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九日——體驗印度洋西岸

作者: 閩江舟子

導讀南非九日一、 四月十九日地球多給了我6個小時,今天的凌晨3:30,我在上海浦東機場的motel 168房間起床,隨即到一號航站樓開始了有生以來最長途的跨國旅行。 從上海經迪拜到約翰內斯堡,全程近2萬公裡,阿聯酋航空公司的空客A340飛機6:40准時出發,歷經9個半鐘頭,到迪拜應是北京時間下午4點多,但迪拜空港的當地時間是12:00多。迪拜時間下午2:00,波音777准時起飛,� ...

南非九日一、 四月十九日地球多給了我6個小時,今天的凌晨3:30,我在上海浦東機場的motel 168房間起床,隨即到一號航站樓開始了有生以來最長途的跨國旅行。

從上海經迪拜到約翰內斯堡,全程近2萬公裡,阿聯酋航空公司的空客A340飛機6:40准時出發,歷經9個半鐘頭,到迪拜應是北京時間下午4點多,但迪拜空港的當地時間是12:00多。迪拜時間下午2:00,波音777准時起飛,到約翰內斯堡已經是北京時間20日的凌晨3點,但約翰內斯堡機場的鐘表卻是當地時間的19日21點,我的手表只能往回撥6個小時。

近二十小時的飛行,飛機在中國、孟加拉國、印度、巴基斯坦、阿拉伯灣以及非洲大陸上空劃了一道弧線,從旭日初升的上海到星鬥滿天的約翰內斯堡,地球把我的四月十九日延長了6個小時。

首次獨自跨國旅行,在約翰內斯堡機場走過長長的空港走廊,繞過幾道因擴建機場而臨時搭起的籬笆,進入南非共和國。直到那個黑人邊檢在護照上蓋了章,突然用漢語對我說:“謝謝”,心裡才平靜下來。

Jack在機場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坐到他的車裡,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路旁的燈光急閃而過,想到降落前從舷窗裡看到的這座非洲大城的萬盞燈光,現在眼前仿佛觸手可摸了。

約翰內斯堡(Jonhannesburg)是南非、也是非洲大陸的經濟中心之一,城市由淘金的富人區發展而來,由許多衛星城通過高速公路網連接而成,規模宏大,由於繁榮的經濟、發達的交通和相對寬松的法治環境,這裡也幾乎成了罪犯的天堂和走私人口的災區,眾多的華人在這裡把商品賣到整個非洲,同時也從這裡轉運非洲的商品回國,而他們自己經常成為犯罪活動的目標。在這裡,幾乎每個華商都耳聞目睹甚至經歷被歹徒跟蹤、盯梢、搶劫、綁架的事,Jack就被搶過三次,都是黑人拿槍頂著頭威脅的,聽起來驚心動魄,報紙、電視上的新聞更多,搞得華商人心惶惶。家裡的朋友們聽說我要來南非,90%第一反應就是:“小心一點,很危險哦!”。

從機場到我們居住的豪登區,僅車程半個多小時,在一個燈火相對亮堂的商業街上停下車,我們開始尋找吃宵夜(也是晚餐)的地方,問了好幾家,居然找不到吃的,原因是廚房規定最晚到十點上班,我們到的時候只差幾分鐘了,最後只得在一家黑人經營的漢堡店吃了塊漢堡,幾個烤雞翅。

回到JACK家,跟著約翰內斯堡的夜入了夢鄉!

二、 四月二十日清晨五點多的時候,聽到了一陣密密的雨聲,之後就是風吹過樹梢,樹葉落地的聲音,再就是小鳥婉轉的歌聲,最後幾只烏鴉粗糙的聲音在周圍回蕩,仿佛告示這是南半球的深秋之晨,秋風秋雨,寧靜的約翰內斯堡也有一絲寒風來襲的蕭殺之氣。

去了幾家華人經營的商品批發城,有中國城、中國香港城、百家商城等。最早的中國城在市區商業中心區,由於最初生意火爆,很快發展了另外幾家大型批發中心,這些批發城主要商品是服飾、日用品等,主要面向農村地區零售業。

目前在南非的華人約30多萬人,其中福建人有8萬多,福清人6萬多,長樂也有幾千人,上午,我們到了香港城和百家商城,和國內的批發商場共同有的特征是,這裡的通道通常被占用一半,種類繁多的服裝飾品被擠滿了大大小小的通道店面,尤其在建得較早的香港城,裡面更是人物混雜,這些華人商場基本是現金交易,商場戒備森嚴,保安持著锃亮锃亮的來福槍或獵槍來回盤查、巡邏。

