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穿神農架無人區---------妹妹你大膽的往下降

作者: 66628613

導讀冬穿神農架無人區---------妹妹你大膽的往下降想起來,我完全是被那塊喀腰的石頭弄醒的,但也不全是,還有一半是因為一夜不敢翻身弄得全身疼上加疼,沒辦法,帳篷不夠用,我自帶的那頂OZARK夏秋帳篷也派上了用場,雙人帳篷裡擠了我們三個,睡的時候,一動也不敢動,這樣過一夜,能不腰酸背嘛.八點了,天也只有灰灰的亮,穿好衣服出來,正趕上張金星升國旗,他有一個小小的錄音機, ...

冬穿神農架無人區---------妹妹你大膽的往下降想起來,我完全是被那塊喀腰的石頭弄醒的,但也不全是,還有一半是因為一夜不敢翻身弄得全身疼上加疼,沒辦法,帳篷不夠用,我自帶的那頂OZARK夏秋帳篷也派上了用場,雙人帳篷裡擠了我們三個,睡的時候,一動也不敢動,這樣過一夜,能不腰酸背嘛.八點了,天也只有灰灰的亮,穿好衣服出來,正趕上張金星升國旗,他有一個小小的錄音機,放著雄壯的國歌,他自己則肅穆的慢慢升起那面有些褪色了的五星紅旗,滿目的虔誠,在這無邊的莊嚴中,所以在場的人也自莊嚴起來.張金星,陝西人,今年三十八歲,(可我們都覺得他起碼有五十歲.),個人進行野考,立項為野人,,他說他一生最愛動物,是一個純粹的環保主義者,來這裡之前,他和他的導師進行了多方面的論證,為野人立了項,然後深入這裡尋找最終的證據.雖然對於是否有野人,社會各界,說法不一,各執一詞,但他堅信有,所以,他說,不找到野人,就不剃須,不剪發,他進入神農架已經八年了,到如今,胡子已有十來公分長,頭發看不出來長度,在腦後挽了一個小小的髻.因為他的野考是個人行為,他的經濟來源只能靠各式各樣的贊助,可是中國這個社會,多是錦上添花,鮮有雪中送炭,在你沒有出成績之前,是沒有人會注意到你的付出的,因此,他的艱苦也可想而知,出於敬佩,我們和豆豆蟲一起捐了兩百元錢給他,他沒有推辭,收下了.

天大亮了,拿出一礦泉水,在同伴驚呼奢侈的聲音中,用一小半刷了牙,一大半洗了個臉,仔仔細細的擦上護膚品,覺得人也因為這熟悉的淡香清爽了許多,正准備忍著翻胃咬牙再吃一聽該死的八寶粥,忽聽有人大叫,吃肉粥喲!!!找了碗飛奔過去,竟然已經在刮鍋,不由分說的搶了兩碗(幫豆豆蟲他們倆搶了一碗),找了波波一起分吃,覺得這粥香得讓人能把自己的舌頭吞下去,耳邊聽著同伴們議論這粥的制作過程,說是做廚子的陳浩,既因為沒水,更是因為怕麻煩,煮粥的米和鍋,肉和菜,沒有哪一樣是洗了的,要命!!!!!!可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懷疑這是一生中吃過的最鮮的肉粥了,豆豆蟲居然追著我問還有沒有,我笑眯眯的回答他,要不是我搶得快,你怕是只好喝涮鍋水了.

