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樂章 柳綠花嬌,心醉如斯
從白堤一路晃蕩著來到了孤山路上,一抬眼,就看見了古色古香的“樓外樓”。對,中午就在這吃午餐啦。杭州的建築很有特色,多用藏青色、深灰色等清冷色系作為外牆裝飾,透著一股穩重而高貴的氣質,讓兔兔心生喜愛。
樓外樓裡最有名的菜肴點幾樣嘗嘗吧——西湖醋魚、西湖蓴菜湯和麻油拌筍,再來兩杯清淡的西湖龍井。作為涼菜,麻油拌筍很快就上了。一小會,西湖蓴菜湯也端了上來。小咪看見美食當前,食指大動啊。只可惜,兔兔堅持要等西湖醋魚上齊了,給它們拍張“全家福”才肯讓小咪動筷子。小咪就這麼眼巴巴地望著美食,卻無法馬上吃進嘴巴裡,心裡一定在恨恨地臭罵著兔兔我吧,對了,說不定還不斷地咽著口水呢……好一會,終於等來了西湖醋魚,兔兔心滿意足地拍好照片,對小咪揮揮手說,吃吧。小咪那嚇人的眼光啊,簡直是把兔兔我當成美味的烤兔肉了——就想直接吞進小咪的肚子了。
西湖醋魚果然美味無比,一點土腥味也沒有。蓴菜湯清雅可人,麻油拌筍鮮嫩入味。再喝幾杯清香的龍井,漱漱口,從裡到外,都流露著簡單的小滿足。只是,西湖醋魚的份量實在夠大,兔兔使勁吃啊吃啊,總算勉強都吃完了,咱可不能浪費啊。可出樓外樓的時候,兔兔明顯感覺自己的肚子圓了好大一圈,全是醋魚惹的禍啊。
出了樓外樓,發現早晨的薄霧已經散盡,西湖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點點金色的光斑,在波光粼粼間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圈,美麗極了。沿著白堤繼續往前,不一會就到了曲院風荷附近。遠遠地,就看見了街邊的杆子上,掛著很多關於“印像西湖”演出的宣傳畫。想著,在這樣的湖光山色間,能享受到這樣一場視覺盛宴,實在是人間的極品享受吧。於是,找到售票處,正想探腦袋進去問點啥呢,一帥哥哥捧著可樂衝著兔兔指了指滾動的字幕——票價那可都寫著呢。看著曲院風荷前那一大片的空地,兔兔試圖再問點關於座位的問題,那帥哥哥正耐心對著兔兔解答呢,小咪一拉兔兔,走啦!兔兔只好悻悻地跟著小咪離開,心裡暗暗懊惱,不知道小咪是不是對剛才兔兔不讓她吃先上的菜而懷恨在心呢,怎麼兔兔剛有點艷遇的跡像,就這麼生生被小咪給破壞了呢?!前段時間看《就是要開運》,裡面說的就是,小咪這樣的雙魚座,就是她阻擋了兔兔的桃花運啊。可小咪當時洋洋得意的是——兔兔啊,我可是挽救你於水火中呢,要不現在你還混跡於福州各大酒店的酒桌邊呢,遇見的也盡是些爛桃花,何日才是個頭啊?!可是,小咪啊小咪,好不容易遇見一好的,怎麼就見你給大腳開出,直接踢出邊線了呢?!
轉而進了曲院風荷。雖說荷花都已謝盡,湖面上只能看見或多或少的殘葉了,但是,曲曲折折、幽幽暗暗、反反復復、層層疊疊間,轉折而去的是那石橋,似是小女生的心緒,柳暗花明間,有時候,鬧不清楚自己要的,究竟是什麼。站在彎彎曲曲的橋上,放眼望去,遠處蘇堤上的某座橋,風姿卓越,橫跨在西湖的湖水之上,掩映在柳枝搖曳中,別是一番美麗上心頭。
