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有感於甲午海戰113年,寫了一篇簡單的博客,大致如下多年前曾認真地讀過一本甲午海戰的全史,從李朝開始說起因……我對那場戰爭中的人物充滿了同情,去年我陪姐姐專門去了海珠區的鄧氏宗祠,它就在寶崗大道北的西側的一條巷子裡,裡面安靜平和,我第一次看到了海戰時的艦隊布陣圖,書中說的是“在劉公島西南海面——按東西排列成蝦須陣。”。我願意把那些曾經鮮活的人物重新呼喚出來,以表達我對他們的尊重:丁汝昌——海軍提督,安徽廬江人劉步蟾——閩候官人,1877年留英三年,“成績冠諸生,才明識遠,饒有干略,一切規劃多出其手。”林泰曾——閩閩縣人,留英同學,“沉毅樸誠,學有實際,待下仁恕,資深學優,深通西學,性行忠謹”。鄧世昌——廣東番禺人,“性沉毅,英氣勃發”。葉祖硅——閩候人,1877年留學英國格林尼次海軍學校“勤敏穎悟”。林永升——閩候官人,1877年留英,“性和易,諄厚善良”。楊用霖——閩閩縣人,“少時失學,酷愛學習,手不釋卷,才識日增,為人沉毅忠勇,在營治軍,嚴明有威,愛撫士兵,總教習琅威理說:“有文有武,進而不止,則亞洲之納爾遜也。”邱寶仁——閩閩候人,來遠管帶薩鎮兵——守日島炮台有功,祖先色目人,1952年任政協委員。永 山——袁崇煥的七世孫最後一個是方伯謙——1877年留英,電影裡把他寫成一個逃兵,後世似乎也沒有給他翻案。甲午海戰也稱黃海大東溝海戰,北洋水師慘敗後,1895年,李鴻章與伊藤博文簽訂了割讓台灣、賠償軍費3億兩、增開通商口岸等11條的《馬關條約》。二〇〇七年九月十七日寫於甲午海戰113年後的夜晚前幾天又經鄧氏宗祠(現在叫鄧世昌紀念館),回家後利用網絡進一步詳細查閱了北洋水師資料,我總為這樣一件史實而深受感動:甲午英烈中,那麼多的領軍人物,本來可以不死的,可他們卻偏偏都殉死了,而且是以各自不同的慘烈的方式,請看:1丁汝昌 -- 水師提督 (自盡——服鴉片自殺)
2劉步蟾 -- 右翼總兵,定遠號管帶 (自盡——自殺殉國) 3林泰曾 -- 左翼總兵,鎮遠號管帶 (自盡—極為憂憤,遂於十九日卯刻服毒,辰刻身亡)楊用霖-鎮遠幫帶、林泰曾之後的鎮遠管帶(自盡——用手槍從口內自擊殉國) 4鄧世昌 -- 中軍中副將,致遠號管帶 (戰死——誓與軍艦共存亡,毅然按犬首入水,自己亦沉沒於波濤之中) 5葉祖珪 -- 中軍右副將,靖遠號管帶 (革職) 6方伯謙 -- 中軍左副將,濟遠號管帶 (處死) 7林永升 -- 左翼左營副將,經遠號管帶 (戰死——突中炮彈,腦裂死亡) 8邱寶仁 -- 右翼左營副將,來遠號管帶 (革職) 9黃建勛 -- 左翼右營副將,超遠號管帶 (戰死——不就而沒) 10林履中 -- 右翼右營副將,揚威號管帶 (戰死——推而不就,隨波而沒) 我這裡查到的管帶以上的海軍將領,共11個,除方伯謙一個臨陣逃脫外,其余均在戰場上表現英勇無畏,真正戰死的的是林永升,葉祖珪和邱寶仁後因戰事不利而革職,但葉祖珪後來還擔起了重振北洋水師的重任;其余7個,64%,上從丁汝昌至林履中,都是本來可以求生,有水兵拋繩救援、有愛犬相助,但是他們都義無反顧地選擇了一死報國。唯一的解釋無非是說他們以實際行動實踐了中華民族傳統教育下士大夫們的共同認知,不成功,便成仁,還有恥辱感、道義感、責任心等等。
按照西方的觀點,這些英雄們最後殉死的做法肯定會受到爭議。按說,這些人是國家千挑萬選的棟梁之材,國家重金培養了這麼多年,留下來,選擇生,固然是不好受,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哪天國家需要海軍的那一天,還得有人重整軍威、傳承技藝呀。可他們像有命相約一樣,都走了……當然,歷史已經過去,我們不能苛求於古人;這就是中國的第一代海軍,他們為海軍樹起了不朽的最高操典,不愧為海軍的軍魂!
