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鎮水鄉

作者: xubo82

導讀第一次知道烏鎮,是看了一篇關於法國影星索菲瑪索的報道,說她在出席上海國際電影節,抽空去了一次烏鎮,看著她在水鄉間流露出的笑顏,卻微微感到一種震撼——我要去烏鎮。 打定主意,是受了好朋友的慫恿,他去過,說很值得去。這是個沒有什麼熱情和愛好而善良的人給我的建議,所以我覺得這的確可以接受。而機會又是那麼的好,上海承辦APEC會議,放假五天,隨 ...

第一次知道烏鎮,是看了一篇關於法國影星索菲瑪索的報道,說她在出席上海國際電影節,抽空去了一次烏鎮,看著她在水鄉間流露出的笑顏,卻微微感到一種震撼——我要去烏鎮。

打定主意,是受了好朋友的慫恿,他去過,說很值得去。這是個沒有什麼熱情和愛好而善良的人給我的建議,所以我覺得這的確可以接受。而機會又是那麼的好,上海承辦APEC會議,放假五天,隨便抽出一天就能可以了。

一天游玩下來,沒想到便發起了高燒,也許是太興奮的緣故,也許是留一天安靜的時間讓我能夠重溫上一天的快樂。

很久沒有早起的習慣了,也許是很久沒有出門的關系吧,突然發覺久違了的朝陽噴薄而出,給天邊染上了玫瑰色的光彩。

到了指定的上車地點,很擁擠,現在會享受生活的人真多呀。一路行來,一路金黃,從來沒有注意到,原來出游都是春天,一片的綠,一片的新。只有在四川的那段日子才見過這農家整片整片的燦爛。但不同的是,四川的田地鑲嵌在青山綠水之間,像一塊塊稠緞,而江南的田地中鑲嵌著一條玉帶,那時滬杭高速公路。在路的兩邊,竟然看到了木芙蓉花,這是在四川才有的花呀,怎麼竟然會出現在這江南的水鄉呢?我真有一點疑惑了,不是這一馬平川的地勢,真的會讓我認為這是在巴山蜀水之間呢!

進入烏鎮,先要過橋,一條東市河橫貫東西一鎮,一座廊橋架通南北兩街。橋名“逢源雙橋”是擇水而居的原故吧,只可惜沒有看一下這橋上是否有對聯,也許能從中得到此名的來源。不過,想來應該是這片水域繁衍了這裡幾世的人,水而源,所以稱“逢源”吧,逢源也許有恰逢財源的意思吧。廊橋的出名是由一部美國大片“廊橋遺夢”而引發的,突然之間在中華大地上出現了很多具有古韻的、帶屋頂的橋。曾經見過武夷山的廊橋,名曰“花嫁”,應該是女兒出嫁的必經之路吧。這做雙橋,有著飛檐,卻不知為何在橋的中間用木雕花窗隔成雙橋,也許是現代交通“人行道”的古典版。

雙橋下是“財神灣”,幾畝見方的地方,由於今年秋天雨水不旺,帶著烏蓬的船兒吃水很淺,停泊在財神灣裡,像是等著財神的到來。站在橋上,向西望去,兩岸枕河人家,青瓦白牆,沒有船在水面上的悠悠蕩蕩,更顯出了寧靜安詳。

過了雙橋,繞著財神灣來到了“香山堂”,一排烏黑的櫃台,懸頂掛著木刻的招牌,原來是藥鋪。

幾包包好的中藥掛在櫃台上面,隨著風而搖曳著,靠牆一溜的小閣抽屜,一看就是放中藥的,回過身來,看到一把切藥的鍘刀,一副桌椅,幾張發黃的字畫,……藥鋪原有著一種藥香,所以稱之為“香山館”很恰當,只是逗留一會,並沒有嗅到,也許是時間的長久而湮滅了,看著周邊簇新的家當,也許這以前根本就不是藥鋪,只是現代人用來招攬客人的噱頭而已。到是那斑駁無色的白木招牌,卻像是歷經過風雨飄搖的年代,如今靜靜地品著古鎮久而彌篤的韻味。

“香山館”藥鋪旁是一家茶館,在路途中,翻看了一本有關烏鎮的介紹,說其中的薰豆茶很有特色,看看這家茶館的水牌上有著這一色的茶,還有一種叫鍋巴茶,想著等我回程的時候可以伴著夕陽,坐這裡歇一下腳,喝著這裡的茶,那時候一定特別愜意。