吃完粥,准備去岩降了,就是找一個落點好,高度適中的懸崖,通過一些保護器械降到地面.我是第一次玩,但一點也不怕,玩過許多類似的刺激運動,自己對自己已有充分的了解, “相信我,沒錯的!”.爬上一座高約二十多米的懸崖,小毅他們在兩棵大樹上分別牽上了一根主繩和一根保護繩,打好八字結,在對面的坡上另牽了一根保護繩,瘦阿浩做上方保護,胖阿浩做下方保護,可以開始了.前面的隊員下得非常輕松,很快輪到我,說不緊張是假的,想想要因為玩從這樣高的懸崖上滑下去小命玩完,豈不冤哉?小毅他們對我說,:腿用力蹬住崖壁,要和身體呈直角,屁股往下坐,左手放在胸前,右手放在腰後,讓繩子在手裡滑動,不能送,要靠自己身體的重量慢慢的下降,到了中段懸崖變成了斜面,腿要全部松開,整個身體懸空.放心吧,你只要記住一條,無論如何不要松開八字環下方的右手,那樣會有滑墜,可能會磕著你,不過,就算真的不小心松開了,我們這裡有三種保護方式呢,,你就是想死也死不了,除非拿刀割繩子,記好了,妹妹你就大膽的往下降吧!!!!!穿好安全帶,戴上安全帽,默默回憶了一下要領,開始慢慢的往下爬,唉,只能用爬這個不太悅耳的詞了,的的確確的膽顫心驚,要知道紙上談兵是簡單,若是真開練,難!!!一出得崖外,心慌得不行,大腦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使我怎麼也不肯松開抓住保護繩的手,只聽得崖上的人一聲斷喝: “松開!!!”,才稀裡糊塗的放了開去,不停小聲默念:”千萬不要松右手,千萬不要松右手.”保護繩一放,手腳並用也不知往哪擱好了,左不是,右不是,怎麼都不順溜..在心裡模擬著想了想明白,試探著往下溜,好在人不胖,平時也練點下腰劈叉什麼的,再加上有幾位自己實踐也不怎麼著,理論卻是一套套的場外指導在不停大聲指點,居然很快就找到了感覺,哽哽巴巴的降到了地面,望著上面的峭壁,真有點不敢相信是就這麼下來了.剛剛的凄惶一下子跑到九霄雲外,神氣五六揚的想,哼,我也有牛的資本了.

回到張金星的房子裡,幾個在昨晚遠離大本營的男孩子正在起勁的講著凌晨的恐怖故事:因為附近沒有他們可以放帳篷的位置了,他們便在離房子大概五十米遠的稍平的一塊草甸上扎的營,五點多鐘,迷迷糊糊就聽到外面有奇怪的聲音,四個人立刻緊張起來,聽到是一種動物的喘著氣在撓帳篷的門,他們說,當時覺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每個人都抽出刀緊緊的握住,只要它一露頭,就准備一戰.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動物只在外面哼哼嘰嘰的刨了一陣居然走了,他們才枕戈待旦的睡到現在,分析了半天,說有最可能是野豬.

穿山豹下令開拔了,想到今天就要完成穿越,昨天省下的口糧也沒有太大的用,背著倒不輕,幾乎所有的隊員都只留下必要的份額,把多出來的全留在張金星的桌子上,堆成了一座小山包,大概可以管一段時間了.佩佩是我們中堅定的環保主義者,拿著我支援出的弟弟他們公司特制的大號垃圾袋上竄下跳的拾那些花花綠綠的包裝袋,方便盒,說要把它們背下山去,那一臉的執著,著實令我們敬佩.臨走前,穿山豹代表我們大家捐了五百塊錢給張金星,他樂呵呵的接下了,看著他長長的頭發和胡須還有髒髒破破的一身,覺得信仰有時候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和他道過別,背包上肩,一隊人馬溜溜噠噠的沒入天和山之間,今天的路程和昨天相比起來,簡直是天上地下,輕松極了.走了很遠很遠,留戀的回過頭看看那座孤單的小木屋,看到穿著迷彩服的張金星還坐在屋旁的草甸上目送著我們,不時的揚揚手,遠了,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他說他一年最多能看見四到五次人類,平時陪伴他的只有他的一些”小朋友”,我想他此刻的神色一定是無限依戀的吧.穿山豹說,其實張金星是一個騎虎難下的悲劇式人物,當初他不過是一名普通工人,開始的確是對於野考有著濃厚的興趣,由於沒有組織可以掛靠,只能通過贊助來籌措經費,便爆料他決定為野考隱居山林,但一夕成名後,他也就和神農架牢牢的捆在一起,再也不能分開了,即使離開神農架,他也因為幾乎喪失了勞動技能,隨時會被飛速前進的社會淘汰掉.聽到這裡,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余純順,其實,他又何嘗不是被那些狂熱的媒體和輿論所捧殺?????.

