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張安之紫雲格凸河篇(一)

作者: 大許

導讀到達貴陽是早9點,原以為夜行火車,晚上會把延誤擔擱的時間給補回來,不過最終還是晚到了半小時的時間。 下火車第一件事就是買回程車票,我們是從安順乘坐K80次回上海。在安順想買到這班車的硬臥車票,那幾乎沒有可能。好在這班車會經過貴陽,大城市能買到硬臥車票,概率很大,更何況現在還是淡季。我和驍飛商量下來的結果就是,在貴陽買到回上海的硬臥車票,� ...

到達貴陽是早9點,原以為夜行火車,晚上會把延誤擔擱的時間給補回來,不過最終還是晚到了半小時的時間。

下火車第一件事就是買回程車票,我們是從安順乘坐K80次回上海。在安順想買到這班車的硬臥車票,那幾乎沒有可能。好在這班車會經過貴陽,大城市能買到硬臥車票,概率很大,更何況現在還是淡季。我和驍飛商量下來的結果就是,在貴陽買到回上海的硬臥車票,然後再想辦法從安順上車,那萬事就OK了。

想得太好太完美,也不是件好事。現實就是這樣的殘酷,別說硬臥車票了,就連硬座車票,在貴陽也已經全部售完了。出火車站,轉了一圏,沒見到四處轉悠的黃牛大哥,不死心,去站附近的酒店旅館問問,尋思著他們應該會有能力搞到車票,哪怕要加點手續費,也行。沒想到總台那些MM一聽,我們要車票而不是來住宿的,回答驚人的一致,車票搞不到的。唉,這下徹底沒戲。

算了,眼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到安順把回程車票買好,至少買張硬座車票上火車再說,到車上看看有沒有辦法補到硬臥車票。有些人說貴陽治安不好,我看不一定,至少火車站廣場這裡,還行。警察隨處可見,比張家界火車站,不知好多少了。

打人一打聽,出火車站廣場前行,到第一個路口左轉,就可以看到體育館汽車站。門口拉客的,主動上來詢問,我們是不是去凱裡的?去凱裡?看看我們背著大包,風塵樸樸的樣子,的確很像是去黔東南的。謝絕,進站買票。

去安順的車,車況不錯。窗玻璃上還貼著一紙通告,大意是貴陽去安順,車費指導價是38元,現行價是30元。這張通告,怎麼看,怎麼舒服。

准點發車,很是正規。車上的座位空了好幾個,要是像有些車站,非要等人坐滿,才發車。現在是淡季,這一等,就不知要等到何時了。車內的電視放著郝邵文的搞笑片,看看電影看看窗外的風景,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轉眼即瞬。

車停安順汽車南站,到紫雲的車是在同一車站換乘。不過在上車之前,還要去搞定火車票。站內有列車時刻信息,乍一看,還以為這裡有火車票的代售點。真是異想天開,和工作人員一打聽,買火車票,去火車站啊。

讓驍飛到候車室休息休息,買火車票,一個人去足夠了。汽車站前是中華南路,安順的主干道。一頭連塔山廣場,一頭接火車站。汽車南站,差不多是在中間位置,走走到火車站,也不是很遠。

火車站售票大廳排隊買票的人不是很多,正如我猜測的那樣,硬臥車票,想都不用想。要買到硬座車票,還是很順利的。能不能補到硬臥票,上車到時再說吧。售票大廳一角有個郵政派出機構,進去買份地圖。上班的大姐背著小孩,小孩不怕生,逗他玩了一會,挺可愛的。

中午12點上了去紫雲的車,中巴,很普通略顯破舊的當地中巴。安順做為一個中轉城市,大多數人是去黃果樹瀑布觀光的。中巴的座位不是很多,但開出站時,依舊沒有坐滿。到點就發車,貴州各個汽車站,在這一點上,做得還是很規範的。

安順去往紫雲雖說只有區區70多公裡的路程,但一打聽,路上要走整整二個半小時的時間,事實證明,時間只少不多。之前貴陽去往安順,110公裡左右的路程,只不過用了區區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可以想像這路多麼的難走。沿途能不能拉到客,誰都不能保證,車開出站沒多遠,就往路邊一靠,車上賣票的小伙開始大聲吆喝,二個半小時,只能拉這點人去紫雲,想想,是有些不劃算。

這一停,也沒浪費多少時間。去紫雲,當地人也不是很多。沿途更是沒有多少人上車下車折騰。最後一排可以坐四五人的位子,始終是我和驍飛兩人外加兩個大包占據著。全國各地隨處可見的辦證的黑廣告,在這裡倒是很少見。車行一路,見到最多的就是牆上刷著的四個大字“包治結巴”,當然還少不了聯系電話。這毛病,在當地有那麼嚴重?

