有些興奮,老板又說(改用滬味兒普通話),有保衛的。

因為是在節日裡,黃書記與民同樂,所以不采取警車開道,唯我獨行的戒嚴,只由幾名貼身警衛簇擁著,好像還有記者,又好像沒有,我有點忘了。

待他們走了,人群開始四散。我們繼續往前走,來到了一座橋上。

橋對岸是國民黨資深教育家葉楚傖故居,我們正准備去那裡。

但我們就在這小橋上與黃書記狹橋相逢了,卻是我們可遇而不可求的。

好像黃書記一行剛過了小橋,就往回返。橋上人不多,我們看見警衛走過來了。警衛顯得很緊張,我也有點緊張。清楚地看見黃書記的臉了,他笑咪咪的,個子不高,穿一件比較隨意的白襯衫,束在灰色長褲裡,沒打領帶,那白襯衫使我想起一位去世的偉人下鄉時穿的白襯衫,很親切。黃書記走過我們身邊了,這是我第一次和一位領導離得這麼近。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我突然聽到、看到了我的耳朵、眼睛幾乎不敢相信的一幕,因為我突然發現我老公一個箭步走上去,並伸出手,微笑著平靜地說:黃書記,您好,咱們握個手吧!我當時就甍了,而黃書記居然親切地並且愉快地和他握了手,微笑著;兩個人平靜地就像兩個街坊鄰居。我就在我老公旁邊站著呢,我也想握,我又有點不敢,就猶疑而渴望地伸出半只手,說:黃書記您好,黃書記就爽快地和我握了握手,並親切地說:上海來的吧?我只顧拼命點頭,就在我還在回味那句話時,一行人走了。

其實我撒了謊,我是北京來的。但黃書記把我們視為上海青年,我還是很高興的。

我們的上海朋友睜大了眼睛,他怎麼也想不到我老公的驚人之舉。我老公心態是挺好的,這小子沒白見過大陣仗,態度不卑不亢,友好、輕松而自信。我們的上海朋友說,我老公邁步身手的一剎那,離他最近的警衛臉都白了,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腰間,等我們倆握完了手,他就緊緊貼在黃書記的身邊了。

天黑的時候,我們離開了周莊,沒帶走一片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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