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埔寨紀行

作者: 老瘟頭

導讀先說一段多余的話,或許對於其他非團出國旅游者會有些提醒。我們在國內買機票時聽信了售票公司的話,沒有買好曼谷返回的機票。心想到不丹以後可以訂機票的。誰知不丹旅行社得靠曼谷的關系旅行社訂票,得到的回答是我們所持的護照不能買曼谷到暹粒的航班,除非往返票。14日從PARO起飛的航班當地時間下午兩點半就抵達曼谷,已經知道下午6.20有飛暹粒的航班,輾轉尋 ...

先說一段多余的話,或許對於其他非團出國旅游者會有些提醒。我們在國內買機票時聽信了售票公司的話,沒有買好曼谷返回的機票。心想到不丹以後可以訂機票的。誰知不丹旅行社得靠曼谷的關系旅行社訂票,得到的回答是我們所持的護照不能買曼谷到暹粒的航班,除非往返票。14日從PARO起飛的航班當地時間下午兩點半就抵達曼谷,已經知道下午6.20有飛暹粒的航班,輾轉尋著二樓曼谷航空公司的櫃台,小姐們告知到四樓F門那裡去買票,並查得該航班還有空位。到F門竟如此遙遠,這一圈跑得累死人,結果那裡的機場工作人員說關閘內並沒有賣票的地方,除非出關去買。再折騰回到二樓,有落地簽證的辦公地,看看有些外國人正在辦簽證,挺順利的。那位簽證官瞧了我的護照封面,不動聲色往回一扔,指指旁邊那塊公告牌,我這才注意到那是一份用簡化漢字打印出來的公告,其中最要命的一條是必須持有離境機票才能辦落地簽證,而我們恰是因為買不到機票才需要簽證出關的。怎麼說也沒商量,又折回曼谷航空的櫃台,人家卻已經掛牌下班了。沒辦法,轉過去找到泰航櫃台,那裡一位年輕人倒挺熱情,但他只能解決泰航機票,辦不了曼谷航空公司的機票。泰航只有明早飛金邊的機票,沒辦法,即使能解決時間也來不及了。於是決定買明早飛金邊的票了,那小伙子一瞧我們的共和國護照,頓時犯難了,說憑這護照不能買金邊機票的,那邊若不讓入境他們就有責任。我們告訴他護照上已經有柬埔寨的簽證了,他看看仍不敢作主,用對講機喚來了一位主管,那主管看過簽證說是應該不會有問題,可以賣票。他這才收錢,開單之後他又叫了另一位工作人員,那人拿著我們的護照和錢出關去幫買票了。倘若這位小伙子沒那麼熱心,我們真的不知還會怎樣折騰。飛機的起飛時間是清早7.50分,漫長的一夜咋熬哩?兒子終於在四樓找到一間按鐘點計算住宿費的賓館,捱到夜晚11點才入住,六小時收費160美元。加上折騰到金邊再飛吳哥往返的資費,計算一下,這一失誤導致我們多花了至少600美元。記得姥姥以前教導的:“吃不窮穿不窮,算盤打不到一輩子窮。”確實有道理,特別是我們持有這本護照的話,更需要未雨綢繆才免得花許多冤枉錢添許多沒必要的煩惱。上午9.10分到達金邊,然而,那些關員一瞧見我們的護照,立即用漢語索要兩美元小費,兒子不肯給就被請到旁邊的辦公室裡去沒事找事,耽誤了差不多半小時。我在旁等行李時注意瞧瞧,拿別的護照的那關員一個子兒也沒要,還有兩位跟我們同樣護照的都被敲兩美元。已經進步多了,1996年來的時候敲詐的還要多,20美元。看來我們的國力增強了,敲詐也少多了。那時紅色高棉還在跟政府軍作戰,雖然戰事規模並不很大,但並未平息。