再次向這些為國捐驅的英烈致以崇高的敬意!2008年11月15日星期六資料詳考:1丁汝昌(1836.11.18~1895. 2.12)晚清北洋海軍提督。字禹廷。安徽廬江人。早年參加太平軍,當看到太平軍大勢已去的時候,被迫隨隊叛投湘軍,不久改隸淮軍,參與對太平軍和捻軍作戰,官至記名提督。1879年(清光緒五年),被李鴻章調北洋海防差用。1881年1月,率北洋水師官兵200余人赴英國,接帶清政府在英訂購的“超勇”和“揚威”巡洋艦回國。1888年,北洋海軍正式成軍,出任北洋海軍提督。在任職期間對北洋海軍和北洋海防的建設有所建樹,但同時放縱屬下,軍紀敗壞,貪腐嚴重,本人生活亦極為奢侈.有甚者,丁汝昌竟然在海軍基地裡面修建私人別墅.而其人亦嚴重依賴李鴻章,北洋海軍在其領導下,儼然李氏家軍.1891年,率艦隊訪問日本。鑒於日本海軍的發展,回國後曾陳請清政府再購新艦,增強北洋海軍實力,以防外患,未被采納。1894年7月豐島海戰後,命令加強各艦防護,以備再戰。9月中旬,奉命率北洋艦隊主力護送運兵船隊赴大東溝,17日准備返航時發現日本艦隊,即令艦隊起錨迎敵。由於艦隊所取接敵隊形嚴重失當,加之負傷後中斷指揮,北洋艦隊遭受重創,被革職留任。1895年1月30日~2月11日,在威海衛之戰中,指揮北洋艦隊抗擊日軍圍攻,但未得到上級命令,港內待援,致北洋海軍陷入絕境。由於他個人的廉恥心,內心極大的內疚以及害怕誅滅九族的嚴重後果,拒絕了日本聯合艦隊司令長官伊東祐亨的勸降和北洋海軍洋員瑞乃爾等的逼降,但並未采取果斷措施對北洋海軍艦艇進行毀壞,而是放任屬下私通敵寇,最後含羞自盡。歷史在丁汝昌身上仍然糾緾不清,以下是另一種寫法:丁汝昌當時所處環境雖十分艱難,仍力圖振作,召集諸將,籌商水陸戰守事宜。十二月二十五日,日軍在山東榮成登陸,三十日,即光緒二十年除夕,日本聯合艦隊司令長官伊東佑亨遞送勸降書,丁汝昌不為所動,決心死戰到底,當日,對家人說:“吾身已許國”,並將勸降書上交李鴻章,以明心跡。光緒二十一年(1895年)正月十五,日軍艦艇40余艘排列威海南口外,勢將衝入,日本陸軍也用陸路炮台的火炮向港內猛轟。丁汝昌登“靖遠”艦迎戰,擊傷兩艘日本軍艦,“靖遠”中陸路炮台發射的炮彈受傷,丁汝昌欲與船同沉,被部下誓死救上小船。十七日,丁汝昌獲悉陸路援軍徹底無望,北洋艦隊已被國家拋棄。當晚,服鴉片自殺,延至十八日晨7時辭世。丁汝昌死後,手下軍官牛昶眪盜用他的名義,與日方簽訂了《威海降約》。2月17日,日軍開進威海港,李鴻章經營多年的北洋海軍,至此全軍覆沒。此後,清政府內的清流、頑固黨人交相攻擊,光緒下旨“籍沒家產”,不許下葬。丁汝昌的子孫輩被迫流落異鄉。直至宣統二年(1910年),經載洵及薩鎮冰等人力爭,清廷為丁汝昌平反昭雪。民國元年(1912年),靈柩始歸葬於安徽無為縣西鄉小雞山梅花地。