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夜話（10.21-10.30）
10. 21
阿陸：
飛機在平穩地飛行，飛向西北的烏魯木齊市，一個我從未去過，十分陌生而又帶些神奇的地方。
這是一趟由深圳飛往長沙再接著飛往烏魯木齊的航班，航班號9304次。飛機在長沙黃花機場是按時起飛的，沒有耽誤大家的旅行，我很高興。我這人喜歡按計劃做事，如果誰無端耽誤我的時候，我會很煩躁。你打我手機的時候，我正好登上飛機的航梯。那一下，我好高興。真的好像有一雙大眼睛（比我的大三分之二，特注）在看著我，在目送我。如果那一下我在航梯上發現了你，看到了你，那不管怎樣，我都會把你抱上飛機的。
空姐在廣播裡說，由長沙飛往烏魯木齊，飛行距離3264公裡。我好像還沒有飛過這麼遠，阿陸，這好像是我離你最遠的一次。這時，我想起一首歌，記得我曾面對你唱過：最遠的你是我最近的愛。那時，只是感覺到好聽，現在倒是真的有了一番體會。
空中飛行時間四小時十五分鐘。現在我也搞不清幾點了（因我那手表幾年以來一直沒有洗油，它有時走，有時不走），可能已經飛行近兩個小時了吧。我一直在想你，每一分鐘都在想你……
喝飲料的時候我想你。空姐把飲料車輕輕推過來，我看到滿架子都是果汁，什麼哈蜜瓜汁、葡萄汁、芒果汁、獼猴桃汁等等，可能都是新疆那邊的特產吧。但我堅持要喝咖啡。我喜歡回味……阿陸，如果你也在飛機上，你會不會喝哈蜜瓜汁（我知道你是喜歡吃哈蜜瓜的）。如果你要，我會攔住你的，我會要你喝咖啡。至少是先喝一杯咖啡，然後再讓你喝哈蜜瓜汁。
吃晚餐的時候我想你。晚餐很豐盛，面前都堆滿了。但卻是些面包、蛋糕、水果、果醬、雞腿什麼的，只有一小碟飯。我皺了皺眉頭。你知道我這農民的兒子就喜歡吃飯，前面的東西都不喜歡吃。而你可能正好相反，看到前面的東西會“哇哇”叫好，吃得津津有味。阿陸，你好像有點洋味。不過盡管口味不一樣，但我卻是很喜歡你那種味道的。味道，你知道嗎？
看到電話機的時候我想你。這飛機上有一架電話機，以前我好像沒發現飛機上有電話機。我想在飛機上給你打個電話，或者是打一排數碼字給你：52222222221。但我一問空姐，才知道是內部電話，只能從後艙打到前艙。再問另一位空姐，她微笑著告訴我：也可以從前艙打到後艙。我告訴她：你的意思我的明白。要不是看她倆長得漂亮，我真的會狠狠地罵她一句粗話。
看到身旁空著的座位的時候我想你。這麼豪華的飛機，這麼舒適的環境，這麼悠閑的時間，我好想你坐在我的身旁，與我一起同行。記得臨走前我們通了一次電話，我告訴了你我的這種想法。阿陸，真的，每當我要出差的時候，每當我提著行李箱走出第一步的時候，我總是想要是阿陸同我一起去就好。還記得我同你說的那句話嗎？我要牽著你的手走遍大江，走遍南北。我甚至還這麼想像過：21世紀，我們倆坐著19世紀英國皇家的那駕馬車去周游世界，我們要繞著地球走一圈……阿陸，你說我有好多好多的計劃，是的，我會想方設法去實現的。包括去美國的夏威夷島，在那棵樹上真的刻上那兩個字。
飛機就要飛抵烏魯木齊了，空姐在用國語和英語反復講解有關烏市的情況。寫到這裡吧，下飛機再給你寫。
問了一下時間，晚上9:45分。
於9034航班
現在是北京時間零點五十，新疆時間二十二點五十（時差兩個小時）。在這午夜時分，在新疆烏魯木齊，遠離你3000多公裡的地方，讓我輕聲地對你說一聲：阿陸，我想你，我愛你。
飛機是晚上10:10分到達烏市機場的，一踏上新疆這塊土地，首先想到的是給你打電話，當我在機場尋找IC卡機的時候，你的問候電話打過來了，我感到一陣親切。我每到一個地方，我接到的第一聲電話都是你打過來的，同樣，我打出的第一個電話肯定也是給你的。我希望永遠都是這樣。