星期天,這裡的停車場停滿了南非各地來的采購車輛,但我們遇到的中國經銷商都說由於美元升值,進出口的生意非常難做,幾乎到了貼錢的地步了。采購的車輛不管是轎車還是皮卡,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塞滿了貨,而我們進來的時候,南非的交警就在高速公路口和中國城之間盤查超載的車輛,他們都說這是習以為常的事,最後罰點錢了事。

下午,因為要買相機用的記憶卡,我們繞著環城高速路來到了Sandan city中心商貿城,並在那裡晚餐,則感受到了完全不同的商業氛圍。

Sandan city是南非的猶太人經營的大型Shopping mall,內有多層停車場,大型品牌店、大型超市、商業廣場和高級酒店,總面積超過百萬平方米。在這裡,我們看到了和中國城截然不同的商業業態。這裡的店面光亮整潔、一絲不苟、客人與經營者都彬彬有禮,娛樂、購物、休閑、住宿融為一體,盡管價位偏高,這裡還是人流如潮。

在巨型的曼德拉銅像頭上,兩只悠閑的鴿子在漫步,我們在其左側的米歇爾大酒店吃西餐,秋風陣陣,也難以吹散這座繁華商城的魅力。吃著烤肉,品著南非著名的葡萄酒,和一個黑人朋友用英語半生不熟地交流,一直到晚上九點多。

之後,我們去了約翰內斯堡的一家老賭場,叫“Montete”,早就耳聞約翰內斯堡的賭場很多,規模很大,到這裡一看,果然名不虛傳。可以停幾千輛汽車的多層停車場可以通過電梯直達賭場,當然大戶室需要有通行證的。大廳裡首先看到的是一條幾百米長的商業街,雖然是在室內,但奇妙的是天頂上彩繪成了藍天白雲,打上燈光,商業街的店鋪也裝修出歐陸風格來,拍出來的照片居然非常像露天的街道,賭場裡人來人往,各種膚色的都有,我們兜了一圈,就回到街上,挑定一家專賣寶石的商店細細觀賞。我忽然發現這裡一粒粒紅珊瑚石異常的便宜,一粒大拇指粗的居然只賣十五蘭特(一蘭特等於0.9元人民幣),於是 跟Jack說:“要是真的珊瑚,國內價格在十倍以上。”Jack說:“南非這種店不敢賣假貨的!”於是我們把看到的紅珊瑚全拿到了櫃台,一個白人女店員非常開心,趕緊從我們沒發現的角落又找了好多來,還為我們翻書查找商品出處,我們買了2000多元,她最後說,一定向老板問清楚紅珊瑚的產地,留了電話。於是,我們在采購的滿足中回家去了。

三、 四月二十一日約翰內斯堡的秋晨好像設了程序的鬧鐘一樣,天快亮的時候,嘩啦啦的秋雨准時地下了兩陣,接著風聲,小鳥歌唱,天亮了。

這裡有著600萬人口,綿延240公裡,300平方公裡的南非第一大城市高樓大廈數量和國內的許多中小城市差不多,由於低矮的平房占了多數,衛星城之間的空地幾乎就是森林、草原,因此整座城市幾乎被綠色覆蓋,白天在綠樹森林草地間穿行,夜晚地面就只能看到一片片城市燈光群。

上午起了大早,我們去了比勒托利亞,這裡是南非的政治首都,也是約翰內斯堡的一個衛星城,距離約翰內斯堡40公裡左右。周一是上班日,八點多,高速公路上,從衛星城進入約翰內斯堡中心區上班的車輛排起了長龍,延綿十幾公裡的車隊緩慢地移動著,Jack告訴我:和全世界的大城市一樣,約翰內斯堡的上班族每天花在路上的時間都要兩三個小時,上班時進城路堵,下班時出城堵,周末了大家都在家休息,中心城裡則是一座空城。

比勒集中了南非的政府機關,進城路上一座標志性的建築是南非函授大學unisa,這座沒有圍牆的學院每年招收十幾萬名學生,號稱全球最大的函授大學。

我們去了總統府參觀,總統府是座城堡式的建築,建在一座小山坡上,視野開闊,面前是一座很大的花園,鮮花、草地、雕塑英式風格的布局告訴人們這裡曾經的殖民史。

正大門的公路邊,一位身穿獸皮、手執盾牌、長杖的傳統蘇格蘭打扮的白人面向總統府,單腿跪地,口中念念有詞,身邊的“奔馳”車門開著,音響裡播放著南非國歌,這裡仿佛在進行著什麼儀式,之後,男子非常和善地和每位游客合影。他告訴我們,他每周一上午都開車來這裡為南非總統祈禱,祈願上帝保佑南非。