2劉步蟾(1852-1895.2.10) 字子香,福建侯官人(今福州市)。幼年喪父,與母親相依為命,“事母至孝”。少時性格沉毅,好學善思,愛憎分明,敢於非禮不義之事相爭。同治六年(1867年),考入福州船政學堂,船政大臣沈葆楨曾稱贊說:“其精於算法量天尺之子者,則閩童劉步蟾、林泰曾、蔣超英為之冠”。次年,劉步蟾以第一名成績成為福州船政學堂首屆畢業生。 光緒元年(1875年),劉步蟾任“建威”號管帶。次年,被派赴英國學習海軍,三年,上英國地中海艦隊旗艦“馬那杜”(H.M.S.Minotour)號實習,擔任見習大副。次年,因病自塞浦路斯離艦返回巴黎休養,四年痊愈,重返地中海艦隊實習,上“拉裡號”(H.M.S.Raligh)。實習期間,因學習刻苦、勤於鑽研,受到艦隊司令斐利曼特將軍的好評。十一年(1885年),劉步蟾督帶“定遠”等艦順利回國,被任命為“定遠”艦管帶,授參將,旋升副將,賞強勇巴圖魯勇號。 光緒十四年(1888年),北洋海軍正式成軍。劉步蟾參與了《北洋海軍章程》的起草工作,海軍規則“多出其手”。同年,被任命為北洋海軍右翼總兵,加頭品頂戴。當時,日本覬覦中國,也在不斷擴充海軍力量。劉步蟾深以此為憂,曾向李鴻章力陳按年添購鐵甲艦,“以防不虞”,並當面反問李鴻章,如平時不備,“一旦僨事,咎將誰屬”?引起了李鴻章的重視。十六年(1890年),北洋艦隊巡泊香港,海軍提督丁汝昌離艦,劉步蟾下令降提督旗,升總兵旗,為此與英藉總教習琅威理發生爭執,後琅威理負氣辭職,史稱撤旗事件。 光緒十七年(1892年),北洋艦隊應邀前往日本訪問,在對日本海軍艦船細心考察後,劉步蟾認為日本海軍實力已超過中國,並立即通過丁汝昌報告李鴻章,請求為海軍添購船炮。 光緒二十年(1894年),中日甲午戰爭爆發。八月十八日,中日兩國海軍主力在黃海海面遭遇,展開激戰。戰鬥中,劉步蟾指揮“定遠”艦英勇作戰,"不稍退避",始終在戰場堅持作戰,並重創了日本艦隊旗艦“松島”號。 海戰結束後,劉步蟾因功升記名提督。丁汝昌因海戰中受傷暫時離艦養傷,由劉步蟾代理。威海保衛戰中,二十一年(1895年)元月十一日,“定遠”被偷襲入港的日本魚雷艇擊傷,被迫擱淺在劉公島東部充作“水炮台”,因進水過於嚴重,丁汝昌下令放棄“定遠”。當時劉公島局勢日益惡化,因恐“定遠”將來落入敵手,丁汝昌、劉步蟾於正月十六日下令,將“定遠”艦炸散。 當夜,劉步蟾追隨自己的愛艦,自殺殉國。實踐了生前"苟喪艦,必自裁"的誓言。時年43歲。李鴻章獲悉劉步蟾自殺的消息後,深感惋惜,並盛贊劉步蟾當年直陳御日之計是實言真心。清廷諭令:將劉步蟾照提督陣亡例從優賜恤,世襲騎都尉加一等雲騎尉。一代海軍名將,就這樣與他所鐘愛的戰艦,一同消失在保家衛國的海上疆場。3林泰曾“性沉沒,寡言笑,存心慈厚,能忍人之所不能忍”,管帶軍艦,“用人信任必專,待下仁恕,故臨事恆得人之力”。