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迷雁蕩說靈峰——兼論靈峰景區的夜景門票

作者: 梅葉青青

導讀狐迷雁蕩說靈峰——兼論靈峰景區的夜景門票從雁蕩山回來,我們有了一句歇後語:雁蕩山的靈峰夜景——坑人。對靈峰夜景最先著迷是看了鞋城商同學的《狐迷雁蕩》,雖然沒有被出沒雁蕩的狐狸精迷倒,倒是被商筆下的靈峰夜景給忽悠得暈頭轉向找不到北,“靈峰夜景的朦朧與凄美確實妙不可言,這才是雁蕩山的精靈所在”,由此看來,商大有始作俑者之嫌。公裡公道說� ...

狐迷雁蕩說靈峰——兼論靈峰景區的夜景門票從雁蕩山回來,我們有了一句歇後語:雁蕩山的靈峰夜景——坑人。對靈峰夜景最先著迷是看了鞋城商同學的《狐迷雁蕩》,雖然沒有被出沒雁蕩的狐狸精迷倒,倒是被商筆下的靈峰夜景給忽悠得暈頭轉向找不到北,“靈峰夜景的朦朧與凄美確實妙不可言,這才是雁蕩山的精靈所在”,由此看來,商大有始作俑者之嫌。公裡公道說,商同學雖然一貫妙筆生花,步步生蓮,但在此篇說到靈峰的夜景時,縱然風情萬種,媚眼灼人,落在實處的地方卻讓人無從指責。終歸怪罪起來,還是筆者的閱讀方式發生了問題。我的閱讀往往很有意思,平日裡它們按部就班中規中矩,但當讀到一些令人怦然心動的美妙文字時,閱讀的眼睛就不安分起來,開始踮起腳尖跳小步舞曲。它們不再像入定的老僧,把佛珠一枚一枚地看過來,小步舞曲是輕盈跳躍,是風吹楊柳,枝蕩春水,它們在一片片字面上流雲舒展,恣肆滑翔,字句不再是工筆,而是寫意,許多的意像就是在這種一目十行、似見非見的沉醉中完成的。閱讀的快感也就在這“花看半開,酒飲微醺”了。於是就有了後面的故事。出行前剛剛買了一款尼康新相機,囑咐老公,抓緊時間練兵,尤其要熟悉夜景燈光下的拍攝,到了雁蕩靈峰必有用武之地。我們把拍攝靈峰夜景作為重頭戲。老公問,雁蕩靈峰的夜景真那麼美嗎?那是相當的美。你想,五顏六色的燈光打在造型各異的奇峰巨石上,光怪陸離,鬼魅魍魎,那該是怎樣的驚天地、泣鬼神啊。說這番話的時候,腦子裡紅藍綠紫的射燈已經鋪天蓋地地照射過來。並且理所當然地把這一意像的發源地歸之於《狐迷雁蕩》。上午玩完大龍湫,下午就急急往靈峰趕。想在觀完靈峰日景後,好好欣賞妙不可言的靈峰夜景。黃昏,暮靄四合。肚子裡一對小鳥在咕咕叫。是不是先找個地方吃飯?不行,沒看天暗下來了嗎,燈光馬上就要打開了,趁天還沒有完全黑的時候拍照最好,既有燈光,又有細節,等天完全黑下來,效果就差了。先忍忍吧。路燈亮了,心裡的螞蟻開始蠢蠢欲動,等待著激動的時刻。過了半天,群峰已快要被黑幕湮沒,還不見有五彩燈光照射,四處打探,在夫妻峰對面見一圍牆圈起的院落,門口指示牌寫著:夜景散客通道;夜景團隊通道。不解。遂走入旁邊工作人員休息室打聽。裡面一位中年男子。師傅,請問,今天晚上夜景的燈光開不開?看來這個愚蠢的問題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守株待兔,人畢竟還要跑到樹下去苦等,可他根本就是一株樹,不用望眼欲穿苦心等待,他只是悠閑地在自己的地盤裡發呆,傻傻的兔子就會一頭撞上去。如此,我們似乎是沒有理由抱怨樹。面對我們的愚蠢問題,他見怪不怪,連個瞌都不打,毫不含糊地給予一個肯定回答。他似乎更願意讓愚蠢堅定不移地按照它應有的軌跡走下去。後來,當我一次次地問,怎麼還不亮燈呢?他總是安慰說再過一會兒。我們坐在那間房子裡,一邊與男子閑聊,一邊等待時間。指著門口的指示牌問,看夜景要從這個院子進去嗎?又是一個明確而肯定的回答。非常納悶,看看這院子也不大,難道裡面曲徑通幽,別有洞天?愈發好奇,我們也會像童話裡的愛麗絲漫游奇遇。想到有那麼些美麗奇幻的景致等待著我們拍照,擔心時間不夠,又問,夜景開放到幾點結束?答,一晚上。想想不明白,又問,就是燈光一直不滅到天亮?又是肯定回答。思襯,又不是旅游旺季,山裡總共沒幾個人,燈光一宿開著,要浪費多少電啊。杞人憂天。天比先前要更暗了,燈還沒有亮起來,有些沉不住氣,一個勁兒地問怎麼還不亮呢?男子不再說過一會兒之類的話了,而是開始說,那些山峰沒有燈光才好看,有了燈光就不漂亮了。話說得有些沒頭沒腦,讓我們不得要領。其實這話是很有玄機的,就如反右時的那篇文章《事情正在起變化》,我們則像那些嗅覺遲鈍的右派,一點沒有看出端倪。我們太渴望燈光了,以至於心無旁騖,像是一心向佛的門徒,心裡只有一念而無他想。事情就開始變得有些怪誕起來,我們在焦急地等待著燈光打亮山峰,而男子則在喋喋不休地說沒有燈光的山峰如何好看。