往西行,一條古樸的小巷,兩排木門人家。小巷的石板路很平整,沒有高一腳低一腳的擔憂,但低頭確看到了一種古銅錢型的排水孔,很有創意。這裡的先祖們恐怕沒有“士農工商”的失落感,而推崇著金錢的魅力。木門後的人家,拿來自家的茶葉蛋,玉米棒,臭豆腐叫買,所以一路走來,香味各異,只是急著看“百床館”就沒有時間飽一下口福了。

“百床館”徒有虛名,沒有一百架窗,但每一架床都只能用簡單的“漂亮”來形容了。說簡單,其實她們根本就不簡單。一架姊妹床,有兩層,裡面是床,有著飛鳳,想畢主人在上面曾經綴滿了香袋,而周圍的幔帳收斂了姊妹的私房話和笑聲;外層是放衣櫃的,真是“以人為本”方便了女兒家更衣。還有一架是嵌骨的床,窗上的雕花自不必說,雖然已經脫落的色彩仍然可以讓游者嘖嘖的贊嘆她們曾經的輝煌。在木質的床架上,嵌著骨質的圖案,像是在演繹著一個故事。不只是什麼骨,睡在上面陰森可怖,還能安然嗎?

“手工作坊”有著不一樣的熱鬧,擠進人群一看,原來是上了歲數的阿婆在織布和紡紗,這些是在電影電視上看熟了的東西,卻從來沒有碰過。仔細琢磨了阿婆的織布程序(現代人的通病,什麼都講究程序),也就是右腳,右手,穿梭,左腳,左手,穿梭,而已,就大著膽子甜著嗓音,請阿婆讓我試一下。當地的民風真夠淳樸的,一求就應,六個步驟,有關手腳的我還有模有樣,而穿梭就慘了,一看就是趕鴨子上架招示,引地自己哈哈一笑,算是織了兩根土布。一旁又看見一位阿婆在紡紗,左看右看沒有找出程序,看來是屬於KNOW-HOW一類的,阿婆也很和善的讓我試一下,很得意的坐在紡車前,只是右手一搖紡車,左手的棉線就斷了,折騰了幾下還是左手一團棉,右有空握柄。看來沒有一段時間的操練是不能聽到著嗡嗡的響聲的。走出作坊,阿婆們又是很麻利的在操作,一會又擠了個水泄不通。

一路走來,人還未到,先聞到了一陣酒香,櫃台和“香山館”的一樣,只是靠牆一溜的架子上放著一壇壇紅封白酒。一旁的幾張八仙桌旁,都坐著喝酒的先生們,伙計的吆呵輕重緩急像是在唱水鄉小調。一抬頭看到了“公生糟坊”的門牌,看這裡生意的紅火像像是從遠古走來,源源流長。一聽有免費品嘗的酒,就湊個熱鬧去後面酒坊裡看看。一條回廊,廊前有著姑婆在賣“姑嫂餅”,吃慣了上海精致點心的人,是不太喜歡這種簡單的食物的,但求一個新鮮,就買了幾個嘗嘗,也算是為品酒墊個底。口味果然是屬於地方風味的,也許就是面粉加芝麻粉混合而成的東西,不過也算嘗過了。來到酒坊,看到兩個巨大的釀酒槽,裡面散發著醉人的味道,時間一長恐怕就要站不穩了。這裡的人可真好,根本不吝嗇酒,為遠來的客人准備了一大缸酒,這個酒缸足可用來沐浴了,但不知白酒浴是否有美容養顏的效果。一個小杯三錢,一口酒一直爽辣到心口,連不喝酒的媽媽說好喝好喝,突然我發覺了我們家還有個酒仙。這種酒叫“三白酒”用白米、白面和白水釀就而成的。