沈葆楨贊他“深通西學,性行忠謹”。自入北洋以來,頻年巡歷重洋,駕駛操練均極勤奮,為創建北洋海軍出力頗多,李鴻章稱他“資深學優”。先後兩次隨北洋海軍出訪日本,給日本海軍界留下了極深刻的印像,稱他是中國海軍的“寶刀”。甲午戰爭中。八月十八日,中日兩國海軍主力在鴨綠江口大東溝附近海面遭遇,展開了激戰。臨戰前,林泰曾下令卸除艦上的舢板,以示“艦存與存,艦亡與亡”。海戰自中午12時50分打響,林泰曾指揮“鎮遠”沉著應戰,與旗艦“定遠”緊密配合,重創日艦“西京丸”。戰至下午3時左右,“定遠”艦艏中彈起火,並遭受日本第一游擊隊4艦的聚攻,形勢異常危機。林泰曾急指揮“鎮遠”上前掩護,使“定遠”得以撲滅大火,轉危為安。下午3時20分以後,原戰場上只剩下“定遠”、“鎮遠”2艦與日本本隊5艦廝殺。在日艦炮火的猛烈攻擊下,“鎮遠”致傷上千處,但仍一面救火,一面抵敵。由於“鎮遠”與“定遠”配合默契,最終頂住了5艘日艦的圍攻,並將日本旗艦“松島”擊成重傷,完全喪失了指揮和戰鬥能力。下午5時30分,日本艦隊首先撤離戰場,海戰結束。戰後論功,林泰曾被賞換霍伽助巴圖魯勇名。十月十六日晚,北洋艦隊自旅順撤往威海,十七日凌晨,艦隊在進入威海港時,“鎮遠”不慎擦傷,隨采取緊急損管措施,但已不堪出海任戰。林泰曾以戰局方棘時損傷巨艦,極為憂憤,遂於十九日卯刻服毒,辰刻身亡,時年44歲。“死之日,知與不知,鹹為扼腕”楊用霖1894年9月17日,北洋水師與日本聯合艦隊在黃海展開大戰,戰鬥打響後,楊用霖奮然對部下說:“戰不必捷,然此海即余死所!”又說:“時至矣!吾將以死報國”。部下激動得調眼淚說:“公死,吾輩何以為生?赴湯蹈火,惟公所命!”海戰中,楊用霖協助管帶左翼總兵林泰曾,指揮全艦將士奮力鏖戰。在激烈的炮火中,旗艦“定遠”中彈起火,烈焰洶騰,向全艦蔓延。在此危急關頭,楊用霖突轉“鎮遠”之舵,擋在“定遠”之前,並向敵艦發起攻擊,使“定遠”得以即時撲滅大火,從容應敵。當時在附近海域“觀戰”的西方海軍人士,皆嘖嘖稱贊道“靡此,而定遠殆矣!” 是年11月,“鎮遠”巡海回威海,艦底觸礁進水,管帶林泰曾憂憤自殺。次年2月11日,丁汝昌和劉步蟾先後自殺。北洋水師威海營務處提調牛昶昞等,推舉楊用霖出面與日軍接洽投降。楊用霖嚴詞拒絕,回艙後口吟文天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絕命詩,用手槍從口內自擊殉國。4鄧世昌……並說:“我立志殺敵報國,今死於海,義也,何求生為!”,所養的愛犬“太陽”亦游至其旁,口銜其臂以救,鄧世昌誓與軍艦共存亡,毅然按犬首入水,自己亦同沉沒於波濤之中,與全艦官兵250余人一同壯烈殉國。鄧世昌犧牲後舉國震動,光緒帝垂淚撰聯“此日漫揮天下淚,有公足壯海軍威”,並賜予鄧世昌“壯節公”謚號,追封“太子少保”,入祀京師昭忠祠,御筆親撰祭文、碑文各一篇。