沿著西湖邊一陣亂走,似乎像是閃出了一條小道,隨處一停,就看見宛如盆景園林一般的美麗,幽靜中帶著油畫一樣的美麗,還有一點點的不真實。這,真的是近在眼前觸手可及的美景嗎?!繞著湖邊,處處可入景,看到有碗口大的芙蓉花盛放著,自顧自地開著,蝴蝶蜜蜂留連其間,翩翩起舞。湖邊有一小片一小片的荷葉漂浮在水面上,或疏離或親近,或孤獨地享受寂寞的快樂,或聚集而生,“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陽光灑在湖面上,反襯著那一片片的荷葉翠翠地養眼著,折射出滿池的溫柔意。路過一片小樹林,青松拔地而起,陽光從樹與樹的縫隙間直射下來,光芒四射。某座不知名的小橋邊,有幾株楓樹已經紅了葉子,半紅半黃半綠的葉子搖曳在橋邊,背後是整片的樹林,看不清的深處傳來歌曲聲,似有人在自我娛樂。不禁感慨,生活在西湖邊,看看這漫天的美景,日子也會變得無比輕松,那,該是多麼愜意的日子啊。
轉出蘇堤,我們決定去靈隱寺轉轉。其實,兔兔和小咪之前都到過靈隱寺了,所以此去,只想看看,多年前的記憶,是否還那麼真實。等到坐了車晃蕩到靈隱寺,才發現,變化不是一般地大啊。門前的車站廣場陌生了,靈隱寺前的那個小廣場讓我感覺像是走進了福州的森林公園,而其他的,都似乎已與當初的印像不一致了。轉悠了會,門票有點小貴,於是,我們都決定,回西湖邊去,找個茶社喝下午茶是正經。
排了長長的隊,冒著辣辣的太陽,等了好一會才坐上了Y2公交車。不過是下午四點的光景,沿路卻堵塞得夠戧,而兔兔和小咪,因昨夜在火車上屢屢被熱醒而沒有得到優質睡眠,終於扛不住,在車上呼呼睡著了。大約一個小時後,沿途經過了諸如斷橋、雷峰塔、南屏晚鐘等若干景點後,車子終於到達我們的目的地——柳岸聞鶯。
兔兔和小咪蹦蹦跳跳地再次接近西湖。這一段的西湖,柳樹成蔭,高高的柳樹一大片一大片,在午後的陽光中,美麗而挺拔著,嫩綠色的柳枝隨風舞動,婀娜異常。按圖索驥,尋找到沿湖的“聞鶯社”,准備美美享用一頓下午茶,順便看看夕陽中的西湖。可惜,人家已早早地結束了午茶時間,害得兔兔和小咪好不郁悶。往西湖裡去,路過一大片的花海,姹紫嫣紅妖嬈得讓人心動。陽光漸漸暗了下來,秋天深了,傍晚的時間也分外短暫,短暫到你有時候甚至感覺不到夕陽的燦爛,陽光就已經隱去了它的光芒。沿著湖邊漫步,看看黃昏中的西湖,一樣那麼安寧靜好。微風拂過,湖面上蕩漾起圈圈漣漪,緩緩一點點向四周散了開去。
陽光褪盡前,我們也轉出柳岸聞鶯,開始我們在杭州的夜生活啦。沿著南山路,看兩邊的咖啡店此起彼伏,裝修風格無一不華麗奢美,散發著高雅而精致的氣息。路過中央美院,看那青灰的大門,感覺到只能用“仰視”的角度和心情在街對面遠遠看上那麼一兩眼。對於兔兔這樣畫畫似塗鴉的人而言,那裡,是兔兔終其一生都無法進入的神聖殿堂。
夜色彌漫開來,我們開始享受夜生活的旅程,就從河坊街開始吧。一路走來,一路愉快地吃著烤魷魚啦,犛牛肉串啦,順便進點特色小店淘淘東西。看到很精致的銀飾品店,耀眼的飾品反射的光芒直逼你眼底心裡,幸虧兔兔和小咪都緊緊捂住了口袋才全身而退。隨意走進一家賣音樂盒的專賣店,小咪對一個心型的手搖式小音樂盒愛不釋手,罷罷罷,回家賣田賣地買了它吧——嘻嘻,其實不用賣田賣地那麼慘,不過二十大元而已。
等到逛夠了特色小商品店,我們的胃嘰裡咕嚕地鬧了起來。穿過一條細長的巷子,直接奔到高銀街上找吃的去!本想去“皇飯兒”吃晚餐,但人家店門口帥氣地豎著的牌子上明確告訴我們,客滿了!於是,決定去猴子推薦的“小紹欣”試試看。一到,也是客滿,但好歹等候的人並不多,那就一邊點菜一邊等著吧。那晚,我們品嘗到了宋嫂魚湯、東坡肉、干炸響鈴和一盤上湯菠菜。宋嫂魚湯果然湯美味鮮,東坡肉也是如傳說中的入口即化且毫不油膩,上湯菠菜的滋味也不賴,只是那盤號稱名菜的“干炸響鈴”實在不咋的,不過就是干炸豆腐皮罷了,對了對了,是干炸豆腐皮蘸著番茄醬下肚的。實在太過難吃了,兔兔和小咪品嘗了一口後就宣告放棄了。什麼“干炸響鈴”啊,不就是吃起來會脆脆地響著嗎?除了聲音好聽外,其他的,真的難以下咽啊……
