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5月17日
舅舅今天回美國了,舅舅上飛機前發來短信,臭婷婷...我回...臭舅舅! 這樣簡短語句之間的親情,我想任何人都不能知道,也是連我自己都不能全部知道的親情,想起那時候在雲南瀘沽湖,遇到摩梭的司機,他說起他們的母系氏族,說起他們那裡,孩子和舅舅之間的關系,像父親般的感情,當時躍入我腦中的念頭,也許,上輩子,我也是個摩梭人...
不知道隔了幾天之後，才又開始寫這斷了幾日,幾十日的游記，回憶那點滴的時候夾雜的是因為今晚聊天過後的絕望和傷心。我想，我必須要死心了，死心塌地的對他，對自己，還有對你，那個最熟悉的陌生人。
長沙>>吉首>>鳳凰
一夜的掙扎之後，終於到了吉首，門口排著滿滿的等待客人的出租，還有在
到處攔客人的司機和司機老婆，以為他們真的善良的和遠處等客人的中巴是一個
價錢,可等了又等之後發現他們都不過是在做一個為拉客人到遠一點的苗寨而放的餌.醒悟之後迅速地跳上吉首到鳳凰的中巴車.不知道多久這樣的顛簸之後到了鳳凰.
慢慢的從南華門往鳳凰老城走,一直下了橋洞之後,都還有緊緊跟隨著的推銷自家客棧的人.(一般都是不沿河,不能看江景,或者偏城外的房子)進了城門之後往巷子裡走,因為有點累,都不想再往深處走,只想著能快點放下東西休息,反正因為要住幾天了,住一天再換客棧也是可以的.於是就在南岸找了家有探出來的陽台的房子住下了,也是問了又問,爬上爬下的看了又看才最終決定的.大概是旺季來了的緣故吧,河邊擁著大堆的人群,客棧裡也是住進了大隊的人群,雖然在網上看的時候有那麼多的期待,有那麼多的預計,不過還是低估了鳳凰的人滿為患.
放下行李,好好的休息下,換了干淨的衣服,弄了泡面吃,因為實在沒力氣去空著肚子亂逛.沿著細細的巷子往深處走,發現前面別有洞天的一片風光,還有更加滿溢的人群,我怕這樣的舉著小旗,舉著喇叭,舉著大相機,在不停拍照的人群,驟然往回走,走回城門的地方,也走到了碼頭,和賣票的地方,買了城內的套票,就開始亂逛.其實到離開鳳凰那天,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逛了幾個景點,逛過了幾個景點,逛全了幾個景點...我想,也許那些,在跟著小旗亂走的人,記得的景點,記得的風景要遠遠勝過我吧.我只是喜歡這樣亂走時的感覺,只是喜歡這樣的城安靜的片刻,在早上從二樓望下去的江面風景,在晚上沒有人的燭光搖曳的河邊,那樣的時候,我覺得能離自己的心近一點,再近一點. 就像我曾經跟人說過的,我一直覺得,到過的地方,去過的景點,是不能夠靠個數來量化的,風景總會消失,記憶總會淡去,可某一天,你心裡的角落會浮現出你在那個門下,那個牌匾旁的全部記憶,會浮現出你那時在努力忘記的人事,努力深愛的將來.
只在一個好像是楊家祠堂的地方逛了下就跑了出來,想想可以吃飯了,就到本色去吃飯,本色不是在這片鎮子裡,要沿著小路一直走到虹橋延伸的那個方向的街道上,朝向鎮子的,有點繁華的路,一直一直走下去,或者也可以選擇坐一元一位的小小破破的游覽車,我還是走路了.只一會就到了,在左手邊,並不是很招眼的牌子.裡面的陳設也是簡單的,並無特別,不過想想畢竟是很多人的推薦就進去了,總歸是在鳳凰的第一餐,於是...又點了一桌子的菜,也沒什麼特別推薦的了,因為都是鳳凰的特色菜了,血耙鴨,豆腐渣,酸辣鴨雜...還有魚,剩下就忘記了,味道確實不錯,
而且價格也不貴,好像點了這一桌子,都沒到一百塊!
後來天色有點暗了下來,不是天黑,是有點小雨了,不過這不能影響我亂逛的興致.繼續走啊走的,走到了江北,那邊的房子似乎都比較新,但是像比較有名的什麼沱江人家,翠翠,蕭蕭之類的客棧都是在江南的,而且位置離虹橋很近,還好我比較明智沒有背個大包特意來找,因為那幾家一般名氣大,大都早就訂滿了,我走過來也是白費力氣了...而且名氣大也不一定就有多好,像沱江人家,我後來是從船上,虹橋上,等多個角度垂涎了它好幾次,因為它隔壁的畫室,因為它有搖椅的小小陽台,可後來聽人說,它早已沒了過去的神氣,連過去的大陽台也不知道被分割成多小的空間了...
晚上又去夜市攤上吃了小吃,是在虹橋一端的夜市攤,真是相當熱鬧,每個門面前面都支著大棚子,坐了滿滿的人,本來想要大螺絲的,不過說沒有了賣光了,後來還是饞就去買小的發現也沒了,相當郁悶,就立志第二天一定要吃到,(是後話了,不過那螺絲就一點都沒吃出好吃來).在攤子上點了很多的燒烤,什麼小魚,還有小蝦,還有菜,蘑菇,還在橋邊的攤子買了羊肉串,那個人很好心的多給了我幾串,心裡是很感激的了,不過試過之後發現一點都不好吃...總之個人感覺是夜市上的東西不怎麼樣了~
其實一路上路過了無數的荷花燈,小孩子手裡叫賣的,人家手裡要放的,還有已經被推到水裡往遠處飄的,看的我心裡一片蕩漾.往住的地方走的時候,根本顧不得再看兩岸怎樣的燈紅酒綠,只想著岸邊那無數的燈...可,我不喜歡這樣的吵鬧,不喜歡小孩子的叫賣,不喜歡大人的爭吵,不喜歡放燈時那種隔岸觀火般的歡呼...
終於等到人群,小孩,都漸漸散去,江邊只有水聲,還有我心裡的聲音,那麼安靜.慢慢的點亮,一盞一盞,大的小的,紅的綠的,往水裡推的時候,我跟自己說,我的順水推舟,還有我的覆水難收,也便是這樣了吧.我曾經多希望,你能在我旁邊看著我,看著我做這一切,給你的祝福,給我自己的祝福,默默許下的心願,我永遠都不會再提及的那些奢望,就這樣掙扎著往水裡飄去了,變為在某個清晨的霧靄中被打撈上來的紙屑的灰燼...
寫下這篇文字之後,宿舍的燈就這樣驟然的熄滅,有如我對你的心,曾在火光的明滅中寄托著的我對你的想念,在你的隔岸觀火中瞬間落幕,這樣的一場鬧劇,也終於收場.我心上的缺口,再無出路.
富士山下,我對你的心,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