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想過去呼蘭

作者: Mingkaiyehe

導讀最終當然是沒有成行,也根本就沒有把這兩個字向任何人提起來。呼蘭其實離哈爾濱不遠,往北不到30公裡的路程,就算是像我這樣只敢把車開到40公裡的人,也用不了一小時就能到了。 只是想去呼蘭的那種心情已經離我而去越來越遠,早就錯過了那段渴望擁有某一種感覺的時間。 時間,加上人物和地點,就是所謂——緣。 呼蘭是蕭紅的故鄉,那兒有她的故居,故居前有她� ...

最終當然是沒有成行,也根本就沒有把這兩個字向任何人提起來。呼蘭其實離哈爾濱不遠,往北不到30公裡的路程,就算是像我這樣只敢把車開到40公裡的人,也用不了一小時就能到了。

只是想去呼蘭的那種心情已經離我而去越來越遠,早就錯過了那段渴望擁有某一種感覺的時間。

時間,加上人物和地點,就是所謂——緣。

呼蘭是蕭紅的故鄉,那兒有她的故居,故居前有她的雕像。

讀那本《呼蘭河傳》是在差不多已經20年前,接著就讀她的《生死場》,還有她以“悄吟”的筆名寫下的一些文章。到底是因為作者那傳奇的經歷而喜歡了這些文章,還是因為這些文章而開始了對那位女作家的興趣,我始終也沒弄明白。

蕭紅很年輕就離開了家鄉,從哈爾濱開始了她的闖蕩,然後從北往南一路走下去,最後於40年代初,在戰亂中病逝於香港。

哈爾濱和香港,我都已經去過了,一個漂泊的北方女子用“蕭紅”這個名字生活過的一頭一尾的兩個地方。

那本《呼蘭河傳》當初是用我自己攢下的零用錢買的,現在早就找不見,不知是丟失了,還是和其它所有文藝類書籍一起,在一些年前搬家時全都送給父母了。

有句古話叫“書中自有黃金屋”,自從掙下了完全屬於自己的屋,書也就不再用心去讀了。

喜歡蕭紅時,其實更欣賞的是她那份漂泊的經歷,那時候自己還從沒有離開過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精彩和無奈。

還有她的那種年輕,以她那短暫的生命定格的這種讓人每想起來就免不了會在心裡一陣陣地痛的年輕。

在《呼蘭河傳》的序裡,茅盾以一種沉重的心情感嘆了這種年輕。茅盾先生有一位女兒,也是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夭折的。

《呼蘭河傳》那本書裡讓我最喜歡的其實可能是茅盾先生的那篇序文,那文章裡提到了蝴蝶谷和淺水灣這兩個讓我一直到現在也還能記住的地名兒。因著蕭紅的那本書,我知道了在香港有個地方叫淺水灣。

兩個月前我終於走到了那個神往已久的淺水灣,但當時卻一點兒也沒有想起蕭紅和她的那個呼蘭。

蕭紅一生的基調是寂寞,寂寞的童年,漂泊的生活,最後寂寞地死在離故鄉很遠很遠的地方。

當初一個人暗暗地喜歡著蕭紅時,那種喜歡也是寂寞的,相關的資料是那麼難搜尋到,那時候知道蕭紅、或者是有興趣聽我談論她的人似乎也沒有多少。

喜歡、欣賞一個人——不論這個人是誰,放在現在都已經容易得多。故去多年的蕭紅也不再像生前那麼寂寞,她在《呼蘭河傳》裡寫過的那所老房子已被辟為景點。哈爾濱市裡還有以蕭紅命名的學校,她現在的讀者可以很方便地去追尋她的足跡,不用再為一種偏離時尚的感情而寂寞。

可人一不寂寞了,也就不再想追星了。越往前走,關注自己和家人就越來越多,而對現實關注得越多,離寂寞也就越來越遠了。

所以我沒有去呼蘭,在最貼近蕭紅的那幾天裡,我終於沒有能夠走到她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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