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源

作者: 小小慧

導讀15、16歲時媽媽經常對我說:“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已經一個人跑到蘭州讀書了,你還耍嬌?”我就會很不服氣的說:“是你不讓我去,我也可以一個人走這麼遠的。”然後,母親笑笑,不語。許多年過去了,母親再與我說同一類話時(在母親眼中我永遠是一個不懂事、長不大的小丫頭。),我會對著母親傻笑,不語,心想:我要沿父母走過的地方一個個走過去,感受一下他們� ...

15、16歲時媽媽經常對我說:“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已經一個人跑到蘭州讀書了,你還耍嬌?”我就會很不服氣的說:“是你不讓我去,我也可以一個人走這麼遠的。”然後,母親笑笑,不語。許多年過去了,母親再與我說同一類話時(在母親眼中我永遠是一個不懂事、長不大的小丫頭。),我會對著母親傻笑,不語,心想:我要沿父母走過的地方一個個走過去,感受一下他們當年走過的路。

今天,當我走過一些地方之後我知道我是無法體會到他們當年的感受的,但我還是想一個個的去他們去過和沒去過的地方,引用一句朋友的話‘發現腳步已經是無法停下來了’。

今年元旦終於去到了母親的故鄉—河源,說真的第一天一進河源市我是那麼失望。現在的河源與我小時侯在外婆、母親口中描述的是那麼的不同。我腦中的木屋青石板街都沒了,換然之的是一排排毫無性格的火材盒似的,和任何一座國內發展起來的小城市沒兩樣,水泥屋,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幸而那裡的客家菜還是地道的:油鹽飯、客家豆腐、紅蔥頭醬油、糯米黃酒,還有......很多很多因為肚子和時間的原因沒吃成的,讓我這個饞貓垂衍欲滴,簡直到了天堂。

第二天我們來到下面的一個小鎮,心想如果這裡和河源市裡一樣,我們就繼續發揚我們覓食天涯的傳統,把此行變成純粹的美食之旅,這也沒什麼不好。你要知到吃也是旅行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啊,對我這種饞貓而言更是必不可少。

安頓好行李後我們沿街來到江邊,這裡的居民區還是保留了客家建築的風格,第一感覺這裡還是寧靜。到江邊見到一大群人在圍觀著什麼,一問是在對山歌。這東西在電視上看多了,在舞台上我還真沒見過。再問今天是你們什麼節日啊,什麼節日都不是,如果你想看每天下午都有的。第一處人太多了我們擠不進去,我沿著江繼續往前走,見到兩位六七十歲的老人家剛剛對上。歌詞主要以愛情為主題,對答很即興的。他們唱的很投入,慢慢圍觀的人多了,老太太好像突然記起了什麼,彎下了腰,原來她一時歌興起,不記得自己剛買的菜就放在了腳邊,而這裡是路邊人來人往的。

下午4點20分我們坐在了渡船上,迎著夕陽,暢游東江,兩岸的景色清秀。站在船頭太陽照在身上暖暖的,江風輕拂,把一切的煩惱都帶走了。這一刻世界變的如此寧靜安詳......

船轉了向,順流而上,水面上浮了很多水綿向我們漂過來,帶著一股神秘感,每一團水綿就是一個空中樓閣,漂過了多少個地方,經歷了多少故事呢?突然,水面上一道藍光一閃。友人喊:“翠鳥!”順著它手指的方向,只見河灘上的蘆葦、鳳尾竹上停了很多的水鳥。原來我們的船經過了一片濕地,那裡成了水鳥天然的避風港。我們讓船家盡量把船靠近,船的馬達聲驚起了一群歸巢的小鳥,只見一群小鳥衝天而上,本來想上岸看看,但一想還是不要打攪他們的安寧了。我們對他們而然是一群不速之客,遠觀已經不錯。

太陽快下山時,我們在對岸的小村莊靠了岸,那小碼頭是村裡人自己湊錢建的,船家正好是這條村的人,一條漂亮的大黃狗和一位滿臉笑容的女人迎了出來,船家招呼她收我們的船資。大黃狗跑過來磨蹭我的褲腳,顯得很親熱,我輕撫了一下它的脖子,道了一聲好。我們向村內走,它還跟了好長一段。

進村我們沒想能看到什麼的,只是想走走不想那麼快就回鎮上。走著走著,天開始黑了,在我們認為沒什麼好看時,突然,我發現了一棟很完整的圍屋。圍屋比我們所在的路面高出很多,我們沒法看到他的全貌,正為這可惜的時候,同伴發現那依山坡而建的三層新房在圍屋的正後方,如果能上到那房頂就能看到圍屋的全貌。但是太陽都快下山了主人會讓我們幾個外鄉人進屋嗎?“嘿,死就死啦!”我們順台階來到院門口,探著腦袋喊了幾聲:“有人嗎?”這時兩位主人走了出來,我們說明來意。可能我們長的還算端正,看起來不像壞人,老人家為我們開了門,女主人微笑著讓我們出來進了屋,告訴我們樓梯在那。我和另一同伴第一時間衝上了樓頂。

圍屋總體為長方形,主樓兩層,四角都見有碉樓,碉樓比主樓高出兩層樓,主要起預防外敵的作用。碉樓的架槍孔和窗口、牆頭都繪有黑色和褐色的花紋。圍屋前方有一大天井,大天井後主樓分六個方塊,每個方塊的中間為一小天井,屬於小型圍屋。後來兜到圍屋正面見到大天井用矮牆分為三塊,可能以前這大家子又分為三房吧。聽老人家介紹以前圍屋的主人姓吳,家世顯赫,屬於書香門第,清朝時出過幾個舉人進士的,近代還出了一位十九路軍的參謀。現在圍屋內還住著兩戶人家,因為窮沒錢建新屋,只能住在這圍屋內,也是這圍屋之所以沒拆保存完好的原因之一。

告別了兩位老人家,我們順著圍屋旁邊的小路走到了屋的前面,圍屋面對東江,只見大門的正中央寫著“高寒第”三字。可想這家當年是多麼的顯赫。今天,它正面的圍牆前是一塊菜地,瓜棚搭到了牆上,牆頭上爬滿了瓜秧和青苔。圍屋前是一池塘,池塘前是一茂密竹林,對圍屋而言池塘、竹林是天然的氣溫調節器。看得出這圍屋當年建造時選址謹慎,很講究風水,背山面水。但今天它的“靠山”前開了一條水泥路,正背面的上坡上建了一間三層的洋房(就是我們剛剛看它全境的房子)。我想當年屋主人顯赫時是絕對不會允許別人在它背後建屋的。但今天如沒有這屋,我們就無法看到圍屋的全境了。

第二天我們離開了小鎮返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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