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

作者: 那個susu

導讀上次去蘇州是八年前,而二十年來我也就去過那麼一次蘇州,盡管上海離蘇州這麼近,盡管我姑姑就住在在蘇州。姑姑是唱評彈的,20年前是小有名氣的。爺爺沒過世之前是唱滬劇的,當年在上海是大有名氣的。不過我奶奶很討厭唱戲的,她當年嫁了爺爺朝身份看是“低嫁”了的,可爺爺最後和一個更有名氣的唱滬劇的女人好了,現在去戲曲架子上看看,“另一個女人”的磁帶 ...

上次去蘇州是八年前,而二十年來我也就去過那麼一次蘇州,盡管上海離蘇州這麼近,盡管我姑姑就住在在蘇州。姑姑是唱評彈的,20年前是小有名氣的。爺爺沒過世之前是唱滬劇的,當年在上海是大有名氣的。不過我奶奶很討厭唱戲的,她當年嫁了爺爺朝身份看是“低嫁”了的,可爺爺最後和一個更有名氣的唱滬劇的女人好了,現在去戲曲架子上看看,“另一個女人”的磁帶還是無處不在,唉,老上海真是香艷復雜。

我這個五一不怎麼想動,可是堂姐的婚禮不出席又有點說不過去。在熱鬧的人群中抽身出來,一個人胡亂走。初中時去過的西園虎丘我並不想重游,蘇州有太多小情小調的風流,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其實最近我夠安靜的,哪裡也不去。半年日日孵在家裡。如果找很多男朋友夜夜出去玩能使我快樂,我未嘗不會那麼作。但是不,所以我情願耽在家裡,寧靜有寧靜的好處。包包說得夠尖刻:“那些狀若瀟灑的驢們往往都在社會上不怎麼得意,事業感情跑了調,實際上有苦說不出,不需三五七年便都成為旅游專家,所以著書立論。”我拿她沒辦法,我前陣子的行蹤被她這麼著一形容,整個一鴕鳥。

便去看看會館。山西會館,位於平江路中張家巷14號,是蘇州現存古典舞台中最為精美的一座。 戲樓兩層,底層為儀門及兩廊,樓層由北向南伸出式戲台、橫列五開間的後台和左右各縱聯五間的廂樓組合而成。戲台歇山頂,雙戧飛翹。額枋雕飾龍鳳及戲文圖案,正面懸垂木雕花籃、獅子各一對。過去的人們都聽戲,現在年輕人是不聽了,我還是挺喜歡。

咱們家現在來往的都是“鴻儒”,舅公當年學原子物理要造導彈的,不過文革停頓,退休前在南京的某個大學當了不小的官,我記得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我第一次見到他,他一頓:“你和你蘇州大娘娘長得一模一樣!”那時候我還沒見過大娘娘,後來見了才知道那是典型的蘇州美女。不過女大十八變,我後來長得野了,又像男孩子般調皮的無法無天,越長越難看,舅公也就不再舊事從題。但是我的嗓子遺傳得不錯,一把細嗓子可以挑得極高,無奈家裡是無論如何不准我學戲的了。

前幾天上海戲劇學院編導專業的系主任見了我的一個劇本,給我推薦了s老師,是戲曲研究的博導,要我去考那個,我的心又活起來了,巴巴跑了去。是個雨天,s滿喜歡我,看了我寫的一個越劇短劇,說文字不錯,順便帶我上了本科的一堂課,是昆劇團張老師教唱牡丹亭,我現學現賣,s下了課拍拍我的頭,“小姑娘,我看你興趣不是寫劇本阿,呵呵。”不幸說中了我的心事。我出得門來,回望細雨中的小紅樓,s的一頭銀發在風中。回去也沒告訴父母,他們自然不會同意我讀這個研究生。

累了,在正殿外的牆角坐下,我根本懶得講究。

身邊有個背著大包的男孩搭訕著和我說話,原來是個香港人,來玩的,挺清秀,不過看來也就和俺差不多大。

他說,你在想什麼呢,心像是在一千裡外。我說,不不,不止一千裡。

站起來便走了。

背後那人“喂”了一聲,我沒有停下。現在要求是更高了,“艷遇”已經不能滿足我,我想要一顆美麗的心。

包包說:“你准備著做老姑婆吧!”我也有點無奈,回復她:“呵呵,我准備考研,然後再考博,順理成章嫁不出去。”

回望了一眼古戲台,恍然覺得上面錦簇繁華,才子佳人鶯鶯嚦嚦,曲水流觴。

唉,千萬別奢望良辰美景可持續一生一世,這是根本沒有可能發生的事,一定會得失望。

可是戲台上的樂曲繞耳不散,祝英台似幻似真地唱:“梁兄呀, 小妹曾將真情托,這一番真情你該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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