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艱苦的旅途正當我們一行五人初入高黎貢山脈,全新的感受使我贊嘆不已時,我們的旅途也變得艱辛起來。沒走幾個鐘頭,我已渾身大汗,衣服干了又濕,全身上下都酸痛。到了下午兩點多鐘,才找地方坐下來吃了一點干糧。我很累,本想多休息一下,但大家都急著要走。沒辦法,只好慢慢地走。沿途的美麗風光,在疲憊和急走中失去了不少感受和記憶。下午我們走到了一個叫五區的地方。那裡有房子,還有一個人在值班,他要我們每人交30元錢的進山管理費。我給了,又沒有什麼收據或者門票。只是在他的練習本上簽了個名字。休息一會兒,大家又要出發,我看天色已晚,就問幾點了,大家說17;15分。我認為這是該住宿的時間了。這裡條件不錯,有水泥地,正好扎營、埋鍋造飯。但他們都想再走。接下來有六、七公裡山路,我走得非常辛苦,曉東他們三人早已走在前頭不見蹤影。悟空陪著我慢慢的走。我感到非常累,走幾百米就必須要休息,而且體力沒有一點恢復過來的樣子。曉東他們三人用了三個小時走到了其期。而我整整花了五個小時。晚上十點多鐘才到。其間的路程其實並不長。其期這個地方,是茶馬古道上最後一個有人值守的站點。
晚上十點多鐘,曉東出來接了我一段路,進了其期站。他們已經將飯煮好。我和悟空又累又餓。悟空大聲叫道:“吃飯吃飯!”。曉東反感地說:“你就知道吃飯!”悟空啞然,氣不打一處來。廚房裡,小許正在做飯,小非卻不在,她對我說明天我們可以花八十元一天租這裡的馬,租上兩匹,這樣以後的行程就可以輕松了。但我直接拒絕了。我說:雇工、租馬或請向導,會失去旅行的很多意義。小許說,我們都很累了。我說我知道,在五區的時候,我的體力就已消耗盡了。大家也差不多,但沒有人願意住下來。我建議明天大家都少走點路,找一個好地方扎營安頓下來,好好玩一下。休整個一兩天,糧草食物不必擔心,我有充分的准備。
吃過晚飯,天色很晚了。大家都急著睡覺。我們不願意住其期的房間。理由是:十五元一張床,除了一張髒兮兮的床墊外,連被子枕頭都沒有,長凳木板做的床,還要十五元,不干!我們自己搭帳篷。小許母子不會搭,由我們將他們的帳篷搭好,大家就歇下來。
五、租馬風波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花了好大力氣才把大家都叫醒。准備早餐,收拾行李,還有好多工作要做。我埋怨背的兩公斤多的鮮豬肉沒人管,要壞了。只好自己動手,割下一大塊,並切成大坨,放到鍋裡炸出來,這樣倒是很受大家歡迎。很好吃而且油份足,補充熱量好得很。這是一個好法子,我才想起,雲南農村裡就有將豬肉切成大塊,用油稍炸後,儲存到罐子裡的做法,可以食用一年。我們也應該效仿。單帶火腿太貴,用這個方法既能使體力得到好的補充,花費不大且易攜帶。
廚房裡,小許又提起租馬的事。我又拒絕了。過了一會兒,她又進來了,再次提起了租馬的事情。我妥協了,因為我深深知道,我能出來旅游,是大家抬的轎子。我多背一點理所當然。更重要的是,我沒有決定權,只有建議權。所以我同意了。接下來是小許和曉東張羅著租馬的事情。一大早就有四個人就把四匹騾馬趕進了院子裡,聲稱要租給我們,我們沒有理會。現在我們要租馬,他們提出要加錢,一百元一匹。送到東哨房一天,加上他們自己回來一天,每匹馬收二百元。小許答應了他們。但我們五個包裡,有一個很輕的自己可以背,只想租兩匹馬。他們卻不同意,說必須租四匹,而且沒得商量。小許他們非常生氣,馬幫那幾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逼,使我們非常惱火,馬最終也沒有租成。
在這裡我要說的是,一般走茶馬古道的游客。聽說路途艱難的,在貢山縣就以七十元一天,老老實實的租馬進來了。一些不願意租馬的游客,和我們一樣,頭一天“高歌猛進”,只要到了其期,體力耗盡,甚至嚴重透支,於是精神上也垮了,對前途的恐懼成了主導,任由其期的馬幫宰割。
從貢山縣到其期十八公裡山路。一般游客,負重二十公斤以下,走到其期,體力基本耗盡。負重二十公斤以上,非得透支不可,除非高手牛人,這是經驗。當地人三天從貢山走到獨龍江的巴坡這是事實,但我注意到,他們的負重也在二十公斤左右,且體力極好,女的很少,也絕沒有那麼重的負荷。我們這支隊伍婦孺齊全,我的胡子都白了,人家都叫我老師父;悟空瘦得像猴,一副書生樣;曉東一看就不像干體力活的,光會搖頭晃腦的;小許是個典型的城市中年婦女,化妝品亂七八糟的都帶了一公斤多。再有就是她的兒子小非,非主流:一個十六歲骨瘦如柴的孩子。我們這支隊伍,不管哪一個,都是馬幫獵取的絕對目標。但是他們低估了我們的意志。當然我也從他們的囂張氣焰中看出了我們的重大弱點,對往後的旅途有了一種深深的擔憂。我決定負起責任來,以一種更穩健更安全的方式來行走。
第四天早上,我們一行五人出發。行李仍然非常沉重。大家的腳步都十分緩慢,因為太累了。山路依舊是那樣蜿蜒崎嶇。風景卻很美。我們的路也總是沿著普拉河逆流而行,看不完的美景。這一天大家基本保證了隊形,沒有太超前,也沒有太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