記得那時剛出機場,穿著迷彩服的摩托槍手就給我們留下深刻印像,那位坐在後邊的槍手,AK47橫著,真擔心他萬一不慎走火,或者心血來潮摳動扳機,子彈是不長眼睛的。那時進入市區,沒有一條馬路是平整的,路邊全是兩三層矮樓,而且空房子很多,煞是蕭條。如今的金邊確實“鳥槍換炮”了,機場雖不大,卻是新建的,整潔清爽;從機場到市區,路面很平坦,路兩邊的新屋接次鱗比,許多建築工地意味著即將有新建築會竣工。路燈和各種飾燈使城市變得輝煌,雖然已是深夜,街上依然車水馬龍,我猜想大約是白天太熱,人們習慣於夜生活的緣故。據說這個世界上除了美國之外,柬埔寨是惟一流通美元的國家,12年前如此,現在依舊如此。只是物價已經遠不是當年那麼低了,那時,臨別時招待朋友們,一餐飯畢,連同啤酒在內只算13.5美元,現在連一個像樣的菜也不止此數了,金邊的物價比起國內普遍水平要高30%以上。我們的傳媒和學者們很喜歡說98年“金融風暴”的故事,就像關羽後人愛說“過五關斬六將”不愛說“走麥城”一樣。其實,緊鄰泰國的柬埔寨、老撾、越南當年都沒事,而所謂“金融大鱷”索羅斯最終慘敗於俄羅斯,差一點血本無歸。在柬埔寨,柬幣只是用於找零或給小費之用,即使小攤小店甚至街頭載客摩托車都用美元,你拿槍逼著索羅斯他也不會來投機的。在金邊轉了轉,我已在5月去過吳哥,能省便省,就跟旅行社訂了兒子去暹粒的往返機票,早去晚歸,吳哥窟玩一天也基本足夠。這裡記述的是我自己去吳哥的旅程。吳哥在暹粒省的省會暹粒市,“暹粒”二字的意思是打敗暹羅也即古代泰國,古代國都在吳哥的高棉王國的軍隊在此擊敗暹羅入侵軍隊,就有了暹粒市。這座城市僅市區現在已經有十萬余人口,每年接待五百余萬游客,96年時它只有三間小客棧,開放旅游七年來,現在僅在數公裡長的“酒店街”兩邊就建造了98家星級酒店,還不夠,正在施工的酒店東街兩邊尚有數間酒店正在同步施工,我們入住的五星級的王子大酒店尚不在這條街上。這是一家法式建築風格的六層樓,內部幾乎全部用柚木裝飾起來的酒店,別有一番風味。據介紹說它的老板是一位華裔,此地只要看見店堂裡供奉著土地公夫婦的一定是華裔產業,因為柬埔寨本地人是不信奉土地公的,然而土地公還有老婆,大約是他們在此地的創造,中國的土地公似乎沒有娶老婆並連帶著一同接受供奉的。稍事休息,我們便登上旅行社派來的中巴車,直奔洞裡薩湖而去。汽車行駛在暹粒市,不大的城市幾乎全是新建築,連同街道也很新,沿街都是商鋪,它們也跟這座城市一樣小巧玲瓏卻裝潢現代。跟柬埔寨其他地方一樣,城市裡滿街跑著摩托車,彰顯著一種東南亞特色的繁華。登上游艇之前,導游便告知最好不要給那些照相的拍到你,不然回頭時他們就會制成碟子索要美元,可以不給,但擺脫糾纏很麻煩。游艇在很長的水路行駛,兩邊停了許多游艇以及各種船家,甚至連加油站、機器維修站都建造於船上。離洞裡薩湖越近,水面就越寬,因為已經進入雨季,水很渾濁。長280公裡寬60公裡的洞裡薩湖一到雨季水面就會擴大三倍左右,田野變成湖面,無數的樹木都成水中林。中國有句古老的成語喚做“緣木求魚”,其含義跟“痴人說夢”差不多。然而,洞裡薩湖地區的漁民們卻真的具有爬上樹捕魚的真傳。無他,因為湖面擴大以後,水中樹林裡的魚特別多,靠捕魚為生的漁民們世代傳授就有一種上樹捕魚的絕活,“緣木求魚”恰成為他們在漫長的雨季裡謀生的手段。