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寺。八角街。瑪吉阿米

作者: bensnoopy

導讀大昭寺。八角街。瑪吉阿米秋日的拉薩,有一種神韻,頭頂是藍的透明的天空,讓人心醉,或許是在都市中久居,雙眼已麻木於那種現代都市的天空中總帶著些模糊的藍色,拉薩的天是純淨的,沒有一絲煙霞,如同頑皮的孩子不小心將藍色的顏料潑滿天空,是那么自然,沒有一點修飾,並非濃烈,也不是淡雅,而是一種恰到好處的藍,一種原始的,聖潔的藍。滄海桑田的巨變� ...

大昭寺。八角街。瑪吉阿米秋日的拉薩,有一種神韻,頭頂是藍的透明的天空,讓人心醉,或許是在都市中久居,雙眼已麻木於那種現代都市的天空中總帶著些模糊的藍色,拉薩的天是純淨的,沒有一絲煙霞,如同頑皮的孩子不小心將藍色的顏料潑滿天空,是那么自然,沒有一點修飾,並非濃烈,也不是淡雅,而是一種恰到好處的藍,一種原始的,聖潔的藍。滄海桑田的巨變只屬於外面的世界,這裡有的只是千百年來都不曾被褻瀆的藍天。能在這樣的藍天下走走,我感到無比的幸福。

溫暖的陽光曬的我懶洋洋的,迅速適應了高原的環境,已沒有資料裡所講的高原反應的症狀,邁著輕快的步伐,腳下是高原堅實的土地,頭頂是醉人的藍天,我暗自慶興,我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以欣賞難得的美景,甚至開始替抱著氧氣袋在酒店裡休息的人惋惜。他們的痛苦不僅僅是身體的不適,更有近在咫尺的美景而無緣欣賞的遺憾。

在導游的帶領下,我們走向大昭寺。寺前的廣場很大,但信徒和游客的熙熙攘攘卻使它顯得有點局促。各種膚色,各種民族,各種信仰,各種國籍的人都聚集在這裡,目的雖不同,但都會驚嘆這古典藝術的輝煌。

講到大昭寺,就不得不講起松贊干布和文成公主。雄才偉略的松贊干布統一土藩,國力空前強大,先後迎娶了尼泊爾的尺尊公主和唐朝的文成公主。兩位公主各帶一個佛祖釋迦牟尼的雕像作陪嫁入藏,為了安置佛像,於是修建寺廟供奉佛祖。怎想,白天建,晚上塌,只有相德才兼備的文成公主請教,文成公主深諳風水,通易經八卦,占蔔後指出,整個西藏形似仰臥的羅剎女,不利藏王立國,而拉薩的臥塘湖正是女妖的心髒,湖水乃其血液,需填土建寺以鎮之,這就是現在見到的千年古剎大昭寺。

沒有布達拉宮的雄偉,但三層高的主殿上覆蓋著極具西藏色彩的鎏金頂,在陽光的照耀下,金光四射,神聖而壯觀。

正門前,經歷前年風雨的“唐蕃會盟碑” 和“種痘碑” ,是歷史最好的見證。而我卻早已詫異於門前無數虔誠的信徒。

如同每個到西藏的人一樣,都陶醉在這深入骨髓的濃重的宗教氣氛中。從踏上高原的第一步起,總見到衣衫襤褸,篷頭垢面的藏民,手持轉經筒,三步一叩,五步一拜的走在朝聖的路上,這時,我絲毫感覺不到能用愚昧,貧窮去形容他們,因為用金錢作單位來衡量,對他們只能是一種侮辱。無論是裊無人煙的群山,奔騰澎湃的雅魯藏布江,都不能阻擋他們虔誠的腳步。這或許已不再是一種腳步,而是靈魂的升華。肉體上的折磨,永遠不會是靈魂旅途上的羈絆。

被這方純淨的水土養育的藏傳佛教給了每個藏民靈魂的慰籍,宗教的信仰是他們精神的家園,這並不是現代都市的三房一廳,不會為他們遮蔽大自然的風雨,但卻是他們心靈上寧靜的港灣。他們堅信,每個人都在六道中輪回,一個生命的結束,意味著另一個生命的開始,周周轉轉,永無止息。真正意義上的生命永不毀滅,幻化的只是承載靈魂的軀體。為了自己靈魂的主宰--佛祖,不惜跋涉千山萬水,來到聖城拉薩,讓自己的靈魂得到洗禮。

大昭寺門口的石板已經磨的光滑如鏡,信徒們在向佛祖祈禱,他們是幸福的,因為他們沒有殞命在千裡迢迢的征途上,能來到聖地,找到自己靈魂的歸宿。

我們在嘈雜的都市裡過著“文明”的生活,扮演著各種角色,掙著或多或少的錢。為了更大的房子,更多的票子,我們終日勞碌奔波,甚至沒有機會停下來,欣喜的笑一笑,痛快的哭一場。都市裡林立著一座座木然的高樓,外牆的玻璃在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如同我們鼓吹的文明,在光彩的外表下,有著許許多多孤寂的心。

面對 高原人安祥的心境,難道我們能夠自豪的宣告:我生長在現代的都市,比你們幸福!

