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書苑時光 我終於和天意使然會面了，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裝束，擁抱之間沒有一絲陌生。天意把我帶到一個位於濠河邊的書苑，我們在那裡促膝相談，這個秋日的下午，彼此收獲了一份愉悅的心情。美麗的書苑時光成為華彩樂章，為我參與一次集體活動的行程添加了豐富的元素，由此也引發了我的許多感受，不由得讓人想到很多風景以外的事。行走這些年不斷地在行走，其方式從跟團旅游到自助游，從借助各類公共交通工具到自駕出行。總體來說，我的出游過程基本都不是孤單的，除了有先生陪伴，即使單獨出行到目的地後也有朋友相伴。隨著旅游視野的開闊，我越來越期望能隨性地出行，但又常常被沉潛在心底的不安全感籠罩，使得我始終不敢大膽地邁出行走的步履。我不知道我的擔憂是否過於謹慎了，但最近遭遇到的一件事讓我加劇了這種心情。那個休息天我照例去美容院做護理，結束後心情舒暢地走在一條熱鬧的街上，天下著雨，我打著傘，在我還來不急把斜背著的挎包往前移動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動我的包，趕緊把包拽向前來，包的拉鏈已經被打開一半。吃驚之余有點心慌神亂，不由地大吼一聲：你想干什麼！只見眼前站著的是一個穿著不算邋遢的小伙子，他被我的吼叫鎮住了，直直地看著我，我憤怒地用傘在他的頭上敲了一下：“光天化日之下，你太過分了！”這時，旁邊有好多目睹這一切的路人紛紛說：算了，算了。就這樣，我和小伙子背道而去。在我走向車站那幾十米路時，我的腦子幾乎一片空白，這是我生平第一次遭遇“搶劫”，後來我一直死死地捂住包，我知道，在這樣的街市上，我的生命不會遭遇不測，但如果我包內的東西被竊，該給我帶來多麼大的“痛苦”！坐在回家的公交車上，我忍不住向窗外張望，居然在離開我遭遇“搶劫”之地約100米處，那個小伙子還在雨中邊走邊窺視著其他行人的挎包！直到現在我沒對先生提及這件事，因為每次去美容院，先生總是主動要送、接我，我總是固執地拒絕，理由是為了環保，為了讓自己活動一下筋骨，可是這件事成為陰影在我心中揮之不去。我由害怕轉為自責，害怕的是那一刻一旦讓偷竊成功，無辜的我會怎樣的沮喪怎樣的抓狂。自責的是，我應該抓住那個賊，讓有關部門好好教育他，不讓他再去害別人。可是面對眾多路人的漠然，我有能力抓住他嗎，更何況證據不足了。在我們越來越喜歡行走的時候，也越來越為行走的安全擔憂。回想這些年來我和先生的單獨自駕出行，在探古尋幽中不無考慮行走的安全，所以我們總是尋找具有停車、安保設施到位的賓館下榻，而不敢輕易在一些簡單的客棧露宿。我們總是小心翼翼地和異地人交往，以避免摩擦。今年五月的西藏之行，我們無論如何不敢單獨出行，即便這樣，在一個通信斷絕的路段，車隊遭遇幾個藏人強行搭車的攔截，經過周旋，我們終於在迂回中擺脫干擾，當我們的車離開之時，只聽後面傳來“祝你們一路翻車”的叫喊聲讓人心悸。我們總是尋求“在路上”的那份浪漫和溫馨，但又總是處於理性的惘然中。去南通單獨回滬的打算一開始遭到先生反對，他擔憂的是我一個人回滬時拿著行李夾在嘈雜的長途汽車站時的無助，並提議周六開車到南通來接我。