剛才，到機場來接我們的新疆公司的兩個經理陪我們在四樓餐廳吃了一頓風味小吃。什麼小炒羊腰花，爆炒羊肚條，羊肉串等等，都是羊身上的（你別在意，這同你基本上沒牽連）。口味還不錯，稍許有些不習慣。此時我還不想刷牙，我想吻你，吻你這只小羊（也讓你聞一點新疆羊肉味道）。
有一首歌唱道：咱們新疆好地方。據介紹，這裡值得一游的地方也很多，有天山、天池、有南山牧場、一號冰川、有吐魯番、敦煌，有喀納斯湖等等。如果你來了的話，我會精心地畫一張日程表，好好地安排安排，讓你玩得高興。你沒有來，我也就懶得去想了，由這邊公司的人隨便安排去吧。
阿陸，我有些累了，想睡覺了，寫到這裡吧。但願我能做一個好夢，夢見我們在新疆相遇了，擁抱在一起……
阿陸，此時你睡得香甜嗎？是否打著一點小鼾，我真想輕輕地掐住你那小巧的鼻子，像新疆維吾爾族漂亮姑娘的那種鼻子。
喜歡你，愛你，阿陸。
10.21晚1:30
於烏魯木齊市國泰大飯店1109房間
今天是10月21號，1021，一心愛你，一個充滿愛意的日子。讓我再對你說：愛你，一心愛你。
1:35
10.22
阿陸：早上好！
可能你會笑我，現在都上午9點鐘了，已經上班一個小時了，你還躺在床上說“早上好”。其實，現在新疆時間還是早上7:00，這裡北京時間要8點鐘才天亮，他們都是10點鐘上班。我曾經到過泰國、新加坡，那邊有一個小時的時差，沒想到國內還有這麼大的時差。時差，把我搞得有點不適應。
我醒得比較早，昨天也沒太睡好，總是想著你。早上8:00的時候，我想打手機向你問好，無奈手機在這個地方沒有信號，房間電話又不能直拔長途。我跑到下面一樓大廳的商務中心，那裡還沒有上班。再看看外面，天還沒有亮。我只好回到房間繼續睡覺。我想你肯定打過我好幾次手機了，讓你擔心了，真對不起，要等到10點上班我們才能通電話。
這家賓館離市區還比較遠，從機場過來約10公裡，我表示今天不住這裡，退房，住到市內去。房間可以差一點，但絕對不能沒有信號。
上午9:20於烏魯木齊國泰大飯店1109房間
10.23
阿陸：
你那裡下雪了嗎？我這裡快要下雪了。
剛才我們驅車近100公裡，來到了天池。此時，我就站在天池邊給你寫。天池，新疆的像征，人說沒有到過天池，就沒有來過新疆。阿陸，你知道我這個人就有個脾氣，凡是帶刺激性的話我都有些不服氣。盡管今天氣溫只有4度，我還是來了。
這是又一個人間仙境，很美，但是也很冷，我穿著毛衣還有些啰索。這天池的水冰涼冰涼，我想要在一個夏天帶你到這裡來玩，在天池游泳嬉戲。我還想要你同我在這天池的別墅裡度一個蜜月，同我生個寶貝兒子，那太好了。
10.23中午2:30
於新疆天池
阿陸：一整天，直到下午5:30的時候，我們才算通了一次電話。剛說了幾句話，你就用慶陽話大聲對我說話了，我只好作罷。心裡真有點煩。一天來，我打了你8次擴機，4次手機。要知道我好想你，我有好多的話想對你說。
上午十點來鐘才起床，梁經理安排我們去西點面包坊吃早餐。本來我是不喜歡吃什麼西點的，但我想到阿陸喜歡吃，下次你要是有機會來了，我也知道帶你去啊，我就跟著他們去了。西點面包坊座落在烏市的一個十字街口，環境相當的不錯。我們坐在二樓靠窗口的一張餐桌上，透過落地式大玻璃窗，看到街上車來人往，一派熱鬧景像。再看室內，窗明幾淨，服務小組個個彬彬有禮，客人們輕言細語，談笑風生，人人都是好心情。特別是當剛做好的熱乎乎、香噴噴的面包、蛋糕、牛奶端上來的時候，感覺真是好極了。我好像是第一次吃得有滋有味。這使我想起那次在華天吃早餐的情景。我好想你從對面走過來。我會大聲地喊：阿陸這裡，坐我這邊來。我想我們哪裡也不用去了，就坐在這裡，慢慢地吃，慢慢地說話。沒有任何的顧慮，沒有任何的干擾，盡情的說笑，直到吃晚餐……
