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青藏路(六)

作者: 田田在下

導讀進拉薩的時候,已接近午夜1點。馬師傅已經連著兩宿沒好好睡過覺了,前一晚在那曲,我們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時候,馬師傅在外面玩了一個通宵。我們開玩笑說他去找他在那曲的老相好了。馬師傅年方四七,父母雙亡,尚未娶妻……¥#·*!這時車開始異常平穩起來,道邊的樹木飛一樣向後倒去。馬師傅說這段路是他最愛開的,每次從北京將新車帶進拉薩,開到這裡,所有 ...

進拉薩的時候,已接近午夜1點。馬師傅已經連著兩宿沒好好睡過覺了,前一晚在那曲,我們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時候,馬師傅在外面玩了一個通宵。我們開玩笑說他去找他在那曲的老相好了。馬師傅年方四七,父母雙亡,尚未娶妻……¥#·*!這時車開始異常平穩起來,道邊的樹木飛一樣向後倒去。馬師傅說這段路是他最愛開的,每次從北京將新車帶進拉薩,開到這裡,所有的疲勞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是享受。我們和他一起陶醉在拉薩郊外的通天大道上,還是不敢相信終於到拉薩了。後來,輝煌的布達宮就出現了,遠遠地,懸在空中,和電視裡看到過的一樣,又不一樣,這次可是真的了。照例又是一陣狂呼,要不是因為天色太黑,阿紅和她的老公阿古肯定又要吵著讓馬師傅停車照相了。幸甚幸甚。

直奔八廊學旅館,已經在太多的自助游書上看到過這裡的景物,一走進門就倍感親切。領了把掛鎖走上二樓找房間,一個漂亮的金發姑娘正坐在走廊式的陽台上看星星。廊柱間的繩子上掛滿了洗干淨的衣物,就像居民樓。打開綠色的木板門,一股濃濃的酥油味撲鼻而來,這,就是八廊學的特色。

早晨醒來去浴室,熱水還沒燒好,開出來的水像冰水一樣,一邊跳著一邊怪昨晚服務員誤導我,什麼六點鐘就有熱水了。不過拜她所賜,洗完後神清氣爽。這一天劉小俠要去找她的網友——小白,而我要去哲蚌寺。在北京路上乘公共汽車到哲蚌寺的山下,再乘一輛拖拉機和幾個藏民一起上山,天正在下小雨。拖拉機忽然甩了一大片泥漿上來,濺了所有人一身,那三個年老的藏民動都沒動。我和坐在對面的兩個姑娘忙著翻出紙巾來擦,抬起頭之後,對面的大眼睛姑娘衝我笑了笑。她是19歲的曲吉白瑪,坐在她身邊的是15歲的妹妹瓊達。

這姐妹倆是專門來拜佛的,姐姐背著包,裡面裝著母親在家裡准備好的酥油燈。凡是要環繞而行的地方都要順時針而行,帶著真誠的恭敬慢慢走過,在每尊路過的佛面前加一點酥油,拜一拜,往箱子裡捐一些錢。瓊達鑽進長長的佛龕下彎腰前進,平日裡僧人們常坐在這下面念經,曲吉白瑪說鑽在裡面走一圈會有好運。於是我們倆也鑽了進去,貓著腰在昏暗中飛快行進,那種感覺奇異極了。有些殿,女性是不能進入的,我們就等在門口,有男人握著酥油燈過來了,在他進門的時候,白瑪向他的燈中注入了幾滴酥油,請他把自己的虔誠帶給菩薩。

後來到了一個小殿中,那根柱子上掛滿了女孩子用的發夾、木梳和小飾品。白瑪說女孩子留些東西在這根柱子上,可以得到菩薩的保佑,她說她以前已經留過了。我學著瓊達那樣,把額頭貼在佛像座前的哈達上,什麼也不想舒服地靠一會兒,之後撥下頭發上的藍發夾掛在柱子上。現在我的小發夾還靜靜地掛在哲蚌寺的那個小佛殿裡呢,想到這點感到很溫暖。

我們怎麼也找不到最終要拜的那尊大佛,白瑪向一位僧人行禮,請他帶我們去。於是我們又開始爬上爬下,哲蚌寺(白瑪是這樣發音的:“者Bong”)是依山而建的。當然,最後終於看到了金碧輝煌的佛像。帶我們去的年輕僧人叫阿旺仁增,他正要趕著去參加大殿前廣場上的辯經大會。

喇嘛們圍坐在廣場上,在一片熱鬧的猩紅色中,兩個喇嘛站在中間用藏語高談闊論,一個還不時地擊掌加強語氣。很快地,另一個就敗下陣來,廣場上響起了贊許的哄鬧聲。哲蚌寺是一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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