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提過,到亞丁的那天早上發現天色陰沉,偶爾還飄點雪花,我們想著看雪山肯定沒戲,於是當天就從日瓦抄近路經浪都格咱趕回中甸。在中甸休整了幾天,去了南寶牧場和梅裡後,我們才又沿原路再次來到亞丁。從亞丁到中甸,有三條路可以走:
第一條是常規線路:亞丁—稻城—鄉城—德榮—伏龍橋—中甸,全程約530公裡,路況較好,基本是柏油馬路。走這一線,可以順便看看鄉城著名的白色藏房和德榮的太陽谷,也可以在伏龍橋直接轉往德欽到梅裡雪山。
第二條是:亞丁—稻城—鄉城—大小雪山—香格裡拉大峽谷—格咱—中甸。我們本來想著回中甸時走第三條路,然後再回亞丁時走這條路,可以避免走回頭路。但當時香格裡拉大峽谷內正在修路,即使是越野車也甚難通過,只好放棄。
第三條就是我們這次走的捷徑了:亞丁—浪都—格咱—中甸。從亞丁的門票辦算起,到中甸約230公裡,雖然有近80公裡的山路非常難走,但畢竟比起第一條路少了整整300公裡的路程,而且沿路風光旖旎,難怪師傅說以後會建議游客們走這條路。下面簡單介紹一下這條線路的情況。
這是一條連接四川雲南兩省的便道,據說最初是因為礦山和水電站的開發而修建的。師傅開玩笑說估計當時中甸這邊是以修路發展旅游的理由來忽悠稻城這邊的。結果幾年過去了,四川這邊的路已經修得很好,路邊的基坑也已經打好,感覺再過一陣就能鋪柏油了,而雲南那邊的路還是一如既往地又爛又窄。
從亞丁門票辦到浪都村的100公裡路都很好走。門票辦往前不遠有一個岔路口,左邊是去亞丁景區,右邊是去俄初山和浪都。俄初山藏語意為“閃光的山”,深秋的俄初山層林盡染,非常漂亮,果然不愧是以秋色聞名的。可惜我們過去的那天下雨,回來的時候碰上堵車,到俄初山時天已經黑了,兩趟都沒拍到什麼好照片。 俄初山上雖然也在修路,但是路很寬,土路的路面還算平整,所以走起來並不困難。但是因為經常有大型的挖掘機在山路上作業,所以車輛過時最好多抬頭看看上方的公路,確認不會有落石時才快速通過。
最容易認錯路的是川滇的分界橋。從俄初山下來後會經過三座橋,第三座叫日瓦橋,橋邊有一個小小的摩托車修理鋪,四川和雲南就是以此橋為界了。在此切記不要過橋,繼續沿路直走。
再往前,快到浪都村時又是一條岔路,一條是向下沿著河邊走,一條是上山的。這裡要走上山的那條路,從岔路口就已經可以看到半山腰上的浪都村了。
過了浪都村後,開始翻山,路也開始變得極其難走。彎急路陡,一個彎緊接著另一個彎,每個彎之間只有很短的一段直路,路被來往拉礦的大貨車壓出了一道道很深的車轍。加上那天在下雨,稀泥滿路,我們一路掛著四驅,還是覺得車輪打滑。師傅說印像中沒有走過比這更難走的山了,既然這山沒有名字,不如叫它做豇豆山好了,那些又短又急的彎就是一個個豇豆彎,哈哈。
這座無名山有兩個埡口,從浪都村上去30多公裡是第一個埡口,在這中間據說有個奶酪廠,可以提供住宿,但是我們沒有找到,現在想來應該就在路上那個水電站的工地附近。再往前約10公裡是另一個埡口。回來後上網一查才知道這兩個埡口一個海拔4700米,另一個則是4900。看周圍的植被,浪都村的海拔應該3000不到,你就可以想像得出這一路的爬升有多麼的急劇了。
過了埡口後的二十多公裡的下坡路比上坡更難走,還是一樣的陡彎急彎。由於頻頻踩剎車,師傅中間遇到要過水的地方就會停下來,澆水讓剎車冷卻一下。冰冷的溪水一淋下去,蒸騰起一陣白霧。這種澆水降溫的情形在大貨車上看得多了,但在自己車上,這一路還是第一次見師傅這麼做。
快到格咱鄉的時候又有岔路,從亞丁方向過來不會走錯,但從中甸方向過去的時候,這裡要仔細看下路牌,不要走了到礦區的那條路。過格咱鄉往前就是柏油馬路,可以向著中甸飛奔了。從中甸過來到格咱鄉也豎有路牌,一邊是去香格裡拉大峽谷,一邊是到浪都,路牌很大,應該不會錯過的。
這一條路雖然巨難走,但是沿路都是原始森林,清澈的溪水在山谷間穿行,水勢時而舒緩時而湍急,很有走尼汝的感覺。但因其峽谷比尼汝更幽深,兩邊的山也比尼汝更清幽,所以風光更美。路的兩邊長了很多的大樹杜鵑,五六月間的時候,想必又是一條山花爛漫的風光之路了。
從中甸回亞丁的那天萬裡無雲,天氣好得不像話,稻城三神山之一的仙乃日在我們的右手邊露出高貴的頭顱。本來想著這一次能好好拍拍沿路風光了,誰知道前方卻碰上了壞車——對面方向上有一輛大卡車壞在了彎道當中,兩邊剩下的空間連微型車都過不去。據說這車前一天下午就已經壞了,車上的人只好步行去中甸買修理配件。我們到的時候兩邊已經停了長長的車龍,我們也無奈地加入了等待的行列中。山間的風非常地大,一陣一陣的,起風的時候飛沙走石,連車似乎都能給吹得搖起來。雖然是盡量把車往懸崖邊上停,在這麼窄的山路上師傅仍然是非常擔心風會把山上的石頭給吹下來,那可就不是好玩的了。還好是有驚無險。從上午十點半等到下午三點,終於看到一伙人扛著一堆配件急急地走過來,人群頓時發出一陣歡呼。又等了一個小時,壞掉的卡車終於修好可以開動了。我發現,在高原上行車的司機都比較有禮貌,在這些難以回車的地方,總是能夠自覺地等一個方向的車都過完了,另一個方向的車才過。堵車的結果,就是我們到俄初山時天已經黑透了,又是什麼都拍不到,唉。

(途中景色)

(過了埡口後看到的湖泊)

(俄初山秋色)

(途中的雪山)

(堵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