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島更在蓬萊外

作者: 那羅延天

導讀去蓬萊閣是一個錯誤。當我們被擁擠的人群推推搡搡,掠過一個所謂的景點,當仿古城牆下毫無生氣的海岸出現在我的眼前,我才深切體會到我是這樣地懷戀著長島,雖然我們才剛剛分離。為了一個海市蜃樓的神話,人們迢迢千裡趕到蓬萊,在失望的一瞥中又匆匆地離去——他們哪裡知道,在蓬萊的對面,藏著一個美麗、寧靜如仙境的島嶼——“人間海市”長島,你只需乘半� ...

去蓬萊閣是一個錯誤。當我們被擁擠的人群推推搡搡,掠過一個所謂的景點,當仿古城牆下毫無生氣的海岸出現在我的眼前,我才深切體會到我是這樣地懷戀著長島,雖然我們才剛剛分離。為了一個海市蜃樓的神話,人們迢迢千裡趕到蓬萊,在失望的一瞥中又匆匆地離去——他們哪裡知道,在蓬萊的對面,藏著一個美麗、寧靜如仙境的島嶼——“人間海市”長島,你只需乘半個小時的輪渡。第一次聽到長島的名字,是從一個同事的口中,有一年他在山東開會,恰有機會在海軍軍艦的引導下遍覽了長島美景,這一番經歷成了他津津樂道的資本。第二年夏天我義無反顧奔向了長島。於是長島成了我津津樂道的話題——這是後話。到達長島的那個中午,陽光燦爛。繁花似錦的十字街頭,既沒有人也沒有車。多麼奇妙的地方呀,整個島嶼都沉睡了麼?空氣慵懶而清明,一下子洗淨了我們長途跋涉的僕僕風塵。找好住處,才發現空蕩蕩的招待所裡仿佛只住了我們一家人。服務員倒是白淨而高挑,不像是海風吹大的,一問,原來都是外地人。在長島住了六天。記憶中也只是吃吃海鮮,游游海泳。游泳就在明珠浴場。沙灘上母親坐在租來的大陽傘下,看我和弟在湧起的浪花中時隱時現。偌大的海灘,好像都是屬於我們的。只一次碰到了北京來的一家四口,有老有小,說是坐飛機到煙台的。他們在農貿市場買了很多螃蟹,在當地人家中煮熟了帶來,游一會泳,在沙灘上吃吃螃蟹,真是不亦快哉!傍晚時分,三三兩兩的人群便會多起來,多是島上的居民。我們便不會去湊熱鬧游泳,只在防波堤一邊抓蝦抓小蟹。這時候,母親幼時在家鄉溪澗裡練就的本領就派上用場了,往往我和弟好容易抓住一只,伊便有三四只的戰績了。坐在石上,讓那些游來游去的小魚兒咬咬腳趾頭;海風拂面,有一群鷗鳥在淡紫色的天幕上飛過——你想想,在中國這樣人口密集的國度,得遇如此佳境,是何等不易呀。千丈崖在北長山島的頂端,有奇石相壘,斷崖千仞,倒也雄奇。只是從煙台那邊過來一日游的游客略多了些。廟島是自宋代即為流放犯人的地方,亦有些故事。坐游輪出海去車由島觀鳥,鳥兒成千上萬,只是像我這樣的“鳥盲”不過是看個熱鬧罷了。最喜姐妹礁,如遠航之帆靜立海上,精巧生動渾然天成,讓人不得不生愛慕之心。長島亦有很悠久的史前文化,被稱為“東半坡”。也許是因為曾作過軍管區的緣故,這裡寧靜與美麗仿佛與世隔絕。聽當地人講,幾年前這裡才是清靜得出奇,有時大中午在十字路口站十幾分鐘也見不上一個人。我們在島上閑逛的日子,也總是一條寬寬的馬路,兩邊綠樹覆蓋,而我們,是唯一活動的風景。不必說十裡松林濤聲如鳴,不必說碧空如洗海天一色,不必說漁舟點點暮色歸來,也不必說潮起潮落濱海暢游,單是每晚坐在住所的大廳門口,任憑浩蕩長風帶著新鮮海味那妥帖地清涼著全身,就有著無比的愜意。這樣的夏天,你還會想望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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