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走廊之山丹軍馬場

作者: 喵嗚喵嗚

導讀從蘭州到山丹的高速汽車是我們在甘肅坐到的最好的公共交通,但是,剛開始還是不太習慣.因為車上的人沒有坐滿,所以司機把車開到高速公路口,停在那裡等客人.差不多耽誤了有近半小時才湊滿了人正式開上高速.在以後的坐車過程中,我才了解這趟車只害我們等了一次已經是很好,很規範的了.出了蘭州可以看到公路兩邊種滿了高粱和玉米,但是漸漸地農田開始變少了,路邊不時會出� ...

從蘭州到山丹的高速汽車是我們在甘肅坐到的最好的公共交通,但是,剛開始還是不太習慣.因為車上的人沒有坐滿,所以司機把車開到高速公路口,停在那裡等客人.差不多耽誤了有近半小時才湊滿了人正式開上高速.在以後的坐車過程中,我才了解這趟車只害我們等了一次已經是很好,很規範的了.出了蘭州可以看到公路兩邊種滿了高粱和玉米,但是漸漸地農田開始變少了,路邊不時會出現大片的草場甚至是戈壁.突然,大衛興奮地叫我:"小貓,小貓,快拿相機拍照,長城!"原來是路邊出現了大段大段的明長城遺址.大片的土黃色的殘牆突兀地樹立在戈壁和草原中,間或還有一兩個土堆樣的烽燧."急啥,過幾天你就會熟視無睹的,這一路過去有的是長城遺址."看著路邊綿延數裡的明長城遺址(其實我一開始一直以為是漢長城),雖然我嘴裡叫大衛不要激動,其實心裡卻不禁思緒萬千.《史記》中說:“霍去病……為驃騎將軍,將萬騎,出隴西,過焉支山千余裡,擊匈奴,執渾邪王子及相國、都尉,首虜八千余級。收休屠王祭天金人。夏,復出隴西、北地二千裡,過居延,攻祁連山,得首虜三萬余,裨將小王以下七十余人。”從此,漢王朝開始在河西設置郡縣,而我們走的蘭州到敦煌這一路正是當年霍去病收復的,而我們走過的每一段路,當年霍將軍都曾蹋馬走過.如今滄海桑田,河西早以不是當年的烽火戰場,於是這些當年防衛國家的長城也就逐漸的退出了人們的視線.下午2點左右,我們終於站在了山丹縣城裡.縣城很破落的樣子,房屋似乎都是好幾年前建造的,路上的行人並不太多,只有些三三兩兩的小攤販賣著些水果和食物.到長途車站去問,說是今天去軍馬場三場的唯一一班車已經開走,今天沒有車了.走出候車廳,看到路對面有輛沾滿灰塵的大巴正在上客,一問,說是去總場的.我們一合計,走總比等好,總場總是比縣城離三場近.先進去再說吧.上車後才發現車上好多抽煙的人,出門在外也沒法講究了,好歹車窗是可以開的.從山丹進馬場的路據說是在修,異常的顛簸,路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子,並沒有鋪上柏油瀝青之類的路面.我們坐在最後一排,感覺自己像被篩豆子似的,一路顛簸了兩個小時終於到了總場.總場看上去像是一個機關大院,在最繁華的十字路口有輛輕卡停在那裡賣橘子.一路口干舌燥的我穿過馬路打算買幾斤橘子,順便問問如何去三場.走到跟前發現賣橘子的女人穿了條紅色的棉褲,而她的老公--一個正爬在車上整理橘子的男人更是穿了件軍大衣,於是突然發現真的好冷啊.稱了兩斤橘子,1.5元一斤,付錢的時候女人告訴我已經沒有進三場的班車了,要進去只有包車.回到我們下車的地方發現大衛和野人已經和一輛六座的微型面包談好價格了:100.但是在我們都要上車的時候,發現副駕駛位置和後排各已經坐了一個女人了,司機說是搭車的,這樣除了一個座位放行李外,我們只能三個人坐兩個位置了,而且司機更是告訴我們100走不了,這一路在修路,所以他要求150,看到天色已晚,150就150吧.可是我們不能包了車讓其他人坐位置啊.司機於是保證這兩個女人只坐幾公裡.無法,此地就他一個車,我們也只能這樣了.還好,開出總場沒多久這兩個女人果然就下車了.我們很快先到了6公裡外的二場,接了先我們到二場的便便兩個.車出了二場就沒有什麼好路給我們開了,而且天也已經全黑了,天上更是飄起了細細密密的小雨.我們的車子每開出沒幾公裡司機就要下車檢視前面的路是不是能開.很多次我都感覺前面已經是沒有路好開了,而每一次司機都能奇跡般的發現能走的通路.如此這般又經過不知多少次的走走停停,又兩個小時後我們終於到了三場唯一的招待所門口.招待所卻是出乎我們意料的整潔干淨.標房260一間,還有類似青年旅社的12人套間50元一個床位.我們:我,大衛,野人,便便,尼羅河正好五人就要了五個床位.這是個兩間房的套間,裡間和外間各放了三個高低床,兩個房間各有一個電視,一個取暖器,裡間更有一個被男人們稱為最浪漫的浴室的全玻璃衛生間,還好衛生間的玻璃牆上有遮光浴簾,斷了他們無數的貪念.服務員要我們緊著點住,她說,等下可能還會有人住進來,我們五個商量了下,為了安全起見就全住裡間吧,男人睡下面,女人睡上面.於是大家整理行李准備安頓下來後去外面街上吃飯.正在大家要往外走的當口,服務員又帶來個MM,穿了衝鋒衣,背了大大的登山包,一看就是個驢.MM看到我們那麼多人住裡面,就決定自己一個人住外面.