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譽為世外桃源雨崩,其實就是梅裡雪山群峰之間的一處幽靜的山谷。雨崩上村位於海拔略高處的山坡之上,而與之不遠的一塊低谷平地,就是雨崩下村了。按照行前Cathy的指引,在黑狗“旺財”一路的帶領下,我們找到了位於上下雨崩村之間的一間客棧,徒步者之家。

徒步者之家,是一座建在山坡上的兩層木樓,門前的正對著山谷裡悠然寂靜的下雨崩村。一家藏民經營著這個客棧,女主人四十多歲,大兒子已經長成少年,淘氣的小兒子屋前屋後吵吵著,女兒就在上雨崩村住校讀書,門口還貼著三好學生的獎狀,處處是濃郁的生活氣息。客棧的餐廳兼大堂就在一樓,窗外的景色美極了。黃昏山谷中的那座寧靜的雨崩下村沒有什麼驚艷之美,但是視野裡那一縷縷隱約可見的炊煙卻總有著那麼一種恬淡的氣息,令人心靜如水。
當夜我們晚餐的表現絕對可以稱得上“如狼似虎”,徒步一天之後體力上的消耗促使我們頃刻間掃光國務院“四菜一湯”的標准,夜幕垂落的時候,沒有星辰,窗外我看見下村隱隱的燈火。倦意並沒有在飽腹之後襲來,於是要了一瓶啤酒,坐在火盆旁閑坐,心緒和全身的筋骨一樣地完全放松下來。
晚上七點多,又一群游客走進客棧,四男一女,客棧立刻熱鬧了起來。其中一名六十多歲的長者衣衫整潔,雖然一言不發,但是臉上始終帶著微笑。稍傾,突然聽到他冒出了幾句英文,我立刻緊張了起來。一路上聽說如果同行之中有日本人,那麼此行定然是見不到“日照金山”的。
“Where are you from?”我於是不由得脫口而出
“Korea”還好,是韓國人,我松了一口氣。
於是圍著火盆隨意地攀談起來。原來這位韓國長者六十一歲,粗通中文,英文也一般,但是退休之後的他只身一人來雨崩,光是膽量就令人敬佩。另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驢友大約是一個自由職業者,已經來這裡三、四次了,他侃侃而談的經歷,仿佛在告訴我另一種全然不同於我們的生活。一對新婚的年輕夫妻最是快樂,吵吵鬧鬧地不停地說笑著,另一個是假期裡出來游玩的安徽籍士兵,還有一個廣州來的小伙子,英文不錯,可能也是在外企工作的吧。
客棧沒有熱水澡可洗,於是用冷水將就著擦拭了一下,再一次和衣躺了下去。
夜很靜,床很硬,但我睡得很沉,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