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陝北(6):黃河古堡

作者: A阿龍

導讀10月3日 吳堡—離石—磧口 (宿磧口)清晨早起,急忙去看黃河的模樣。天氣和前幾天一樣並不好,可是我真的就在黃河邊上了,在朦朧的晨霧中把她看得真真切切。在連綿的群山腳下,黃河依然寬闊而平靜。河邊的沙灘也很開闊。人們在靠近河水的沙灘上散步或跑步,少年坐在沙灘上讀書。在靠近河岸、靠近城鎮的河灘上,卻是另一幅景像,黑臭的排水溝邊散布著垃圾,羊� ...

10月3日 吳堡—離石—磧口 (宿磧口)清晨早起,急忙去看黃河的模樣。天氣和前幾天一樣並不好,可是我真的就在黃河邊上了,在朦朧的晨霧中把她看得真真切切。在連綿的群山腳下,黃河依然寬闊而平靜。河邊的沙灘也很開闊。人們在靠近河水的沙灘上散步或跑步,少年坐在沙灘上讀書。在靠近河岸、靠近城鎮的河灘上,卻是另一幅景像,黑臭的排水溝邊散布著垃圾,羊群在垃圾中覓食;兩個屠夫正在宰殺一只羊,一旁的鐵籠子裡關著兩只待宰的羊。

坐上一部顛簸的小車(不知道這種車叫什麼名字,就是那種在中國很多小城鎮常見的用來載人的簡陋的小貨車),從吳堡縣城的主街道開始爬上山坡,不一會兒,小車在黃河絕壁邊上的坑坑窪窪的小路上停下來。司機師傅告訴我們,爬上前面那個山頭,就可以看到吳堡古城了。遠遠看去,那是另一個黃河絕壁上的山頭,山上似乎沒有傳說中的古堡的痕跡,只有山腰上有幾戶窯洞人家。順著司機師傅的指引,爬上山坡,路過山腰的窯洞人家,一路上又看到許多棗樹。有許多如灌木般矮小的小棗樹,就生長在路邊的看似干旱貧瘠的黃土地上,還結出一串串小如羊糞的果實。一路上野花星星點點,花香濃郁。路邊種著成片的小米和棗樹。

小米熟了,豐收的穗壓彎了腰。野花張望著山下的黃河。



(小米熟了,豐收的穗壓彎了腰)

沿著山間小路,穿過一片棗園,古堡突然出現在眼前,讓人為之一振,很驚訝為什麼只有走得這麼近才能看到它。



(穿過一片棗園,古堡突然出現在眼前)

從城堡的門洞中走進去,一瞬間仿佛時光倒流,回到一個遙遠的不知名的時代,進入一個樸素而寧靜的世外境地。錯落有致的窯洞、庭院都是黃土的顏色,棗樹、野草和野花點綴其間,只有雞犬相聞的聲音,安靜得如同已完全被人類遺棄。

古堡有黃土地的厚實凝重,也有精致的細節。歷史的塵埃還沒能完全掩蓋住曾經雕梁畫棟的鮮艷色彩。



(精致的細節——石雕)

城堡在黃河岸邊依山而建。走在城牆上,就是走在黃河絕壁上。

干旱的黃土地上,向日葵和牽牛花依然綻放,張揚著鮮艷的色彩,卻無人喝彩。一棵又一棵棗樹結滿了果實,似乎無人采摘,樹下也落了滿地的紅棗。



(Sunflower)

雜草叢中,佇立著兩塊石碑,一塊記載著“大明嘉慶四十三年”的《城隍廟更新記》,另一塊是“崇禎十年”的《修城隍廟記》。原來那一排窯洞所在的地方曾是城隍廟。窯洞前的地上似乎有一個石刻的蓮花寶座。



(窯洞前)

一塊鏽跡斑駁的鐵板上,手寫的“吳堡古城介紹”講述著古堡的歷史。它始建於五代時期北漢政權,北漢政權為吳寶寨,金正大三年(公元1226年)設吳堡縣於此,元明清至明國各代,皆為吳堡縣城,1947年縣城逐廢,石砌城埂依山而建,平面不規則圓形,周長1125米,占地約10萬平方米,東西南北四門,馬面五處,馬道一處,城內原有大街一條,店鋪十處及衙門、廟宇等石建築。四十年代大部分毀於侵華日軍炮火,城內現有幾處清代民居。。。。。。

曾經繁華的縣城、熙熙攘攘的市井、香火繚繞的廟宇,都已成如煙往事。如今的吳堡縣是是國定貧困縣。古堡裡的許多房屋都已廢棄,許多人家都已離開這裡,到山下或城裡去追逐富足便利的現代生活。摘花椒的女孩說,新上任的縣長已經打算打造吳堡古城的旅游業。。。

走出古堡,禁不住回頭張望——真的是依依不舍啊!

真希望能多有一些時間,在這裡,在城堡高處眺望黃河,在窯洞前的棗樹下靜靜的品味時光。

或者,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想,只任黃河靜靜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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