九點多的時候,總統府前的路邊陸陸續續有許多黑人開始在這裡擺地攤,兜售的是工藝品和旅游紀念品,可能是見的華人旅客多了,這裡的攤主幾乎都會幾句漢語,“你好!”、“謝謝”“胡錦濤”是他們對我們熱情的問侯,我們還去了不遠的中國駐南非大使館,乘朋友去辦手續,我們門口的保安互相拍照,和這兩天我們所接觸的所有黑人一樣,他們用豎起大拇指表示他們的熱情,從他們的眼裡可以看到,對遙遠的中國,他們充滿了敬重。

從比陀回來,我們直接到了約翰內斯堡機場,坐上了前往南非東海岸城市伊莉莎白港市(PortElizaBath,簡稱PE)的飛機,開始了我們的東岸行。

在飛機的舷窗裡,我認真俯瞰腳下的非洲大地,紅的、黑的、綠的、黃的錦繡山河和白雲連成一片的雪山都展示著這片廣褒的土地的富饒和多姿多彩。

伊莉莎白港市和約翰內斯堡距離1000多公裡,經過近2個小時的飛行,飛機穿過厚厚的雲層,翠綠的大地,蔚藍的大海和金黃的沙灘,一座美麗的城市呈現在眼前。

PE機場小巧玲瓏,在出口處就有Avis的租車處,租了一輛豐田車,我們幾分鐘就到了市區,這座號稱南非最干淨的海濱城市依山而建,白雲藍天處處整潔有序,街道上三三兩兩的行人,遠處海濱港口。在城市的高處是一個公園,我們走在草坪小徑間,眺望眼前澄淨蔚藍的大海,尖尖的歌特式教堂、鐘樓、海鷗和不知名的海鳥和幾個坐在長椅上發呆的市民構成一幅風景畫。

這一天我們沒有吃中飯,因為飽了眼福,忘了肚子。

從PE市區出發到Jeffreys Bay,一個小時的車程,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過了一道山坡路時,一個藍色的海灣和美麗的城鎮呈現在我們面前,這就是Jefferys Bay。

一路的風光使我們既想快點到達前方的美景,又想把眼前的一切拍攝下來,好在這裡可以接近的美景都有路牌指示從高速公路轉彎停車的地方,於是走走停停。看過了好幾個高處,好幾個沙灘。

在一份小冊子上,關於東海岸,有三個英語詞組簡潔明了說明這裡的景物,就是“The Bay , The Port The Cape。”中文意思是“海灣、港口、海角。”

晚上,住在African Pride(非洲自豪酒店)的連鎖酒店---The Sands,一家網上酒店,別致、唯美,但昂貴,酒店就是一座海濱別墅,在門口按鈴確認後,電動門打開,不大的院子鋪落了白石子,車輪壓在上面,一陣響聲,這個院子頂多停三四輛小車。

這是一座木構小樓,然而一應俱全,登記時,服務員即領我們到處參觀,地下酒窖、兩個游泳池、五個客房、餐廳、露天陽台,處處一塵不染,擺放整齊,讓人不忍動用。

進了房間,桌子上已經有一張店長親筆書寫的明信片,前面的畫面廣告居然是一 張大店擺放在旭日東升、白浪追逐的沙灘上。房間向海,前面是落地拉門,房前是草地,游泳池,一個木梯走幾十級下去,就是沙灘、大海,打開前面的一剎那,我的腦海裡只有“印度洋”三個字,因為海浪聲,海洋的氣息已經撲面而來。

南非電荒,一進門,我們就被告知晚上8:00—10:00停電,請求諒解。靜靜地坐在門前的沙發上,我們享受融入印度洋濱海美景的感覺中,直到天亮。

四、四月二十二日昨夜,我睡在靠門的大沙發上,手邊是一包一路背著的相機。Jack說我一躺下去就響起了呼嚕聲,的確,從約翰內斯堡到PE再到Jeffreys Bay ,2000多公裡,一路看來,廢寢忘食,在印度洋的臂彎裡,應該得到一夜好覺。

