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行秋記之五風雪白馬

作者: Bluze

導讀在奔子欄靜候了一個多小時後,終於等來了德欽方向開來的第一班車,於是警察放行,我們也就加入了第一批開往4292米白馬雪山埡口的車隊。 白馬雪山,有的地圖上也寫作白茫雪山,回想我們此行去程茫茫的雪景,和歸程俊秀的英姿,這兩種稱呼於我都十分貼切。剛剛離開奔子欄的一段,雨並不大,但是隨著盤旋的公路往上,漸漸的,細雨變成了小雪,而秋色也逐漸轉換成 ...

在奔子欄靜候了一個多小時後,終於等來了德欽方向開來的第一班車,於是警察放行,我們也就加入了第一批開往4292米白馬雪山埡口的車隊。

白馬雪山,有的地圖上也寫作白茫雪山,回想我們此行去程茫茫的雪景,和歸程俊秀的英姿,這兩種稱呼於我都十分貼切。剛剛離開奔子欄的一段,雨並不大,但是隨著盤旋的公路往上,漸漸的,細雨變成了小雪,而秋色也逐漸轉換成為一片茫茫的雪景。棕黃色的杉樹佇立在積雪之中,搭配上青松、紅葉,風雪之中,愈顯挺拔。由於路險雪深,車速也不由得慢了下來,茫茫的天地之間,偶爾一兩只犛牛在雪地上徘徊。


司機楊師傅對音樂似乎頗有品位,車內音響裡中、外、雅、俗的歌曲應有盡有,緊閉的車窗隔開了裡外的兩個世界,而我的視線卻一直凝視著窗外,雪色迷人。突然車停了下來,原來,楊師傅發現一個相識的藏族司機的越野車拋錨停在路邊,他和我們打了一個招呼之後,就敏捷地鑽出車子,趕過去幫忙了。忙碌了一會兒,隔著玻璃,我看到楊師傅的西服頃刻批滿了雪花。看來一定出了什麼棘手故障,二十分鐘後楊師傅悻悻地回到車子裡,繼續我們的行程。後來才知道,楊師傅和這位藏族司機其實並不十分相熟,這種在艱難的環境下人與人之間的互助原來是多麼可貴,想起我先前的心頭掠過的那一絲不快,實在慚愧。沒多久,我們車子的後門就被轟然打開,驚恐之際我們才認出正是那位壞了車子的藏族司機,原來看著車修好無望,他就索性將他的兩個乘客丟在車上,自己准備搭我們的車往德欽請修車師傅再回來修車。大雪漫天的山路上,設想一下那兩個被留在車裡的乘客,望著漸漸黯淡的天色,我不敢想像他們兩位的心情如何,可是我又能做什麼呢?車行不遠,塞車!原來大雪之中,動力不足的車往往很容易在積雪的路面上車輪打滑,沒過路肩的積雪更讓人擔心墜下山谷,於是司機們紛紛下車鏟雪開路,而乘客們也不得不合力推車,車速頓時就減慢了下來,以至於舉步為艱。4300米的時候我也曾自告奮勇地下車幫人推了一把,沒想到這小小的援手卻讓我足足喘了五分鐘的氣,高原畢竟是高原,大自然面前,我們實在渺小得很。前方兩輛對駛的大客車交彙令人心驚,當它們終於安然通過的時候,天色已暗,只有四周的雪映照著車燈,奪目晃眼。經過4292米埡口的時候,天幾乎全黑了,昏暗之中我體會到了“白茫”雪山的意境。







翻過埡口,天完全黑了,大山如同高聳在四周的巨人,森然寂靜。而行駛在盤山公路上的小車,就像黑夜天空中孤獨的一顆星辰,隱約閃爍。藏族司機自上車以來就不停地打電話聯系他的修車事宜,他聲音嘹亮,普通話也別有風味,他一路大聲地說著,直到那幾個反復出現的諸如“白馬雪山”、“電工”、“電瓶”之類的關鍵詞已經把我們灌得耳熟能詳之後,我們的情緒也都從這一路的風雪的歷險之中放松下來,倏而發出了一陣輕松的笑聲。

晚上八點多,我們到達德欽縣城,由於目的地飛來寺還有二十幾公裡的山路,我們不得不改變行程,當夜就住在德欽。選了一家當地最好的酒店,既無熱水洗澡,又無空調取暖,不過令人慶幸的是,濕冷的棉被下面有電熱毯,於是索性和衣而眠。

是夜,大雨。但是無論如何,我們離梅裡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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