李鴻章在《奏請優恤大東溝海軍陣亡各員折》中為其表功,說:“……而鄧世昌、劉步蟾等之功亦不可沒者也”。清廷還賜給鄧母一塊用1.5公斤黃金制成的“教子有方”大匾,撥給鄧家白銀10萬兩以示撫恤。鄧家用此款在原籍廣東番禺為鄧世昌修了衣冠塚,建起鄧氏宗祠。威海百姓感其忠烈,也於1899年在成山上為鄧世昌塑像建祠,以志永久敬仰。1996年年12月28日,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命名新式遠洋綜合訓練艦為“世昌”艦,以示紀念。5葉祖珪1894年9月17日,中日黃海大戰爆發,中午12時50分戰鬥打響,葉祖珪管帶的“靖遠”艦,緊依旗艦“定遠”奮勇作戰,午後3時余,“靖遠”遭到日本游擊隊“吉野”等4艦的圍攻,中彈十余處,“水線為彈所傷,進水甚多”。葉祖珪一面指揮戰鬥,一面命令水手堵漏。戰至下午5時,“靖遠”艦終於將漏洞堵住。此時在部下劉冠雄的建議下,葉祖珪下令升起司令旗,代替桅樓被毀無從指揮的“定遠”指揮全隊,於是“諸艦隨之”,北洋水師聲勢復振,日本艦隊因天色已晚,怕威海港內的北洋艦只趕來增援,於是向西遁去。 1895年1月20日,……丁汝昌親登"靖遠"駛近南口與敵拼戰。中午前後,“靖遠”艦被敵炮擊中要害,“弁勇中彈者血肉橫飛入海”,葉祖珪和丁汝昌“僅以身免”,被水兵救上小船。“靖遠”擱淺,為免資敵,於10日自行炸沉。 北洋水師覆滅後,葉祖珪被革職,待罪於天津。1899年,清廷重建北洋水師,葉祖珪被撤銷革職處分,授為北洋水師統領,與薩鎮冰一起擔負重振北洋水師的大任。……終於完成了中國南北方海軍的統一,時值日俄戰爭期間,俄國軍艦無視我國主權,闖入上海內港,葉祖珪毅然下令予以扣留並解除武裝。1905年夏,葉祖珪在巡視沿海炮台及水雷營時,勞累過度又染傷寒,於上海軍中病逝,時年53歲。“將吏皆哭失聲,有越千裡來送葬者”。 葉祖珪生前一直對其管駕多年、立有戰功的“靖遠”艦深為懷念,無論身居何職、身處何處,始終攜帶著“靖遠”艦專用的,鑄有英文“大清帝國海軍——靖遠”的茶匙,並多次對家人及左右說“看到這茶匙,好像靖遠還在我身邊”。 葉祖珪墓位於福州市西郊洪山鎮梅亭村。墓埕與封頂於70年代被當地生產隊用三合土夯平作曬谷場。1985年,福州市文管會撥款修葺。該墓於1986年公布為區級文物保護單位。6方伯謙黃海海戰後,丁汝昌向李鴻章電告接仗情形:“濟遠首先退避,將隊伍牽亂,廣甲隨逃。若不嚴行參辦,將來無以儆效尤而期振作”。李鴻章因而作出奏請, 23日,軍機處電寄李鴻章諭旨:“本月十八日開戰時,自致遠衝鋒擊沉後,濟遠管帶副將方伯謙首先逃走,致將船伍牽亂,實屬臨陣退縮,著即行正法”。24日凌晨5時,方伯謙在旅順被斬首。7林永升為人諄厚善良,“性和易,與人接,惟恐傷其意”。