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野鶴湫

作者: xlz1203

導讀野鶴湫,它那充滿詩意和浸染了濃郁上古神話色彩的的名字,膨脹了我向往自然的情懷。周六早晨,背上行囊,在心裡默默地呼喊一聲:“野鶴湫,我來了!”初秋的山風夾雜著松木和翠竹的清香,不時在我們的身邊輕輕掠過,透過雲層的陽光依然毫不顧忌地傾瀉在六個背包族的身上。在山路上行走,我們像六只快樂而自由的小鳥,說說笑笑,輕松地來到了山腳。 聽見了,瀑 ...

野鶴湫,它那充滿詩意和浸染了濃郁上古神話色彩的的名字,膨脹了我向往自然的情懷。周六早晨,背上行囊,在心裡默默地呼喊一聲:“野鶴湫,我來了!”初秋的山風夾雜著松木和翠竹的清香,不時在我們的身邊輕輕掠過,透過雲層的陽光依然毫不顧忌地傾瀉在六個背包族的身上。在山路上行走,我們像六只快樂而自由的小鳥,說說笑笑,輕松地來到了山腳。

聽見了,瀑布的聲音!我們加緊步伐,轉過一條山路,迎面看見懸掛在山石之上的上下兩條瀑布。瀑布不是很大,但等我們走近再看,上下的兩個碧綠透明的水潭著實誘人。時近中午,匆匆用了些干糧,下水嘍!於是,一個個竟從瀑布的頂端“唰唰”滑下,平靜的水潭裡喧鬧起來,“NIKI”居然還帶了個衝氣床,自然被大家當成水上玩具,一會兒“胡子”在上面躺著曬日光浴,一會兒“爬爬”在上面趴著兩手劃水東游西撞,最有創意的要數“狼”了,他居然想從這個軟軟的衝氣床上站起來,把它當作滑板用,結果當然是頻頻翻身落水。最懂享受的是我們隊伍中的唯一的一個女孩子——可愛的小丸丸,躺在那張床上一個勁地笑,幾個男生把她推過來推過去。

玩得盡興了,大家重整行裝向山上進發。由於沒有向導,一路瞎撞上去,居然走得天昏地暗,毫無前途。無奈,大家再由原路退回山腳,找到當地林場的人員打聽路線,告知有兩條路可以到達山頂的村落,一條是陽關大道,背著包大概走一個鐘頭可到山頂,沿路無山水瀑布欣賞;另一條則必須攀岩涉水溯溪而上,加上每人背著四、五十斤的行囊,路途艱辛可想而知,但沿路大小奇石錯落有趣,山谷之內瀑布層層疊疊,山石崖壁鬼斧神工。

想都不多想,我們當然選擇了溯溪。

等我們再返回到剛才嬉戲過的水潭前,抬頭望望數米高的瀑布,再看看左邊是幽深的水潭,右邊是陡立的峭壁,我聳了聳肩上沉甸甸的背包,心裡忐忑不安。這時,“爬爬”居然吸壁而上,幾乎攀到瀑布頂端,再上幾步就可以掛上繩索了,不料他突然腳底一滑,整個身軀連著背後的一個大背包“嘩”的一聲隨瀑布疾跌而下,在大家的一片驚叫聲中“撲通”一聲埋進水潭,等到他艱難地邊游邊爬上岸,渾身上下連同背包已沒有一處干燥地方。

“上面有青苔,遇水很滑,背著包雙腳根本無法用力。”卸下濕漉漉背包的“爬爬”向大家說道,“大家還是解下背包,用繩吊上去,人徒手攀上去的好。” 大家點頭稱是。

解了包的“狼”爬到了瀑布頂端,探腳試了試,叫到:“這裡根本無法用力,大家還是攀著右邊的岩壁上吧!”於是,“NIKI”和“爬爬”還有“胡子”徒手從岩壁攀上,下面只剩我和“小丸丸”兩人。

上面放下了繩索,我用繩索把“小丸丸”攔腰綁緊,上面的隊員拽住了繩子,但“小丸丸”還是無力攀登上去,身子不由自主地蕩向瀑布,眼看就要滑向深潭,上面的隊員開始緊張起來,拼了命地拉住她,我迅速地向“小丸丸”靠近,想把她拉回原地,但是用不上力,這時的“小丸丸”身子掛在岩壁上,被瀑布劈頭蓋臉地衝刷著,我心一急,索性自己滑入潭中,然後托著她的腳,讓她慢慢移動到原地。

逆瀑而上失敗了,渾身濕透的我和“小丸丸”選擇了攀岩上去,大家小心翼翼地迂回上攀,上了大概有一半的光景,我不經意地回頭一望,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原來的深潭已經遠遠地在下面,泛著深幽的碧綠光澤。還好山石不是很光滑,經過一番努力和隊友的幫助,終於征服了瀑布,完成了整個穿越的第一樂章。