從“公生糟坊”的後門,就看到了一片藍印花布從五六丈高的竹竿上一瀉而下、輕舞飛揚,女孩子很是留戀這裡的花團錦簇,三五成群的在合影留念,男士們卻在一旁駐足觀望,不願意上前去湊個熱鬧,也許是嫌棄這女孩家的花哨,不願意沾染;也許是欣賞這美景盛收,不願意入畫。而我則呼的一身就竄了進去,拗了幾個造型,留下幾張倩影(還沒有洗出來,不知道效果可好),突發奇想,撩起了兩手邊的花布,權當是舞台上的水袖,做一個“水中照影”只可惜少了一點婀娜。這裡是曬布場,位於作坊的後院。往前走,繞過幾個廳堂,來到了前面的展廳,這裡成列的我並不陌生,有很多都是在上海的商店裡出售的東西:藍印花布服裝、包、傘……目光一轉,卻看到了一柄用藍印布做成的團扇。扇面上一個四五歲的幼童騎在一架自行車上,走上前一看,旁邊有一提款曰“瞻瞻底車,自行車”。這個“底”字很奇怪,也許是通假字吧,或是吳噥軟語的譯音,這麼看來這副畫也許有點年頭。再仔細看看原來當作自行車轱轆的卻是兩把大蒲扇,蒲扇上的折痕看上去確像自行車的鋼絲,真是一種童趣。根據題字我揣測著這畫也許是朱屺瞻的作品,由從畫的簡練古樸、清新幽默來看又覺得有點像是豐子愷的畫風。反正很喜歡就買了一把,拿在手中輕輕一搖,臉頰旁頓生清風,這扇兒搖走了秋日正午的艷陽。

出了“藍印花布作坊”繼續往西行,已經是中午十分,小巷旁的人家都打開了門兒,招攬著游客嘗一下她家的水鄉菜肴,走進一家,向裡看去,在臨近水旁的窗前,擺下了三四桌,每桌兩三個客,雖顯擁擠,卻很悠閑,沒有了再容納我們一行的地方,而我們也不願意在這裡白白浪費了時間,信步出得門來,卻看見一奇怪的風俗,家家門前掛了一個裝白色肉皮的袋子,真是古怪的很。

小巷蜿蜒向前,卻不能一目將其看個通透,這也許就是韻味所在吧。繼續往前走了一段,來到了一個熱鬧的地方,兩個門一進一出,進口處懸掛著“茅盾故居”,在這小鎮出此大家,真是意外,但聽得知事的老人說這塊地方出過一個太子讀書處(明,昭和太子,想尋訪一下,卻已經沒有了蹤跡)兩個翰林,十幾個進士,幾百個舉子,在史冊上有名有姓的也有幾十位呢!真是臥虎藏龍之地呀,終於領悟了為什麼這裡的人們並不以推崇“商”而汗顏,原來這裡掘一塊就是漢土,掬一捧就是明水,整個的鎮子被千年的文化所承載,雖不比蘇杭的磅礡,而江南的文明卻缺不得這一角呀。如此出類拔粹的小鎮呀,因她的悠遠古樸而滋潤了一代代文化大家,而一代代文化大家又為小鎮添上了一道道的輝煌。

“茅盾故居”的碑比其間的房屋更讓人眼睛一亮,畢竟“茅盾”兩字遠比一座早年的局所更有內涵,更能讓人思想聯翩。一路從介紹茅盾生平的廳堂轉到了他的書房、灶間、飯堂,桌是普通的桌、灶是普通的灶,猜測著當這位大文豪對著這些留下他兒時點滴的地方,想的應該是什麼呢?

從“茅盾故居”的出口出來,終於透了一口氣,這位大家的故邸竟然讓我矜持地不能呼吸了。應該是被一位文人的曾經,一位文人的靈魂而震懾!……這邊的恍惚還沒有終結,那邊卻又引起了我的好奇。

站在“茅盾故居”的出口,一台頭就看到了“林家鋪子”,兩地之間的距離竟然近得超過了我的想像,仿佛翻閱一頁《林家鋪子》的時間,就能到達。鋪子很大,也很亮堂,可以想像當時的“林老板”是如何苦心專營,來支撐起這裡的頭面的。只是現在的“林家鋪子”已經物非物,人亦非了,這裡沒有為從上海逃難人准備的“一元貨”了,有的是為從上海旅游的人准備的工藝紀念品;沒有了林老板的盤算,有的是林老板從來沒有的富足。

出了“林家鋪子,往西走出十來步,眼前豁然開朗。被江南小鎮的拘謹和局促所壓抑的心情一下豁達起來。前方一塊空的場地,像是當地人用來集會用的。場地右邊是”修真觀“,應該是這裡最有氣派的建築了,觀門是十六開雕花木門,門前樹著五六丈高的旗杆,觀門左右手有著數十米的紅木游廊,廊下和旗杆下掛這一溜紅燈籠,為這素色的水鄉平添了點姿色。”修真觀“是江南三座名觀之一,和蘇州的玄妙觀齊名。但這個觀前卻很古怪的沒有懸掛匾額,卻掛了一個大算盤,不知道意味著什麼?是警示人們為人不可太斤斤計算呢,還是提醒人們為自己多打算打算呢?