他對部屬關懷備至,堅決反對肉刑,認為當長官者應以身作則,言傳身教,以其“待士卒有恩,未嘗於眾人前斥辱人,故其部曲感之深,鹹樂為之死也”。甲午戰爭激戰中,林永升不幸“突中炮彈,腦裂死亡”,時年41歲,幫帶大副陳榮和二副陳京瑩也先後中炮犧牲,“經遠”艦中彈累累,最後“在烈焰中沉沒”。林永升殉國後,清廷以其在海戰中“爭先猛進,死事最烈”,對他的死,朝廷上下及海軍將士無不深為痛惜。8邱寶仁1894年9月17日,黃海大戰爆發。海戰中,邱寶仁與“來遠”全艦官兵拼死作戰,遂受重傷。“來遠艙內中彈過多,延燒房艙數十間”,頓時“烈焰騰空,被猛火包圍,但艦首炮依然發射,士卒奮力救火。此時,機器室內火焰升騰,不得已將通風管密閉,黑暗中由上甲板向焚火室傳達命令僅靠通風管傳話。全艦官兵不顧200度之高溫,始終堅守崗位,恪盡職守”。邱寶仁指揮全艦官兵一面抗敵,一面救火,終於將火撲滅,繼續與敵博戰。海戰結束,“來遠駛回旅順之際,中西各人見其傷勢沉重,而竟安然返旆,無不大奇之”。
1895年2月6日晨4時,日本魚雷艇進威海衛港偷襲,“來遠”中雷,艦身傾覆,邱寶仁被水手救上劉公島。北洋水師覆沒後,被革職。9黃建勛海戰中,由於“超勇”艦是木質艦身,艙內起火無法施救,不久就右舷傾斜,難以行駛,最終被烈火焚沒。黃建勛落水後,“左一”魚雷艇駛近相救,拋長繩援之,不就而沒,時年43歲。10林履中為人認真不苟,雖然平時“深沉少語”,但“性情和易”,“藹然可親”。尤為難得的是,他生活作風上“勤慎儉樸,能與士卒同艱苦”。因此,士兵視之如父兄,戰時無不拼死效命。1894年7月25日中日開戰, “超勇”、“揚威”先後中彈起火,正在此時,“濟遠”艦竟然轉舵逃跑,“撞揚威舵葉,揚威行愈滯,敵彈入機艙”,艙內彈炸火起,“漸不能支”。在此危急時刻,林履中親率千總三副曾宗鞏等發炮攻敵不止。但"揚威"首尾各炮已不能轉動,而敵炮紛至,艦身漸沉於海。林履中登台一望,奮然蹈海,都司幫帶大副鄭文超和守備二副鄭景清同時落水。當時,“左一”魚雷艇駛至,投長繩相援,林履中推而不就,隨波而沒,時年43歲。時人贊他“見危授命,激烈效忠,其所謂臨大節而不可奪者”。北洋水師成軍後擬定《北洋海軍章程》,奕譞與李鴻章奏請旨批准。內容包括船制、官制、升擢、事故、考校、俸餉、恤賞、工需雜費、儀制、鈐制、軍規、簡閱、武備等相關事項。
北洋海軍軍規制度摘要⊙ “凡管帶官違犯軍令,由提督秉公酌擬呈報北洋大臣核辦。輕則記過,重則分別降級、革職、撤任。凡記一過者,停資一個月,記二過者,停資兩個月;記三過者停資三個月。遇推升之日扣資。資不足者,不准升補。⊙ 凡水手逃亡者,拿回鞭責八十,監禁一個月;臨陣時逃亡者,斬立決

(身著1882式軍服的劉步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