我們對他的話語置若罔聞,仿佛那是一些沒有內容的囈語。後來,男子指指院子入口,示意我們可以進去了。燈還沒亮呢?不用燈。沒燈看什麼?沒燈更好看。他的回答讓我們深度昏迷,他所表述的與我們所表述的總是不在同一個地平線。仿佛兩股道上對開的火車,在相逢的剎那後,開始變得愈來愈遙遠模糊。他像是一個魔術大師,在不知不覺中偷換了我們關於夜景的概念,並且讓那個經過校正的概念若無其事地立在那裡,似乎它原本就是一直在這裡的。這讓我們不知所措,我們不知道我們把自己丟失在哪裡。不再像一個白痴傻問起沒完,百聞不如一見,進去看看不就明白了嗎?進到黑燈瞎火的院子,沒頭蒼蠅似地轉了幾圈也沒找到通往深幽處的曲徑。回來問,男子朝院子四周的上空一劃拉,喏,就看這些。終於挑開洞房花燭夜的紅蓋頭。至於那蓋頭下的是麻子是賴疤你自個兒慢慢品吧。站在空曠的院子,舉目四望,抬頭望見北鬥星,心中想念毛澤東。漆黑的天空不見北鬥,身陷群山的我們不知道該思念誰。此時才明白,所謂的靈峰夜景燈光完全是子虛烏有,根本沒有什麼燈光照射一說。說白了,靈峰夜景就是在天似暗非暗的傍晚,看那些朦朧中的群峰。而這個院子的由來,比如你站在這裡看四周的景致角度恰恰比較好,那麼行了,就在這個地方畫一個圓,用牆圍起來,於是雖然沒有春天的故事,但可以有夜景的故事。游客來了,好,進來進來,趕進了圈欄,就做一只填鴨,揚起頭,讓四周現成的景觀滿滿當當填入你的眼睛。在我們的頂頭圍牆後面的一塊巨大山石,據說就成了雄鷹展翅,正前方則是夫妻峰、移動幾步,就是雙乳高懸。明白了吧,這就是所謂的靈峰夜景。我們簡直傻到了腦子可以養魚。那男子就罷了,出來旅游閱人無數,遇到三條腿的蛤蟆可能會驚奇,至於一兩個騙子也真不算稀罕。可商同學就說不過去了,老公問,鞋城那位你贊不絕口的寫手不會是托吧?不會,人家可是正人君子,從不干這種雞鳴狗盜。打完保票心裡也犯嘀咕,平日裡商同學忽悠人是有口皆碑,常把城裡的美眉們忽悠成一心要下凡的七仙女。再怎麼忽悠,可以把一粒芝麻忽悠成一個西瓜,但也不能空手套白狼,平白生出五光十色的靈峰夜景啊。本想拎著那篇游記上門理論,孰料找出來一看,傻眼。人家那張鳳凰嘴雖然把靈峰夜景誇得天上落花,但壓根就沒有說到燈光一事,那裡面只有秋夜皎潔的月光,所謂的五彩燈光,完全是本人在陶醉中臆想出來的。這能怨人家商同學嗎,如同那位小狐狸精再如何狐媚,你轎夫不五迷三道想入非非,哪會有吃虧上當一說。心中有幻,引來魔幻;心裡有鬼,招來外鬼。萬千世界,九九歸一,一切都在心動的一念中。另議:靈峰門票分別為日景30元,夜景30元。就是說你白天裡看的那些石頭,到了晚上,如果你還要接著看的話,對不起,請另外再買一次票。你問,同樣還是那些石頭,為什麼要另外再掏錢?景區說,雖然還是那些石頭,但它們在夜色裡變得朦朧了,你就該為這朦朧掏銀子。石頭變朦朧那是大自然的魅力,與景區何干,憑什麼收取雙份的銀子?真乃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啊。前段時間,貴州黃果樹瀑布門票也分日景、夜景,晚上全是各種彩色射燈打照,據說別有一番景致。後來夜景停了,因為游客少,投資掙不回來,賠錢。靈峰景區就不會有賠錢之虞,他們不用投資,就可以坐享其成。所以那天晚上即使只有我們兩個游客,也正常售票營業。如果以靈峰景區夜景門票的理念類推,靈峰景區的門票還是天網恢恢,疏而有漏。想想呀,一天24個時辰,日升月落,僅僅分為日景與夜景是遠遠不夠的。就說日景吧,東方剛剛開始有魚肚白與旭日東升朝霞萬裡,反應在那些石頭上,能夠完全一樣嗎?上午偏東的日照光線與下午偏西的日照光線,映射在石頭上,肯定也有所不同。且不說晴天與陰天,雨天與雪天,都是景景變幻,各有千秋,這些怎麼能僅僅賣一張日景的門票就了得呢,暴殄天物,浪費資源啊! 竊為景區計,日景的門票,應該把太陽分分秒秒的移動變化及陰晴雨雪都算進去,那麼就在30元門票的基礎上再加100-200元不等,名目就是光線變化費,或再作推敲,盡可能說得名正言順些。夜景也可以依此類推,因為月亮除了升起落下,還有滿月殘月之分。至於再細一些的內容,就忽略不計了,讓利於民罷。大自然真是一個豐富的寶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建議這一舉措應由國家風景區管理委員會在全國各風景區推廣學習,遍地開花。諸位有是人大代表的,就請把這作為一條提案帶上去吧。拜托了。


精選遊記: 雁蕩山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