我思考了半天還是拒絕了，因為我希望獨自去探尋心目中的南通，單獨去和天意會見。當我一個人坐著小三輪向市區駛去的時候，我還是有點擔心，生怕騎車人不認識路陡生幾許麻煩。果然快到目的地的時候，轉了好幾處都不是天意說的地方。我有點焦急，但騎車人安慰我：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的，我知道你從外地來，不會把你扔下不管的。寥寥幾句話，頓時溫暖了我，我感動於騎車人用最單純的語言，把小城人一片淳樸熱情送給了我！也把我心存的陰影掃去了很多。我的行走還在繼續，但願所有的步履充滿陽光、充滿笑意。欣賞網絡為我們打開了交友空間，平添了豐富多彩的生活情趣。以前我經常去一個文學網站，在那裡以文會友，結識了好多網上文友，所以每當我和先生自駕出游，總是把會網友視作一道旅途風景，北到黑龍江、呼倫貝爾大草原，南到深圳、香港。旅游把我和文友的距離拉近，真誠地直面交流不再是天方夜譚，彼此互相欣賞互相汲取使得交友的內涵不斷擴升，從此不再為現實中單調乏味的生活圈子而困惑。因為喜歡旅游來到了同程網，將近一年多了，自己慢慢地溶入了這裡的氛圍，在打點自己博客的同時，也注意去欣賞別人。殊不知，這裡依然有我期待的精彩，依然有等待我去相擁的知音。天意使然是我在同程相見的第二位異地網友（第一位是蝶衣）。走近天意是從她的獲獎參賽博文《收藏南通》開始的，在博文中我分明讀到了一位知識女性對所居住城市的熱愛，以及通過精致的謀篇布局營造的視覺效果給讀者帶來的感受，我被打動了。我試著走近她，去欣賞在天意身上散發出來的所有精彩。果然，她對大自然的鐘情，對生活的熱愛、對父母的孝心、對孩子的撫育通過星星點點的細節，通過她的智慧過濾，以超群出眾的文筆，在我們面前展示出來。我越來越喜歡讀她的博文，是因為字裡行間沒有矯情，沒有浮躁，唯有認真樸實的，帶有哲理的，啟迪人們思索的對生活與生命的感悟。和天意相會是水到渠成的事，隨著我們交往的深入，彼此就有了進一步接觸的願望，更何況我們之間還有那麼多相同之處，比如都品嘗了失去母親的悲傷，都經歷過一些似曾相識的歲月。還有，我們的祖籍竟然相同，還有，上海曾經留下她的生活足跡等等。書苑時光過得很快，我們在那裡隨意地交流，天意的爽直為我解除心存困惑的同時又打開一扇窗，我慢慢體味到女人的精致和優雅僅憑裝束是無法體現的，她來自內心，來自慧質。一如天意的簽名： 時尚的攻擊之所以攻無不勝、所向披靡是因為在女性內心的城池中，都有對浪漫的渴望和想像在充當內應。只有當某日重拾過往的風塵，才會懂得什麼叫天意使然。人和人走近總是有緣由的，讓我們學會欣賞，享受欣賞吧。往來和天意在約定地點見面後，我們先去不遠的賓館放行李，看到那家價廉物美的干干淨淨的小賓館，我被天意的能干徹底折服了。當天意把我帶到“梅庵書苑”的時候，我更是傾心了。在上海也有好多被裝飾的古色古香的茶室，但那樣的去處若安靜便價格昂貴，若低廉便人聲鼎沸。在天意的博文裡是這麼描述書苑的：靜靜地臨河而居的“梅庵書苑”掩藏在茂密的林間，靜臥在一片蔥綠中，十幾棵高大的水杉，隔斷了城市中的紛擾。整個書苑由長廊、天井、內室、外室、梅亭幾部分組成。人在其中，恍若整個書苑如畫船一般浮在水面上。我隨著天意來到“松屋”，環顧四周，只見棋琴書畫，藤椅花布，一份幽雅和韻致一下子包裹了我，我被迷住了。這是書苑？