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刻白天也變成了黑夜
黃鶯叫出一聲聲嗚咽
雨絲打落一片孤單的落葉
喧鬧的城市一派荒涼寂寞
我用夜的眼睛追尋你
思念如同月光流過大地
窗台上太陽花五彩繽紛
哪裡比得上你舊日的美麗
這不是我寫的..也不是別人寫給我的..
寫這首小詩的是陝北一個農村的男孩..我不能把他寫成一個引子..我要把他寫成一篇文章
2月13日 橫山晴
昨天晚上10點不到就睡了..睡的非常的好..居然睡到早上9點..足足11個小時..
今天是初2..估計公路已經有營運的巴士了..
AM9:50到車站..看到一輛去靖邊的大車..空無一人..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於是氣死樂趣對樂趣說..我去郵局晃晃..(我又改名了..我樂意..哼哼..)
橫山鎮人民郵政和人民電信!!大鐵柵欄!!
才10點..我決定等等..街上人很少..賣氣球的小販出來了..橫山鎮唯一的一輛小公共汽車1路..也開來開去..昨天他們也沒休息..如果郵局的同志們像小公共汽車主一樣勤勞就好了..
AM10:15氣死樂趣開始圍著郵政大樓罅隙徘徊..我找到什麼???!!!郵政局和電信局大樓的大門不就在側面嗎?我就不信還沒活人了..在門房拍窗戶..把人給拍出來了..
干嗎??
我要蓋個郵戳..你看..謝謝您告訴我郵局今天上班嗎? 我把我的明信片給那人看..
上啊..12點上..
我馬上就要走了..車在等著呢..能不能????
你自己進去瞧瞧!!那人衝郵局營業廳的後門一頓吼..
我走進去..裡面有人開門..那是郵政儲蓄的工作人員..我對他笑著說..能不能幫忙??
他為難的說..他們12點開門但是11點上班呢..要不你等一下??
我心花怒放的說..好好..那我一會來..就來這裡找你啊?
他說..好..你來後面找我..
氣死樂趣開始哼小曲..走路開始扭擺..11點..哈哈..我的郵戳啊..沒問題了..
想到樂趣還在車上等著..便走回去告訴他..要等到11點才敲到戳..
AM10:35樂趣怪叫!!你還要去啊??我說是啊..
車上只有6個人..我看他們還要等..我回頭要溜..車主已經猶豫今天是不是要去靖邊了..他叫住我..不讓我走..我說..那你現在開車我就不走了..
樂趣一直在說..別去了別去了..車要開了..不要讓大家等著..
我僵硬的站在那裡..這一走..我也許不可能再來橫山了..11點不是很遙遠的..但是橫山是很遙遠的..雖然我站在這裡的車站上..
我知道我很自私..那一刻我分不清楚是他們的幾分鐘重要...還是我橫山的一個即將敲在我明信片上的郵戳重要..
如果樂趣能體會我的心情..說..那你去吧..反正我還在呢..那我將多麼的感激他..
AM11:00車開了..陸續的有好多人上車..司機高興起來..我悶悶不樂..我覺得樂趣今天應該改名叫激死KOKO..
AM11:25汽車在裝滿大半車人後..重新回到車站的出發地拉客人..那時候我面如死灰..我TMD敲8個郵戳都回來了..步行去郵局不需要10分鐘..
這是我真實的內心感受..我想把它真實的記錄下來..
AM11:35車開往靖邊..76公裡..12元
我們要去的統萬城遺址..從靖邊可能只有包車過去了..我們的時間很多..可以閑散的打發剩下的幾天..
PM12:30在楊橋畔看到一輛大客車翻車..我們繞道而行..我的心情已經平復了..
PM1:10到達靖邊車站..樂趣眼尖..看到有去白城則的中巴..攻略上說..統萬城在當地就叫白城則..樂趣和車主交涉..得知去那裡60公裡..(資料上說是80公裡..)要開三個小時車..那就意味著..我們必須住在白城則..
PM1:20氣死樂趣..(其實已經是被樂趣氣死的幽魂..)執拗的站在司機面前..問他..統萬城有賓館住嗎??那裡有車嗎?明天有車回來嗎??明天早上幾點回來啊??
