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希金咖啡館的招牌)
情迷聖彼得堡3
四、探望普希金在我們的青少年時代，普希金的書是稀缺之物。我們只能偷偷地把他的幾首詩用手抄來傳去的。現在能記得的只言片句有“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憂郁，不要憤慨，相信吧，快樂的日子就會到來。。。我們心，永遠向前憧憬。”“我曾經愛過你，愛情，也許。原上帝給你另一個人，。。。”等等，關系鐵的好友遇到倒霉事，比如失戀，就從自己的手抄本裡蓋摟兩句贈送過去，私房又神秘並自以為與眾不同。隨著改革開放的到來，又找補接觸了一點，但很快，我們就都過了那個讀詩的年紀，應接不暇，焦頭爛額地忙於應付花樣的生活，現實不提供那種心境了。關於詩人的死，讓許多中國女人和男人都覺得不可思議，說什麼的都有。但一切都隔著八丈遙遠，霧裡看花，卻沒想過有一天可以實地考察。最後的咖啡汽車停在音樂廣場上，隊伍解散了，大隊人馬都跟導游去逛涅瓦大街的百貨商場。我則甘當老往、頌老師的跟屁蟲，尾隨其後去找普希金文學咖啡館。穿過涅瓦大街兩個熙攘熱鬧的十字街頭，一座橋，一直向西。街邊店鋪的招牌有的花哨，有的典雅。因為不識字，只能看圖說話。但關鍵時刻，頌老師想起了不常用的俄文單詞，一眼就准確鎖定了我們要找的目標。我們低聲細語地走進外表很不起眼的普希金咖啡館—文學咖啡館。立刻和涅瓦大街上的喧鬧隔絕了。規模不大，布置得古色古香，保持的是那個時代的風格吧。進門轉角處有普希金半身塑像。牆上的畫像是詩人的妻子納塔利亞？普希金在它的石榴群下，魂不守舍，最終沒能跨越美人關。聽說這裡曾遭遇過火災，修復得不錯，完整保留下來更是難得，而且不用買票。詩人的全身蠟像從容安靜地坐在窗邊，那是他固定的位置。花邊白襯衣透出紅色禮服的領口，黑禮帽還在桌上，筆筒裡插著他用過的兩只羽毛筆。可以想像，喝完最後一杯咖啡，年輕的詩人從這裡起身，走向角鬥場，給世界留下無限的惋惜與遺憾。那一瞬間凝固在眼前的咖啡館裡。而歲月卻飛快地流逝，窗外早已被一片新的，隔世的紛嚷喧鬧所覆蓋。因為趕著去滴血教堂，我們沒坐下來品這裡的咖啡，打個招呼就匆匆告別，畢竟我們活在節奏不同的年代，但心裡沒有遺憾了。38歲的詩人還有那麼多的才情都沒來得及揮灑就走了，他遺憾嗎？懷著上帝賦予他的超凡智慧詩意，以勇氣、尊嚴和愛凜然面對挑戰，槍對槍地坦然擔當，離去也磊落，在女人面前是男人的樣子！我聽過猥瑣而又什麼也不是的人用粗鄙的言語嘲笑一個逝去的詩魂，林子大了，也正常。可中國有死者為大一說，盡管這裡不歸閻王爺管。皇村（普希金城）起初是一個18世紀建的瑞典莊園，後由彼得一世送給當時還是情人的葉卡捷琳娜一世。經歷代沙皇不斷修復、擴建與組合，現在我們能看到的建築群，花園和各式雕塑都非常和諧精美，藝術氣息隨處散發。特別是葉卡捷琳娜宮，是葉卡捷琳娜二世建造的巴洛克式建築，藍白色的外牆上布滿塗著金粉的男性浮雕，看上去裝飾性，立體感極強，清淡又華美，潔淨得一塵不染，也有人形容其“淫糜”，“陰柔”，我看不出來。1817年普希金在皇村貴族學校就讀，我們見到了景區入口處那棟黃色的樓，學校裡還建有普希金紀念館。花園中有普希金紀念像。詩人坐在花團錦簇的綠茵之中，穿的是燕尾服吧，右手撐頭靜思，樣子卻很生動。關於皇村的故事有很多，歲數大了，閱歷必然豐富。俄歷史上著名的女沙皇葉卡捷琳娜二世是彼得大帝的外孫媳婦，德國人，她的丈夫是伊麗莎白的兒子彼得三世。靠政變成取代了無能的彼得三世後，在位34年。其間強國建業，擴張版圖，既有強硬鐵腕的治國能力，又是熱衷文學、藝術、積極辦校的開明君主，還風流不羈，情夫無數。有人稱她“北方蕩婦”，這就更出彩了，不知是否有人借此素材寫高收視率的電視劇？宮廷的內幕總是能引來後人的無盡想像，猜測和興趣的。園內部分建築二戰遭遇損毀，至今還有區域未完全開放。雖然宮內有許多珍貴收藏，但我們的行程主要是參觀建築外觀和花園。18世紀的古風伴隨著我們漫步優美的皇家園林，空氣好得、天氣好得難以形容，在繽紛的鮮花簇擁下，精致的雕塑不時擦肩而過。經過巨大的花壇，在林蔭下看灑滿陽光的大湖。視野向遠處放大散開，成群的野鴨起起落落，融融綠草呼應著粼粼波光。樹林茂密，小路彎彎，教堂和湖畔的老人組合出一幅安寧，清涼、和美的畫面，妖嬈與寂靜共存。吸住我的眼球，好長時間都不能移動，好像神固氣定了，那風光征服了我。湖邊那個外表為藍白兩色的小教堂，和天空白雲簡直像一體的，讓我覺得它根本就是嵌在天上。周圍的各式雕塑與湖光樹影的搭配也是絕佳。建築、雕塑與自然和諧融洽，給我們的感受特別舒服。我從耀眼的陽光中走進了幽暗的教堂，裡面小巧，但金碧輝煌。有很多燃燒著的蠟燭，星星點點，炷影搖曳。所有的人都輕走輕動。信徒們對著聖像虔誠禱告，那氣氛讓我這個旁觀看客的心境也隨之平和，仿佛有種被催眠後的釋然，身心松弛。於是，調整呼吸，閉目養心、養神。頃刻，不知是什麼力量化解驅散了那種旅途的勞頓，暫時，我卸下了全身心的負擔。（2007、8、8立秋，晴朗）附：旅游消費團費人民幣9998，保險30，司機地陪小費40刀游船50刀，芭蕾110刀，購物零用若干，境外刷卡國內還款，盧布轉美元，美元轉人民幣100：758•81。和導游換盧布1：3只收人民幣用不完可以換回。接受埃及經驗，帶了些1、2美元的零錢，有用。中國同胞沒有給小費的習慣，一到景點，上歲數的老藝人見我們就賣力地吹奏中國國歌，和中國進行曲，一群人喝彩拍照，然後揚長而去。我們過意不去，總是放很少一點錢意思，入鄉隨俗，別處去省吧。
(皇村小教堂)
(葉卡捷琳娜花園)
(湖邊凝望)
(葉宮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