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暢游“老司城”

作者: bonnyhu

導讀自讀大學至今,幾乎每年我都會約一些情投意合的朋友去那些早已向往的地方旅游,看看山水,放松一下情緒。旅游所能帶來的快樂不僅在於山水人文,還在於游伴。故每次出游之前,我不僅要問“去哪裡?”,更再意“同誰去?”。97年7月,我與好友兼校友JEAN和WEI決定去張家界游玩,遍問相熟的男孩,竟無人可同行。想想幾十年前的湘西可是土匪猖獗的地方,為了安全,也� ...

自讀大學至今,幾乎每年我都會約一些情投意合的朋友去那些早已向往的地方旅游,看看山水,放松一下情緒。旅游所能帶來的快樂不僅在於山水人文,還在於游伴。故每次出游之前,我不僅要問“去哪裡?”,更再意“同誰去?”。97年7月,我與好友兼校友JEAN和WEI決定去張家界游玩,遍問相熟的男孩,竟無人可同行。想想幾十年前的湘西可是土匪猖獗的地方,為了安全,也為了增加旅途的樂趣,我們還是決定在上海醫科大學及上海交通大學貼廣告招聘同行者。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片刻即擬定廣告詞:“三女欲遠游,苦無壯勞力,有意者請聯系。MARRY”。並詳細寫明游程,時間及價格。第二天,即有不少男生來人來電來信詢問。令人哭笑不得的是,由於筆誤將“MARY”誤寫為“MARRY”,一位交大男生以為是征婚廣告,竟來信詳細介紹了他的個人情況。經過面談,我們約定其中兩位男生同行。如果那時有“攜程旅游網”,只要在網上振臂一呼“誰與我同行”,也許就能找到更多游伴。所幸,那兩位男生為人隨和健談,一路行來倒也相處甚歡。

當我們仍回味著張家界的十裡畫廊,小孩童的民歌,還有那已絕種的“馬坎爾樹”時,在一個艷陽天的午後,我們乘船來到游程的最後一站---王村。它因電影芙蓉鎮而聞名。那兒有孟洞河飄流,有長長的老街,有獨特小吃,還有落差幾十米的瀑布,土家族歌舞及色彩濃烈的土布。這一切讓我迷醉其中。傍晚時分,我沿著老街緩緩走向“新屋”,想像著那個混亂的年代,姜文和劉曉慶所演的那對黑夫妻正在老街上跳著“掃地舞”,許多年前,這份樂觀曾深深地感染了我。夏日的夜晚,你可雇上一條小船夜游孟洞河,有興致的話,還可唱唱古今中外的情歌,那時你也成了孟洞河流動的風景。美哉,樂哉!

我至今仍十分慶幸在王村認識了黎。如果說張家界和王村讓我迷戀的話,真真讓我難忘的是“老司城”。在去王村的船上,我因為舍不得這一路的“山水畫”,不顧烈日當空,執著地坐在船頭,黎當時也在船頭。他是半個土家族人,是王村“天下第一螺店”經理。我們很自然地聊起土家族的風土人情,他第一次對我提起“老司城”。搶婚的風俗,108天眼,還有許多傳說,令我對神秘古老的“老司城”充滿了好奇。當晚我們五人在黎的餐館晚餐,並表決是否“老司城一日自助探險游”,最後當然是一致通過。我們雇了一輛吉普車,而黎成了我們的免費導游。

那天清晨,天未亮透,我們就出發了。晨曦中的王村仿佛是一幅剪紙畫,美麗而寧靜。吉普車沿著狹窄的土路饒山而行,經過四個小時的蜿蜒曲折,我們終於來到“老司城”。村外有絞匪戰爭時解放軍流下的墓碑,有牧童耕牛,有長滿玉米的梯田。村內蜿蜒著石階小路,古老的石屋和較新的木屋,那兒家家門上都沒有鎖,一來由於民風淳樸,二來那兒人均年收入100元,也實在沒什麼可偷的。