這MM就是後來一路都碰到的PENNY.等我們安排停當去到街上唯一開著的飯店吃飯的時候,發現PENNY早已經坐在了一個大大的餐桌邊了.野人見了馬上湊過去和她說,那麼我們就坐一起吧,坐一起熱鬧.於是我們六個就這麼湊了一桌,大家都沒有吃午飯,點了三斤羊肉---這是男人們出發前就YY了一個月的美味.我又為大家叫了一斤青稞酒.等到酒足飯飽PENNY已經和大家混得很熟了,及回到招待所後邀請她和我們一起住到裡間她也就順理成章地住了進來.於是,大學時的臥談會再次召開,便便首先感慨仿佛又會到了大學時代,大衛馬上說:"大學時候要是有男女混房間睡的話,我一定打死也不畢業了!"我們五個是衝著騎馬來的,而PENNY是個正宗的色友,她是為了拍馬而來的.這樣第二天我們五個找了招待所的老板要求騎馬,PENNY卻是一個人跑去拍照片.看著她小小的個子消失在草原上,我真的對她頗為佩服了.原來我們住的招待所是一加籍華人辦的,他來這裡主要是為了開個馬術俱樂部,所以在這裡我們能享受很好的騎馬服務.我們五個人騎馬,馬場居然派了四個人保護,一路上長草漫膝,剛開始馬夫們怕我們不熟悉,只是帶了我們慢慢地走.大約15分鐘後,便便血管裡1/4的滿族血統開始不安分了,他首先策馬揚鞭撒開了蹄子在草原上飛奔.我是不喜歡奔跑的,只是任了坐騎行行走走,想邊走邊拍點照片的.可是草原上長大的馬兒卻是喜歡撒野的,看到其他人到了前面哪有安分的道理,於是到了後面就變成了大家飛跑的場面了.等到一天下來,我早以是腰酸背痛,而這該死的陰雨天氣也再次引發了我膝蓋的關節炎,回到住地後只能靠藥物止痛.再看男人們卻是一個比一個興奮,互相在交流著誰的馬快誰的騎術精湛.馬也騎過了,PENNY的照片也拍好回來了,任務都完成了,而此地的天氣實在也太惡劣了.氣溫奇低,還陰雨不停,幾乎所有的男人都穿了軍棉衣,女人更是用頭巾包了頭,再戴上個巨大的口罩,只留了雙眼睛.大家都覺得沒有再住下的意義了,於是就考慮怎麼出去了.三場到張掖每天只有早上7點多一班,現在是下午,除非包車不然是出不去了.便便必須第二天一早趕到蘭州和色彩他們會合後一起去甘南.我們三個必須在第二天到酒泉,這樣才能確保後天到敦煌和老余他們集合.PENNY也想在第二天到酒泉,這樣她才能保證後天起程去額濟納旗.便便很幸運,招待所老板晚上要去金昌接人可以捎上他們,於是我托服務員為我們包車出去.沒多久服務員來告訴我包到車了,而且是和她們老板差不多的車.她們老板的車是長城哈佛,我想包的車也一定是越野車了,不料服務員告訴我是卡車,這能是差不多的車嗎?要差不多也最多是車頭比較像.我問能坐下我們四個,外加每人一個大包嗎,她說有兩排座沒問題,然後告訴我路不好又是晚上,小車不敢走.卡車就卡車吧,於是說好300送我們到山丹.大家收拾停當,卡車已經等在下面了,原來是個2噸的輕卡.這次出發時天還沒有黑,於是我看清了,所謂的草原上的路,其實就是前面的車轍印子.於是我不禁想到魯迅先生曾經說過:"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回來後,便便告訴我他看到越野車在草原上開,就格外懷念他留在上海的陸風,他就是渴望開了他的吉普車在這樣的爛路上走.可是,我卻不覺得在這樣的爛路上走有什麼好玩的,我隨時都擔心著車子會不會翻掉,總是提醒司機我和PENNY比較輕點,盡量向大衛他們那邊傾斜減少風險.開到一個岔口,司機和我們商量是不是向永昌方向的一場出去,因為那裡的路比較好開,是"油路",在得到他保證今天把我們送上開往張掖的長途車的保證後,我們同意了他的建議.果然再快到一場的時候我們開上了"油路",雖然這還只是鄉間小路的級別,可是在我們看來卻不締是康莊大道了.汽車在夜色中飛馳,眼前永遠是一望無際的草場.怪不得山丹軍馬場被稱為是世界第二,亞洲第一大的軍馬場.想到當年軍馬還是軍中主力時,這裡萬馬歡騰的場面時,我們不得不為山丹軍馬場的未來擔心.兩個多小時後,我們順利到達永昌,可是卻被告知十分鐘前開走了三輛去張掖的長途車,如今只有9:40一班了,但是來不來還不知道.司機的意思是等末班車,我的意思是直接去山丹坐火車.但是司機不願意走,我也不能強求。這樣焦急地等了一個多小時後,眼看著快到10點了,車站的人也已經絕跡了,司機才無奈地開上了去山丹的高速.一路上還在責怪自己為什麼就這麼背,沒有早十分鐘趕到.一個小時後,車到了山丹,街道上人跡全無,司機說,既然已經晚了,不如我再送你們去張掖吧,此去張掖也才60多公裡.一翻講價後,以再加200元談妥.再一小時,在9月30日半夜時分我們終於到了張掖.


(便便的英姿)



(三場的招待所大院)



(軍馬場三場的水庫)



(路邊以及早原上都長滿了芨芨草)



(出蘭州後高速公路邊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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