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甘肅四日素描

作者: 小愷子

導讀望一眼,再望一眼,記憶中的那些所見,如同笑忘書一般深藏。旅行的意義大抵是在行走中獲得內心最真實的感受,來得真切和深刻。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那些書中萬般文字、千幅圖片描述下的此景,那些終究只是聽說而已。真正的邂逅,便是我踏上這片土地,千裡迢迢來看你,如同老友一般親切。而你,依舊帶著夢中的那般神秘和美麗。 青海和甘肅的四天大抵就是如此,驚鴻 ...

望一眼,再望一眼,記憶中的那些所見,如同笑忘書一般深藏。旅行的意義大抵是在行走中獲得內心最真實的感受,來得真切和深刻。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那些書中萬般文字、千幅圖片描述下的此景,那些終究只是聽說而已。真正的邂逅,便是我踏上這片土地,千裡迢迢來看你,如同老友一般親切。而你,依舊帶著夢中的那般神秘和美麗。

青海和甘肅的四天大抵就是如此,驚鴻一瞬間的壯麗,雖然短暫但是真實。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的日子裡來寫這篇游記,來紀念那四日的點滴,只是因為回眸時的那些瞬間。

I城市印像

西寧是青海的省會,由於開齋節的關系,八點的城市街道已顯冷清。街道寬敞而靜謐,興許由於落雨的關系,滿地打濕的雨跡,更添了幾分涼意和冷清。這裡的人們由於所處地理位置的關系,男女老少臉上都有兩個紅彤彤的“小太陽”,微笑中盡顯樸實和誠懇。市中心的馬路沿街滿是類似於冬蟲夏草的保健藥店或者清真飯店,下午六點孩子們才剛剛放學。西寧去日月山的高速公路,一旁便是青藏鐵路,看著鐵軌的穿山越嶺和兩旁樹木的青黃相間,感受初秋的那種錯落的色彩美感。

蘭州是甘肅的省會,只停留了短短的三個小時時間,沿著黃河風情線,一覽黃河母親雕像和中山鐵橋。蘭州要比西寧熱鬧許多,而且貫穿城市的黃河更是給這座城市帶來生生不息的氣息。你可以在大街小巷中去尋覓正宗蘭州拉面的味道,你也可以在黃河邊感受母親河的生命力,你還可以在城市的一隅望見那些翠綠的山頂還有時尚的高層建築。

敦煌是一座在戈壁上的小城,如若不是一夜醒來之後在火車上看連綿不絕的渺無人煙,就不會真切體會到一路上的辛苦。敦煌這座城市就是和莫高窟、鳴沙山月牙泉緊緊聯系在一起的,街上到處是出租和旅游巴士。日曬非常厲害,九月下旬的天氣還顯得非常熱。還有飛天,孕育了多少傳說和故事的小城,荒漠戈壁中的新城。火車一路在孤獨地走著,不知道哪裡會是終點,那時我真的覺得離熟悉的城市好遙遠,仿佛是一場生命的放逐。

嘉峪關除了旅游業還有礦產,城市小但是很干淨,感覺很精致。想古代的金戈鐵馬、戰火硝煙隨時光而逝,大漠塵埃中那土黃的古代城牆依舊孤獨地兀立著。嘉峪關機場很小,從候機廳到跑道也就一會兒的工夫,但是就是這匆匆一瞥還是給人難忘的印像。荒漠中的一座綠島,據說很多外鄉人,天南地北地趕來做生意。

II山水之間

山是日月山,水是青海湖。山水之間,令人沉醉。從西寧驅車一個多小時,海拔逐漸升高,忽然兩旁沒有了人煙,只剩下貧瘠的山坡,在三千六的海拔上頑強生長的綠色植物,叫不出它的名字。兩側的山坳間彌漫著白雲,天又是那麼藍,如同仙境一般。曾經夢想過的情形,浮現在眼前的時候還是不敢相信。

下車走了幾步,就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印染著經文的經幡隨風飄蕩,據說風會傳遞這些經文,能夠飄得更遠。日月山上有文成公主的雕像,遠遠就能看見那尊白色的雕像佇立在那裡,歡迎人們的到來。不知道當年文成公主離開這裡一路西行之時,是否也在回心石處久久流連。每個人的腳步在這裡顯得緩慢之極,一是高原空氣稀薄,稍微劇烈運動就會感到不適;另外可能也是流連在這大自然的美景之中,高處的開闊視野陶醉每個人的心扉。

從日月山到青海湖又是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當中會途經著名的倒淌河。所謂倒淌河,就是從東向西流淌的河流,可惜今日的倒淌河幾近干涸,若不仔細看其實一點也不會注意到。海拔在逐漸降低,那種空氣稀薄帶來的呼吸困難消失了,但是周遭的景色全然換了一種。連綿不斷的小沙山,繞著若隱若現的青海湖的湖岸線,默默地守候著這座美麗的湖泊。依稀可以看見青海湖,水天一線的場景屢屢呈現。