記得 蘇格蘭人喬治。波格爾在告別西藏時寫到:祝願你們長時間的享受已使比較開化的民族失去的這種幸福,當開化民族陷入了無止境的追求貪婪和野心的時候,你們卻在荒山的保護下繼續生活在和平和歡樂中,除了屬於人類的本性外,不再有其它需要了。

思緒的游離並不曾使腳步停頓,在“奧瑪彌別蔑弘”(藏傳佛教的六字真言) 的頌經聲中,穿過長長的轉經路,我們進入了寺內的大殿。在微弱的酥油燈下,環顧四周。古樸典雅的布局,傳神的雕塑,精美的壁畫,把西藏幾千年的風風雨雨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撇開宗教,單就藝術價值,也是稀世的珍寶,作為人們對佛祖的敬仰,便是最真誠的表現。

奇怪,並不信奉宗教的我,沐浴在佛祖的靈光中,也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安祥。

環繞大昭寺的是“八角街” ,一條擺滿各種民族工藝品的街道,朝拜的藏民和各地的游客使這條小街道非常的熱鬧,雖然每個人來此的目的不同,但都可以找到自己的所愛。我們沒留意,沿逆時針的方向慢慢的走著,看著,講著。其實對藏民來說,這是一條環繞大昭寺內小轉經路的大轉經路,所以,除了游客中的少數外,藏民和多數游客,都與我們對面經過。

藏民們用藏語和漢語熱情的招呼著,講起價來,卻還流露著純樸,並不十分狡猾,但卻有些可愛的直愣。

“八角街” 永遠是大昭寺旁的一道風景,提供給朝拜藏民必要的衣食住行,給游客們一個並不喧囂的熱鬧。在聖城的中心,一個街市並沒有絲毫褻瀆宗教的神聖,反而有一種會心的和諧,使的莊嚴中有著生活的氣息,如同拉薩市街頭風行的三輪車,載著游人穿梭在大街小巷,以清脆的鈴聲,或響亮的口哨來開路,以此作為城市的背景,聖地也平添了許多嫵媚。

同行的同事們日前已經在“八角街” 掃過貨,那天更有一個很美好的回憶。這些都發生在一個叫“瑪吉阿米” 的咖啡廳裡。咖啡廳在街的轉角處,並不十分起眼,與周邊的藏式建築渾然一體。

走過窄窄的樓梯,上了二樓,不是很大,但很別致,干淨。擺設有藏族的風采,也有現代的味道。迷人的是音樂,藏族牧歌式的旋律以電聲樂器來表現,有著曠古的蒼涼,高原的神韻彌漫在整個屋子裡。牆上掛著別致的水彩畫,素描,有描寫高原的清風明月,也有異族姑娘的美貌,看來主人的品位也可見一斑。店主是個大約30多歲的藏族人,很清瘦,臉頰上只有淡淡的高原特有的紅色。他身邊的女侍應到很奇怪,高高的鼻粱,白晰的皮膚,高挑的身材,看不出是哪裡的人。導游告訴我她是藏族人,並未因我的疑問而奇怪,告訴許多藏族的姑娘美麗的臉龐上並沒有高原的風霜,而我們則解釋為高原溫室裡的一朵小花,咖啡廳的風景也別致了許多。

店裡的人並不多,除了我們外,只有幾個鬼佬,和一個藏族小伙子。

一瓶拉薩啤酒已經被我下了一半,同事們仍然沉浸在前天的幸福中,她們在這裡巧遇莫文蔚與邵兵,並且合影留念,足以讓她們雀躍至今。

每個人都能在這裡找到自己的位置,同事討論著沿途的見聞,食物的好壞,聲音不大,好像是所放音樂的和弦。我翻看著客人的留言,每個到西藏的人都有著不同的感想,但共同的是高原風光原始的震撼和對濃郁宗教氣氛的向往。每一篇都很精致,這是每一人在靈魂旅途中的告白,把積聚在內心裡的每一絲柔弱都撫慰的如此熨貼。午後的陽光隔著窗照在桌上,鬼佬們認真在自己的本上寫著,畫著,沒想到,高原的陽光此刻竟是如此的柔和,沒有強烈的刺激,剩下無邊的溫暖。

他們在寫什么,我並不清楚,但我能感受到他們心髒跳動的激情。我們的靈魂都渴望著自由與飛翔,脫離了城市的束縛,遠離了物欲對我們的折磨,在這裡我們可以翱翔,我們可以自由呼吸最新鮮的空氣,看到最原始的藍天,聽到最純樸的歌聲。如果把生命看作是一次漫長的旅程,在西藏這個心靈的驛站中,我們能找到最真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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