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進到裡面發現了更加荒唐的事情,“觀”應該宣言道家,但裡面卻供奉著菩薩。想必這裡是一塊祥和的地方,既然宗教所宣揚都是行善,就將其合二為一了吧。觀中沒有香火,也沒有什麼出家人,但仍然不缺善男信女在佛像前頂禮膜拜。幾尊簇新的彩粉菩薩,沒有金身菩薩那麼的威嚴,到是和牆壁上水粉的《王母出游圖》相應成趣。

從“修真觀”的後門一拐,就進到了“夏同善翰林第”,江南的宅地不同北方的四合院四四方方,這裡前一個廳堂,後一個回廊,左一棵桂樹,右一株芭蕉,盡顯著江南園林的景致和典雅。正廳成列著一套紅木家具,暗褐色散發著悠遠的靈光,隨著別人的聲音,抬頭向上看去,從匾額的兩邊的牆裡各伸出一個木階,上面放著兩個紅漆木盒,上面兩個金字“誥命”,屋主一定是曾經享受過皇家的恩崇,只是這敢恩帶德的供奉方式有點奇怪。夏同善是個清朝的官,從介紹中知道了他曾經是光緒皇帝的老師,還為“楊(乃武)白(小白菜)案”上奏朝廷,使得楊白冤案得以昭雪。

“夏同善翰林第”的正門隱在了修真觀回廊的後面,所以出來後又來到了修真觀的外場,只是這會兒人多了起來,從修真觀對面的戲台上傳來了絲竹之音。一群當地的農家阿婆圍在台前,津津有味地傾聽著這桐鄉花鼓戲。我也上去湊個熱鬧,但什麼也沒有聽懂,而這戲台卻值得品位。戲台底高兩米,中間一扇烏門,應該是登台的地方,看戲不能太靠前,站在六尺開外的算是第一排,前面的空地銜接兩邊的街道,所以並不因為有了戲台就阻擋了來往客人的通途。戲台上三面有雕花木窗相圍,隱隱在窗後是司琴的位子。台上的唱者應該是50開外的老者,濃妝艷抹的油彩沒有辦法掩蓋眼角的魚尾,而演的卻是個生角,有生角這應該是一出才子佳人的戲吧,只是左右張望才在幕簾後面綽約出一個“阿婆佳人”。鎮老矣,戲亦老矣,沒有年輕人的追捧,就只能剩下老人們農閑時的自娛自樂了。再向戲台的屋頂望去,兩個飛檐巧角,型如秋雁南飛;屋檐的上面卻塑著插著背靠旗的武生,好像一出“三英戰呂布”的好戲由台上打到了天上。這邊絲竹未定,那邊卻響起了開戲鑼鼓,又是什麼地方在演戲呢?

我尋聲向西,鑼鼓是從一間房中傳出,裡面黑乎乎的,擠進裡面仔細瞧,原來是在背光的地方正上演著“皮影戲”,這可是第一次看皮影戲。一道白布掛在前面,左右兩棵樹,算是布景,一會一陣鑼鼓響,主角出場了,一個是孫悟空,一個是什麼魔王的,早就是耳熟能詳的故事了就免去了對白的麻煩,而老的小的也只是看個熱鬧罷了。一會兒孫悟空和魔王都變換了身型,一個是仙鶴,一個是條蛇,又是一陣的猛打,終於孫悟空勝利了(料想中的結果),此時仙鶴悠閑的在樹旁梳理著羽毛,姿態輕盈,很傳神。戲的時間很短,也就五分鐘吧,卻讓我領略了一番別樣風情。

