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錢,你能走多遠?

作者: bonnyhu

導讀你一定很奇怪我怎麼會問這個問題,我常想在今天這個處處花錢的社會,沒有錢我能走多遠?很多年前,赤腳醫生背個藥箱踏遍千山萬水的形像,曾那麼深地烙進我的記憶中。從小學到中學,每次政治課寫“我的理想”,我永遠只有一個---當個赤腳醫生。那樣,我就可以像民歌采風者,攝影家和旅游家那樣走遍夢想的地方。可惜,赤腳醫生這個特殊的群體已隨風而去。而我,� ...

你一定很奇怪我怎麼會問這個問題,我常想在今天這個處處花錢的社會,沒有錢我能走多遠?很多年前,赤腳醫生背個藥箱踏遍千山萬水的形像,曾那麼深地烙進我的記憶中。從小學到中學,每次政治課寫“我的理想”,我永遠只有一個---當個赤腳醫生。那樣,我就可以像民歌采風者,攝影家和旅游家那樣走遍夢想的地方。可惜,赤腳醫生這個特殊的群體已隨風而去。而我,亦成為一名“駐守醫生”。我童年的理想圓不了我酷愛神游的夢。好在,我還是能以上海為圓心,去丈量大好河山。不過我不甘平淡的心,無法滿足於金錢支撐的旅游。大學三年級時,約了室友萍一起去武夷山和廈門玩。在武夷山我們是跟團旅游,團友返回上海的那天,我倆乘車來到了南寧,從南寧乘火車直奔廈門。那時福建安徽等地常有惡匪攔車搶劫。萍出門前母親已在她的內衣加縫了一個小口袋,百元大鈔盡數放入,每次小錢花完都要上洗手間取錢。我覺得不方便,建議先花我的錢,故在南寧上火車是,我已將最後的五元錢買了一斤荔枝,到廈門時已徹底地身無分文。

由於是自助游,一下火車,我們乘三路車直奔碼頭買船票。不知為了什麼事,我倆爭吵起來,我一扭頭不辭而別,反正最終我們要去泉州找室友英。返回火車站後才發現沒錢買車票,“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只好硬著頭皮返回碼頭,來來回回折騰了兩次,還是沒有找到蘋。去車站保管行李處用行李抵押請求他們借十元線,無功而返。最後當我無望地枯坐於火車站的長途車招呼站時,一輛開往泉州的小巴停在我面前,售票員大聲招呼:“快上,快上”時,我忽然傻到問:“沒錢能上嗎?”“可以,可以”售票員一定以為我在開玩笑,依然笑眯眯地引發招呼著。我飛快跨上小巴,正慶幸遇上了“雷鋒”,售票員以凶相畢露,我爭辯:“我早說沒錢,不是你讓我上來的嗎?”。最後,我的身份證被押在司機處。

這時,車上上來七個當地人,不一會兒,其中一人玩起套紅藍原珠筆的賭博,坐在我身邊的年輕人開始參與,可他大多賭輸,我就在旁邊幫忙看,默默在心裡賭了幾次,都搏中了。這一次,他押五十元,我指點了一下,幫他贏了五十元。忽然靈機一動,就與他商量,借十元錢給我參賭,以便贏回我的車費。不言而喻,錢當然是“肉包子打了騙子狗”,而我也在那一刻想到了他們可能是一伙的。果然,那個小伙子開始讓我還錢,當售票員證明了我的身無分文之後,我息事寧人地打開旅行包,把在武夷山買的橄欖,茶葉等土產拿出來任他挑。他當然不會要,我只好說:“反正錢都到了你們自家人口袋裡,就算了吧。”他也不算個黑心黑肺的騙子,看我實在榨不出油水,只好作罷。而我,歷盡辛苦也抵達目的地。

而這忽然引發了我不花錢或盡量少花錢游廈門的念頭,沒想到竟與萍一拍即合。到廈門時,我們並無親友可投,就直奔廈門大學。在上海,學校的周末舞會結束後,常有外校的女孩趕不及回宿舍而敲開我們宿舍的門要求借宿,而我也每次力主贊成。我想好人有好報,如果我請求借宿被允,以後我一定多多做好事。鼓起勇氣,在校門口搭識了一個女孩,未走到宿舍,她已答應讓我們借宿一宿,因第二天她就要回鎮江老家。第二天傍晚,我要萍這樣做,她說她做不到,我說這不過是個美麗的游戲,也許以後我們永遠也沒有機會這樣玩了。於是,我們直接來到宿舍,找到一個亮著燈的宿舍,再看了看旁邊的宿舍門上的名單,找了個“劉英”這樣大路化的名字,開始敲門。好一陣子後,在敲那個亮著燈的門,說找同學未找到之類,要求投宿,那位張姓同學自然是答應了。無巧不成書,她竟是英的同校同級的同學,還對英當年的出類拔萃記憶猶新。有了這份源緣,她對我們更是多加關照。這一次,我真的感嘆良多,世上還是善良的人多些。

我們順利游完廈門後,又去碼頭售票處找到站長,磨了些嘴皮子,終於買到了回程的散席票。因出門時我帶了自己的被套,一上船,不怕日曬又占據了甲板最平最高處。到了晚上,四等艙及無等艙的游客酷熱難耐時,我們享受的是涼風美景。數數星星,談談心事,與新結識的男孩海闊天空的侃大山,這四十二個小時的游程為我們這辛苦而快樂的一路畫上了畫龍點睛的一筆。

如今,每當我回想起我的廈門之行,心底仍泛起一份隱約的得意和淡淡的向往,那畢竟是年少時才有的心境和勇氣。今天,對於行則飛機火車,住則三星四星的我們,如何再能體會那種苦中作樂的愉快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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