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12月27日)玉龍雪山一日
今天是此行中的大頭——玉龍雪山。昨晚跟包車的司機約時間時,他說八點半吧,八點天還沒亮呢。今晨早起,發現麗江天亮的時間的確很晚,八點天將將開始亮,整座古城也就在朦朦的天色中醒將過來。吃早飯的地方也只有寥寥幾家開了門,我們依然去了現做雞蛋粑粑的“納西砂鍋館”。碰到了兩個新婚的廣東年輕人,大家相互詢問了行程等。說到昨天凌晨發生在瑞麗的4級地震,我們說10月初在西藏遇到了那裡的6級地震,他們笑說,下次你們要去哪裡告訴我們,我們就不去了。
又在市一中與司機接上頭,他載我們去玉龍的路上,勸我們別上去了就在下面兜一圈,風景一樣的之類,來過麗江的鄰居也說沒意思而沒去玉龍,我們絲毫不為其所動。對在西藏和瑞士等地上過雪山的我們來說,深知它會給我們帶來震撼。 費用很貴。聯票190元,古城建設費80,上冰川公園的大索道150,環保車20,這幾項是必買的,後來才體會出,聯票可以不買,就買80元的進大門票就行了,因為犛牛坪和雲杉坪都是需要再坐索道的,一般坐了大索道就不再坐這兩個小索道了。80元游覽冰川公園、藍月谷、白水河、干海子(就在大索道售票處),這幾個景點是最經典的,物盡其值。聯票的另外六個景點基本都是人工改造,進去之後感覺就是在逛公園,對於驢友級游客絕對是在浪費時間和體力,至多可根據個人喜好擇其一二。 雖然是淡季,但聽說的大索道排隊還是出現了,等廣播喊號排了40分鐘,進去後又等了1個多小時,聽說是因為山上的氣候瞬息萬變,風大,出於安全考慮纜車停了很久。對於廣播解說的“4680米的高度可能是你今生到達的最高點”,我和蜜蜂“不屑”地笑了,在西藏我們已經數次到達了5000米以上的高度。很多游客還租了棉衣,手捧便攜式小氧氣瓶。
纜車站下車的地方海拔4506,從這裡順著台階可以到達4680。走了幾段階梯之後,我感覺胸悶,“想休克”,歇了歇,堅持又走了一段,到4590,這回開始耳鳴了。我們決定就此止步了,雖然沒有上到峰頂,小有遺憾,但還是以安全為重吧。及至夜間發病之時,想到當時沒有勉強再往上走,更是慶幸有余了。
在這裡呼吸、走路都困難起來,拍照和錄像留下資料就很是難得了。除高海拔外,還有天氣嚴寒,手拿出來一會就凍僵了,畢竟70萬年的冰川近在咫尺啊。這種經歷與我們在瑞士登頂少女峰有點相似,興奮、贊嘆之情自不必說。
下山後,依次去了大聯票中的其他景點。在東巴谷遇到兩個少數民族的歌手,在山林裡放聲高歌,讓我聽得非常過癮。玉柱擎天景區內的山、水、村落組成一片恬適的田園風光,後來從書上得知,20世紀20年代就將麗江推介給世界的約瑟夫·洛克就在這裡住了27年,並在臨終時仍對這個“雪山下開滿鮮花的地方”心向往之。玉峰寺的建築依山而建,結構緊湊,玲瓏有致,其中的萬朵山茶、雲南含笑等植物仿佛沾染了靈性一般美麗傳奇,給我留下了深刻印像。
晚飯沒有再走小吃路線,去了一家名為“吉祥”的納西飯館,品嘗了納西烤魚。飯至尾聲,蜜蜂對魚說聲:“老哥,對不住了!”飛筷抬起魚頭,夾起鋪在下面的生菜葉放入嘴中,我對他突如其來的擬人化幽默大笑不止。
回到旅店,照例去前台客廳的火爐旁小坐,喝店主免費供應的普洱茶,跟阿迪、momo逗玩,問了第二天去虎跳峽的事等,便起身告辭。陳欣(老板)留客:“再坐會兒吧,時間還早。”我答:“今天上了玉龍雪山,有點頭痛。”周妍(老板娘)馬上說:“那我待會兒給你煮碗姜糖水吧。”我們心存感激,婉謝了。
才七八點光景,我們就沉沉入睡了。沒成想11點多醒了,頭疼難受極了。就像有人往自己的太陽穴打眼擰螺絲,一刻也不停歇地擰啊擰啊,並且越擰越緊,那種滋味……不說別的,當時我有點理解了重病的人為什麼希望安樂死。什麼時候才能過去啊,什麼時候天才會亮,我,還能熬到天亮嗎?外面不知哪個房間的電話執著地響了很久,窗頭河邊傳來過路人的說話聲……蜜蜂去前台給我找藥,拿來了氧氣瓶和一種上面印了“含非”二字的大白片,說是“解熱鎮痛”,我這是高反症狀,不知是否對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敢亂吃藥,坐在被窩裡吸了氧。煎熬到1點左右,我起身去衛生間,竟然嘔吐起來,蜜蜂急忙跟過來,給我查看、擦拭嘔吐的污物(輕微胃出血,少量血絲)。然後他把鬧鐘取消,第二天的虎跳峽顯然去不成了。嘔吐完好受多了,頭疼也終於緩和些了,迷糊著睡著了,3點多醒來又小吐了兩口,便一覺睡到大天亮了。睜開眼看到從窗簾透射進來的陽光,想到頭痛難耐的夜半時分對它的渴望,心裡充滿了幸福的感覺。

(玉龍雪山)

(雪山下的小屋)
(玉水寨)

(藍月谷 白水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