我是被晨曦驚醒的,清晨5點多,在黎明前的寂靜中,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了天邊的一絲光亮,想到可能要出門找日出觀察點,一下睡意全無,眼前已經是晨曦漸亮的印度洋,我們首先打開前門,在草地上選擇拍攝點。但我們沒有把握太陽從那裡躍出海面,看著天邊的雲彩瞬息萬變,把握現在也許是最好的選擇,我把相機、錄像架好,不停地按動快門。僅僅幾分鐘,遠處的一抹玫瑰色雲霞很快變亮變大,成為海天邊際最亮麗的朝霞,看著不斷擴大的霞光,我們意識到,我們就在自己的門口將看到一出最絢麗的印度洋日出,海浪輕柔地推送著濤聲和光影,我們身在海灣(the Bay)的中央,兩邊伸出的海角(The cape)由於海浪的衝擊泛起陣陣霧氣,朦朧中,天、霞、海、霧和沙灘、別墅群構成了一幅美侖美奐的彩墨畫,在將近半小時的過程裡,印度洋以海為舞台,以五彩朝霞為幕布,為太陽的新一輪升起做了最壯麗的鋪墊。站在門前的草坪上,不怕人的美麗小鳥就在腳邊歌,Jack居然不畏只有十度左右的低溫跳下門口那個只有十米的小游泳池,游了幾十個來回。遠處的海面上不時掠過海豚的身影,鄰居的一只非洲大狗溫順地依附著我們,仿佛也在欣賞這一幕美景。

這個早晨我們醉在南非。

上午,就在我們門口的Jeffreys Bay 潔白的沙灘上,我們留連忘返,看小海螺爬行、循入沙中,在披著柔軟海藻外衣的礁石上踏步,看清澈海水裡的平靜水面下的小魚在五彩的水草裡游逛,向勇敢的衝浪的小孩子表達贊賞,一直到接近退房時間,我們才收拾行李,駕車前行。

一路在海濱的起伏山丘路上盤行,隨著可見“…BAY ”以及“B+B”(床bed+早餐breakfast)的標志,沒有高樓大廈,沒有大型城鎮,但這些標志顯示,這裡有美麗的風景,也有方便的旅游設備。我們隨意在幾個路邊的停車場停車觀景。印度洋賦予非洲東岸太多的神奇,太多的壯觀美景了,這裡大部分地段海岸和沙灘落差高達幾十米,站在高處,一個範圍幾十公裡的Bay(海灣)都可以一覽無遺,碧海藍天,白浪沙灘,海鷗爭鳴和不多的游客,寬松的環境,讓人心曠神怡,在一個看似療養院的地方,幾位老人長時間坐在木椅上,或看書,或聊天,其樂融融。

下午三點多,到了一個叫Tsistikamma的河谷上,我們進入了南非的經典園區“花園大道(The Garden Route)。”

花園大道全長600公裡,沿途分布著各色各樣的小鎮,釀酒廠和農莊、漁村、和cape、山海延綿,這裡還有許許多多的Bay、Port,一個多世紀以來,它為游客帶來了無數的歡樂。

Tsistikamma 河谷百多米深的懸崖深谷下有一條小溪流,進入花園大道的N2國家公路在河谷上架橋而過,橋下修了供游覽用的棧橋,旁邊還有超市、餐飲店、休息區等。深深的溪流在南非的秋天裡水量不大,山中的樹葉腐水滲入溪水使水流呈現棕色、泛起白沫,管理員告訴我們說,來這裡的游客中有很多登山愛好者,山中許多懸崖峭壁上留下了他們的足跡。

進入花園大道的最初幾公裡正在擴路,這是我們在南非十日裡看到的為數不多的建設工地,雖然是單向行駛,但秩序井然,停車等候的時候,我們居然看到了好幾群穿越公路進入另一邊森林的野生狒狒,他們對行人汽車似乎也習以為常,我們抓拍到了他們的身影。

下一站是Knysna,有一路的美景,我們並不著急找到預訂的賓館,一百多公裡的路程,我們路過一個城鎮就到最高處欣賞如畫的全景,俯瞰深藍的印度洋海浪衝擊礁石泛起的浪花,傾聽她的濤聲。

Knysna是南非東岸的一座著名旅游城鎮,她的前面是一個叫Plettenberg Bay的海灣,這個海灣僅有一條寬不足千米的小通道和大海相連,因此,灣內海水平靜如鏡,但漲落如海。黃昏時刻,我們來到這個叫Parkes Manor 的莊園式小賓館,這裡原是一個富人的莊園,建於1927年,背山面海,改造後也僅有8個客房,房間是典型的西洋裝修,古色古香卻又整潔端莊,樓下還有一間有著火爐的客廳,已換上用電燈照起的假火焰,靜謚、溫暖,在黃昏的余暉裡,我一個人在這裡坐了半個小時。賓館前的海灣上有一座狹軌鐵路橋,黃昏的夕陽把一層金色的余暉均勻地塗抹在橋上,水上和對面的山林上,天還是藍的,我又忍不住猛按快門。