司機笑笑低頭看我生氣的臉..他說..有啊有啊..明天再坐我的車回來..早上8點開車!
他就是我們文章開頭那篇小詩的作者..
他叫朱波..初中畢業..是靖邊縣紅墩界鄉白城則村的農民..世代農民..那是他們村上唯一的一輛車..
車已經坐滿了..滿的連車頭的發動機蓋子上都坐了4個人..
氣死樂趣神情嚴峻..樂趣鐵了心要上車..樂趣對司機說..如果沒有賓館我們就住你家!
司機叫熟人讓了個座..於是我坐在發動機蓋子上靠著車門的一邊..
PM1:30車上站滿了人..還不開..氣死樂趣發脾氣問司機..你開不開啊?都滿了還不開?
車上有人叫等一下..還有人沒上呢..居然有個男孩拎著一袋子洗衣粉上車..那是個化肥袋啊!!要是平時我肯定問他干嗎買那麼多..可是今天..我不問..我叫喚..開車啊..我們還要去看遺址呢..3個小時到..那要幾點啊..
車終於是開了..樂趣早已經被擠到我視線外了..還在往車上裝人..我說不出的厭惡..
坐車頭的婦女居然就在那裡給孩子把尿..我忍不住說了半句..哎..你..就在車上....
司機看了看女人也沒說話..
車已經像沙丁魚的罐頭了..車頭右邊位置上的中年婦女喊停車..我以為她要下車...她----------居然是在公路上看到她親姐姐了要下車去聊幾句!!!
我簡直要發狂了..這都什麼車啊?
於是滿車的人也悠閑的等著..司機不停的抽煙..還把窗開的老大..那土就一陣一陣的刮進來..
我看著那站在車下說話的姐妹..覺得這生活不是真的..
PM3:20車到紅墩界..頓時空落了..前面車頭的女人下了車..樂趣在最後排找到位置..司機叫我-----哎..那女的..你可以做前了..
氣死樂趣終於靠在座位上喘了口氣..
賣票的女孩坐在我原來的位子上問我..你去統萬城干嗎??
去玩啊..
過年不回家啊??
不回!
司機轉過頭來問我..那男的是誰..
我朋友啊..一起來玩的..
於是就向他們打聽怎麼從白城則去統萬城..
沒有車..過年..什麼車都沒有..原來就沒有車..村裡就他們一輛車..村裡有三輪摩托..他們七嘴八舌的說..
那白城則去遺址要多久啊?
走路??半個小時!!
什麼??我那個愁啊..看到司機在壞笑..我怒了..你騙人..那裡沒有賓館!!
車上一些人都笑起來..
我說..那好..你等會送完了人..帶我們去遺址..然後再帶我們去住的地方..我們多算點錢給你..好不好??
司機抽著煙說..好..我不要錢..還給你們當導游!!
氣死樂趣就高興起來了..一高興就把巧克力拿出來分給大伙吃..哦..上海帶來的呢..
我知道那賣票的女孩是司機的親妹妹..在靖邊中學上高二..那應該是當地最好的學校了..現在放假了出來幫忙..那買一大袋洗衣粉的男孩是他的叔伯弟弟..在鎮上打工..
我問司機叫什又問他多大了..他說..23拉..
喲..要娶媳婦拉~我笑著說..
妹妹在我耳邊說..俺哥就要結婚了呢..
是嗎??我看了看朱波..什麼時候啊?
初14..
我連忙說..恭喜啊..
他有些臉紅..說..那你們留下來耍到14再走吧..
氣死樂趣樂壞了..怎麼盡碰上好玩的事情呢??
我對他們說..晚上來我們住的地方玩..我請你們吃飯!!
朱波說..還是算了吧..你們去我家吃吧..家裡什麼都有呢..
我說..那當然好..我還可以去你們家看看..你們住窯洞嗎??
女孩說..不..我們住平房..俺家可大了..住的下!!
不住不住..我推脫著..
朱波說..不住..那把你們放在沙漠裡喂狼!!
我嗤了一下..沙漠裡有狼嗎?
朱波的弟弟說..沒狼..有老鼠..這麼大..他比畫成一只狼那麼大..
我恨恨..你把我當鄉下人啊..話出口才知道說錯了..
