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濟南,完全是想看看“老殘”所游過的那個大明湖還有那幾個泉。可是在我來之前對於這個城市除了“老殘游記”中的描寫和天氣預報中會報一下這個名字外幾乎是沒有一點概念。
從曲阜搭依維柯走高速,下午三點多就到了濟南的長途客運站。
高架橋兩邊密密麻麻的停滿了各式樣的長途客車,長長的鐵架上掛滿了成排的地名牌。對於一個陌生人來說,想在這找到自己想去的地方的那塊牌子無異於在圖書館不用索引去找一本書那麼難。是不是也是一種規模上的悲哀呢。
順濟濼路向南走,這座城市也逐漸的在眼中清晰。
在路上看了幾家旅館,可是,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或許是那些人的眼神、或許是這條路上那些灰蒙蒙的建築,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干脆溜達下去,還好時間還早,又不著急。
買水的時候,和小店的主人聊起這裡的旅店,沒想到老人家說:“小伙子,聽我的,別在這住,這裡的晚上‘鬧’的很,晚上你根本睡不好,這個地方叫天橋……。”我隱約想起朋友曾跟我說起過這個紅燈區。聽老人家的話,走的遠點好。
大觀園的路口,我向一個擺攤的小販打聽路。他望了一眼我手中的地圖:“你這不是拿著地圖嗎……”我這才看到他的攤上也掛有地圖賣。“你不必說了,我不問了!”我說完,就走開……,也許我更倔。我所站立的地方是座大的城市,因為我聞到了它的氣息。
晃來晃去的,在經一路附近找了家賓館,算是個袖珍的標准間,安全、衛生是第一。
拿了相機,直奔泉城廣場。廣場中心的泉標雕塑顯得尤為突出。周圍尤其是銀座附近的建築很具現代感。而我最愛的是文化西路的梧桐樹,幾天來的旅行,任何停留的地方或是路上總會看到一排排高大的梧桐樹。路兩邊的梧桐樹高大的樹干挑起手掌大的樹葉撐滿了天空。藍天就變成了零零碎碎的小塊。於仰望中仿佛又回到了叢林。如果家鄉也有這樣一條路,我會不會常常的來仰望呢。或許有了,卻又沒了這份心境。索性坐在路邊這樣仰望……
第二天一早,退了房間,搭公車去大明湖。
五塊錢在西南門的門口租了個電子導游器,掛著耳機一路從鴛鴦亭前行。所有的景觀中我最喜歡的應該是滄浪亭前的小滄浪,湖水在長亭邊拍打著幾乎同高的石欄下的石基,另人有種站在船頭的感覺。
“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也許來的不適時,只看到三面的柳樹跟半城湖。如果沒有看到上面那句詩,或許我會認為這裡的景色很美。
臨走時候,又回到小滄浪。湖水翻著小小的浪花,我坐在長廊的長條凳上,另湖水充滿我的視野,竟然會勾起無限遐想。
過了中午的光景,我已經站在趵突泉公園的門前。
去李清照紀念館或許是因為我也喜歡她的辭裡面的淡淡憂傷的感覺麼,我說不清。
整個公園的泉的數量對於我來說根本無法數的清楚,記下那些名字也根本不可能,但只一個名字卻是沒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趵突泉”。當然它跟平時一樣沒有噴水,只是靜靜的躺在那裡沒有聲息,放養的魚在裡邊游來游去,偶有游人喂食,就會聚起一片歡騰場面。
三站公共汽車,又把我送到了黑虎泉邊。遠遠的,一股刺鼻的味道飄過來,竟然是黑虎泉邊的那條河的味道。
很多人在那個噴水的虎頭上游拿著各樣的容器排隊,而那三個噴水的虎頭看起來已經干巴有十幾年的樣子。虎頭下的水潭積著黑水,上面漂浮些生活垃圾。而味道也在空氣中漂浮開來。
我喜歡這座城市的雕塑,喜歡這裡的廣場,喜歡這裡的梧桐,而不喜歡這裡街道、廣場、樓面還有空中飛舞的灰塵。
我在這座城市大概沒有知覺。
2002-7-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