越往前湖面也就越寬闊,很快就望不到邊際了。湖面上的船很多,其中還有掛著日本、韓國國旗的大船,導游說那是他們援建的水上學校,湖面上船民很多,光越南、泰國闖入的漁民就有20萬上下,這些學校都是免費上學的。再往前就看得見一個水上村落,那船家簡直數不過來,不斷地有小船駛過來兜售,大抵都是水果、飲料、小食品之類。忽然見一條小船,那女孩大致三四歲吧,身上纏著一條蟒蛇,看樣子比她還長一倍。女孩的母親只賣香蕉,一美元一掛,我們為這女孩就買了幾掛。旅游船的終點是一只大船建成的商店,賣的旅游商品很多,還有桌椅供游客休息吃喝,若想點菜吃飯也行,大船上養著洞裡薩特產筍殼魚以及鱷魚,甚至還有活雞什麼的。休息足夠,那條游艇返回來了,我們踏上規程回酒店休息,明早要起早,據說吳哥寺的日出很壯觀,看日出須得5點就出發。天知道後半夜開始下大雨,直到早晨也沒停,日出是看不成了,我們也不必趕早。吳哥是聯合國1992年頒與的世界文化遺產之一,對於見慣了文化古跡的中國人,尋思著它大約像我們的長城。民謠曰:“不到長城非好漢,爬上長城一身汗,下次再來是笨蛋。”看來有理,人家寫作這詩句的似乎就從來沒打算到近在咫尺的長城來充當哪怕一回“好漢”。清晨,在酒店用罷早餐,旅行社的小莉導游便領著我們上車奔吳哥城而去。我尋思著大概吳哥跟長城大概差不多,不親臨一次會遺憾,來過也就如此而已吧!由暹粒去吳哥窟的路不算遠,十幾公裡罷了,許多歐美游客采取租一部自行車騎過去慢慢游覽的辦法,法國人編寫的吳哥導游手冊,最短游覽時間定為3日,最長9日,我揣摩著:用得著這麼長時間麼?旅游車出發,這一段公路都在茂密的林間穿行,一想到這座古都竟被熱帶雨林掩藏了幾百年之久,可知熱帶雨林的遮蔽是何等嚴密。據考證,大約1403年暹羅國軍隊攻破吳哥,真腊國遷都金邊,此地即被廢棄。但也有傳說稱暹羅軍隊屠城,後發生瘟疫,吳哥便荒廢了。但1586年曾有歐洲傳教士到過這裡並向外界作了介紹,吳哥及附近一帶還是有土人居住的,也說到吳哥古跡,但沒能引起注意。直至1861年1月,法國生物學家亨利·穆奧(Henri Mouhot)在密林中發現宏偉驚人的古廟遺跡,他把這次發現寫成《暹羅柬埔寨老撾諸王國旅行記》,稱:“此地廟宇之宏偉,遠勝古希腊、羅馬遺留給我們的一切,走出森森吳哥廟宇,重返人間,剎那間猶如從燦爛的文明墮入蠻荒”。而法國攝影師艾米爾·基瑟爾(Emile Gsell)1866年發表他所拍攝吳哥窟照片,人們首次直觀了吳哥窟的雄偉風采,世人這才開始對吳哥刮目相看。1863年柬埔寨淪為法國的保護國,到1907年,統治印度支那的法國從泰國手裡將暹粒、馬德望等省份索歸柬埔寨。次年起,法國遠東學院開始對包括吳哥窟在內的大批吳哥古跡進行為期數十年的精心細致的修復工程。據說,法國植物學家意外發現它時世人居然說不明白它的究竟,反倒是元成宗鐵穆爾在元貞二年(1296)派遣周達觀出使真腊居吳哥一年,周回國後作《真腊風土記》,算是比較詳細地記述了古真腊國特別是首都吳哥的狀況,而此前的首都曾在今日吳哥窟東南約20余公裡處,叫做羅洛斯遺址,尚可觀賞普力科、洛雷、巴孔三座寺廟建築群,據說跟吳哥窟風格相同,布滿浮雕。我們時間緊,也就沒去細瞧了。30多年後,元代航海家汪大淵又到吳哥,亦作了介紹。