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馬游疆

作者: liaogou1

導讀信馬游疆 雪域高原的風塵還未洗淨,在拍照的當日晚間,兵發張掖,開始了新疆之旅,這計劃中大學 時代的最後一次遠行。 沒有了疾病的困擾,似乎又意氣風發起來。凌晨抵達張掖,在候車室候了一個多小時,乘車 到市區用過早飯,順利地造訪大佛寺、木塔寺,即乘車趕到酒泉,中午在酒泉二中徜徉了一陣,去 了酒泉公園,便又兵發嘉峪關。出租司機對自己家鄉的鄙� ...

信馬游疆 雪域高原的風塵還未洗淨,在拍照的當日晚間,兵發張掖,開始了新疆之旅,這計劃中大學

時代的最後一次遠行。

沒有了疾病的困擾,似乎又意氣風發起來。凌晨抵達張掖,在候車室候了一個多小時,乘車

到市區用過早飯,順利地造訪大佛寺、木塔寺,即乘車趕到酒泉,中午在酒泉二中徜徉了一陣,去

了酒泉公園,便又兵發嘉峪關。出租司機對自己家鄉的鄙視並不妨礙嘉峪關在我心中的偉大,而晚

上,福建台仍在播著《笑傲江湖》,這使我不由得想起了在西藏的那段日子。第一次看還是在澤

當,後來回家也看了幾集,如今在這裡又看上了,而我的學生時代也如這劇一樣行將結束了。

想了想,既是最後一次出行,便對自己好一些吧。在敦煌,連我自己事先都料不到會以包車

的方式去旅行。除了花錢多,包車真的很爽,陽關和玉門關這兩個原先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也得以

成行,莫高窟和鳴沙山更是不在話下。我真不知為什麼許多國人看過莫高窟後覺得很失望,我覺得

去過莫高窟再去看那些臨摹的敦煌藝術作品,便很有味道了。我甚至買了張VCD以便成全超級解霸

的處女作。電視中正播著《文成公主》,我想,倘若沒有雪域之行,這部劇給我的打動絕沒有如此

深。

漢口到烏市的車空得每個人都能睡,但這反而使我不易找到座位,當然,最終還是謀得了一

席之地。一早到達吐魯番站,這裡距市區尚遠,中巴車行了一段,發現前面排起了車隊,原來因為

董建華要來而戒了嚴,聞聽此事,乘客頗為氣憤,紛紛指責香港人的霸道和中國政府的軟弱。單有

一位老者,木木地問道:“董建華是誰?”引起笑聲一片。

這一等最起碼得到12點,兩輛中巴車急乘客之所急,另辟新路。我們的司機不認路,便跟在

另一輛車後面。中巴車在戈壁中盡其所能地開著,前面那輛車一騎絕塵,而我們的車可能因為人

多,時常熄火,男人們便得下來推,幾個貴州來的學生許是第一次見到戈壁,興奮得不得了,待到

終於走上了正路,前面那輛車的輪胎壞了,停在路邊修,一個貴州學生幸災樂禍地道:“跑得快,

壞得也快。”

下了車,一時興起,便隨貴州學生到了葡萄溝,但這裡居然不開放,又是因為董建華,心中

頗為不快,也只得先回汽車站住宿。其實日後看報紙,董建華並沒有來,考察團帶隊的是個廳長,

但這更顯出大陸政府的奴顏媚骨。

有了敦煌的經驗,當下如法炮制,這使我得以在半日內順利地逛遍吐魯番,在高昌故城,面

對少數民族那廝的敲詐,我居然在不就範之余痛斥了他一頓,並甩下了“我們漢族人都不像你這麼

壞”一句話後揚長而去。想想還有些後怕,而在這裡和交河故城,對於“走在這廢墟中,依稀能想

見當年的繁華”這電視風光片裡常用的俗語有了深深的領會。

一早起來,從上海台獲悉泰達3:2在客場打敗遼寧,闖入足協杯八強,心下大快。去過葡萄

溝、海拔零點後,時間尚早,便又去了吐魯番博物館,被游客貶為“Why do I take photos?”