來者必會點上一壺茶。這是茶室？周圍又是那麼安靜。我詢問了這裡的消費水平，聽了天意的介紹後，我徹底被南通人的這一份精致的生活情調而打動。正如天意所敘述的：“這個下午，一壺綠茶，一碟瓜子，一碟小番茄陪著我們從似要昏睡的正午，聊到夕陽醉濠河。”當我們離開書苑，看到夕陽在濠河那邊慢慢下沉，我和天意不約而同地希望步行到賓館去。於是在天意的陪伴下，在淡淡的行走中，我終於能用從容的眼光去欣賞這座小城。這一路看到了清澈的環城而流的濠河，看到小城悠然整潔的城貌，看到街上不太擁擠的人流。放眼之處的城市建築華麗卻不乏端莊，街巷深處靜寂卻又充滿活力。眼前所有掠過的一切，讓我對小城充滿了好感與敬意。我真的感謝天意為我所做的這一切安排，感動天意對我的理解。當我們回到賓館，我的同事們已經坐在前堂等我了。我讓天意先回家，晚上帶當當來賓館。其實，天意再三要求盡地主之宜請我用晚餐，但都被我謝絕了。我覺得從一到達南通和天意通第一個電話起，一直到我們度過書苑時光，天意的一份心意已經讓我領受不盡。我喜歡那種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覺，喜歡在恬然的相處中分享相見的快樂。有時候，我們付出的不僅僅是金錢，還有時間。有時候，我們得到的不僅僅是物質，還有友情。這讓我想起有一次去香港旅游，我和先生欣然地和一位文友見了面，當他熱情地提出要陪我們度過一天自由活動的時間，我們也婉言謝絕了，但是我希望他能為我們提供一個最佳的行走方案。結果，那天晚上，整個團隊在交流時，我們的行程讓大伙都羨慕死了。其實，很多時候，我們一邊在討厭那種很累的人際交往，一邊又在無奈地充當這種交往的角色。我的一個同事告訴我，他已經N次陪別人上東方明珠塔了，大有傷腦筋之感。我覺得我們都應該去接受這種理念，所以每次有希望與我相見的朋友來滬，我總是在晚餐後駕車去他（她）的下榻處，然後把他（她）帶到浦江邊一個優美的賞景處，我們一起或喝茶或喝咖啡，交流相談，其樂融融，與他（她）一起度過一個美好的浦江之夜。假如他（她）不是跟團來滬，我會給與最佳的游走方案，讓其在最短的時間裡取得最大的收獲。當然如果我們相處很投緣，一起結伴出游，那就另當別論了。我的同事們對我和天意從未見過面卻如此相見如故很是意外，但當他們見到了天意並與之簡單接觸後，不由得都羨慕起我來。確實，從某種意義上說，天意也為他們提供了極大的方便，讓他們感到，網絡的交往比現實更為精彩。我說，是的。在我極度厭倦了那些因公務來往而不得不置身於中的吃、喝、玩、樂形式之中時，我越來越想往這種清淡的，輕松的人際往來，更何況彼此間還有廣闊的交流余地和相互欣賞的空間。但願我的理念能被大家接受。天意回家安排了家務，約半小時後帶著當當來到了賓館，我終於又擁抱了這位在同程人見人愛的小天使。此乃後話。五、夜闌濠河 天意帶著當當來了。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兩束長發垂在耳邊，一如我在天意博文裡見到的熟悉的、活潑可愛的小天使。許是身邊沒有這般大的孩子，忍不住把當當緊緊地摟在懷裡，使勁地親她。當當一點也不陌生，對著我就叫秋趣阿姨，看著她大大方方的神情，更是讓我由衷地喜歡。