天黑下來,我們才想起這一整天除了早餐在The Sands 賓館吃得飽飽之後,就沒有吃過正餐,Knysna也是非洲著名的優質生蠔產區,翻開賓館推薦的餐飲單,我們決定到城裡一家叫“生蠔總公司”的餐館大快朵頤。這個公司位於新開發的一個濱海商業小區裡,幾分鐘就到了。在那裡我們果然吃到了美味的南非生蠔。

這一夜,在非洲南部的莊園裡,我們做著中國夢。

五、 四月二十三日在KNYSNA的寧靜中自然清醒,第一件事就是到陽台上巡視這座典雅的莊園,莊園在山腳,後面綠樹叢中隱約還有人家,前面海灣的邊上是繁忙的公路,但過往的汽車並不喧囂,主樓只有兩層,樓上客房,樓下餐廳,酒吧還有那間壁爐客廳,幾畝大的園子裡有游泳池,花園和小亭子,露天舞池。又停電了,好在豐盛的早餐已經准備好,悠閑地用餐後,我們到那座橫跨海灣的鐵路橋上看那些碰海的、垂釣的漁民,落潮了,海灣內水面如鏡。但依然可以看到十幾公裡外海灣口的白浪,臨走時,我們又到那個壁爐客廳靜坐了半個小時。車子發動了,酒店的5個員工列隊站在門口,揮手來和我們道別。

在花園大道中,喬治鎮(GEORGE)是一個旅游目的地,因為有機場,許多人都把這裡當作游覽花園大道的起始點。鎮上有一座著名的汽車、機車博物館,院子裡鋪著鐵軌,上面停了好幾列火車頭和一些車廂,一座大型廠房改建的博物館內陳列了許多老爺車、轎車、火車實物和飛機模型,還有圖文並茂介紹它們的歷史,館內還有紀念品商店和酒吧。

離開GEORGE,我們前往30公裡外的Mossel Bay ,在N2公路上走了一段冤枉路後,下午四點多,我們終於來到海邊,一如前往所看到的印度洋,這裡的海水或藍或綠,但不同的是,這裡衝擊我們感官的不僅有巨大的濤聲,還有在巨浪上博擊的衝浪者,顧不得去找我們要投宿的The Point Hotel,在岸上,我們把勇敢的衝浪者一一攝入快門。

這裡的浪是我們所見過的最壯觀的海浪,我們所處的Mossel Bay的 Cape(角)上,由於Cape是突出到海裡的地形,從遠處推來的海水橫著、斜著、呼嘯著衝擊近處的礁石,騰起的浪花足有幾米高,我們住宿的賓館就建在面對海浪的礁石上,窗外的印度洋蔚藍得和天空粘在一起了,而陽台下的海面,印度洋仿佛集聚了所有的能量和非洲大陸對抗,礁石一遍一遍地被巨大的浪峰衝擊,浪花、水霧在岸邊彌漫,站在陽台上,我驚嘆了十幾分鐘,整個視野,聽覺和心房都是海浪咆哮的聲勢。天黑下來後,這裡就更驚心動魄了,海岸上設置了打向海浪的景觀燈,大海已經和黑暗融為一體,只有白色的浪峰排山倒海般衝向礁岸,仿佛是印度洋的利爪把黑色的礁石一次次抓起來,摔下去。眼前的海變成了一片沸騰的白浪,我的腦海裡,所有關於海浪的詞都湧了出來,怒海驚濤,驚濤拍岸,驚濤駭浪,巨浪狂濤等。

不遠的小山上,一座巨大的燈塔射出強光,想起白天看見在浪裡有海豚在追逐,想起衝浪者,想起燈塔照亮的遠方,和著疲倦,我們在巨浪的怒吼中才能入眠。

六、 四月二十四日早上又看了一次完整的日出,這一次沒有懸念,不過,遠處的平靜天堂和海面上躍出的旭日還是在眼前巨浪的烘托下演出的,Mossel Bay 的晨暉依然造就了一幅幅美麗的畫面。

今天要遠行400多公裡到開普敦,我們飯後就出發了。先到Mossos Bay的小鎮上參觀了一個名叫“郵政樹”(Post tree)的博物館,這是早先的航海者通信的一種方式。他們把信放鞋裡,掛在岸邊的一棵樹上,來往的船只把鞋帶回到遙遠的歐洲,歐洲來的信也一樣掛在這裡的樹上,於是樹就成了郵政樹,博物館裡還展覽了鯨魚等各種魚類標本、古帆船以及航海工具等文物。

