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形線路(4)-我終於來到了他們的泰國

作者: 我是你的血雨腥風

導讀幾年前馬來西亞的一個風季,在沒有游客也沒有啤酒的熱浪島,我邊吃著小店裡天殺的胡椒螃蟹,邊聽店主人Zaki單手撐著腦袋滿臉神往地回味在泰國渡過的美好時光,這個虔誠的穆斯林,話語中不斷用“那個”、“那個”還有“那個”來代替那些令他印像深刻卻不大該說出名字的事物。越南芽莊的RAINBOW BAR,帶著只猴子騎摩托車旅行的加拿大老頭兒,聽說我對泰國沒什麼興趣� ...

幾年前馬來西亞的一個風季,在沒有游客也沒有啤酒的熱浪島,我邊吃著小店裡天殺的胡椒螃蟹,邊聽店主人Zaki單手撐著腦袋滿臉神往地回味在泰國渡過的美好時光,這個虔誠的穆斯林,話語中不斷用“那個”、“那個”還有“那個”來代替那些令他印像深刻卻不大該說出名字的事物。越南芽莊的RAINBOW BAR,帶著只猴子騎摩托車旅行的加拿大老頭兒,聽說我對泰國沒什麼興趣,不顧猴子急得抓耳撓腮,硬是把半杯西瓜汁從猴子嘴邊放回到桌上,一本正經地對我說:“曼谷的夜晚只是泰國很小的一個方面,那是個非常美麗安靜的國家,人們都特別淳樸”,“你應該去那裡,不去你會後悔的”。

於是我決定在行程中加上泰國這個我印像中和紅燈區、過度開發的海島還有一千多塊錢的團隊游劃等號的國家。

於是MSN上不斷有人發來“歡迎來到我到過四次的地方”,“羨慕,真想再回去”之類閃著誇張表情的話語,有人提示“你一定別忘了去我的清邁啊!”,我問“那裡好嗎?”,“好,是泰國的靈魂”,“哦,除了清邁你還去哪兒了?”,“我根本沒去過泰國!”,“!!!,那清邁什麼時候成你的了?”。

在金邊萬谷湖邊,背包區的個小票務中心裡,訂了亞航飛曼谷的機票,聽說只有機場才能辦落地簽證,所以不得不花這80美金的冤枉錢。於是金邊的最後一晚搬到了個只要3美金的房間,只吃了1美金的街頭炒飯,在那個落日的陽台只點了一瓶啤酒。

一早起來,昨晚訂的TUK-TUK已經等在門口,啃著面包棍坐到寬大的座位上,最後行駛在金邊街頭。去機場的路兩邊種著開滿白色花朵的樹木,早晨的空氣中飄著那些花的清香,各種車輛在街上混行,嘈雜但生機盎然。

金邊機場很迷你,起起落落的多是些螺旋槳的飛機,忍痛交了25美金的離境稅,在出境櫃台上見到了那張戴著眼鏡的斯文面孔,那廝拿了我的護照低頭忙著檢查,只把個頭發從正中向兩邊分開的油光锃亮的腦袋對著我。“5美元”有個不大的聲音在說。我被勇敢到如此無恥的敲詐氣得眼睛有點發暈,壓著火氣問那個亮晶晶的黑球“為什麼?”。黑球想也沒想還是很堅定“5美元”。我決定不再壓抑自己了,大聲說“沒錢”。“2美元”黑球迅速落價,語氣可還是那麼不容置疑。“你大爺(中文),告訴你了沒錢給你,想被投訴嗎!”,見我真的火了,那黑球終於變回到戴著眼睛的臉,還是那麼一本正經,但已經把蓋好章的護照遞到台面上。“非常感謝”我盯著他眼睛惡狠狠地說,若無其事仍不看我,他依舊是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終於,全身通紅的亞航班機泊好在停機坪上,泰國過來的游客置換我們離開,隔著層玻璃,新來的和要走的人目光匆匆交彙,從彼此臉上探求著些許可以作為期盼的神情。737-300,黑色的真皮座椅沒有椅套也不對號。窗外,是正在縮小的寬闊平原和低矮房屋,還有要暫時告別的湄公河蜿蜒的身影,越來越多庇護著那些奇跡的叢林進入到視線,隨著機身放平,一切最終不見。

一個多小時後,已經置身在曼谷的新機場。人類的創造力仿佛從不光臨國際機場,永遠是一樣的結構一樣的布局甚至一樣的顏色。很快找到VISA ON ARRIVE的櫃台,櫃台前的告示板上列著一大堆國家的名字,很多是前蘇聯國家,台灣有幸也和中國混在一起,不長的隊伍裡基本全是中國人,我站到最後告慰自己,還有更多國家連落地簽的待遇都沒有呢。

兩個泰姐簽證官一一看過我的護照,查了入境表,數過錢包裡剩下的美金,彈了彈招行信用卡,終於收下我剛換來的1000B的簽證費。OK。“歡迎來到泰國”。像是翻轉廣告板,我驚訝地發現兩個泰姐的面目,迅速從紀律部隊的死樣子轉換成泰航空姐的標志性笑臉。

終於我來到了人人都說好的泰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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