從青海湖東岸的金沙灣景區進入,在沙灘越野敞篷車和馬中我選擇了稍具挑戰性的騎馬到達湖邊。看著越野敞篷車卷起一陣塵土匆匆離去,我騎的馬卻是倦怠之極。馬夫不斷催促我夾夾馬肚子,可是效果不大理想,抽打馬屁股小馬駒的反應又太大。無奈之下,我只能配合這匹瘦弱的小馬,一點一點向湖邊挺進。第一眼全方位看到青海湖的一霎那還是把先前的不快一掃而空,這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一筆,上蒼在茫茫大地中落下的眼淚一般珍貴,如同一面明鏡一般靜靜地躺在那裡。坐上快艇,乘風破浪而行,那種愜意油然而生,頭頂是藍天白雲,兩旁是靜謐的沙山,而一路乘風破浪而行的則是藍色的青海湖。據說雲彩不多的時候,整個湖面的顏色會更清澈、更漂亮,但即便如此,我就已經喜歡上這裡了。午後的陽光暖暖的,照在人的身上,照進人的心裡。

III神秘敦煌

從蘭州坐了一夜的火車,當火車在茫茫戈壁上剎那間停下來的時候,就如同將我們拋在了一個渺無人煙的小站。敦煌的火車站新建好,雖然還沒有完全褪去新建的痕跡,但是頗具藝術氣息。之所以將敦煌單獨放一個章節,而且還謂其曰神秘敦煌,全然因為莫高窟的奇跡:經北魏到元代十幾個朝代的連續千年的營建、1700多米長的崖壁上布滿的大大小小735個洞窟,4.5萬平方米的壁畫,2千余身的彩塑……所有的這些數字,吸引了世人的目光。

參觀莫高窟的全程滿懷著一種極其虔誠的內心,跟隨著講解員的腳步去探尋這些稀世珍品,仿佛言語在此刻都是多余的。每位講解員會隨機選擇不同朝代的10個洞窟介紹,這也就意味著每位游客到此都只是略微一覽,但也就是這略微一覽都足以震撼你的內心。光線灰暗的洞窟內,壁畫的色澤有些還保存得相當完好,通過講解員的手電光可以清晰地看見壁畫所講述故事的完整場景;彩塑的神情也惟妙惟肖,而且不同朝代的設計風格也迥然不同,你不得不為這些文化藝術寶藏而驚嘆、為被破壞和氧化的作品而折腕。

站在第96窟的九層樓前,嘗試著想像當年的雕刻者是在怎樣的一種環境中用自己畢生的精力去完成一幅作品,這些藝術寶藏的背後又凝結了前人多少的心血。無論是九層樓還是130窟的南大像、149窟的臥佛,無不讓人驚嘆。100分鐘的參觀時間在這裡成為了奢侈品,意猶未盡的自己思緒還停留在先前的那些精美絕倫的壁畫和彩塑上。

敦煌的另一絕是鳴沙山、月牙泉。在鳴沙山騎駱駝的經歷也夠我懷念好一陣子的了。都說駱駝是極其溫順的動物,可是我卻經歷了一次驚險駱駝之旅。鳴沙山顧名思義就是一座座連綿起伏的沙山,陽光照耀下金燦燦的,駱駝是最理想的交通工具,當然你還可以選擇摩托或者滑翔機。從山頂滑沙短暫的幾秒讓我體會的是瞬間的刺激,至於駱駝下山踩空發生的受驚脫韁我想就更刺激了。若不是緊抓鐵把手,我想自己早就被駱駝摔落蹄下。

月牙泉的地下水滲透工程近幾年有所加強,我們已經可以看到雙潭的奇景了。夕陽西下的月牙泉在周遭鳴沙山的圍攏下更顯其沙漠水洲的魅力。颯颯風聲,仔細在游客散去後凝望月牙泉,感受著那種寂寥和曠遠,先前的焦躁不安逐漸散去。月牙泉是不是也是上蒼落下的眼淚,否則怎麼會如此晶瑩剔透。

IV細微觀感

塔爾寺,先有塔爾後有寺,要濃墨重筆描繪的並不是這座藏傳佛教寺廟,而是那些千裡迢迢趕來朝拜的虔誠的人們。五體投地,這些朝聖者用這最忠誠的動作來追求他們的信仰,重復上這些動作十萬遍年輕人都要花上三個月的時間,何況年邁的老者?還有那些制作酥油花的僧人,在寒冬腊月最冷的天氣裡,用一雙幾近凍僵的雙手一件一件堆成的作品,只有親眼看到這些在低溫恆溫中保存的作品,你才會體會到制作這些作品的僧侶們的不易。

九月西寧的日出是屬於七點的,那種在熟睡中悄然蘇醒過來的城市,和煦的晨暉還映襯在山谷、樓宇之後,有些輕柔薄霧更添一份美感。但倘若是在夜裡,那種空蕩的寂靜仿佛身處一座小鎮一般。蘭州則大不同,雖然西寧到蘭州的高速開了三個小時而在蘭州僅僅停留了三個小時,但是大城市的繁華和熙攘人群並無兩樣。高速邊的綠色告訴我們這裡的人們付出多少艱辛,愣是在貧瘠的山上開辟出像征著希望和收獲的片片綠色。

旅行的一路上不會忘記給朋友們寄明信片,告訴朋友們自己走過的路和此刻的心情。三言兩語,想感謝一路上陪伴自己成長的這些同齡人,告訴他們行走的樂趣和收獲。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在行走,也無論走得多遠都會心存感激。明信片寄出去的一霎那,回望自己走過的路,笑一笑,然後背起行囊繼續前行。一位陪伴自己翻山越嶺的兄弟曾經送給我這麼一句話“心有多遠,就一定要走多遠”,在此送給每一位朋友,與大家共勉。也送給自己的青海、甘肅四日。


精選遊記: 敦煌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