的阿斯塔那古墓中的文物都保存在這裡。坐在開往庫車的火車上,乘警對旅客逐一登記身份證和驗

包,此刻我尚不知這日是此行的分水嶺。

我猛然想到這車是隔日開行,那麼事先制訂的計劃就不行了,當即決定先到喀什——這真是

此行最大的敗筆,這使得我本可以節省出的一天時間化為烏有,再加上喀什高額的住宿費,真可謂

事倍功半,這當然有客觀的原因,但我不能不對我這次直覺的失靈表示遺憾。

在喀什,我發現自己只有1000多塊錢了,而行程從時間上看,剛剛進行了一半,又決定增加

炳靈寺,這點錢是很緊張的。想想在敦煌和吐魯番的日子,我似乎一夜之間由闊少變成了寒門子

弟,我決意省錢。

北京時間上午,這裡的早晨,正欣賞著一部居然以天津為外景的電視劇,進來打掃房間的異

族(不敢肯定是維族)女服務員帶來一股濃郁的腋臭,這似乎為新疆女子所特有而普遍,我索性便

踏上征程,先去了艾提尕爾清真寺,從市區到香妃墓大約5公裡,我竟生生地走了個來回,走得我

真有點不適應了,其實,這才應該是我素來旅行的風格呀。

庫車的經歷令人哭笑不得,無可奈何,以至於克孜爾千佛洞這唯一造訪的景點竟居於從屬地

位了,我最終與庫木吐拉千佛洞有緣無份,因為我是中國人,不是日本人,而這裡是中國,不是日

本,我繼續實施自己的省錢計劃,到烏魯木齊選擇了先坐慢車到吐魯番再倒車。就在這趟站站停的

慢車上,《吳登雲的故事》竟使我哭了起來,我真的無法忍受吳燕在如此短的篇幅裡迅速長大成

人,隨即死去。(注74:吳登雲,男,江蘇高郵人,1963年畢業於揚州醫學專科學校,懷著報效

祖國的熱情,告別家鄉父老,風塵僕僕地來到距家鄉5000多公裡的西北邊陲, 一干就是38年,現

任新疆克孜勒蘇自治州烏恰縣人民醫院院長,其女兒吳燕,在父親的感召下,在縣醫院做了一名

“白衣天使”,1997年5月23日,在護送一名柯爾克孜族危重病人的途中,吳燕不幸慘遭車禍,以

身殉職。電影《真心》表現的就是吳登雲的事跡)

在烏市,經過盤算,買了到武威的票,而找旅社時,面對四五十塊那原先絕對可以接受的價

格,我如喪家之犬一般望樓興嘆。終於,找了家旅社單人間15元,我劃到兩天20,那僅容一張床

的房間裡僅有一張床。

在新大,我突然想到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以大學生的身份造訪別的高等學府了。天池之行還

算順利,去武威的火車卻因大風晚點了四個小時。風著實大,火車停在站上,被風刮得直晃。這4

小時的差距使我到蘭州時以過10點,各旅行社早已關門,有一家貼著報價,炳靈寺一日游是188

元,我權衡再三,最終放棄了炳靈寺,買了次日回寧的票。

這次旅行,恰如一首樂章,以金張掖起式,酒泉、嘉峪關循序漸進,敦煌、吐魯番是為高

潮,喀什、庫車是為變奏,烏市、天池漸漸趨緩,最後以銀武威作結,只可惜炳靈寺這黃鐘大呂未

能奏響。而返寧的T118次屈指可數的停站似乎又是對以往出行的回顧:天水,是西藏之行的首

站;西安之行則是迄今最美好的一次;鄭州記載著我第一次只身遠行的辛酸;開封則是中原之行的

首站,那是我與龔宏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出行;而商丘,那烈日下的兩日行程是諸多短行的代表

了。

後記:回到學校,獲悉轉日便要答辯,方慶幸未奏炳靈寺這黃鐘大呂;而去珍珠泉使我損失

了我的傘,我突然意識到伴我南征北戰的除了腳下那雙旅游鞋,還有這把大一暑假與楊毅南行時買

的傘,與旅游鞋相比,他顯然資格更老,而如今,我即將畢業,他也離我而去了。

(《信馬游疆》至此終)


精選遊記: 吐魯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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