吃完早餐後，我們幾人一同乘車去了天池。天池，在高山上面，林海深處，據介紹海拔有3000多米，爬到山頂都有一種缺氧的感覺。你到過雲南的滇池，不過那是在地面上，而天池則在“天上”。天池，也叫瑤池，傳說王母娘娘在這裡洗過澡，所以名氣大得很。在我們慶陽的金信酒店，有一個包箱取名也叫瑤池，我們一起在那裡吃過幾次飯。不過當時也搞不清瑤池是什麼意思，這次才明白了。天池確實很美，只不過今天的氣溫太低，霧太大太濃，整個天池就好像是一個大浴室，蒸汽彌漫，看不清楚。同時也像一個漂亮的新娘，帶了一張面紗，讓人們總是想看而又看不太清楚。朦朧，也是一種美……
在天池旁，我告訴你我一個很重要的想法，想同你在這裡度蜜月，想同你在這裡生一個寶貝兒子。這個地方真好，天高皇帝遠的，誰管得著我們呢？計生委管不著，紀檢會管不著，他們都管不著。何況這裡環境、氣候這麼好，阿陸，你會過得很舒服的。
在天池，我向一位導游小姐學會了說一句維吾爾族語，就是“我愛你”的意思。阿陸，你想要我說給你聽嗎？你想同我學這句話嗎？下午3:00，在天池旁邊一家餐館吃午飯時候，我打了你幾個擴機，我想要你回話過來，我想在電話裡，在天池旁對你說那句維吾爾語，誰叫你不回我電話呢？
這支筆實在太不好寫了，明天買支筆再接著給你寫吧。
10.23晚 零點58分
於烏市孔雀大廈1107房
10.24
阿陸：
昨天電話的事搞得我們都有些不愉快。不知為什麼，我每次外出，期間都有一兩次我會為電話的事生氣，而你似乎都沒有多少錯，我只好怪自己，怪自己太看重我們之間的電話了。有時，我想是不是我們的電話打得多了些，我想隔幾天不給你打電話，讓你想我的電話，急切地等盼我的電話。可是，我又沒辦法做到。
今天我們一行去了吐魯潘，有葡萄溝，在葡萄園裡，我們通了一次電話。我用維語對你說：“門子呢亞克喜快內門”，沒想到你的一下子就學會說了，說得很好，很流暢，一下子也就把我的心情弄好了。
吐魯番的葡萄真的好吃，特別的甜美。我想要是我們倆在葡萄架下吃葡萄比賽的話，你肯定會贏我的。這葡萄溝，兩邊是山，中間一塊開闊地帶，種的全是葡萄，住的全是葡萄人家。那葡萄地一塊一塊，葡萄架一排一排，整整齊齊，我們一去，那維族姑娘就用不很標准的普通話說：歡迎你們！歡迎你們！
阿陸！我真想在這葡萄園裡，用我們那種愛的方式一起吃葡萄。吃完葡萄後在這葡萄園裡一起捉迷藏。我還想要你在這葡萄園唱一首歌：吐魯番的葡萄熟了……
今天我們還一起去了吐魯番的火焰山。在那裡我們照了很多相，回來給你看吧。送兩張表情好一點的給你好嗎？哦，不行。我的東西對你來說都是“危險品”喲。在火焰山，我們每人騎一匹駝駱，組成一個小分隊一起爬山，很有些刺激。阿陸，要是你也來了的話，我想你肯定也會加入我們這支小分隊的。不過，這新疆的駱駝又高又大，你會害怕嗎？剛開始騎的時候我也有點害怕，特別是上山下大坡的時候，心都提起來了。要是你真的同我們一起玩，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騎的。阿陸，我們倆人一起騎一匹大駱駝好嗎？我會在後面緊緊摟住你……
阿陸，我們一起坐過飛機，坐過火車，你願意在這戈壁，在這大漠，在這連綿幾十公裡荒無人煙的地方同我一起騎駱駝嗎？或是慢慢地陪著我走嗎……
我好想，我願意。