略作休整之後,我們繼續溯溪之路,野鶴秋的溪流時寬時窄,時而幽深深隱藏於樹藤之下,時而坦蕩蕩陳鋪於巨石之上,時而逶蜒在山角之後潺潺有聲,時而迎面向我奔騰而來,在腳邊飛馳而過。我們有時在藤枝纏繞的灌木叢之間穿行,有時卻必須依靠繩索跳蕩在山石和崖壁之間,有時又必須在齊膝的水中跋涉,有時還得探尋前面的路甚至砍掉一些藤蔓和樹枝。我們一行六人,像六條走入了荒山的獵犬,邊嗅路邊行軍,只覺得身後的背包越來越重。汗水和溪水混合著濕透了我們的全身,山裡的天色也暗得很快,山谷的上空不時劃亮著一道道閃電。

“如果天完全暗下來了,我們只能就地休息,像這樣走夜路太冒險。”狼說。

在山谷中,在岩石和溪流之中,哪裡有地方搭帳篷呀!如果在天暗下來之前還是走不出這條山谷,我們只能在石頭上躺一晚了。

灌了兩大壺水,放入淨水藥片。繼續上路。

“爬爬”一馬當先,在前面開路,我們開始和時間賽跑起來,腳下也加足了勁,此時,照相機也早已經放進了背包,再也沒有誰對山水景色留戀往返,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夠在天黑之前看見人類的痕跡,哪怕是一縷燈光,甚至只是一個粗糙的標記。

“有路啦!有路啦!有人架的梯子!”先鋒“爬爬”的喊聲使我們的神經亢奮起來。

我手腳並用攀過一個個岩石,來到梯子下面,借著天空昏暗的余光仰望這個垂直的通路,說它是梯子,其實只是一根較粗壯的長竹杆,一根根杯口粗的木條橫穿在竹竿中,形狀似一條吸附在岩壁上的巨大蜈蚣,所以又被叫做“蜈蚣梯”。我小心翼翼地攀上去,上面又有一條“蜈蚣梯”,我聳聳背包,顧不著已經精疲力竭,一口氣攀越而上,上面有“爬爬”接應著。我問道:“到了?”

“沒有,還不知道有多遠。”

我一下像泄了氣的皮球,連人帶包癱倒在地上。

在上面的小水潭邊,我們卸下背包,點亮頭燈和手電,討論方案。

已近晚上七點,山裡的黑夜黑得十分濃重,借著細弱的燈光,我們環顧四周,除了山岩、流水和一間荒廢了很久的小石屋外,沒有一塊可以扎營的空地,遠處更是漆黑一片,不時閃現的閃電更增添了野外的荒涼,在這夜幕覆蓋的山谷,只有瀑布的聲音充滿整個空間,使我們覺得分外無助。

只有前進才是出路。不能在此處歇息,如果山雨在夜裡再關照我們的話,那就更如同噩夢無疑了!於是我們不再停頓,背上行囊繼續向山上開進!

一條用三根杉木捆扎起來的木橋出現在我們面前,橋的一邊是峭壁,一邊是黑漆漆不知深淺的山谷。靠著手電的微光,我們依附著岩壁在木橋上移動前進,攀過木橋的隊員用燈光照亮後面的隊員,緊迫感使我們迅速地在岩壁上移動。“爬爬”在前,“狼”斷後,一行六人終於又翻過一個山坡,來到一條奇怪的石頭小路上。這時,我們通過燈光看腳下的這條小路,驚喜地發現這原來是一條破坍的水渠,看來是因為廢棄了很久,上面的石塊已經坑坑窪窪。一陣激動蕩漾在我們的心頭:沿著這條水渠走,肯定會出現稻田,有稻田就會有村落!

經過近六個小時的跋涉,現在走起這條平坦的水渠,簡直是如飛一般。我們低頭迅速地在水渠上向前移動,唯一的希望就是:村落!村落!!

“看見了!燈光!大家看!”“胡子”大叫了一聲,話音未落,他自己已經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我們頓時都停下了腳步,向前眺望,遠處,兩個如豆的光點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就在燈光的方向,隱隱約約傳來聲聲犬吠,一股強烈的生命氣息就從那兩個微弱的光點和依稀的犬吠聲裡向我們洶湧著奔騰而來!

“胡子”爬起來:“看見燈光太激動了,忘了看腳下,哈哈!”

晚上七點四十分,我們終於到達了陌生的目的地。村子裡一盞盞燈因為我們這些不速之客而亮了起來,已經睡了的村民因為我們的突然到訪一個個向我們圍攏過來,一只只家犬也都圍過來對我們嗅個不停。

沏茶、倒水、開灶、燒菜……一股自然淳樸的鄉間親情就像黑夜裡溫暖的光把我們所有的疲憊和寒冷都一掃而空。

“野鶴湫”——8月18日,我難忘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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