朱波悠悠的說..我把你當城裡人那..
PM4:30送完最後一個乘客..我們一起到統萬城遺址玩..
去那裡車要上一個30度的斜坡..柴油車..沙土路..爬不上..朱波叫我們四個在車尾後面蹦達..增加車的重量..妹妹說..俺哥的車從來沒上過這麼大的坡咧..
統萬城是樂趣一心向往的地方..是夏朝的國都..夏國200年短短的戰爭史使樂趣興奮異常..我只知道以前這裡疆土肥沃..而現在..是一片廢墟..
我指著朱波..向導..給講講啊..
他把手一揮..那..這個..你們自己看吧..
樂趣說..你算什麼導游..退票退票!!
我又問他們長在沙地裡紅紅的植物是什麼..
沙柳啊!!!妹妹回答..
朱波跑到我身邊誇張的看著我..你不知道沙柳??
我說..是啊..我從來沒見過..
那你見過豬嗎??他問..
當然見過了..
豬有幾條尾巴??
我張著嘴被他氣死..
我現在覺得我今天改的名字很不吉利..哼..
他們其實還是孩子..帶著我們爬上爬下..到最大的那個城垛子上..兩個男孩車輕熟路的踩著石縫和腳印子就上去..再上面狂喊..樂趣也要爬..被他們拖上去..氣死樂趣只好在下面給他們拍拍照片..實在沒有膽量上去..
樂趣下來的時候興師動眾..那兩個男孩前扶後擁..還搬著他的臭腳鴨子..這樣樂趣還蹭了一身的白灰..
城樓..城牆都是白色的..他們說..聽老一輩講..修城池用的材料裡和著糧食..面啊米啊..所以才那麼堅固..他們還說..這裡的沙裡經常揀到銅板..
我趕忙伏在地上耙拉沙子..尋寶了尋寶了..把他們笑壞了..朱波說..我家裡有半面銅鏡子..是古物..一會回家送給你..你拿著它..找到拿著另外半面的人..就嫁給他..
我半開玩笑的說..那感情好啊..
現在明白為什麼這個村子叫白城則..其實就是白城子..白色的古城..
遺址現在屬於白城則村地界..
朱波的弟弟說..可多人來這裡參觀現在..俺們村裡現在誰也不敢拿把鐵鍬來這塊兒..要被抓起起呢..
我忽然想起來問他們..有沒有人坐他們的中巴來過..朱波說..只有一次..也是一對男女青年..但是他把他們放在村裡讓他們步行進來的..一般人都包車來回..一次最少要150元呢..還要門票..
哎..是啊..我們跟著他們的車...門票都不用買..
PM5:30我們進村了..村口有個小旅館..還有個小賣部..他們執意不讓我們住旅館..於是我們買了一瓶小店裡最好的酒和兩瓶可樂..去朱波家..
從村口到他家還有三幾公裡路..他們讓村民搭便車不用錢..
PM5:45到朱波家..家裡一片狼籍..東西兩間上房在鋪地磚..只有廚房還空著..幫忙的村民在吃著家常飯..憨厚的伯父伯母趕忙把碗搬出來...用開水洗了..有打水讓我們洗臉..
我和樂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覺得是給人添亂..我們決定回村口去住..可是我太餓了..今天早上在橫山喝了包麥片...坐了6個小時的車..我看著大碗裡的大豬棒骨..汩汩的流著口水..
氣死樂趣要吃飯..沒人攔的住..豆芽粉皮肥肉..豁豁..不管了..我吃----------
朱波扒拉完飯去收拾鋪完了的東房..讓他母親燒炕..給我們坐..妹妹一回來就沒閑著..在廚房裡幫忙..
一小會我們就在炕上坐了..家具也搬了進來..朱波拿了瓶酒進來..我看到他弟弟拿了個白色的搪瓷盤子就害怕了..我說..啊??要喝酒啊??他一揚眉毛..怎麼?你們誰不喝??
這小子..很狡猾啊..敵人不容易對付啊..他把盤子雙手遞過來..我和樂趣只好一人一盅..樂趣從上海帶了杭州小核桃給給我吃..我們拿了出來..和他們在炕上閑聊..妹妹洗了自家種的蘋果..端上瓜子..我們一口一口的喝酒..