就在暹羅破吳哥之前不久,永樂二年,明成祖派尹綬到過吳哥,尹回國後將真腊國的山川、地理和吳哥都城所見,繪畫成圖上呈皇帝,得了誇贊,然後照例束之高閣。可見,中國人更熟悉這裡的情況,幾乎古代吳哥所有文字記載都是從中國得到的。還有另一種說法:周達觀寫了《真腊風土記》,為的是偵察軍情民情,以利元朝南征之用,於是周的文字並沒能出書。及至元滅明興,才在《歷代小史》等五六種集刊中輯錄了此文,甚至清代的《四庫全書》等文集大成裡也收錄了此文。我手頭有此文,共十四頁,我們祖先是不會看重它的。倒是法國人Remusat在1819年發現此文並將其譯成法文,發表在當年的《旅行年報》上,這才引起人家注意。不但那位生物學家穆奧是根據周達觀的報告去尋吳哥的,就連法軍也是依據這個情報攻占印度支那三國的。周達觀做夢也不會想到,他耗時一年偵察的結果,幾百年後竟然讓法國人“按圖索驥”了。1902年法國漢學家Pelliot尋來較好的版本重新翻譯,還根據新的勘察資料對它進行了補充完善,再次出版,而中國人只是到30年代才根據這個法文譯本再翻譯成中文出版,有此“出口轉內銷”之績效,中國人這才熱鬧起來。我們乘坐的中巴車進入吳哥窟旅游區的大門,購買了每人20美元的進場門票,這是一日游的價格。倘若掏40美元,那就可以入內游覽三日。購門票時每人需拍照,照片就打印在門票上。導游說,以前的門票是無需拍照的,有韓國旅游團購票進入後又派人將門票送出來,供下一個團進場,於是就有拍照這一招。我想這大概是貶損韓國人的。目前在柬埔寨投資最多的是韓國人,游客也最多,倘若要防止逃票,只需撕副卷就可以了,犯不著如此麻煩。把照片打印在門票上恐怕更有紀念性,不菲的門票價格,作這一點補償似乎並不過分。然而驗票後汽車繼續前行,吳哥窟的風貌就開始展現,首先就是道路兩旁巨大的樹木,它們本身以及身後延綿無盡的密林,給人一種肅穆敬畏的感覺。車行數公裡,經過吳哥寺,寬闊的護城河那邊,聳立著吳哥寺,又稱“小吳哥”,如今柬埔寨國旗上留有它的剪影。它的正面向西,導游說因其正門朝西,上午它就背光,我們下午再過來參觀,先游大吳哥城,它正面向東,上午正是參觀的好時候。前行約兩公裡,在高大的夾道樹木間可以看見吳哥城也即“大吳哥”的南城門,典型獨特的風格,一望即知。令人吃驚的是城門外那條寬闊的護城河,與它相比,紫禁城外那條護城河只能算一條河溝。門前的石橋兩邊石雕欄杆是柬埔寨到處可以見到的七頭蛇神圖騰,左邊蛇身上騎著54位天使石雕,它們面容清秀和善,像征著美與善;右邊蛇身上同樣騎著54位惡魔石雕,它們面目猙獰剛毅,像征著醜與惡。狹窄的城門只能容許一輛轎車通過,確實也有不少汽車從這座門裡穿行而過。門樓上刻著巨大的吳哥臉譜,砌成這門樓與城牆的石塊完全不用灰漿,石縫細密,可見當年工匠們精湛的手藝。進了城門,裡邊依舊是古木參天夾道而立,一眼望不見路的盡頭,依稀可見當年這座帝都何等恢弘。吳哥城據說就是真腊國的王城,如今城內最完整的的建築應該算城中心的巴揚寺,其最顯著的特征就是那些巨大的佛面雕塑,有一百多個,一個個都面露微笑,成為著名的“高棉微笑”。然而我在觀賞贊嘆之余也不得不佩服當年真腊國王那份耐心:雷同的笑臉真的值得雕刻一百多個麼?