非洲之角——非洲大陸的最南端並不是好望角,在我們今天的行程途中,從N2公路拐進R319路段50公裡處。我們看著地圖,依路標前行,在這50公裡路程,人煙稀少,路上的汽車也少到屈指可數,路旁是起伏不大的山巒,農場,牧場和戈壁,我們看到了成群的牛羊,放生的鴕鳥和如哨兵站在遠方山脊上的白楊樹。

非洲之角的名稱是葡萄語的,叫做L’Agulhas。

海天還是一樣的蔚藍,Cape上一樣有座巨大的燈塔,也有幾個在浪花裡海釣的老人,不同的是這裡的一條無形的線把海分割成印度洋和大西洋,一塊銅牌分別用英語、葡萄牙語和南非文字寫著:這裡是非洲大陸的最南端,大西洋、印度洋的分界線,我們在碑子前留影,右一半在印度洋,左一半在大西洋。

離開普敦只有一百多公裡的距離了,我們的車往西南方向開,坐在前排,一直到開普敦,陽光都是直射的,臨近開普敦的一道嶺上發生了車禍,從高處看下去,車隊堵了幾公裡長,但還是有序地徐徐前行,於是又多曬了半個鐘頭,到開普敦的時候已是黃昏,滿天金色的晚霞,但臉上已是熱辣辣的。

晚上,在賓館附近找到一家意大利美食店,飽餐了一頓烤肉和面食。

七、 四月二十五日開普敦的天像小孩的臉一樣,說變就變,一覺醒來,窗外已是雨霧濃濃,昨晚瑰麗的晚霞似乎沒有發生過一樣,原計劃去的桌山好像被魔術師的魔布遮去了不見蹤跡。

我們只得改變計劃,先去40公裡外的好望角。好望角應該是非洲大陸最具知名度的一個地方,它原名風暴角,強勁的西風急流掀起的驚濤駭浪常年不斷,這裡除風暴為害外,還常常有“殺人浪”出現。這種海浪前部猶如懸崖峭壁,後部則像緩緩的山坡,波高十幾米,在冬季頻繁出現,還不時加上極地風引起的旋轉浪,當這兩種海浪疊加在一起時,海況就更加惡劣,而且這裡還有一股很強的沿岸流,當浪與流相遇時,整個海面如同開鍋似的翻滾,航行到這裡的船舶往往遭難,因此,這裡成為世界上最危險的航海地段,成為考驗航海者的疆場。

40公裡路有好長一段是在陡峭的山路上的,路在山腰,兩邊都是懸崖峭壁,峭壁下是蔚藍大海,路上時雨時霧時晴,山上,海上的雲霧也是瞬息變化中。在一個臨時停車場小憩時,我們發現遠處的海面上一個奇怪的現像,大片平靜之中只有一片小地方總有幾道巨浪生成,想必這是好望角亂流的一個組成部分吧。

好望角是一個半島,我們從東面繞海環游,在那個Simon’sTown的小鎮上,陽光明媚,小鎮只有一條沿路小街,停車場和小廣場外就是軍民兩用的碼頭,遠處的軍艦和岸邊的私人游艇看過來也十分和諧,在軍營門口,幾位全身白軍裝的南非黑人水兵高興地和我合影。

好望角在1939年即成為自然保護區,因為環境、生物保護極好,秋天了仍是山花爛漫,各種生物和諧共處。

我們先來到寫著“Cape of Good hope”的木牌前,這裡號稱非洲大陸的西南端,南緯34021/25//、東經18028/26//,這是好望角的唯一標志,前面是伸到大西洋中懸崖峭壁,巨浪在不停地衝擊著壁崖,旁邊是成群的海鳥在大卵石上棲息,海水裡長滿了海帶,沙灘上貝殼在蠕動。

好望角的另一個景區是Cape point,在山項上,一座大型燈塔和周圍的懸崖峭壁組成了突兀在大西洋中的觀景台,游人如織,這是我們在南非景區中看到的最多的游客。登山看海時依然陽光燦爛,看著一艘油輪緩緩在巨浪中跋涉,想起文天祥在珠江口外的平靜海灣前寫就的“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裡嘆零丁”的詩句,不禁要感嘆在這樣險惡的環境裡,需要多大的勇氣和魄力才能將“風暴角”變成人生的“好望角”啊!