忽然當當拿出一個小禮物要送給我，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只可愛的小布豬，一看便知道是天意的巧手之作。而看到這藍色印花布，更是讓我想起天意利用廢棄布料讓餐椅換新貌的傑作來。（詳見天意的博文《360°舊餐椅換新顏》）我很佩服與欣賞天意，倒不是羨慕她的能做會干。諸如我們這等年紀的人，一般都會操持家務和善做女紅，年輕時候織毛衣、繡枕頭、裁衣服哪樣不是自己做？可是時代的變遷，慢慢地就把刻在骨子裡的那份勤儉銷蝕了。還美其名曰：工作這麼忙，條件好了，該享受生活了。其實什麼是真正的享受生活呢？難道終日淹沒在豪華富貴的物質生活裡就是享受嗎？在天意的博文裡總能感受到一抹讓我心動的亮色，一只飛來的喜鵲，一盆水養的豆花，一間精致的當當小屋，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都被她綴滿了豐滿的樂趣和典雅的情趣。所有的日子如汩汩清泉在她鋪滿文采與縝密心情的文字裡流淌開來。我總是在想，這樣一個才華橫溢、心靈手巧的女人卻能在守望平淡生活的日子裡，睿智地掌控著自己的精神世界，用滿腔的熱情去細細品味生活，原動力來自何方?南通行讓我有機會走近現實中的天意，美麗的書苑時光更是讓我找到了答案。我們的隨性相談，掀開了網絡面紗，彼此真情交流讓我更近地體味到了她豐富精彩的人生。其實坐在我面前的天意早已是一個事業有成完成了小康生活資本積累的成功女性了，繁華雖沒落幕，但 “這一生只想好好做個平凡的人，有個家，有個夢，帶著微笑迎接每個早晨……”的精神追求卻成了她簡單而又充實的生活內容，無怪乎，安居小城的她會那麼有滋有味地欣賞一草一木，有情有意地過好每一個日子。從2000年至今，我已搬過兩次家，居住環境改變了不少，卻也丟棄了不少東西，如那台伴我走過日子的縫紉機，那些編織毛衣的竹針，還有父親留下的那根擀面杖。在好長一段時間裡，我無暇想起這些東西，可是現在卻越發想起它們來。我真的好想在一個陽光灑滿屋子的日子裡，打開縫紉機悠悠地縫制一件自己喜歡的衣服；真的好想在一個飄著雨滴的下午坐在沙發上，細細編織一款鐘愛的圍巾；真的好想在一個滿屋環繞著音樂的雙休日帶上圍裙，為家人包一頓可口的餃子。 很多時候，我們總是在匆忙的步履中，隨波逐流，丟失了自己。在如萬花筒般的世變中，失去了尋找平衡心靈砝碼的熱情。然而平平淡淡最是真，仕途也好，金錢也罷，追求返璞歸真絕不是簡單的時光倒退，而是社會走向文明的人性使然。有點扯遠了。我和當當開始交換禮物。我送給當當一個簡易的小竹琴，這是一位文友去西雙版納旅游帶回送我的禮物，我一直珍藏著。當看到天意的《當當小屋》時，我馬上就想到了小竹琴，我覺得它太適合放在那裡了。我想像著在那間童話般的小屋裡，一位可愛的小天使在小竹琴上敲出叮叮咚咚的聲音，那是多麼美麗的時刻！然而，我沒想到的是，當小竹琴安放在當當小屋後，天意竟然讓它敲出了一段美麗的童話故事！（詳見天意的《竹琴敲出的故事》）本節欲表達《夜闌濠河》，卻離題甚遠寫了這多不相關的事。可是在我的謀篇布局中，一種強烈的意念讓我有意做這樣的安排。正如網友新疆九月說的“景是靜的，思緒卻游走在南通的每個角落，天意的熱情，小城的清雅……有友人的城市，自然就多了份牽掛！！”到達南通已經游覽了幾個景點，所到之處，已經讓我和我的同事們領略了這座小城的不同凡響。