至少我是看得煩了,還有那些浮雕,也是不厭其煩的,吳哥的雕刻恐怕比我們祖宗留下的全部雕刻還要多很多,若去分門別類卻分不出幾個門類來,很有些以數量充質量的味道。可見,古真腊的決策者們想像力有限,整不出太多的花樣來,然而古真腊國有很雄厚的經濟實力,於是才能打造出如此規模巨大的石雕之城,留給後人一個受人景仰的旅游勝地。只有在巴揚寺那些不顯眼的石牆上,大約允許任由工匠們刻些裝飾,倒反留下了反映庶民生活的浮雕,甚至連女人生孩子的場景都有,生活不愧是藝術之源泉,若無統治之禁錮,創造是可以無限的。古觀像台應該算是吳哥城裡最壯觀的遺跡,面朝東方的觀像台長達350米,它背後的王宮已經成為一片廢墟,依稀可以依據存留的基座看得出當年何等宏偉,然而這座高約3、4米的古像台基本完整。它的標志性雕刻應該算那六個像頭,像鼻垂地如柱。看過巴揚寺眾多雷同的笑臉所產生的厭倦感,被這裡面貌一新、生動活潑的雕塑一掃而光。除了抬舉著觀像台的力士之外,還有諸多各種動物的雕刻,這些雕刻如此生動,似乎要與台前那個遼闊的閱兵廣場相匹配。廣場另一邊在高大的樹木間聳立著12座古塔,那些塔當年何用呢?周達觀介紹過它的用途:原來是當年訴訟用的,雙方當事人各入一塔,周圍有雙方當事人的親友監督不許對方舞弊。當事人關在塔裡幾日之後無論何因導致生瘡發病,即告敗訴,無災無病一方勝訴。大約是神明在懲惡揚善吧!旁邊還有幾堵更高的石牆,滿是雕刻的人像,導游介紹說那是當年的火葬場,是專供王室火化的場地還是可供全體民眾?不得而知了。然而周達觀介紹真腊國當年實行的是天葬,即使有少數火葬者也僅限唐人,他們斷不可能移屍至皇家禁地來火燒的。從古觀像台離開,坐汽車出吳哥城東門,一座當年就未曾完工的塔高寺顯出樸實無華的建築本色,似乎在告訴現在的人們:你們所看過的那些寺廟建築,都是這樣建好之後再雕刻而成的。只可惜苦了那些正在修復吳哥的各國隊伍,聯合國、中國、日本、韓國都有施工隊伍在此擔負修復任務,他們必須一塊一塊地尋找那些亂七八糟的石頭,把他們編號,再一塊一塊地比對,費盡心思使這些石塊各歸原位,拼砌出原來的造像來。據了解,1998年“紅色高棉”被招安,戰事了結,排雷又費了許多時間,然後吳哥古跡的修復是在2001年才得以開展的。七年時間無論暹粒還是吳哥窟能達到目前的水平已經算快速的了,若知道07年吳哥窟接待了約500萬游客,可見其發展之快。按照吳哥的規模,哪怕接待多幾倍游客也斷然不會擁擠。再前行不遠,就是塔普倫寺,這是真腊七世國王為祭祀其亡母所建的寺院,如今基本上也是一座廢墟。然而這座廢墟卻是我最留戀的所在,無他,這裡顯示出生命與死亡的交流,那些巨大的樹木用它們的枝干尤其是樹根,纏繞著殘缺甚至垮塌的石砌屋宇,似乎在演奏著一場生與死的交響曲。任何言辭描述恐怕都無法表達,只能用圖片來說話了。中午回暹粒吃飯,正午太陽驕橫,回酒店午休一會,再奔小吳哥。如今柬埔寨的國旗上就有小吳哥的輪廓圖案,可見其地位之顯要。小吳哥位於大吳哥南偏東1.7公裡處,也叫做吳哥寺,但又不全是一座寺,它與大吳哥類似,也有外城,占地約一個平方公裡,約為大吳哥的四分之一。吳哥寺僅是城中心位置的寺院,跟巴揚寺在大吳哥的位置相同。問題在於,小吳哥更顯印度教色彩,這裡供奉的主神就是印度教裡懲惡揚善的毗濕奴(visnu),而印度教是崇拜太陽的,吳哥地區的寺廟正門全都朝向東方,只有小吳哥正門向西。