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蓮泉州

作者: 小 菲

導讀(精彩回放)中世紀,馬可波羅的時代(中國的元朝)馬可波羅一踏上這個港口,來到傳說中的東方,這個年輕的意大利人就用他的藍眼睛看到了下面的一幕:來自世界各國的貨物在這個口岸集散,東方的茶葉、絲綢,西方的珠寶,東南亞的手工藝品,歐洲的器皿,非洲的動物皮毛,貨品琳琅滿目,美不勝收;各色人種的美人跟著她們的海船在這個港口出現,流光溢彩,宛如天上璀璨 ...

(精彩回放)中世紀,馬可波羅的時代(中國的元朝)馬可波羅一踏上這個港口,來到傳說中的東方,這個年輕的意大利人就用他的藍眼睛看到了下面的一幕:來自世界各國的貨物在這個口岸集散,東方的茶葉、絲綢,西方的珠寶,東南亞的手工藝品,歐洲的器皿,非洲的動物皮毛,貨品琳琅滿目,美不勝收;各色人種的美人跟著她們的海船在這個港口出現,流光溢彩,宛如天上璀璨的明星;來自世界各地的各種手勢、語言在此融合,世上所有的宗教信仰以及他們的寺院廟宇在此交彙,一切是如此的令人興奮,這是一個使人著迷的有magic的地方。

她有一個美麗的名字:泉州。

開元寺

我們是從北京飛到廈門,然後從廈門由大巴把大家送到泉州培訓基地去的。

廈航的飛機只有到廈門和晉江的,然後從這裡過去泉州。聽到這個大大有名的城市竟然沒有機場,不禁微微一怔。

在酒店把旅行負擔一卸,踢掉沾了灰塵的鞋子,換上俏麗的無根涼鞋,一行人就迫不及待地來到了附近的開元寺。

800年的古榕樹。

1300前的桑樹。

大雄寶殿。

鎮國和仁壽,像明信片裡一樣精美地屹立。親眼看到的感覺,除了說不出的親切,還是有說不出的滿足和欣慰。

靜下心來,在寺裡悠閑地四處走走,聽蟬聲劃破寧靜,看游客一撥撥趨之若騖地拍照。在殿裡,從右邊進去,雙手合十,把心放在寧靜處,閉目凝神。然後仰望那些精美華嚴的千年雕像,再從左邊出來。

馨香的味道在整個寺院裡彌漫,源自每一縷最深處的心香。

臨走參觀了寺內的古船館,看到那個年代的船模型,稍稍有點回不過神兒來。

看客

泉州是一個初看沒什麼,再看還沒什麼,回想起來就激動,再一回味歷史使人赧顏色變的城市。

一個有七匹狼(服裝/香煙)、惠泉啤酒的,曾以經濟崛起但批發假貨而聞名全國的普通的南方城市。也是一個朱熹講過學、戚繼光抗過倭、並且養育過李光第的人傑地靈的地方。

一個曾經如此輝煌鼎盛的海港,雲集了所有的宗教信仰,彙集了各種語言文字,堆砌了五顏六色人種美人的晶瑩商埠。一個怎麼誇都不過分,又平凡地你可以完全把她忽略過去的異數。

她是奇異而有包容的。你怎麼看她,她就是你心目中的什麼映像。你可以把她當寶,也可以正眼都不夾。對泉州的感覺,可能每個人的緣分都不同。

我記著初到泉州的那晚在街上看到的奇特一幕:健身房在一座六層建築的頂樓,一個男人對著大玻璃窗在跑步機上練習。看著他在燈火通明中衝著夜色跑來,臉上是專注和盲目,身上是抖動,抬了頭望上去,仿佛那是一場奇異的電影。他仿佛不會停下來,永遠的奔跑在那裡,但是既不後退,也不能前進。倒讓我想起希腊神話裡那個永不言敗的

那一次,我負責這個重要客戶的培訓。對我其實像是休假。

城市的布局真是亂啊,到處都在建設,到處都在堵車,那些閑置的毫宅,從孤立來看,仿佛進入了意大利建築群。大街上,摩托會倏地竄至眼前。緊接著是閩南話的對罵,兩張怒臉。然後兩股罵罵咧咧分道揚鑣。在外鄉人看來很有趣,他們是默契,我們是無奈。他們操著同一種溝通介質,雖是吵罵,但彼此心領神會。我們卻連他們在叫什麼都搞不懂。不是同一種的語言。

我斜倚在床頭,電視裡在呱拉呱拉的講閩南話。疆在浴室裡嘩啦嘩啦地洗著。心在很遠的地方,心在手機響不響的心思上。

衝出來買一份當地的報紙。感受這個奇異、斑斕、卻又家常、日子一天天慢慢過的城市。一路上到處都找不到報攤和書店,街道上有南方典型的懊熱、肮髒和小吃攤邊世俗而溫暖的親切。然後就看到了小小的郵政局,於是衝了進去。