吃飽喝足了,兔兔和小咪的購物癮上來了。如此大好夜色,正是血拼的好時機啊,不如出去花點錢錢吧。打了車直奔附近的銀泰。一進門就看見,四樓大減價,折扣超低的說。小咪大叫一聲,直接上四樓。殺將上去,看到那的鞋子啊靴子啊衣服啊,折扣那叫一個低。兔兔看中了RIZ的一雙靴子,才299,心裡那個激動啊!福州即使是特價,也至少比這貴上150元,那就買吧。那可是兔兔一直想買的長長的靴子啊。可可可,從杭州,帶著它去紹興,再去寧波,轉道上海,去西塘,最後再從西塘弄到上海,折騰回福州?!杭州,可是此次出行的第一站啊。後面路途遙遙,真的要如此瘋狂嗎?兔兔的腦子轉了轉,幾乎沒有什麼掙扎,立即就決定了,買!就帶著它,到處逛蕩一圈回福州!便宜啊,誰能擋得住這樣的誘惑?!哪怕確實要受點累,兔兔也認了!
扛著靴子回“如家”前,去銀泰對面的水果超市買了個西瓜充當飯後水果吧。可小咪拒絕了兔兔帶著水果刀上火車的要求,我們沒有刀子切開西瓜,到“如家”的服務台詢問,人家不肯提供刀子,估計是出於安全考慮,怕出什麼亂子吧。只好提著水果出門尋找,巷子對面有家早點鋪還亮著燈,開心地向老板借了把刀,兔兔擼起袖子就宰起了西瓜。切了剛兩刀,兔兔就感覺刀鋒犀利地劃過了兔兔的左手小拇指,還未感覺疼痛,鮮紅的血已經噴了出來。兔兔可真是樂極生悲啊,幸虧兔兔非常冷靜,看著滴落在案板上的血滴也不曾害怕,立即用右手緊緊握住了小拇指的近心位置。小咪卻被嚇得不輕,幾乎面如土色了,一邊不知所措地過來切完了西瓜,一邊數落著兔兔——兔兔啊,看來,這十年小咪我還真是認錯了你啊。本以為你是個能干至極的人,啥事都會干,什麼都能干好的模樣。可今天才知道,原來你啊,這麼不值得信任!
兔兔欲辯無詞,只好任小咪數落。幸虧,兔兔准備齊全,帶了創可貼出門,也終於派上了用場啦。包扎好自己,兔兔和小咪抱著西瓜大啃了一氣,一邊啃著,兔兔還一邊問小咪,你說,今晚兔兔會不會疼得睡不著或者疼得半夜醒過來呢?飽受驚嚇的小咪徹底被兔兔打敗了,幾乎從床上蹦起來飽揍兔兔一頓,但看看兔兔那無辜的表情,只好作罷。等吃飽西瓜,雖然兔兔試圖“自力更生”,但善良的小咪堅決不同意。於是在小咪的幫助下,兔兔洗得香噴噴地睡著了。小拇指的傷痕比較深,有一個指甲蓋那麼長,比兔兔自己當時的感覺好多了,兔兔還以為,小拇指就這麼一劃拉,就此斷掉了呢。
至於小咪,據她第二天告訴兔兔,她是在極度驚恐中度過了她在杭州的第一夜!兔兔私下認為,也許,小咪是以為兔兔會像《澡堂老板家的男人們》裡的那個江浩俊那樣,被刀切傷手指後,用厚厚的毛巾包著手指,半夜疼得睡不著,重重地搖醒小咪說——小咪,我疼啊……
哈哈!如果真是那樣,小咪會怎樣呢?會像電視裡的尹京那樣抱住兔兔難過地說,哎呀,你疼啊,那可怎麼辦嗎?!
哈哈哈哈哈哈……
這可真是完美的一天啊,除了那該死的一刀和疼痛的小拇指。柳綠長堤,花艷西湖,讓我們心醉如斯。而兔兔,不止心醉如斯,更手疼如斯啊!

(西湖醋魚,西湖蓴菜湯、麻油拌筍和西湖龍井)

(碗口大的芙蓉花)

(湖面上的小荷葉)

(陽光透過樹林照下來)

(傍晚波光粼粼的西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