10.24晚零點二分
於烏魯木齊市孔雀賓館1107房間
10.25
8：10分我們到達了伊市，入住在花城賓館。乘他們在服務台辦理住宿手續的空隙，我在大廳用IC機給你打了一個擴機，告訴你一路平安。9:25分，你打來一個問候電話。我接著打你的手機，你關機了。連續三個晚上，都是這種情況。我又不能怪你，只是一肚子的話憋在心裡，憋得有些慌。
從烏魯木齊到伊寧，700多公裡，相當於從慶陽到長沙，從長沙又回慶陽，再從慶陽到長沙這麼遠，還要遠100來公裡，途中11個小時，確實很累。我想，要是整天這樣坐車，會把一個人坐蠢的。好在途中還有幾處景點，我們看到了雪山看到了草原。草原，以前我只是在電影裡看到過，親眼看到還是頭一回。你知道，在慶陽時我只要看到一塊大一點的草地就很高興，就要拉著你一起坐到草地上，或是躺在草地上。現在我看到的是一個大草原，一望無際，你說我有多興奮。要是你在我面前，我會把你舉起來，再輕輕地把你摔倒在草地上……我在雪山腳下捧起一團雪花，把它掐成一個雪球。我想起去年11月初在慶陽高專校園裡我們倆打雪仗的情景。我想把這雪球從天山這邊給你拋過來，要你在辦公室的窗口接住……我們還去看了塞裡木湖，這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湖，湖水碧藍碧藍，還掀起層層波浪，像大海一樣。關於這個湖，還有些神秘傳說，回來再同你說吧。
新疆這個地方，除了草原，湖以外，絕大部分地方是戈壁、沙漠，沒有樹木，沒有河流，沒有農田，沒有房屋，十分的荒涼。阿陸，要是我調到這個地方來工作，你會跑這來看我嗎？要是我犯錯誤了，被流放到這裡來了，你還會愛我嗎？要是……
阿陸，現在我離你有4000公裡遠，我這是在離你最遠的地方。你看一下地圖就知道了，我要是再跨一步就跑到蘇聯那邊去了。讓我們彼此想念，在心裡擁抱一次吧。
愛你，擁抱你。
10.25晚00:21
於新疆伊梨市
花城賓館702房間
10.26
現在我在伊寧的西都口岸，在這遙遠的邊陲，讓我對你說一聲：我想你，我愛你！
這口岸的東西不怎麼豐富，除了紡織品、手表等工藝品之外，幾乎全都是望遠鏡。我精心地為你挑了一只望遠鏡，讓你以後帶著它看文藝晚會，看體育比賽，外出旅游觀光，看最美的風景。同時，也希望你在慶陽在南門口一帶經常遙望我……
10.26 下午5:32分
於霍爾果斯口岸
喝了幾杯酒，回賓館後躺在床上難受死了。連續四天來，每天我都在為電話的事生氣。游天池那天，我們大半天沒有通電話。下午快5點鐘的時候，我接二連三地呼你，1010，1128，5021，7868什麼代號都用上了，後來又連續打了你三次手機，可是過了半個小時後，你才給我回電話過來。我想要不是呼得這麼急，你會忙你的房子去了。說了幾句話，你講慶陽話了，只好掛機。你也懶得管我了。從烏魯木齊市到伊寧那天，我整整坐了11個小時的車。上午10多鐘你打了一次電話給我，以後也就懶得管我了。晚上8點鐘我打你的擴機，直到9:25分才打了一聲我的手機（後來你告訴我擴機沒有帶，晚上9:20才看到傳呼號碼）。今天又是這樣，上午、下午都是快到下班時間了，我使勁呼你，你才給我回電話過來。這四天，你只主動給我打過兩次電話，還是在明明知道我為電話的事生氣的情況下。我真有些懷疑，要是我不打這麼多電話給你，你會不會打電話給我。我認為這一段時間，你不怎麼重視我們之間的電話聯系。這幾天，你心裡沒怎麼想我。不要爭辯，我相信我的感覺。
從霍爾果斯口岸回來的路上，你認罰給我打三次電話。後來，我堅持讓你打了（並且追加了兩次），你顯得很累，有些無可奈何的樣子。我突然覺得用這樣的方式要你給我打電話不好，真的沒什麼意思。