回到山下的停車場時,天居然下起了雨,蔚藍的天空被陰雲籠罩,我們索性就在停車場邊的“Two ocean”(兩洋)餐廳點了份海魚大餐慢慢享受,餐廳裡人聲嘈雜,想起昨天去非洲最南端L’AGulHAS的冷清,無限風光在險峰,這裡確實是得到游人的格外青睞了。

吃過大餐,雨小了許多,我們往回走,又是一路風去變幻山海奇景,四十公裡路程中設了許多停車觀光點,這種人性化的設置使你的旅途一直都在體驗大西洋的美景。

傍晚,我們來到開普敦的商業區Worter Front,這是開發於1959年的著名商業區,即使用當代的眼光去審視,一點也不過過時,歐式經典建築臨海而建,大型百貨、專賣店、品牌街、酒吧、賓館、露天表演場、海族館甚至跳蚤市場一應俱全,在街頭,我們看到了非洲土著樂器演奏、民間合唱團表演以及街頭單人魔術、雜技脫口秀,看到了躺在岸邊睡懶覺的肥海豹,特別令人贊嘆的是這裡雖然人潮如織,號稱南非商業中心之一,但街道整潔如洗,海水清澈見底,港灣裡停滿了高級游艇。

回到賓館,天已大黑,躺在床上,小憩了幾十分鐘,才有了餓的感覺,想想對面有一家叫“SLOPPY SAM”的餐廳,進去一試吧,才發現這裡有一流的伊朗烤羊肉,於是大餐一頓,吃完,那位來南非經營已經30年的伊朗老板還親自送我們到門口,不停地握手寒喧。我們在開普敦的一天收工了。

八、 四月二十六日今天的景觀完全看天氣,變幻莫測的開普敦的秋天果然讓我們一早醒來還是心裡沒底,窗外霧氣襲人,於是只好躺在床上繼續看天,反正桌山(Table Mountain)一趟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回約堡的航班又是下午四點多的,不急。

磨磨蹭蹭到了九點,天有點開了,我們在餐廳多吃了幾份現烤的培根後,退房結賬上桌山。

據說桌山有五億年的高齡(比喜馬拉雅山還要老),方形的像桌子一樣,臨海的一面刀削一般陡峭,山頂又是一片平坦,整個開普敦市和維多利亞港、桌灣就在它的面前,因此,這座山游人非去不可,Jack說,因為接待國內越來越多的朋友,他這些年每年都上桌山。

十多分鐘就到了山腳,前面的車輛不多,Jack松了口氣,在他以往的經驗裡排隊上纜車曾經等了一個多鐘頭。桌山的纜車來回各一輛車,一次可以坐幾十個人,幾百米高的落差中間居然沒有一個支柱,等纜車時年著雲端裡的山頂站台,心裡不禁毛毛的。

但上了纜車恐懼感反而消失了,幾十個人有說有笑,我們還怕什麼?纜車是圓形的,行車時地板在不停地旋轉,於每個人都有機會看到四周的風景,開普敦、港灣都一覽無遺,但問題是接近山頂站台時,我們進入了雲霧之中。

於是出了站台,我們只能在幾十米的可視範圍內在“桌面”行走,這個“桌面”也是由凹凸不平的岩石、小草、各種野花組成,四周是濃霧,就沒有了高高在上的感覺,Jack說:“放心,我們繞一圈,天就開了。”走一段路,帶我趴在懸崖邊上看峭壁,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沒有濃霧遮擋,這幾百米高的峭壁,連趴在邊上都恐怕都會加快心跳。走了半個鐘頭,繞到後桌面時,天真的開了,我們一陣驚喜,後面的雲霧也是從海上來的,居然還在斷斷續續地雲飛霧繞。但海、灣和小樹都一清二楚了,要是徹底吞雲去霧,簡直能看到好望角,有幾個年青人在懸崖上結繩准備攀岩,看他們認真的樣子,好多游客駐足觀看,他們繼續不急不慢地在繩子上做功夫,我們反應過來跑到前面看開普敦美景時,雲霧居然僅僅給了我們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重新一片迷茫,我們只得再回頭耐心看這幾個年青人教一個老婦人學攀岩了。

又轉了會兒,桌山一點也沒有開顏的意思,我們卻也心滿意足地下山了。

c還有2個鐘頭的時間,於是到步行街Long Street徜佯一趟,在跳蚤市場喝了杯濃香的咖啡,看了幾個街頭藝人的表演,在稀稀落落的雨點中到了開普敦機場。

天黑時,回到了約堡。

九、 四月二十七日印度洋把最美的海岸慷慨地給了南非又是約堡的清晨,這回沒有聽到雨聲,其他照舊,吃早飯前,陽光已經照進窗戶,把行李整理了一下,突然發現一周前買的紅珊瑚從斷裂處露出了白蕊,預感不妙,又找了顆大的,拿郎頭一敲,結果裡面白中泛黃,再拿顆放水裡燒開,一壺紅水,於是,今天多了項事——退貨。