朱波甩了一本厚厚的本子給我..你看..我寫的小說..
滿滿一本他的自白..感情真實..言辭豐富..我驚呆了..他的字寫的非常漂亮!!
你為什麼不把書念下去?
念不進了..弟弟妹妹還要念呢...
朱波又把我手裡的本字撥弄開...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別看了..喝酒..
我們的心情都很沉重了..樂趣說..打麻將打麻將!!
朱波接著說..我妹妹要是考上了大學..我..再怎麼也..
氣死樂趣要變愁死樂趣了..連忙轉話題..喂..你說說是怎麼把你媳婦騙到手的?
朱波笑起來..說是自己加油的時候認識的..
那會..我老去鎮上她那裡加油..那裡特別遠..他抽著煙..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睛..現在..我不去了..
什麼??騙到手就不去加油了??
我和樂趣都大叫起來..他不好意思嘿嘿的笑..他說..我們天天打幾個電話呢..
收拾桌子打麻將..朱波就拿出半面鏡子給我..
我在炕上..跪了起來..嚇壞了..這是塊沾滿了青銅鏽跡的的銅器..一面平整..一面的雕花極其精美..那圓是不規則的..可以看出有年代了..
我不能收..朱波堅決的說..收起來..
有時候我覺得他說話是不容置疑的..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他這樣的說話方式讓我喜歡..那是自信而堅持的表現..
就好像他剛吃了個小核桃就說..不好吃..太費事..
直白簡單..沒有別的任何的含義
西屋還在鋪地磚..那是朱父的幾個兄弟..
PM10:20我們在東屋打開了當地的麻將..看的出來哥哥和妹妹都很認真..仔細的研究牌..仔細的碼牌..我已經筋疲力盡了..可是我看著他們高興的樣子也很欣慰..樂趣是善良的人..他不停的胡牌來打擊別人打牌的積極性..樂趣的臭腳鴨子熏的我昏昏欲睡..
終於朱波胡牌了..他高興的拍打著炕上的桌子..那邊屋子也收拾完了..我們准備到他的新房間睡覺..朱波意猶未盡..要和樂趣比賽摸麻將牌..
樂趣摸著四條大叫..這個我知道..八筒..
他不服輸..又摸了個三萬...還是叫..兩條..
朱波已經跌到炕下去了..我看樂趣極度興奮..禁不住踹了他一腳..
PM11:20氣死樂趣累極了..胡亂擦了把臉..早早的上了炕..
炕上三床被褥..朱波睡在我們屋..樂趣扭捏不安..樂趣從來沒睡過炕..
氣死樂趣聞著簇新的被子的味道..聽他們胡侃..
樂趣小心翼翼的問朱波..你打呼嗎?
不打..我最討厭打呼了..朱波是一如既往的大是大非的口氣..
把樂趣嚇的憋了回去..因為樂趣如果保養的不好的話..也就是說睡眠過晚的話..是會發出很纏綿的呼聲的..
朱波還在那裡自顧自的說話..我們上學的時候..同宿舍的打呼的同學都給我治好了..都不打呼了..我們把煙點完了..等他打呼的時候吐在他嘴巴裡..或者把幾支煙塞在他鼻子裡..還有一次我們把臭襪子放在他嘴上..他睡的熟啊..感到不通氣..還用手去扒拉襪子..
氣死樂趣背朝著他們..實在是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趕緊爬起來對朱波說..拿我的襪子吧..比較不臭一點..
晚上..山裡應該的安靜的..朱波家裡的老式台鐘發出卡擦卡擦的聲音..西屋沒有燒炕..但是因為挨著廚房的大灶..所以..炕是溫暖的..那股暖貼著我的背心..緩緩的流過我的全身..
2月14日 白城則的清晨是一只大公雞唱醒的..陰
AM7:00我就起床了..朱波的父母早就起了..我在院子裡看著迷霧繚繞的村子..朱波的家靜靜的貼著無定河..現在是冬天..水流很狹窄..夏天的時候..他們可以下河去摸魚..空氣涼爽濕潤..而幾公裡外..就是蒼茫的..毫無生機的沙漠了..