今天不知是什麼黃道吉日,沿途經過的一個鄉鎮,還有趕集這樣的大型群眾集會活動。看看照片,當時心情倒很悠閑。不過現在想來,有些僥幸。當時真要給堵住了,什麼時候能夠到紫雲,還真不好說。當年在湖南山江,和當地人一起去趕集,親眼看見一輛當時營運中巴陷入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中,動彈不得。那種情況下,就算車上坐的是天王老子,估計都沒人會加以理睬的。

差不多二個半小時的時間,車駛進了紫雲汽車站。這漫長的征途,還沒有劃上句號。在這裡,漫長的征途,還沒有劃上句號。在這裡坐上去格凸河的車,這次的長途跋涉,才算圓滿落幕。換乘的車站還是同一個,從貴陽到安順,安順再到紫雲,紫雲最終到格凸河,車換了不少,但好在換乘,都在同一個車站,這也算是交通諸多不便中,唯一方便之處了。

紫雲汽車站,和全國大多數縣城汽車站差不多,唯一讓我感覺有所區別的是,候車室的一面牆上,赫然貼著一紙重大行車安全事故的公告,這在別處倒很少見。安順到紫雲,有好幾段山路,的確很險。現在還記得,有一個急轉的路口,公路邊放著一個很高的平台,上面放著一輛破爛得已和廢鐵別多大差別的桑車之外,還有就是一條高高懸掛著的標語“生命無價”,看似簡單,但這樣所傳遞出的警示作用,遠比千言萬語的說教,更有效果。

進站買票,一旁拉客的主動上來詢問,是不是回安順的?把我們給氣的,回安順?我們可是好不容易從那邊過來的。沒好氣說不是,去格凸河的。這位大媽看看我們身後的背包,說那你們肯定是去那邊支教的。不用排隊,直接去那個窗口買票。

本還想和她說,我們是來旅行,不是去支教的。後來想想,買票不用排隊,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事情還沒完,等我們拿到車票的同時,那位大媽又領著一個男的過來,說這位就是你們去格凸河的司機,到時你們找他就行。看來,當地人對於去格凸河支教的,還是非常歡迎的。

去格凸河的車是面包車,那位大哥的車停在站外,車頭放著一塊牌子,寫著格凸河三個大字,和前行驢子提及的,非常吻合,應該不是黑車。按照站內的時刻表上寫著發車時間來推算,這車應該在下午3點發車。不過司機大哥說,只要坐滿,就走。昌河面包車核定載客是七人,現在車上已有三名乘客,再等兩人,應該不會需要太多時間吧?

去格凸河的人少得只能用可憐來形容。到車站附近的便利店買了點吃的喝的,之後再和驍飛跑到路邊攤要了兩碗餛飩。餛飩是現包現煮的,等到餛飩燒熟,我們拿到手上剛要開吃的時候,最後的兩位乘客,總算現身了。

從沒覺得普普通通的餛飩能有這麼好吃,可能是中飯沒有用過的緣故。等到我們吃完,上車准備走人時,才發現最後到的兩人,不見了蹤影。司機說那兩位也要去吃點東西,很快的。好吧,沒有辦法,只能再等會。車離開紫雲縣城時,我特意看了一下時間,離3點只差了10分鐘,唉。

車行一小時到達格凸河景區門口時,已是下午3點30分,早上9點30分從貴陽體育場汽車站上車,一切的一切,在這裡劃上了句號。景區大門入口處好像沒人檢票查票,心中竊喜,淡季就是好,估計工作人員見游客少,無所事事之余,去哪裡偷懶了吧。加緊步伐時趕到大門口,打算趁機溜號時,不知從哪冒出一個看似當地村民樣的人,樂呵呵和我們說,買票。唉,沒轍,乘乘地留下買路錢。

門票40元,外加船票20元,還真不是很貴。過大門,沿著公路還要步行將近半小時,才能到達游船碼頭。三十分鐘步行的路程,不算太長,坐車時間久了,正好可以活動一下筋骨。沒走多久,迎面來了一輛電瓶車,拉著稀稀拉拉幾個游客出景區。前行的驢子說這種車,車費是11元1個人,不知油價漲後,車費是否有相應調整。用這種車代步,倒是省力的很。

不遠處的路邊聚集著一大堆的人,走近瞧瞧,才發現大多是苗族人,苗族的服裝一上身,還是很容易辨認的。等車,看樣子不像,乘涼,這地方也不合適。不遠處的山上還有老人在往上爬,更不明白,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後來在住的地方,我和王老板一打聽,才知道了答案。這附近山上還散落著好幾個很原始的苗寨,那些苗人,當時是回家。想想那些老人孩子進進出出一次這麼麻煩,的確很辛苦。

路的盡頭左拐,聽見右側有水流聲,想來那應該就是格凸河了。透過樹木縫隙,依稀可見岸邊有一艘小船停泊,三步兩步衝到岸堤,這回看清楚了,不光是一艘船,還有一船人。真巧了,船上還有兩個空位,忙問一旁正准備開船的大哥,去大河苗寨嗎?那位大哥的回答倒也簡單明了,要坐船,去游船碼頭。

從這裡到游船碼頭不是很遠了,走走也就10分鐘的時間。之前來過的驢子提及要想不買20元的票就可以坐船,不要到游船碼頭上船就行。現在看來根本行不通,你想到的,管理方不可能想不到。要乘船必須先到游船碼頭,就這麼簡單。