但我們還是要先去買鑽石,今天是南非的自由日,放假,城市裡空蕩蕩的,但國內的朋友在等著,Jack和一個華人鑽石商約好了,在鑽石城見。鑽石城在市中心,曾是純白人社區,1994年黑人執政後,這裡黑人漸漸多了起來,而白人則漸漸退了出去,到現在幾乎只有黑人,治安惡化,生意一落千丈。很多人形像地稱這裡為“淪陷區”。已經十點多了,街上的車輛還是很少,偶爾有黑巴(黑人坐的公交小巴士)開過,街兩邊全是三三兩兩的黑人。不知道路,我們也不敢搖窗停車問,Jack憑感覺找對了地方,兩個(一男一女)保安全副武裝,拿著金屬探測儀在我們全身掃描以後,詳細登記,電話聯系接待,把我們帶到華商門前才離開,我們聽了一堂鑽石課後,買到了朋友交待的鑽石。前往那個“Montete”賭場退紅珊瑚,先電話聯系,那個女店員還在,說正常上班,但要求我們只能換貨,不能退貨。我們沒同意,到了店裡,我們拿出試驗品,說明原因,她只能退貨了。前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但她還是沒弄清楚貨從哪裡進的,說了句玩笑話:“May be made in china”,我們都笑了。

時間還早,我們到室外的一個“鳥語林”參觀,沒想到這裡的鳥語林像模像樣的,一點多,一場馴鳥表演吸引了幾百個小朋友、家長,一個小時的表演掌聲、喝彩聲不斷,鶴、貓頭鷹、禿鷲等大型鳥類表演了各種節目。在這裡,我們看到了在旅游景點、高檔商鋪裡很難見到的黑皮膚的消費者,陽光下這一家人的笑臉特別燦爛。

下午四點多,當我們想提早吃頓豐盛晚餐時才發現,由於自由日放假,大部分餐館這時候吃不到任何東西了。只有路邊的麥當勞還可以吃到東西,想起路邊那家別墅式的麥當勞得來速店,於是,漢堡、薯條成了告別約堡的晚餐。

拿上行李,排隊換好登機牌,登上七點飛往迪拜的航班!再見,南非!

迪拜—上海的飛行裡程後記

從約堡到迪拜,一夜時睡時醒,凌晨四點多到的迪拜機場,又是脫鞋、脫衣、脫腰帶,轉機過安檢。五點接著侯機,到上海的航班是上午11點35分的,整整七個小時,我一個人在侯機廳來來回回。

迪拜機場的航站樓既是大型超市,又是難民營,商店裡的東西琳琅滿目卻並不便宜,侯機廳裡過道上、坐椅上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都是各種膚色的旅客,我好不容易找到個座位,靠著攝影包打盹,捱過了五個多小時。

登上了到上海的A340班機,看著聽著機上的中文服務,心裡猛然間多了份親切感。

在機上選看了一部中文字幕的《曼德拉在羅賓島》的電影,對南非突然有了一種新的認識。

曼德拉被關入獄27年,直到1990年釋放,1994年當選總統,著名的《自由憲章》奠定了今天新南非的政治基礎,在電影中,曼德拉有一句很著名的話,他說:“有形的傷口雖可以很快愈合的,但無形的傷口卻難以消失。”

今天的南非黑人政權面臨人才缺乏、治安惡化、經濟衰退等種種問題,也許就是這個無形的傷口在隱隱作痛吧!

上帝給了非洲廣袤的原野,豐富的寶藏,美麗的風光和彬彬有禮、樂觀開朗的人民,卻同時把殖民的苦難和種族的紛爭降臨在這裡!

沒有黑人,這裡會是天堂;沒有白人,這裡就是樂土,有了殖民和奴役,這塊土地便永遠帶著痛苦的枷鎖。

在飛機上,我一夜未眠,到上海時,已是4月29日凌晨2點,地球把一周前給我多出的6個小時悄悄地收了回去。



(印度洋把最美的海岸慷慨地給了南非)



(印度洋把最美的海岸慷慨地給了南非)



(廣袤的非洲大地!)



(休閑只屬於白人!)


精選遊記: 開普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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