“老司城”顧名思意,就是土家族歷代土司所居住的山城。在那兒,我們見到了傳說中土司的“宮殿”,“夏宮”及“點將台”。據說那兒曾十分繁華,如今由於交通不便,早已鮮有人至。不過,在今天看來,土司的生活水平遠不及現代人,所謂“夏宮”不過是一個大而平整的土洞,但確有冬暖夏涼之功效,酷熱的7月,我們站在洞裡,竟有一絲絲的涼意。而“點將台”亦只是一座三層木制塔式建築,登上點將台,看著木柱上稀稀拉拉的“XXX到此一游”,我才知道早在90年代初,已有人捷足先登此地。只可惜他們並非真正的愛好旅游者,否則“老司城”早已留駐心中,又何必刻刻劃劃呢?據說土家族第18代土司十分荒淫無度,竟要求土家族少女結婚前三天先去陪他,故土家族人盛行夜晚偷偷將新娘搶回家來。第17代土司無法容忍其子所作所為,殺了其子,從此土司家族就斷了根,土家族領地也由清廷直接管轄。

老司城周圍的山上有許多古墓,可惜大多已遭盜墓。黎帶我們爬上了最近的一座山,親眼看到多處被盜的古墓,洞口大多可容一人進出,洞裡黑暗且深邃,我試圖找根繩子下去瞧瞧,但為黎所阻止,認為那樣不吉利。我倒並不迷信,卻也害怕蛇蟲之流。

以前看金庸的武俠小說,以為“情花”不過是金老先生的胡編亂造罷了,不料在老司城真的讓我認識了情花。去老司城的路上,黎提醒我當心情花,說一旦被它刺到,要又麻又癢半天。我立即叫他不要告訴其他人,呆會兒見到情花先指給我看。沒想到,剛跨出點將台,就聽WEI大叫“哎呀”,接著有聽她叫好麻好癢,我當然知道她是率先嘗到了情花的滋味。惡作劇還未上演,我們已都認識了情花。它看上去很普通,小小青青的蕨類植物,碰上它可真不好受。上山時,踏入雜草叢中,我也不幸被情花蟄到,那種麻癢的感覺真是一言難盡。情花的神秘令我們這群學醫的采集了不少,以便回去研究研究。

上山路走了兩個小時,一想到要原路返回,就令人掃興。好在老司城的溪水沿山而下,站在山上,我發現水的盡頭好像就是吉普車停的小山村,而且不遠處的溪灘上正有三個小男孩撐著一條小木船前行。我問黎這水是否可以通向山村,他說不但可通向山村,其實在王村沿孟洞河逆流而上半個小時,即可到達這裡。但我們並非職業船工,沒有那份臂力。聽到這,我們歡呼起來,而我立即撒腿就往溪灘衝去,以便截住那條小船。男孩們願意無償將船借給我們,他們熟悉水性,游十幾分鐘就可回家,但我還是給了他們一人一元。這條船實在太小,每次最多載三人,我們不得不分三次才回到出發點。但乘船劃船比爬山輕松多了,何況水由上而下劃起來並不累,但控制方向卻不容易。仗著下鄉勞動時學會了用竹杆撐船,我就地招幕願乘我船的人,兩位男生和JEAN會游泳,卻不肯上船,WEI不會游泳,卻表現了她對我的信任,可惜這條窄而長的船掌握起來真不容易。船未走幾步,由於重心不穩,猛地左右晃動,所幸只是將站著撐船的我晃了下去,總算,我也對得起WEI的信任。最後還是黎將我們安全送達彼岸。

那日,整個老司城只有我們六個外來者,它清幽寧靜,山水秀麗,由於交通並不便利,那兒的原始風貌被保存得很好,如果帶上帳篷,有一兩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去那兒享受幾天青山綠水,真是人生一大樂事。還未離開老司城,我已在計劃何時重返老司城,那時,我一定雇個船工沿孟洞河逆流而行。

當旅游已成為現代人生活的一部份,步人後塵走馬觀花式的旅游,給人帶來的樂趣已越來越少,反季游,主題游和探險游可能是未來旅游的主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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