船票上寫著當日有效,那明天還能不能用?船老大說,你們現在去大河苗寨,肯定住那裡,明天要去哪裡,到時我會來接的,不用再買船票了。奧,那就好。船是往左手方向開的,我們來時的反方向。有點迷糊了,碼頭那邊游覽地圖上,標明大河苗寨是在我們來時的方向。 船老大說,你們那時肯定沒有注意東西方的標向啦,那張地圖左右方向是要反過來看的。呵呵,這是哪位高人搞出來的東西。

格凸是苗語,意為聖地。從碼頭到大河苗寨,沿途的風光非常漂亮。除了船的馬達轟鳴聲,一路上還能聽到的就是,我和驍飛不停按相機快門的聲音。太美了,格凸,聖地,並非浪得虛名。不過讓人感到遺憾的是,船是燒機油的,而不是手搖的,很短視的一種做法。天知道這美麗的湖水,還能保持多久?

格凸河這個景區正在逐步開發中,上岸之後就隱約感受到了稍許的商業味。先是見到河邊擺攤賣小魚小蝦的,聽說這裡的白玉米不錯,一問,告之現在這個季節是沒有玉米吃的。沒走多久,又見一個規模不算小的表演廣場。後來才知道這個廣場原先是小學,寨子裡的孩子,現在要讀書,就必須趕到我們買門票的附近。而且為了開發旅游,現在格凸河是不准當地人的小船下河,可苦了那些孩子,每天為了上學,都不得不拉練似的步行好長一段路。這都什麼事?唉,我無話可說。

住的地方,位置上很有優勢。站在表演廣場就可以看到,從廣場沿著寨內的道路走走,也就5分鐘的時間。說是客棧,其實也就是當地人的房屋略加改造而已。10元1人1晚,感覺還是可以,不過拍回來的照片,朋友看過之後,問的都是同一句話,你們那晚住民工工棚了?

尋思著今晚算是賺到了,20元,把整家客棧都給包下來了。沒高興多久,外面又進來一批客人,走近了瞧瞧,總覺得有點眼熟。想起來了,這批人,不就是我們剛才在岸邊看到的那一船人嗎?他們是貴陽人,今晚也打算住在這裡。天這時還沒有暗下來,吃晚飯前,還有時間可以在寨中隨意走走。

寨子附近有景點名叫變色湖,他們決定過去看看。神奇會變色的湖?聽聽有點心動,決定一起跟隨去看個究竟。走了一段路之後,還是決定不去了。感覺這個變色湖離寨子好遠,天黑之前,能不能回來,真不好說。還是按照原計劃,去寨中隨意走走,驍飛欣然同意。

去看變色湖的那批貴陽人,回來大呼上當。湖的確存在,不過並不變色。所謂變色湖的變色,他們後來找當地人一問,才知道是指四季來區分,一年有四種顏色。不是說你去之後,就能看到不同顏色變化,如果真是這樣,那太過神奇了。

還是我們的決定英明正確,在寨中隨意逛逛,感覺無比的寫意。年輕人基本都外出打工,現在寨子裡留守的大多數是老人還有小孩。他們的貴州話和苗語說得很流利,普通話,講得真不怎麼樣。溝通在這裡不是大問題,見面時老人孩子臉上流露出的表情,熱情好客,顯現無疑。更有甚者,有些當地人見到我們,就忙不迭地請我們去家裡坐坐。那種感覺,好像我們不是來旅游觀光,而是漂泊在外多年的游子回到了故裡,很溫暖,很溫馨。這可比去看什麼變色湖,不知強多少倍了。

晚飯是讓住處老板給弄的,粗茶淡飯。和李姐分開之後,她曾給我們消息,大意是可以在貴州好好吃一頓,補一補。不過現在看來,這裡的伙食比起石家,也好不到哪去。那批貴陽人,吃過飯之後,竟然拿出麻將玩了起來。太牛了,出來玩還隨身攜帶這東西,看來自己有車,真是方便。

閑來無事,和老板拉拉家常。王大哥是個健談之人,大家聊得很投機,也很開心。聽他所講,知道格凸河有很多情況,我來時根本就不清楚。明天花一天時間,去盲谷和中洞苗寨,只能說是蜻蜓點水之舉,匆匆而過。很想如老板所說,在此玩上三四天,又或者什麼地方都不去,只是搬把躺椅,曬曬太陽,泡杯清茶,信手翻翻自己喜歡的書籍,好好享受這裡世外桃源般的寧靜悠閑。不過這一切的一切,看來要留待以後慢慢實現。

晚9點以後,老板一家已進入甜美的夢鄉,驍飛也去會周公了。坐在客棧外的竹椅上,仰望天空,從沒發現星空會是如此的明亮清澈,月亮是那麼的圓。那一刻的靜,是城裡無法享受到的。希望時間過得慢些再慢些,明天就要離開格凸,這一別,不知何時再回來?


(格凸河景區地圖)



(格凸河隨拍)



(格凸河隨拍)



(燕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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