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游之深秋午後追逐陽光

作者: HeySandy

導讀孤魂游之在八大關的深秋午後追逐陽光HeySandy 太陽下山之後,都市裡就只剩下了燈光。獨自一人吃著被自己炒糊了的青椒炒肉,和中午剩下的面條,聽著今天下午剛剛在中山路買的Charlotte Church的Enchantment,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夜,的地得,腦子裡想著下午自己在青島的街頭瘋狂追逐著陽光——一個星期天又過去了。 我想我必須立即把它記下來,防止時間久了,顏色會在記憶中� ...

孤魂游之在八大關的深秋午後追逐陽光HeySandy

太陽下山之後,都市裡就只剩下了燈光。獨自一人吃著被自己炒糊了的青椒炒肉,和中午剩下的面條,聽著今天下午剛剛在中山路買的Charlotte Church的Enchantment,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夜,的地得,腦子裡想著下午自己在青島的街頭瘋狂追逐著陽光——一個星期天又過去了。

我想我必須立即把它記下來,防止時間久了,顏色會在記憶中褪掉,令這個星期天又會變成無數個已經過去的無聊的周末中的一個。

OK,Back to the Daylight.

中午吃了煮面條之後百無聊賴,想起去八大關“孤魂游”的願望海沒有實現,便帶上手邊唯一的一個幾年前的三洋120萬像素數碼相機,起身去八大關。從延吉路坐307來到中山路,發現了一個小小的CD店,買到了號稱“古典天籟”的Charlotte Church。從中山路打車到花石樓之後,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花石樓成了婚禮的海洋,數了數,有三對不同的新婚夫婦在這個昔日蔣介石的住所裡演繹著自己的Happiness。

深秋的太陽已經在西邊了。將花石樓和情侶們裝扮成金黃色。

拍照,登樓,看海。簡單逛了一圈,便出了花石樓,走入八大關真正的景色。

走入一個被金黃色的落葉鋪滿了地的林子,我忽然發現前面一堆人好像在拍片子,一個穿著深色秋裝的長發女孩站在一棵被落日的光線渲染成耀眼的金黃色楓樹下,幾個人圍著一架攝像機。哪個女孩長得並不怎麼漂亮,但是還是能夠迷倒一部分人的那種。我走上前去,站在一邊,打量著這個女孩和那棵樹。

楓樹不高,葉子也落了快一半了,剩下的顫顫地倒掛在樹枝上,被落日的暖暖的光線照耀著,染成熱烈的金黃色,而周圍沒有被光線照到的松樹、楊樹,則是暗淡的,越發襯托著這棵金黃的楓樹,熱烈、溫暖而綺麗。

一個南方口音的小個子男人似乎是導演,在一邊指揮著樹下的女孩,“好,動作!頭台起來……”女孩抬起頭來,臉開始從瀑布般的長發裡露出來,似乎發現了我,開始用一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看我。我忽然覺得眼睛有點干,舉起冰冷的手,摸了摸冰冷的下巴,然後推了推眼鏡,順便摸了摸自己同樣冰冷的臉頰,同樣看著這個占據了我最想拍的楓樹的女孩。

還在看我。我抬起手來,嘴裡哈出些熱氣,暖和這只在秋風中抓了半天相機的手,眨了眨眼,女孩才開始不看我了。

又在看我了!等了一會兒,覺這些人沒有要走開的意思,太陽一會就要下山了,我只好拿起相機,調節到最大分辨率,拍下了那棵金黃、或者火紅的楓樹,還有那個女孩。

再看把你喝掉!走開的時候,我心裡忿忿地想。

上一個坡,一個更大的林子出現在面前。這裡有更多的高高的樹,我叫不上名字。因為樹的高,所以陽光被更多地留住了。興衝衝地衝了下去。

我看見在一個角度絕好的位置上,已經站了四、五個穿著黑色秋裝的男人,背著攝影包,已經支起了相機架,在安靜地捕捉著稍縱即逝的深秋落日的光線。看看他們手裡的專業器材,再看看自己手裡的傻瓜型的120萬像素數碼相機,便打消了上去打打招呼、探討一番的念頭,自顧舉起相機,隔著近視眼鏡就拍起來了。“專業人員”們好奇地看著我腦袋隨著相機橫過來豎過去,再瞅瞅我手裡的相機,便不再理會我了。

風景的確美。

有一排站的非常高的樹,葉子已經落光了,只剩下繁密的枝椏,倔強地站立著。陽光越過海邊的建築,將這排樹分成了兩部分,上半部分繁密的枝椏仿佛被鍍上了一層金黃的樣色,又仿佛被火燃燒著;下半部分,則是冷色的,青灰色的樹干,和後面青灰色的松樹。我站在樹下,被冰冷的青灰色包圍著,午後深秋的鳳顯得越發寒冷,但是仰頭看去,看見火紅的枝椏,心裡仿佛被一個冬日的火爐子烘烤著,那種暖暖的感覺從心裡出來,流過全身。

太陽就要落下去了,我開始往海邊走。

深秋的新郎新娘們還不肯走,穿著婚紗、外面裹著鴨絨服仍然在林中、在海風呼嘯的沙灘上拍照,伴郎伴娘領著一群朋友玩起來老鷹捉小雞,婚慶公司的攝影師也扛著攝像機圍著這幫年輕的伙計們轉悠,“讓這瞬間變成永恆”。光線越來越暗的沙灘上,一時間歡快的尖叫聲、晃蕩的身影,不絕。

太陽,已經在海邊的山後了,西面被搞得一片通紅。我開始走上那個伸入海水中好長一段的堤壩,跑起來,試圖更多地追逐到太陽火紅的光線。堤壩的盡頭有一群男女,是一群在說著英語的中國人,在落日的余輝中開心地聊天。

拍完照,日落了。

我戀戀不舍地往回走。在花石樓鑽進一個出租車。

是一個聽著收音機裡徐志摩的配樂詩的出租車司機。

快到家的時候,在長春路的路口,我突然看見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孩站在路邊。隔著車窗,我的眼光被他們吸引:我看見女孩兩臂下垂一動不動站著,男孩則慢慢地走到女孩的身後。然後,女孩動了,扭頭(差點打成“牛頭”)向左看看,又扭頭向右看看,向前走了幾步,扭頭左右地看,神情焦急困惑。

出租車駛過了他們身邊,我轉回頭往後面看:車窗外男孩一下子蹦到左右焦急張望的女孩面前,女孩嚇了一跳,然後兩個笑著、鬧著、擁抱在了一起。

扭回了頭,我不禁咧開嘴巴,呵呵笑了起來。

HeySandy 青島

2001.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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