情緒很不好。看來這散記是沒有心情寫下去了。
晚零點35分
於伊寧花城賓館702房
晚上9:00-9:30沒有問候電話。
如果她不打電話過來，你就不要再打電話過去。切記：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午夜2:10分
10.27
談工作一直談到午夜2:20，有關伊南公司的事宜基本理清，也就是說此次新疆之行的工作任務基本完成，感到一陣輕松。現在是2:50分，我似乎沒有多少睡意。阿陸，我們再聊一會吧。
早上8:25分，你給我打來一個問候電話，那時我還在氣頭上，沒有給你回電話，10:30，你打電話給我，勸慰了我一陣，我心情好了一些。11:30，你又打了一個電話給我，我們在電話裡說了十多分鐘，大家的心情都好起來了。我就這樣不再生你的氣了。誰叫我比你大呢？我怎麼能記恨你這個小妹妹呢？我怎麼能記恨自己最心愛的人呢？
工作之余，今天我們去了伊犁河畔的上海別克俱樂部，在園內玩了一圈。俱樂部占地50多畝，還有大小單體、群體歐式建築20多棟，為園林式布局。房舍錯落有致，遠近呼應。院內道路平坦整潔，庭院燈飾藝術氣派。陽光普照時是翠樹、綠草、紅瓦、白牆。夜幕降臨時是明月、繁星、燈光點點，使你覺得仿佛置身於一個東歐的小村莊。這裡可以打球，打牌、唱歌、跳舞、吃飯、食宿、集娛樂、餐飲、休閑為一體。我在園內一邊散步一邊想，我好想同你來這裡休閑度假，住上一段時間。不，應該說住上一輩子……
伊寧，新疆的江南。這裡氣候很好，有山有水、物產豐富，是一個不錯的地方。明天我們就要離開這裡返回烏魯木齊市了。但我們還有些事需要辦，我們商量只好把辦公室主任留在這裡了。他表示服從，但看上去他很不情願，一副犯了錯誤的樣子。我突然想起要是你同我在一個單位，我們帶你一起出差到外地，碰到這種情況需要留下一個工作人員時怎麼辦？我想我是絕對不會同意把你一個人留下來的。我會陪著你。是的，不管到哪裡，我都想：我陪著你，你陪著我。
下午，我們又通了四次電話，我的心情已經很好了。阿陸，要是每一天我們都通這麼多電話，那多好啊。
10.27晚3:36分
於新疆伊寧市花城賓館702房
10.28
阿陸：你好！
今天是雨天，怪不得快9點鐘的時候你打電話給我，我好像覺得天還沒有亮。我躺在床上懶洋洋地同你說話，像你那個懶洋洋的樣子。我蒙在被子裡輕輕地對你說：我好想你，我好想抱著你睡覺。那種感覺真是好極了。我真想每天對你說這麼一句。
我們准備出發了，今天返回烏魯木齊。剛才我給你打了個電話，你在辦事正好在車上。阿陸，為什麼我們不能坐在一個車上呢？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坐車了。
今天我將要在車上坐11個小時，太遠了。要是你坐在我的身邊，握著我的手。我會感到從伊寧到烏市很近很近的。
因你在車上說話不便，我只好把要說的話彙集起來，用維語對你說“我愛你”。我們國家有50多個民族，我真想學會所有民族的語言（那是不可能的，只學一句），那就是“我愛你”。阿陸，從今以後，我每到一個民族地區，我都會用心學這一句話的。只學這麼一句，只說給你一個人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你懂我的心嗎？
10.28上午10:52於新疆伊寧花城賓館702房間
阿陸：
這裡的水果又多又便宜，房間裡堆放了不少。我好想把這些葡萄、香犁、石榴全部都給你帶回來，讓你品嘗，讓你贊美。好吧，讓我們下次來吧。