AM7:30朱波和妹妹還在賴床..我們已經坐下來吃伯母精心做的早飯了..有土豆酸菜肉皮亂燉..這裡人喝茶和內蒙人差不多..在茶裡放很多鹽..
家裡養了幾頭豬..還有一只騾子..種玉米和小麥..還有其他的糧食..院裡全是果樹..有昨天吃的蘋果..還有杏和梨..
AM7:45他們開始揉著眼睛爬起來..我說..8點出車啊..你們這麼晚?該打!
朱波說..沒事..都要等我們的車呢..
今天伯父也要進城..我看他提了個小箱子上車..這個箱子我昨天明明看到朱波拿下車的..我悄悄的問妹妹..那是什麼呀?妹妹說..那是哥要送到丈人家的禮物..昨天因為送我們去統萬城玩..就沒去丈人家..今天父親是要親自送過去..還要去鎮上買請柬..
我嚇壞了..那怎麼辦啊??妹妹說..末(沒)事..末事..
幫他們照了全家福..我們要離開這個寧靜的村落了..車過無定河..才看清楚河上的橋是樹枝和黃泥合著架起來的..車子走的戰戰兢兢..在我們走過百米流域的時候..不能相信靠近源頭的水流是如此的涓細的..
AM8:15開車了..一個村子要上縣城的人都在路上等著..朱波響響的按著喇叭..告訴大家可以出門了..就可以看到有人穿過農田..抗著年貨急急的趕過來..
我坐在車頭..心裡一派恬然..我不急著走..我看著伯父和村人打著招呼..妹妹和每個村民說著新年好啊三叔五嫂..車子一停一停的..好像打著飽嗝..
父親自豪的站在車前..悠然的吐出一口長煙..車和兒子給了他巨大的希望和正在觸摸到的幸福生活..那是靠著往年務農所不敢想像的幸福生活啊..
朱波告訴我..他最大的願望是自己蓋上樓板房...給新婚的妻子買上摩托車..他看著遠處說..我一定會做到的..她也明白..我不會隨便答應她的..我說..那我送你什麼好呢..要不你來上海玩吧?
他笑了笑..那等我胡子白了吧..他看我一眼..我們要是還能見到就好了..
我木然的坐在那裡..他不知道那樣一句話給了我什麼影響...
一向以來我都對樂趣推崇我的唯我自私論..我的觀點是..只有我快樂..我才可以對別人好..別人才能快樂..我把什麼都歸於可行和不可行的簡單範疇..認為不可行的..靠錢也可以辦到..那是多麼不近情理的論調呢..
我昨天坐在車上..厭惡撒尿的孩子..不理解下車嘮家常的農婦..而今天回去的旅途..我希望車長時間的停留..在他們樸素的問候中..我敲打自己腐朽的心靈..對朱波的話語..我深深的感動了..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因為我們達成一小段的旅程..他毫不索取..也許只是為了新年時候給我們異鄉人一種瞬刻的溫暖吧..
60公裡車程..有20公裡是土路..裝滿了人的車子一勁的顛簸著..甚至有點危險..車到距離縣城20公裡的海則派鄉..居然飄起雪來..
嘩嘩的..土地上便蒙了一層白紗了..千裡戈壁如一片鹽堿灘..有一些生動和凜冽..今年是暖冬..還能在這裡看雪啊..我高興壞了..
可是我們終於是要別離了..
AM11:30車到靖邊城..妹妹抱著我說..真是舍不得你們走啊..
我最怕的是告別..悶著頭走了..
PM1:00我到車站找他們吃飯..他們的車兩點就要回去了..
白則城還未通電訊..朱波的車是我在這程旅行中坐過的唯一沒有因為春節原因而漲價的車..6元..他父親說..鄉裡鄉親的..不能做這樣的事..
PM2:00找到靖邊的網吧..在靖邊賓館邊上..一溜全是..上網寫日記..
PM7:30回賓館吃飯..睡覺..有點點感冒..
PM8:00樂趣上完網回來..驚異我如此早睡..對我說今天晚上的電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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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M8:20..我在想..我要是寫了關於朱波的文章..我就把他叫做..沙漠裡的種子..那是一定會發芽和結果的..他的生命力遠比我的要絢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