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麥積山:西北陽剛之氣江南溫婉之美

作者: 龍兒的百草園

導讀(更多圖片和文字,請查看http://***/dugujinglonger) 天水,位於甘肅南部,近陝西和四川,秦嶺西側,古稱秦州。 我們是從蘭州開車4個小時過去的。到達天水之前,以為不過是西北地區的偏僻小城,很窮很破大街上四處飛塵才是。車行過半,公路兩側山色漸綠,水色漸濃;等我們最後走入天水之後,看到的竟是一個安靜和綠色的小城,雖然並不十分富裕,但百姓悠閑和安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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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位於甘肅南部,近陝西和四川,秦嶺西側,古稱秦州。

我們是從蘭州開車4個小時過去的。到達天水之前,以為不過是西北地區的偏僻小城,很窮很破大街上四處飛塵才是。車行過半,公路兩側山色漸綠,水色漸濃;等我們最後走入天水之後,看到的竟是一個安靜和綠色的小城,雖然並不十分富裕,但百姓悠閑和安逸,讓我們這些來自大城市、每天走路如飛、生活緊張的人羨慕不已。

天水,以天河注水的美麗傳說而得名;城市不大,卻是一座歷史名城,這裡發現過八千年以前的史前村落遺址,從先秦一直到宋,這裡經濟文化發達,也是西北軍事重鎮,曾有過“金張掖、銀武威、金銀不換是天水”的說法,也因為東連長安、西通河西、南控巴蜀,發生過三國時期出祁山、戰天水、收姜維、空城計、失街亭等很多故事。天水人自豪地說,三千年的歷史看北京,五千年的歷史看西安,八千年的歷史看天水。雖然這話不無偏頗之處,倒也說明了天水的歷史悠久。

天水位於秦嶺西側,雨量充沛,氣候溫潤,森林茂密,同時日照也非常充足,因此盛產水果,蘋果、梨、桃子、李子、核桃、白蘭瓜、黃河蜜、哈密瓜等等,比比皆是,又大又好吃,甜就不說了,單說其果香濃郁,真是桃子有桃子味,蘋果有蘋果香,吃起來決沒有大城市水果的味同嚼蠟的感覺;在近天水的公路兩側,可以看到一排排出售水果的攤位,便宜之極,吸引過往客人停下來成箱地買。

在天水,可以充分體會到西北陽剛之氣,江南溫婉之美。其中最具典型的代表乃是麥積山佛窟和仙人崖。

千年麥積煙雨麥積山,因形狀如“農家積麥之狀”而得名(附近還有豆積山,可見一斑),在中國四大佛窟中,與敦煌莫高窟、洛陽龍門石窟、大同雲岡石窟三個佛窟相比,大約麥積山佛窟是名氣最小的了。雖然我是看過龍門石窟、雲岡石窟的,但當我從順著山道蜿蜒而上,在森林中第一眼看到麥積山的時候,我還是覺得非常的震撼。

遠遠看過去,麥積山如同山間平地上一塊凸起的大石,獨自高傲地兀立著,1700多米高的山峰竟沒有和周圍群山接壤,所以也可以說它是“山崖”。崖壁上密密麻麻地雕刻著佛窟,狀如蜂房;佛窟之間以棧道相連,遠遠聽得見人聲、笑聲、說話聲從霧中棧道上飄過來,仔細看去,卻只隱隱地看到空中人影如蟻,難怪人說“麥積煙雨”乃是古秦州八景之首,原來如此縹緲虛無,如同仙境一般。

麥積山佛窟始刻於1600多年前十六國時期,至宋代達到頂峰,以後隨著中國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不斷向東南部轉移,麥積山石窟遂逐漸沒落;至今還保存有194個大大小小的佛窟,7,000余件泥塑、石刻。我們順著棧道爬上去,慢慢地看,可以欣賞到不同朝代石窟和佛像的不同風格,其中東崖大佛、西崖大佛、散花樓、千佛廊等等,堪稱是頂峰傑作;我不懂佛學,只能看個熱鬧,只知道北宋以前的佛像確實刻工精細,我佛溫婉可親,笑容如生。北宋之後至明清,便漸漸落入夕陽。

在散花樓的中間,有一塊匾額,上刻“是無等等”,乃清初甘陝著名書法家王了望所書,原句出自《般若多若蜜多心經》,據說王了望寫此句,乃是因為他為人生性固執、是非分明,後來年齡漸老,忽然發現世上的事情原來不必過於執拗,乃書此句,順應佛心,於榮辱得失之間有一種豁達、平和之心。這大約也是老莊“順其自然”、“無欲則剛”、曾國藩“低頭一拜屠羊說,萬事浮雲過太虛”之意吧。我們在那裡站了很久,拜佛的同時,也讓自己的心寧靜了很多。

下山的時候,棧道盡頭,有幾個八、九歲的小姑娘等著我們,瘦瘦的,穿著校服,手裡舉著用當地的核桃木刻的吉祥核桃牌和葫蘆,看著我說:“阿姨,買幾個吧?”我搖搖頭,女兒大了,早已經不稀罕這些小玩意了。我在前面走,小姑娘在後面怯怯的聲音:“阿姨,買幾個吧,我們攢學費呢。”我站下了,回頭看看小姑娘,她用純真的眼睛看著我;此情此景,讓我想起了遠在北京的女兒,我想我寧肯相信小姑娘說的是實話。我接過核桃牌,牌子刻得很精細,掛著紅穗,中間是個“福”字。我問多少錢,小姑娘說9元,我知道她是留著砍價余地的,最多5元就可以買下;我沒再說什麼,掏出20元遞給她,拿了兩個核桃牌;又給了另外一個小姑娘20元,買了兩個刻著“麥積煙雨”的核桃葫蘆。臨走,我摸摸小女孩的頭,說:“回去好好上學,啊?!”她甜甜地衝著我笑:“謝謝阿姨!”

那天晚飯是在麥積山下吃的農家飯,西北的飯菜,最好吃的是拌涼粉和釀皮子,還有天水產新鮮的核桃仁拌野菜,吃得真是暢快淋漓。

秀色仙人崖與雄偉的麥積山相比,仙人崖倒是有幾分江南秀色,溪水潺潺,崖峻林密,山間有湖,漫漫而靜謐的綠色,我們在那裡只停留了一個多小時。坐在湖邊,就那麼凝望著湖水,閉上嘴巴不說什麼,只享受山間的鳥鳴和汩汩的湖水之聲。恍惚之間,我以為我回到了江南,回到了那天堂一般的地方。

天水,美麗如此,果真是天河之水澆灌的地方,又與天堂何異?!



(天水街頭:悠閑晨練)



(麥積山一秀兀立,雄峰傲然,佛窟狀如蜂房)



(佛向我笑 慈悲為懷)



(山青水秀仙人崖)



(釋道儒 三教合一華嚴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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