每天晚上8點,我都會和客戶方這些男女孩子一大幫十幾個人准時出現在泉州的大街上,當然每次都有疆,她是客戶方的聯絡代表,一個比我小兩歲的女孩。

我們流連在那些路邊美食排擋和服裝攤。肉棕,蠔仔煎,面線糊,桔紅糕,都很有特色。在我們女孩子唧唧喳喳挑挑揀揀衣服的時候,男孩子就自己圍成一伙說話跟著我們,等我們。有三個女孩一致看中了同一款式,一通殺價和驚喜。我則買了一件胸前有一支鐵鏽紅郁金香的灰色小恤。

回看這一切的時候,遙遠的假期、燈光模糊的南方以及那些紅酒綠之外的溫馨和感動。當青春遭遇泉州光怪陸離服裝時的那種驚喜。

逛累了,在明亮而熟悉的麥當牢裡一邊用吸管啜著奶昔,一邊看著窗外南國散漫而繁華的夜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茉莉花串與閩南茶具

曬得黑黑的健康的小女孩,雙手套滿了潔白的茉莉花串,忽地在眼前出現。

買了四串。一串長的掛在脖子上,一串小的戴在手上,還有兩串小的,送了同游的疆和濤。僵是我的室友,濤是她的同事。剛才和大部隊走散,我們就單獨逛了。

是真的茉莉花做的。潔白,香柔。與肌膚相接,有一種沁涼和溫柔。在南方真拿東西不當東西呀,要在北方,每一小朵茉莉都是公主一樣的矜貴,是只可遠觀不可把玩的呀。在這裡竟是如此便宜:每串只有一到兩元。

本地的功夫茶是有名的,茶具也是又好又便宜,是閩南茶具的集散地之一。所以濤就動了心,要帶一套回去。我們就陪著他在瓷器一條街上一家挨一家地逛。最後陪他挑了青黛色的有寫意蘆葦風格的茶具,他很滿意。然後又施展sales的砍價絕招,幫濤把價格壓到了很開心的地方。他於是乖巧地邀我們兩個回去北京後去他新家喝茶。是精裝修的單身貴族小公寓呢。

出門後濤又在地攤上買了兩套十二盞工夫茶小盅送給我們。哈哈,賺了。(其實每個才兩毛錢,質量卻非常之好)

不知不覺間來到了關帝廟。廟外依然是一大棵盤根錯節的古榕。門前是一溜紅燈,廟裡的香火在微風中余音繞梁。站在廟前的廣場上看踩了三輪車的小販,身邊的魚丸湯和嘈雜,還有不敢細看更不敢嘗的油麻麻的鹵肉,阿阿。

清源山與入海口

中間還和他們一起逃課去爬了清源山。那天上午進行了模擬考試,中午交了卷,不知誰一攛掇,大家連午飯都沒吃,就頂著烈日出了門。

叫了輛出租車,司機說:很遠呢,要出城。

十分鐘後,說到了,車錢只有十幾大元。他的距離概念,他的閩南口音,都使我感覺到北京的遙遠。

弘一法師的舍利塔。老子的石像。鳴泉幽壑,風景絕佳,只是蚊大如蠶豆(誇張麼?),那些MM都被盯得起了雞蛋大的包,而且三日不退。好在那天我穿了長褲,幸免於成為蚊輩的饕餮大餐。嘻嘻。

在山上買了面包,喝了點飲料,就往回返。趕到教室的時候,課剛剛開始了十分鐘。我的同事講著課,看到我們從後門溜進來,他看了我一眼,臉上有一個不易覺察的會心的笑。

很想去看看那個入海口,那是一種源頭。是那個曾經孕育過鼎盛的豐柔,以柔克剛,海納百川。我對此有圖騰一般的膜拜。聽說離得很遠,所以終於沒有去,唉,下回吧。

CCTV《天涯共此時》在演泉州的布袋戲。於是那些夢一樣飛挑的塔厝建築群像一種強烈的意向再次滿屏出現,對那個夏天的思念再次占據了我的某種情愫。

你開元寺的古桑還會再開出潔白的蓮花嗎,我的桑蓮泉州?

(附:開元寺始建於武則天年間,這裡本是一個財主的大桑園。傳說有一天,財主夢見一個和尚要在這塊地上建佛寺,不便拒絕:就出了個難題:必須讓園中的桑樹在三天內開出白花,方肯施舍,不料桑樹果真開了白蓮花,財主只好獻地為寺,寺也因此得名為“蓮花寺”,後又被雅稱為“桑蓮法界——摘自CTRIP網友lvtao83的《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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