天低雲濃,因了沒有繼續下雪的緣故,再加上包裡清空了許多東西,人人都覺得無比的輕松,既便是穿行在絲毫無路可言的密竹林裡,前面和後面的距離也相差無幾,不像頭天似的拉下很遠,不趕時間,因為,下到山腳就會有車來接.陽面的雪開始溶了,鞋上全是泥,可背坡依然是雪可沒膝,走得仔細,還要提防著前面的人走過後回彈的樹枝竹條傷到臉或者眼睛,不斷有團團的濃霧縈繞在身邊,在開闊處眺望,雲就是海,疊嶂的峰巒像一座座仙山篷萊,總記得很小的時候去峨眉山看雲海,時時有一種想跳進去的感覺,問過很多人,他們也都說有,如果在那種美到極致的地方搞個催眠術殺人,恐怕是一試一個准兒.走走停停,玩似的到了山腳,已是下午三點了,豆豆蟲率先狂呼: “我們贏了!!!!!!!!!!!!!”,老袁讓大家坐在公路邊等車來接應,看了看被他稱為公路的這條路,寬不足五米,被化掉的雪弄得泥濘不堪,路面只是稀稀的鋪上一層大小不一的石子,凹凸不平,憂患意識又開始往外冒,要是待會兒開車掉下去…………..,趕緊把從耶酥到觀音等等不分國籍的神來來回回的念了幾遍,聽天由命吧.等了半個多小時,車的影子也沒見,老袁和穿山豹一商量,要做兩手准備,萬一車來不了,要走下去,決定馬上動身,在路上迎他們.

唉聲嘆氣的背起包,想到還要走三十公裡就腿軟,大家全怪豆豆蟲不該怪叫什麼贏了贏了的,好話說得太早了.他今天一改昨天的落後形像跑得飛快,因為他們家阿梅以十塊錢的代價,請那個背肉和菜上山的山民背上她的包,並且把豆豆蟲包裡的重玩意兒全塞了進去,只留幾個又輕又占體積的睡袋讓他背上,風風光光的跑在最前面,名利皆得,真不愧是商人啊.走了好久,也沒有看到車,心裡發毛,這樣走三十公裡,是走到明天也走不到的,如果在外面扎營,不光沒有火烤,還要全部睡在雪裡,好心情急轉直下,路上的好景色也不那麼吸引人了,只是埋著頭沮喪的踢踢踏踏.在快到五點的時候,忽聽得前面一陣歡呼車子來了,壓根不相信,因為早先已經有人狼來了似的歡叫過無數遍,不新鮮了.可是,當我”翻了一座山,又拐了一個彎兒….”,居然真的看到一輛藍色的野三馬停在路邊,看見它,真是比見了親爹還要親,立馬尖叫著衝上去,鑽進駕駛室,心裡想,這是死活不下來了.男生們上到沒有頂篷的車廂裡,女生全坐進駕駛室,司機說他一點鐘就到這裡了,可是,前面的雪太大,無論如何上不去,只好在這裡等,其間炸了好幾掛鞭,也不知我們聽到沒,我心想,在這山裡,你就是炸個炸彈也不見得能聽到,何況是鞭?讓我們著了多大急啊,真想問他要精神損失費才對.車一發動,我突然想起剛剛似乎沒有看到防滑鏈,一問他,果然沒裝,上帝,這樣的山路,這麼大的雪,而且加上能見度最多二十米的濃霧,他居然……………,我傻子似的一個勁的嘟囔,怎麼沒有防滑鏈啊,怎麼沒有防滑鏈啊,怎麼沒有防滑鏈啊………,坐我旁邊的阿梅急了,拐了我一肘子: “行了,別說了!!”只好用近乎諂媚的聲音對他說: “師傅,你慢慢開啊,我們不著急,一點也不著急.”,司機笑了笑,: “是信不過我的技術吧,只管放心好了,我在這裡開了五年了,天天一趟,沒事兒.”松松垮垮的車上路了,左邊是峭壁,右邊是深崖,一顆心提到嗓子眼,雖然參與了後面幾個女同胞關於F4的熱烈討論,可自己說了什麼和要說什麼,一點也想不起來,聽司機說這條路經常出車禍,我問了一句廢話:那掉下去不是沒命了?”出口才想到,可能犯了人家的忌諱了,司機說,這樣高的崖,一掉下去,肯定”那個”了.雖然一向覺得天災人禍是和百萬巨獎一樣和我無緣的,但是,魔鬼詞典不是也說過:不幸就是從來不會錯過的好運?唉,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去它的吧.路過司機的家時,他的小女兒被抱上車,說是每到晚上出車,他的女兒就會來和他搭伴,小女孩兒四歲,長得極漂亮,抱到我的手上一會兒就睡著了.

終於到了目的地下谷坪,已是萬家燈火,一干人等在前方聯系好的旅店裡吃了個死去活來,沒來由的想起了張金星,此時此刻他在干什麼??沒有答案.謝過那幾個一直端著飯隨時准備往你碗裡加飯的”五星級服務”的小男孩兒,溜出門外,貪婪的呼吸著夜的味道,滿目的光亮和繁星輕輕的告訴我,親愛的,你們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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