近來身體一直不太好,沒想到到這裡走走的感覺是那麼的奇妙,想必是在大城市住久了的緣故,用老話說離地氣太遠了,如今踏在這塊土地上,也算是一種情結的解脫吧。

烏鎮的風情看了七八九了,但還沒有吃午飯呢。根據旅游小冊子的介紹,烏鎮的傳統美時還真不少呢。找了個飯莊看來不錯,上樓,此時已過了用餐的時候,只幾桌上堆著殘羹冷炙,而吃飽喝足的人好像並沒有盡興,還在聚在一起山聊海聊的。我們選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點起菜來。紅燒羊肉、三珍醬雞、荷葉粉蒸肉當然是要來的,問起店家怎麼賣時,店家說你們兩人可以來半斤羊肉,半只雞,一個荷葉包,再來一個時興素菜,開洋野開花,再來一個湯。我點了個昂刺魚豆腐湯,但18塊一大碗嫌太多了,正嘟囔著就聽到店家說那麼來10塊錢吧。真夠周到的。菜的味道的確不錯,特別是羊肉和湯,10塊錢的湯並沒有比18塊錢少多少,吃了一碗飯還想來一碗,店家一邊忙著收攏隔壁的桌子,一邊朝旁邊一弩嘴說,吃多少自己去盛吧。瞧,這裡的民風夠淳樸的吧。

民以食為天,只要口中有東西可嚼,就覺得天下為我至尊了。此時也已走到了鎮的西頭,過了一座“應家橋”,橋頭一處“訪盧閣”。“訪盧閣”是個茶鋪,比起“財神灣”的茶鋪可要大多了。裡面已做滿了喝午茶的客人了,眼見門口一桌兩位小姐,相對而坐,瞧裝扮應該也是游客。一個人面前放著透明玻璃茶盅,一白一綠兩杯茶,相當好看。綠的茶中有豆,應該是薰豆茶,但白色的像酒釀,怎麼也猜不出是什麼。問了這裡的茶博士,她一邊指掛在門口的白色肉皮一邊告訴我這就是鍋巴茶。我這是才看清這“肉皮”原來是掛在門口的鍋巴呀。一回頭看兩個小姐已經離去,不知道是中午吃得太飽還是這茶吃不慣,兩杯一白一綠的茶只淺淺地動了一點。

往前走了一段,幾家店鋪顯示出一派濃濃的商業氣氛,一路逛來,布鞋店、竹器店、陶器店、裝裱店……不經意的一抬頭,看到一個鬥大的“當”字嵌在一面牆上,應該是到了當鋪了。信步走向前,雙手舉過頭頂,剛剛能碰到“當”字的底邊,不禁感嘆好大的氣派呀。從當鋪的獅頭釘門走進庭院,來到了這家名曰“彙源典當”的當鋪,一排兩米高的櫃台威嚴而立,想像著在鼻子上架著眼鏡的老先生那張不苟言笑的臉,更是陰森可怖。櫃台的高度和櫃台上木制的欄杆,是為了防止舊時當當的人搶錢所做的防範措施。如今,我也可以進到內堂,看一看這森嚴的店鋪裡面是什麼?從邊門繞進裡面,見每隔三尺的櫃台前就有一個窗是收貨和給錢的處所,一群孩子們,占據著這些地方,用手在桌子上拍地咚咚作響,有些還嫌不夠威嚴,索性用腳配合著手踩出一串串聲響。如今的人們也只有從一些老戲裡才看得到當鋪當時的情景,但它畢竟是過去財富的像征,所以引得這些不懂事的小孩來模仿店裡收受典當人財物的狀況。此時,看到牆上掛著一塊牌子,分成四行,一、三行掛著漢字;二、四行掛著數字,看旁邊的介紹說這是“朝牌”,是當鋪用來計算當票過期日子的東西,只是這裡計算日期是用的中國的百家姓的排列方式,也許作為習字的基礎教材,“趙、錢、孫、李”是必修課,就像我們口中的“A、B、C、D”一樣。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隨著河水流走了,我一天的游覽也將結束了,一路沿河的南岸向回走,南岸沒有北岸的喧嘩,只有千年的青石板路和上面的回廊,不少的游人坐在廊下,看著水兒悠悠或歇口氣兒,或想著心事。在那一邊有十幾個老人,坐在午後的暖陽中,系數著他們舊時的故事。真羨慕他們的悠然,想著等我老了也找個這樣的地方,和著我的朋友們,講述著這裡和那裡的故事,你願意一起來嗎?


精選遊記: 烏鎮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