導游解釋說這裡應該是一座陵寢,印度教裡陵寢面向西。似乎說不過去,整個小吳哥似乎更像一座縮小了城池,它跟大吳哥一樣有190米寬的護城河,而且,內中並無墓葬遺跡,大概只能是個迷。車到小吳哥西門,首先看見通往城門的石板道兩邊生長著幾棵巨大的菩提樹,據說它們已經八百多歲了,巨大的樹冠之下不少人在休息。太陽照耀下的小吳哥果然遠比大吳哥壯觀,一條寬約十米長約500米的大塊石板路跨越寬大的護城河直通外城正門,比大吳哥更氣派。穿過石砌的門樓,頓時感嘆內院更壯觀,又一條更寬闊的引道直抵吳哥寺正門,大約也有400米長。引道兩邊都是寬闊的草地,望過去,吳哥寺的建築要完整得多,怪不得柬埔寨要把它的剪影置於國旗正中。一路行過去,寺前左邊有一方很大的池塘,水面上生長著一片睡蓮,把吳哥寺映襯得格外秀麗,尤其是寺前左右那幾棵高聳的檳榔樹,成了吳哥寺不可或缺的陪襯。進入寺廟,與巴揚寺類似的布局,正方形的石砌回廊圍著吳哥寺,回廊一圈石壁上是八段浮雕,每段長達百米,高約5米,合計八百米,據說是人世間規模最大的藝術作品。據介紹,這幅巨大壁畫式石雕刻著印度兩大史詩《摩訶婆羅達》與《羅摩衍那》述說的故事;有建造吳哥寺的朝廷要員們的威儀;還有天堂地獄刑罰等故事。這裡有戰爭、生活、神話交織而成的藝術形像,甚至還有諸多動物參與其中了。進入回廊內部,裡邊就是吳哥寺。台基高達十余米,四面共十二座階梯陡峭,只可惜正在維修之中,游客不得攀爬進入吳哥寺內。從外部仰望人們譽之為“古建築奇跡”的吳哥寺,也是布滿雕塑,四座角塔拱衛著中心主塔,比不上巴揚寺那些塔那麼多,卻比那些殘破的塔更威嚴。我圍著它走了一圈,似乎感覺到某種雷同,然而這種雷同感不如在巴揚寺來得強烈。當然,也沒有巴揚寺外牆壁上那許多充滿生活氣息的寫實雕刻。從小吳哥出來,沿原路返回,再次經過那條寬闊的護城河。太陽已經西斜,小吳哥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多了許多溫馨,然而很快,厚厚的雲層遮蔽了夕陽,那一抹余暉也就消失了。我們聚集在菩提樹下,吳哥窟是全境禁煙的,唯有這幾處游客聚集的商業區允許例外。等全車人都到齊了,旅行車開行,導游告知我們現在上巴肯山,觀看吳哥窟的落日。巴肯山就在不遠處,似乎緊靠大吳哥的護城河,山並不很高,但很陡,山頂上的宗廟也像是一座石砌的山。整個柬埔寨幾乎沒有什麼山,除了與泰國、老撾交界處稱為山區之外。無怪乎巴肯山會成為古都的宗廟所在地。從山頂看下去,這座山似乎比小吳哥那些寺塔高不了多少,只是期盼的落日被雲層吞噬了,就連晚霞也不成樣子,只得怏怏而返,算是結束了吳哥之旅。(2008.8.7首發凱迪幸福之旅)



(洞裡薩湖上跟母親一起賣香蕉的女孩)



(吳哥窟內樹與石的組合)



(磅遜港的海鮮大餐)



(汽車休息站裡售賣的油炸毒蜘蛛,味道還可以,據說常吃可使白發變黑。)



(金邊王宮一景)


精選遊記: 暹粒-吳哥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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