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金秋的一個上午,我隨香港來的親戚從上海的黃埔集散中心出發,坐汽車再由輪船到普陀山。
一行四人,伴著細雨,穿行與竹林中,寺廟中的縷縷清煙時隱時現。這天海合一的普陀聖境著實令人神往。華麗的廟宇中,旺盛的香火前,波浪滾滾的海面上,我甚至懷疑:自己是否還沉溺於凡間。普陀的漪麗迷人就在於使她兩種內涵豐富的東西以最完美的方式結合,譬如山與海,譬如沉寂千年,歷經滄桑的古樹和香火極盛,奢華富麗的寺廟。從那古老得庵庵一息的枯枝上往往能讀到本應屬於古廟原始的,一成不變的執著信仰,聯想到退去色彩的圓柱,依稀可見的經文和滿目慘然的木制的雕像;而從雕雕琢精密,不斷修膳的祭殿前,卻感受到了本應存在於古樹千年根脈中的奔騰不息的生命氣息。於是,佛的神秘,超然,博大景深便在這歷史與人文的融合衝擊中捕獲住了對未來充滿好奇而難於解釋的人心;於是,有了今天我與繁煙繚繞之普陀的佛緣。竄梭期間,聆聽的也是些有趣的故事。記得進了佛國山門,交160RMB,已經不是以前我84年的“短姑道頭”舊貌了。記得以前灘上有“闊十余米,長百來米,小石自相零附,兩側錯列巨細不一形狀各異的岩石”,有些石上鐫有“短姑古跡”等字樣, 出沒於潮汐浪濤之中,成為舊時的天然船埠。船到短姑道頭邊,可是靠不了岸,還得用長不過一丈、寬不過三尺的小舢板擺渡。清光緒三十一年(1905),普陀山住持了余、蓮禪二僧因潮落潮漲,往來船只靠岸不便,遂募資用巨石壘成長達11米,寬8米的石條道頭。在未建普陀山客運碼頭之前,凡前來普陀山參札進香、攬勝觀光者,都得由此登岸。
相傳有姑嫂倆發願禮佛,幾年後湊資買船,渡蓮洋朝山進香,船剛泊道頭,不巧小姑“天癸”來潮,自愧不潔,不敢下船入山。其嫂短其無福朝聖,遂囑其在小舟中候她,獨自悵然進山拜佛去了。不想時近晌午,潮水大漲,小舟與岸相隔,小姑久坐船中,飢不得食,甚為納悶。正在此時,只見一村婦模樣的,持食盒至岸,邊向潮水裡投下一些石塊,邊踩著這些石塊徑直來到小姑舟中,說是她嫂托她捎來的,放下食盒,便離船而去。過了不久,其嫂進香歸來,問及前事,娘愕然;忽然記起剛才拜佛時,瞻仰蓮座,只見觀音大士衣據濕著一片,心裡頓有所悟,以為這是觀世音菩薩所為,忙不迭又進山到觀音面前叩拜會了。因其嫂曾在碼頭“短其姑”,從此,姑嫂泊舟處即被稱作‘短姑道頭”。道頭旁自相零附出沒於潮水中的石塊,傳說是大上送食時投向潮水裡用以跺腳的石塊,遂被稱作‘短姑聖跡”足以見得人們對觀音的愛戴和對善的渴望。我喜歡以前的碼頭,一踏入,就是一個動人的故事。天氣涼爽,應是令人舒服的,石子路平坦,也應當是好走的。可這所謂的旅游總是如相畔一路的瀟瀟秋雨-------戚冷孤傲,少了好多激情。直到下午,我們行至千步沙,見到了久違的海。壓抑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熱情才噴發出來。
千步金沙,沙色如金,純淨松軟,寬坦軟美,猶如錦茵設席,人行其上,不濡不陷。此處海浪日夜泊岸,濤聲不絕。浪潮嬉沙,來如飛瀑,止如曳練。每遇大風激浪,則又轟雷成雪,豁人心魄。悠忽之際,詭異尤常,奇特景觀,不可名狀。千步沙沙坡平緩,海面可闊,且水中無亂石暗礁,常為游泳健兒所青睞。如在夏日裡來的游客,千萬不要錯過這一景觀,或在游山之後,赤著足行正其上,讓海浪親撫你的腳面,其趣其咪,未經親試者不可想像。或者靜靜地在沙灘上坐上一會兒,聽聽潮聲。或者干脆換上泳裝躍入佛海波濤,它會給你帶米無限涼爽。當你浮游在碧海的懷抱之中,身心也許會慢慢地與大海交融起來,這時也許你會覺得你就是海,海就是你……。
千步金沙並不只是白天很美,每臨月夜,嬋娟緩移,清風習習,濤聲時發,其清穆景色更為詩意盎然。 光著腳徜徉在海灘上竟是如此幸福,以至於同十三歲的女兒,瘋狂玩了起來!雨兼兼大了,澀透了我和海!卻澆不了我們的熱情,帶不走我們的興奮快樂的心情。其實快樂與我是極其簡單的,復雜的東西雖然豐富而又實際,但終歸不適合我,還是海這鐘平凡的無私的人人可得的“玩具”更可愛!普陀留下了我的整個秋季,給我帶來了佛的世界無暇的幻影和玄機。(紫竹林)

(紫竹林)

(從紫竹林遠眺珞珈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