經過13個小時的奔波，於深夜一點回到烏魯木齊。現在是午夜兩點，讓我輕聲地對你說：午夜好。
今天氣溫很低，一路上風雪彌漫。新疆這邊真的下大雪了，好漂亮的雪。途中信號一直不好，只是到達烏蘇市的時候，我看到手機有信號，趕緊給你打了一個擴機：0921-5012101。晚上9:30，我們用電話的方式互致問候，同時也告訴你我平安。後來你又打了一次我的手機，我知道你要我回話給你。可那時我還在車上，主任的手機又沒有電了，沒法給你電話，真對不起。
離開伊寧市，你從辦公室打電話到我房間，我們在電話裡聊了很久，很過癮。這是這些天來最過癮的一次電話。在電話裡，在遠隔約4000公裡之外，我給你念了寫給你的兩篇散記，這好難得喲。當時我怎麼突然想起要給你念散記呢？這主意相當不錯。
我想阿陸會記住這一情景的。這是我今天最高興的事。
晚2:10於烏魯木齊
華都大酒店1112房
10.29
烏魯木齊市下雪了，好大的一場飄雪。外面寒風襲人，室內溫暖如春。此時，我就在賓館的房間裡，站立在窗前，看著街面上不停的車流，五彩繽紛的廣告牌，看著天空紛紛揚揚的雪花，想著你，我的阿陸。我打開窗戶，雪花飄到房間裡來，撒落在我這筆記本上，感覺真好、真美。阿陸，要是我們倆並肩站在窗前，看著這美麗的雪景，我想我們一定能寫出一首很美的有關雪的詩來，你說是嗎？要是我們在這房間裡住上一年半載的，一定能寫出一部有關大西北的好書來。阿陸，到時你就會像池莉一樣出名，那多好。
大西北大部分地區是戈壁、沙漠，沒有生機，很荒涼。但是小部分地區卻有自己獨特的景致，十分的美。還有廣闊的草原，也很美。要是你答應嫁給我，我寧願被“流放”到這大西北來（當然最好是在烏魯木齊市）。我想我在這裡也會過得很好的。阿陸，你願意嗎？你答應嗎？
上午去逛了皮裝市場，我看到一件很華貴的皮大衣，特別是那毛領，十分的好看。我想阿陸要是在這大西北穿上它，肯定不會冷的。你同我在這大西北，在有暖氣的房子裡，有我對你加倍的關愛，你會像在雲南春城一樣，過得很舒適的。
好想我們倆一起過那種日子，過那種甜美的生活……
10.29下午3:56分
於烏魯木齊市華都大飯店1112房間
10.30
新疆之行很快就要結束了。十天來，每天我都給你寫日記，每天我們都通電話。但是盡管這樣，我仍然覺得我們還有很多要說的，還有很多要寫的，說不完、寫不夠。我想我也夠啰索了。但是話又說回來，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對你，我才是這個傻樣子，啰索得很。面對其他所有的人，我的話都很干脆，精煉，甚至沉默不語。
新疆，不像你我想像中那樣氣候惡劣，土地荒涼。這次來，看到了她美麗的一面。中國很大，新疆又是中國最大的一個省區，這個地方還是應該來走走看看。
阿陸，我很希望你有機會來新疆旅游觀光，或是開會學習。下面我把新疆博斯騰旅行社的一份旅游資料給你介紹一下……
阿陸：在新疆這片美麗而神秘，原始而浪漫的土地上，我度過了整整十天，九個晚上。每天我都想著你。每到一個地方我都想著你。
凡是我去過的地方，我都希望你以後有機會去。在那裡，你會找到我的足跡，你會聽到我說愛你。同樣，凡是你去過的地方，我都希望能去。在那裡，我會感到十分親切，我也會聽到你說愛我。當然最好 是我們倆一起同行，我會選擇最遠、時間最長的旅游線路。阿陸，那是人生最美好的旅程。我，期待著那麼一天……
愛你，阿陸。
（99）上午10:21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