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行雜記<威海篇>

作者: tianxiezuo

導讀四、 紫霞說:我的房東是個中年男人,下午四點半他會開著黃色QQ來接我,……。 沒猜到的是打開前座車門後看見駕駛座上居然坐著個軍人,我第一反應是馬上關上車門,然後改坐到後座上。 一路極度緊張,對話基本是一問一答式的。不時瞅瞅房東的左手,看會不會突然從座位底下掏出個警燈放到車頂上。 三樓的海景房,從窗戶望出去是黑色柏油馬路、紅色行人道、綠色� ...

四、

紫霞說:我的房東是個中年男人,下午四點半他會開著黃色QQ來接我,……。

沒猜到的是打開前座車門後看見駕駛座上居然坐著個軍人,我第一反應是馬上關上車門,然後改坐到後座上。

一路極度緊張,對話基本是一問一答式的。不時瞅瞅房東的左手,看會不會突然從座位底下掏出個警燈放到車頂上。

三樓的海景房,從窗戶望出去是黑色柏油馬路、紅色行人道、綠色草地、黃色沙灘和藍色的海。

坐車去市中心取錢,正好是下班時間,不一會車廂就擠滿了人。想起還是高中的時候經常和同學玩的無聊游戲,每人都坐一個個雙人座,看誰身邊會坐一個漂亮MM。

買了一斤半的櫻桃,最後一直吃到哈爾濱。

回去時房東正在和一個後來推測大概是他老婆妹妹的女孩(後來他們告訴我這種關系可以直接稱為小姨子 - -!)爭論要不要給後院那只狗吃旺旺先貝。結果我很不幸的站錯了隊伍,表示支持房東,不給狗吃旺旺先貝,接著馬上無辜得挨了個白眼。

大床就是舒服,左滾兩圈,再右滾三圈,一不小心腦袋撞到床頭櫃,頓時頭暈目眩,就這麼睡著了。

五、

五點鐘被海浪聲吵醒,外面天微微亮,關上窗戶繼續睡。

九點趕到碼頭,買好去劉公島的往返船票,島上的中國甲午戰爭博物館於一九八五年開館,跟我一樣大。

一九八八年北洋水師在劉公島成立,然而在六年後的中日甲午戰爭中,這支耗盡李鴻章半生心血組建的水師全軍覆沒。三十八萬平方公裡的黃海頂不過慈禧太後屋後的頤和園。回到威海十二點,正好午飯時間,找了家看起來不錯的韓國料理店,哦耶,前幾天趕路老啃面包,今天一定好好搓一頓。裡面不少韓國人,嘰哩哇啦聲一片,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點了烤牛肉和大醬湯。

吃到一半旁邊座位過來一韓國男的和一中國女孩,對於韓國男人吃飯,客觀的評價:吃什麼都能發出喝稀飯的聲音;主觀的評價:小時侯都在豬圈長大的嗎?

由於那女的坐在我的斜對面,於是我們用眼神進行了一段簡短的交流:

我瞟了一眼那男的然後看著她;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看了一眼他;

我嚴厲的看著她;

她低下頭,明顯有點埋怨的看了看他。

翻譯過來是:

你對面那個是哪門子的吃法啊?

不好意思,容忍下好嗎?

把你放豬圈裡吃午飯你能忍嗎?

對不起。

那男的好像察覺到那女的在跟我打招呼,於是轉過頭用韓語跟我打招呼,丫的士可忍孰不可忍。在中國泡中國妞居然還用韓國話跟我打招呼,於是我滿臉微笑的用金華話問候了下他的長輩,那男的笑得比我還燦爛。

結帳等找零的那段時間裡,那女的對那男的明顯冷淡了不少,嘿嘿,要不是這裡韓國人太多,敵強我弱,非當場把他們攪翻臉不可。

哦耶耶耶耶,推開門陽光也比剛才進來時燦爛了很多,我抬起頭用眼神說:知道您也很開心,但不要誤傷好人啊,等一會他們出來再這麼燦爛豈不是皆大歡喜。

沒敢看太陽的眼神,低下頭滿眼綠光,差點撞到電線杆。

(ps:以上是身為狹義民族主義者的作者的一些個人言論,不喜勿看。)

六、

六月的海水腳踩進去還是感覺挺涼的,鞋子在腰包上掛不住,只好改掛在脖子上。晃來晃去看見很多人在沙子裡挖一種很小的蚌殼,於是找了個人少的地方蹲下來也學著挖。

不想東西沒挖到,突然“嘩”的一聲,就看見白白的浪花從漫過半個小腿肚,關鍵部位一陣冰涼。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回房間換褲子,看看時間差不多該晚飯,猶豫了十秒後決定再奢侈一頓。坐車去海灘旁那條路盡頭的一家看起來很不錯的店裡吃海鮮。

點了兩個菜以後小姐告訴我一個人吃這樣已經足夠了,感動啊,差點就決定非她不娶了。

順便提一下,北方一般稱呼為服務員。

說起這個就想起康夫的叫法:姐姐。……真的是讓人沒想法。

菜量真的很大,剩了好多,打包時特擔心廚師衝出來拿鍋鏟抽我。

沿著公路往回走,風和昨天晚上一樣大,不過像我這麼天才的人早就英明的換了條長褲(真相是昨晚穿短褲出來散步差點凍死)。挖哈哈哈哈,讓風來的更猛烈些吧。

進門時開始擔心打包的魚肉怎麼辦,總不能熬到兩點鐘吃夜宵吧。

抬頭一看,仇人小姨子。

本著冤家宜解不宜結的崇高品性,我靈光一現,一臉討好的打招呼:“晚上好。”

斜眼看我一下,¥%·#,看在比白眼有進步的份上我忍。

“那只狗能吃魚肉的吧?”我問。

“你不是說狗吃點剩飯就好了嗎?”

MD我什麼時候說吃剩飯了,我只是說不用喂旺旺仙貝而已。

忍……

“開玩笑啦,這不是特意給它帶了點夜宵回來嘛。”

“自己吃剩的吧。”

……

所以說男的一般都不喜歡女的太聰明。

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拿著手電帶我去了後院。

回房間的時候我已經成功的從一個虐待動物狂變身為有理想有抱負的游學青年了,趙本山的小品那可不是白看的。



九點的船去大連,所以七點不到就起床了。清點東西別落下什麼,然後往背包裡塞,雖然吃吃用用這麼多天,但包反而變大了,難道熱脹冷縮?

在一樓等了會兒,小姨子邊打哈欠邊揉眼睛得走下來,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真要走了啊。”

“嗯。”

“我是大連人喔。”

“喲,那跟我一起走吧,當我導游。”

“好啊,你再住十天我就回去了。”

“那非得跟你姐夫簽半年賣身契不可。”

“呵呵,再見。”

“再見。”

再見是一個很奇怪的詞,雖然含有美好的願望,但總是被用在真正告別的時候。

一張二等A的船票,花了將近三張毛爺爺,下了血本啊。

長興島號客輪,名字不是一般的沒氣勢,寧願叫鯊魚之類俗一點的名字,好歹能給我回去吹牛的空間。

扔下背包迫不及待的往甲板上跑,可惜世事往往不盡如人意,當第三次經過同一個廁所的時候,我發現自己連走回自己船艙的路也找不到了。

半小時後逆著吃飯的人流我終於找到了甲板,郁悶之情一掃而空,我還是很聰明的。

這是跟在沙灘上看海完全不同的感覺,除了腳下,前後左右眼力所及的地方完全沒有其他可以讓你站腳的東西,事實上眼力不及的地方也沒有。

套用一句很俗的話: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賴在沙灘上不肯回家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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