而通過天意的介紹和精心安排，更是讓我帶著一份敬意一份仰慕去體味這座城市的風采。我和天意作了分手的告別後，天意領著當當走了。我們用過晚餐，帶著極悠閑的心情來到濠河邊，順著河岸，從南通城市博物館一直走到南通工人文化宮。沒有熙攘的人群，沒有喧囂的聲音，在綴滿霓虹的夜色裡，燈影如珠，水影如幻，雖然浦江夜色早已讓我們稔熟於流光溢彩的況味，但濠河邊這份帶著貴族氣息，寧靜平實的夜色讓我允吸到了久違的城市安詳之余味。南通是有值得驕傲的資本的。獨特的地理和人文環境讓小城擁有了厚度，其城市發展的個案在中國近代史上有著濃重的一筆，而作為南通的標式----張謇的人文歷史更是讓後人唏噓不已，如今走在濠河邊，看到兩旁的現代建築和歷史建築交相輝映，撲面而來的文化氣息伴著小城人怡然自得的氛圍，讓我沉醉了。六、小城深巷欣賞了南通的夜景後，在天意使然為我們聯系的價廉物美的小賓館裡舒舒服服休息了一晚。臨睡前，我對大家說，明天我們一覺睡到自然醒，然後就去附近的博物苑裡看看，下午輕輕松松回上海。沒想到第二天大家沒過八點都起床了，兩位男同事居然已經去轉了附近的菜市場，還享受了一頓風味早餐。令人興奮的是，這天南通的天氣特別晴朗，通透的空氣質量讓攝友們面對藍天白雲躍躍欲試地想大拍一場。於是他們向賓館前台的服務員打聽附近有沒有老房子，得到確切的信息後，我們出發了。依舊順道走向濠河邊，早晨的街上行人不多，深秋的陽光溫暖地曬在路面，灑在我們的身上。一路走來，大家面對潔淨的南通城貌忍不住又唏噓一番。確實，南通的城市環境狀況出乎我們的意料，從一開始的不經意感受，到刻意地去探視每個角落，終於發現，在我們所有走過的地方（包括小街巷）居然沒有看到那種馬夾袋亂飛，泡沫飯盒成堆，垃圾滿地的跡像。不由得讓人心發感慨，這樣的城市衛生成果除了管理手段外，難道不和城市人的自潔之律有關嗎？維護居住城市的清潔，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可是在很多大城市，人們還在為不亂扔雜物而費勁費神地折騰。比如上海，比如在我每天自駕上班的高架路上，就是有漂浮的塑料袋向我撲來，就是會看到前車隨意扔出窗外的煙盒和紙巾。我們穿過南通大學，快走到了南通博物苑，突然接到了天意的電話，詢問在哪裡。告訴她方位後，她熱情地指示我們到約定的地方碰頭，帶我們去拍攝南通老屋。我真是驚喜萬分，好一個天意，怎麼就知道我們要拍老屋呢，昨晚已經作了分手告別，不想再多打攪她了。可是熱情的天意又為我們作了周到的安排，這天早晨送當當去上英語課，她就利用當當上課的時間，帶著我們走進了附近的小城深巷。仿佛穿過時光隧道，昨晚南通絢爛的夜色還在心頭閃著霓虹，轉眼就觸摸到了小城蒼涼的額頭，一條巷子，一片磚瓦，一扇木窗，一堵舊牆，無不散發著屬於這座城市的斑駁記憶，無不凝聚著生於斯長於斯的城市人的情結。我們在天意的帶領下，深入小巷，走進尋常百姓家，看到了安居老屋老人的祥和眼神，聽到了笑納客人的熱情聲音。我們走進一個小 院，這裡住著幾戶人家，雖擁擠卻打掃得干干淨淨，窗台下茂盛的盆花透射著小院人熱愛生活的樂觀氣息。老屋是簡陋的，屋子裡的擺設是陳舊的，但這裡的人們的精神狀態卻是充滿陽光的，在和他們的交流中我分明感受到了絲絲入扣的發自他們心底的自豪，這就是一個城市的魂吧。