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鎮千燈行

作者: knospe77

導讀點一盞燈,照亮心靈的路;那麼點一千盞燈呢?那一片燈海裡,我們還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心?千燈,這是一個充滿誘惑的名字。燈是黑夜裡的光明,無分大小,無論明暗,一盞燈,哪怕只有豆兒那麼大,也是燈,也能在風前晃動起一點點光亮,也足以安撫一顆孤寂的心。曾經在哪裡看到過這個名字,一下子就記住了它;這次,又不知道為什麼,甚至不知道從哪裡想起了它,千� ...

點一盞燈,照亮心靈的路;那麼點一千盞燈呢?那一片燈海裡,我們還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心?千燈,這是一個充滿誘惑的名字。燈是黑夜裡的光明,無分大小,無論明暗,一盞燈,哪怕只有豆兒那麼大,也是燈,也能在風前晃動起一點點光亮,也足以安撫一顆孤寂的心。曾經在哪裡看到過這個名字,一下子就記住了它;這次,又不知道為什麼,甚至不知道從哪裡想起了它,千燈,這個小小的古鎮。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夏日,我們駛上千燈之路。

小鎮果然是小,兩條石板老街,三五淺宅深院,老人在老街邊上的門洞裡,看著我們微笑。小鎮是古老的,又是真實的,人們在我們的景點裡生活著;我們在他們的生活裡穿過。那條千年的石板老街,似乎真的能通到過去。一步踏上一塊石板,鬥轉星移,我們又回到了從前。那些斑駁的一條條拼起來的門板;那些吱吱嘎嘎作響的小竹椅;那一口雙眼的井;那一座四角的亭;還有老人手邊的收音機裡,傳出的地道的評彈聲。。。

小鎮一直是平靜的,在這個平靜的小鎮子裡,七百年前,顧堅老先生最先吟唱出一種婉轉的腔調,人們因地而名之曰“昆腔”。七百年後,顧堅“四宜小築”成了紀念館,擺了小戲台,擺了戲裝的偶人,擺了桌,擺了椅,還在我們的要求下,播放起昆曲的錄音。

小鎮又是那麼不平靜,在這個不平靜的小鎮子裡,三百五十年前,吳噥軟語的昆山人挺著他們一樣不屈的脊梁,抗擊著滿人的鐵蹄。他們失敗了。他們的代表,明末大儒顧炎武,吶喊著“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埋葬了絕食殉國的母親,離家而去,留下“不死不還家”的誓言,終生不為清廷所用。佛家勸人不可執著,執著人的總是成不了神的,只能是個人。顧炎武先生便成了個人,一個真正的人,一個頂天立地的人。

顧炎武是千燈的驕傲,他精勤經史,為學人之範;他自嘆“十不如”,顯林下之風;他學以致用,振務實之氣;他常思“維艱”,歸儉樸之質。他的宅院簡明、清爽,門內兩棵琵琶樹,真的亭亭如蓋。堂屋裡陰涼得很,一幅中堂,一張八仙桌,一對兒楠木椅。我們坐下來,消散了暑氣,也消散了塵心。轉到後院,高高的青磚精雕的“芝蘭玉樹”的門楣邊上,露出了半片淘氣的芭蕉葉兒,也許是深院裡關不住的靈性。

靈性關不住,轉入花園來。我們從小角門進入顧園的時候,全都先“呀”了一聲!一座小丘,丘上有亭,亭上有聯,聯上有字,這都不足為奇。奇的是,小丘上種滿了太陽花,初夏的天氣,嬌艷的粉色小花開滿了山坡,像是塗上了粉色的塗料,就是HELLO KETTY那個粉色,淡淡的,甜甜的,鋪滿了小小的山丘,讓人眼前一亮,讓人心中一顫。不到園林,怎知春色如許。那個年代,那樣人家的小姐,便知了春色又如何?還不就是夢著個仙郎、消得片晌的春光罷了!

顧園在我逛過的園子裡既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精的更不是最好的,但它有一條好處卻是別處萬萬沒有的:隨-便-坐!游人不多,也沒有管理人員,無論是亭台樓閣廊軒齋榭,各處所有的桌椅,甭管是櫸木的還是楠木的,都可以隨便地坐,想怎麼坐就怎麼坐,想坐多久就坐多久。就是因為可以這樣肆意地走走坐坐,才使得我們在這樣一個小小的鎮子上耗上了一天的功夫。也正是因為可以這樣肆意地走走坐坐,才讓我們從心底裡喜歡上了這個小小的鎮子。

其實千燈的招牌有很多,恆升橋,尚書浦,高高的秦峰塔是所有千燈的宣傳照上必有的標志,甜甜鹹鹹的襪底酥也是人們從千燈必帶的記憶。但是,如同真正的燈一樣,無論多大的燈台,無論多長的燈芯,沒有那如豆的火,便沒有光明。這火,便是顧炎武,便是顧堅,他們的靈性點亮了千燈的芯子,點亮了千燈的名字。

於是,我們的心也被照亮了,在那片千盞燈彙成的燈海裡。。。



(千燈)



(秦峰塔)



(顧家的老屋檐)推薦路線:

上海出發從延安西路轉上滬青平公路(不是高速哦),走到青浦轉上外青松公路北行,到白鶴鎮。從白鶴左轉上白石公路西行,在石浦進入江蘇地界。

此處需繳納過路費30元(轎車)。

沿著公路繼續西行,有個往北的小彎兒,轉過來走上幾公裡便可見到“千燈”的路牌。要注意在一個“r”形路口,直走進入千燈鎮,不要往右偏。

回來時原路返回,如果是上海牌照的車,那30元的過路費便可省去啦!

走公路比走高速的好處是:省錢,有穿越感。壞處嘛,是車子多,車速慢,但反正是玩,也就無所謂了。。。

門票:標價60元,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四個人享受到了半價優惠,甚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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