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跳,你跳,我跳

作者: 八小塊

導讀這一程,我們選擇徒步中虎跳。即使我們去的八天前,虎跳才發生落石砸死人事件,也沒有使我們心生半點退卻。在張老師小路口,必須留下10元/人的買路錢,除非你在張老師客棧住宿,可以便宜5元。 大家踩著高低錯落的土階梯、大石塊,蜿蜒如蛇形朝山谷中行進。雨季的天氣,以多雲為主,無烈日當頭,倒也適合徒步。淡淡的山風,穿山越嶺,透過汗濕的衣服,就如呆在 ...

這一程,我們選擇徒步中虎跳。即使我們去的八天前,虎跳才發生落石砸死人事件,也沒有使我們心生半點退卻。在張老師小路口,必須留下10元/人的買路錢,除非你在張老師客棧住宿,可以便宜5元。

大家踩著高低錯落的土階梯、大石塊,蜿蜒如蛇形朝山谷中行進。雨季的天氣,以多雲為主,無烈日當頭,倒也適合徒步。淡淡的山風,穿山越嶺,透過汗濕的衣服,就如呆在開了空調的室內。

沿路,基本是土路,也稱不上多險峻,路邊時不時有些鐵鏈以備游人不時之需。唯有一些落差大的拐角,需要多加小心。幾處危險的地方,也都豎了牌子提醒:“此處有泥石流,請勿久留”。如果碰到下雨,是絕對不適合徒步虎跳的。

小心看路的同時,不忘抬頭賞景。金沙似練,翠峰如簇,既是夏天,顏色就顯得單調了。伴隨著的,是耳邊傳來沉悶的隆隆轟鳴,隨著逐步靠近,聲響愈發高調地衝擊你的鼓膜。

站在金沙江邊,場面怎一個壯觀了得?江水洶湧澎湃,如千軍萬馬,排山倒海,殺將而來;不時驚濤擊岸,龍吟虎嘯,撼天動地。腦海中浮現的,是浩浩茫茫的塞外古戰場,狼煙四起,金戈鐵馬,刀光劍影……

坐在發呆石上,虎跳石在激流中時隱時現,揚起的細密水霧潤濕著臉龐,滾滾而去的江水洗刷著身體的疲憊和心靈的煩憂。恍惚間,竟覺得這奔騰的虎跳像一個男人壯闊的胸膛,真想就此依靠了去。

這是一種剛陽躍動的美。

過了發呆石不遠,我們從本地灣村進入了核桃園村地界,再次被攔下要交買路錢,實在破壞興致。見到我們不爽,索錢的婦女也發起了牢騷:“這路根本不是張老師修的,這裡1966年就有路了,他就是在路上加了幾個垃圾筐。前些年,一個香港老太太在路上摔倒了,才加的鐵絲。張老師在我們核桃園這邊名聲很臭的。”對於這番話,我們無從考證。原路返回,得給入口處張老師客棧的人再交5元,從天梯上,再交10元。在這裡,是沒有什麼收費標准和道理可言的。靠山吃山,見錢眼開的定律大家都明白。

徒步虎跳,的確是對意志和勇氣的考驗。天梯是中虎跳的另一個高潮,也是一首樂曲高亢有力的結尾。近90度的陡峭,大概有60、70米的長度吧,頭幾步還有木板墊著,後面全是手指粗的鋼筋焊成。只要踏上了,絕對就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唯一能做的,就是雙手緊抓兩邊鋼筋,不斷向上抬腳、踩穩。雖然也有拱形的鐵絲網與天梯形成豬籠狀,作為保護,其實,這不過是一種心理安慰,一旦失手後墜,必定魂斷虎跳無疑。

攀天梯的過程中,我幾次停下,回頭:只要松手,身體後仰下去,想放棄自己真的很容易。想到這兒,又感到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繼續向上。爬到頂端,才發現攥著鋼筋的雙手生疼。同行的子虛恐高,他一直沒支聲,爬天梯時還背著一個裝著所有人隨手物品的小背囊。直到我驚訝地看到最後幾步他踩在天梯上抖得厲害的雙腿和濕透的上衣,他才輕描淡寫地承認了。他很棒,超越了自我,至少我這麼認為。

每一次行走、涉險,似乎都是一種感悟生命的過程,內心在一次次經歷、克服中變得平和、勇敢而強大。



(你在那兒,那兒就是伊甸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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