小城的靈秀與厚重，承載著太多的驕傲與光榮，而這片土地上的人，能否榮辱不驚、淡然自若地與城市共命運，我等在短短的時間裡無法端倪，但小巷深處撲面而來的洋溢著小城人熱情、豁達、善良的品位著實深深地感動了我們。我們在斑駁的光影裡，攝下了心中的南通深巷，留下的不僅僅是那些老屋，還有無法忘卻的南通人的熱情，包括天意那份善解人意的相助。當我們回到那座鐘樓下，再次和天意分手後，我的所有同事們無不稱贊天意，我不由得為南通驕傲，為天意驕傲。七、 博苑遐想 從充滿生命氣息的小城深巷走出，又一次和天意使然分手，我們順著天意指示的路徑向離住處不遠的南通博物苑走去。陽光明媚，天氣晴朗，初冬的南通街頭雖有一絲寒風吹來，卻擋不住喜悅溢滿心頭。大家都覺得此番留下真是上策，從南通夜色，到走進老巷，一路行來，收獲了小城風情，收獲了天意的熱情。離回滬還有4個多小時，大家便隨意的行走。不知不覺又走到濠河邊，大家依舊被環濠河的城市景觀吸引，我總覺得一個城市有水便有了靈氣，有了韻致。只見閃入眼簾的是小橋映柳，樓現波影；有聚沙成灘供孩童游戲的玩耍之地，也有保存完美的古樸建築，所到之處無不感覺著小城的安靜和祥和。當走進南通博物苑後，我才感到，我們的腳步是多麼匆忙！短短的一個多小時，怎麼能夠把這座博大精深的古苑參透。在匆匆的觀覽中，我們只能與張謇的濠南別業擦肩而過，我們只能與那些記錄歷史的展廳相惜告辭，我們只能惘然地在這座歷經百年風雨的博物苑裡穿行，面對那些各式西洋建築，面對那片古樹蔥蘢，綠色成蔭的園林發出由衷的贊嘆。南通博物苑是中國人最早創辦的博物館，這裡有太多的故事值得去探尋，太多的記載值得去品位。然而，我們要離開南通了，最後的游覽，留下了最後的遺憾，當我走到建於2005年的新館前，只見造型古樸的新館牆上鐫刻著當年張謇因博物苑建造初成時所賦的詩時，我便許下心願，南通，我還會再來！由於回程車票分兩次購買，我終於還是沒能和我的同事們一起回家。當我一個人坐在回滬的大巴上，絲毫沒有單獨行走的孤寂，相反一路安寧卻給了我莫大的回味空間。相距20多年，這座曾經兩次經過的小城，以一種極大的衝擊力，給我留下太多的感受。短短三天的行程，在浮光掠影的觸摸中，讓我越發理解了天意傾注在【小城故事】中的情感。她愛這座城市，已經把自己融彙在小城的脈絡中，所以她的每一篇敘述都是那麼動情那麼真摯。而我正是在她娓娓翻開的南通人文書卷中，對小城充滿了美好的想像。三天的所見所聞，我雖然無法領略這座滲透著近代歷史雲煙的城市經脈，但我深深感覺到了這座城市不同尋常的人文氣息。當汽車經過蘇通大橋，我看清了長江，看到了這座創造世界上四個之最（最大主跨、最深基礎、最高塔橋、最長拉索）的大橋。這座反映現代文明的橋梁，無疑給南通增添了雙翼，讓這個流淌著長江文化血脈的城市，盡顯江風海韻，以其獨有的地理位勢，必將成為又一顆耀眼的江海明珠。窗外，夕陽在濃雲間灑落下來，灑落在江面上，那景色煞是壯觀，令人感奮。從高原到大海，從涓滴到洪流，長江用豐盛的乳汁，孕育了天地間的生命，用繁盛的生命體系，繪就著一道道永恆的文化景致。能夠與長江共命運的城市是值得自豪的，而南通無疑成為長江文化的一朵奇葩，會越來越受到世人的矚目，越來越鮮艷奪目！祝福南通！寫於2008年12月
(梅庵書苑)
(濠河)
(夜色)
(深巷)
(南通博物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