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為途中與你相遇(三)通往神跡的路

作者: 閑來沽酒

導讀 (林中穿越) 一覺醒來已是六點了,無限留戀的在被窩裡賴了一番後爬起來,走到白塔旁,湛藍的天空中寫意著深邃的高遠,昨晚的那一輪明月正隱隱西去,山谷間蟲鳴鳥唱,羊群在山坡上覓食,遠處炊煙升起,清風拂面,不覺神清氣爽,在這和諧安寧曠野處,秋天清晨的悠閑與愜意盡現。在這安謐潔淨天地間,空氣中充滿了令人微醺的醇美,隱隱約約有一種久違的親切與熟稔 ...


(林中穿越)

一覺醒來已是六點了,無限留戀的在被窩裡賴了一番後爬起來,走到白塔旁,湛藍的天空中寫意著深邃的高遠,昨晚的那一輪明月正隱隱西去,山谷間蟲鳴鳥唱,羊群在山坡上覓食,遠處炊煙升起,清風拂面,不覺神清氣爽,在這和諧安寧曠野處,秋天清晨的悠閑與愜意盡現。在這安謐潔淨天地間,空氣中充滿了令人微醺的醇美,隱隱約約有一種久違的親切與熟稔泛上心口,我可以聽到了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大山還是那樣的隱忍與穩重,無論是在天際,還是在跟前,它始終有一個冷峻而沉默的表情。大山無言,卻又似乎有一種語言在釋放,讓人忍不住有向他傾敘的衝動。我和老王相視而笑,都很慶幸自已站在這裡,慶幸自已在心裡還保存著一絲激情,還能想到出發,想著遠行。對於我和老王只是希望在途中能遇到那些已經等候我們多年的風景。或許只有一個勿勿的擦肩,或許也只能遠遠的看一眼。這就夠了,行走,只為在自已的生命中留下一絲痕跡。准備出發了,老王在柴禾堆裡忙碌著,他在找合手的登山杖,大瓦已經把行李緇重打包好放在騾子上,一切就緒後戀戀不舍的和阿媽卓瑪告別。8:30分,一聲“走嘞”我們開始出發。走了很遠,回頭看到阿媽站在門口朝我們揮手,心裡頭潮潮的。出了永久村就看到前方右邊山坡上有一塊高大的岩石撥地而起,指南經上說這塊巨石是蓮花生大師的手杖所變,這是外轉路上必須朝拜的聖跡之一。岩石下面的香台上桑煙裊裊,這是早起的藏民煨的桑,巨石下面掛滿了經幡,我們拜了三下後繼續往上走。永久村處於多拉山的山腰,多拉山藏語的意思為億山,聖地志上說翻越此山,能獲得念誦一億遍六字真言的功德。山路蜿蜒而上,山上長滿了松樹顯的郁郁蔥蔥,相比起瀾滄江邊兩岸的山體,這裡的山顯的清秀多了。前方不時有岔路出現,轉經的人在在旁邊的石頭上用紅漆畫上記號,或者在正確的道路前方系上經幡,在莽莽的大山中走錯路的後果是不可想像的,前面走過的人為後來者指引著方向,這些舉動就好比在轉過瑪尼堆或曼遮堆時添上一塊小石頭和樹枝一樣,哪怕是小小的一個舉動,亦有無上的功德。海撥慢慢的升高,陽光強烈,沒走多久已是汗流浹背氣喘噓噓,剛開始隊伍還是比較緊湊,漸漸的我們的隊型就拉開了,大部分時間大瓦帶著中安在前頭開路,老王居中,我則永遠落在後面。在走路過程中我們基本上不說話,老王在昆明買了個收音機,說是在行走時再以消遣旅途中的寂寞,我倒是很享受這樣的寂寞,一個人在原始森林中穿越,享受這份難得的寧靜,可以盡情細賞大自然的美景,聆聽那鳥聲,水聲,風聲,還有自已的腳步聲和氣喘聲,也是大自然的恩賜啊。大瓦茨裡是一個英俊藏族的青年,熱情,開朗,有著陽光般笑臉。雖然我們才認識一天就都已把對方當作相交多年的朋友來看待,我一直相信人生有緣。我們三人真是臭味相投,剛從大瓦家出發,大瓦就神秘兮兮的對我說:老朱,昨晚你問我阿丙的姑娘長的很漂亮,我為什麼沒回答?昨天晚上喝酒時曾談到阿丙村的姑娘,因為一直盛傳阿丙出美女,當時阿媽和卓瑪神態扭捏,而大瓦卻是一臉的尷尬吱晤著不搭理我們的話題,因此我一直很納悶。原來這藏區風俗是不能當著女人的面問另一個女人的容貌,這樣會使她們感到難為情害羞的。而此刻的大瓦卻是眉飛色舞:老朱啊,三天後就可以在阿丙跳舞了……老王啊,察瓦龍姑娘的皮膚比綢緞還光滑喲……我們藏族的姑娘心熱,身體更熱,因為喝酥油茶的緣故……三個男人同行沒有一句好話,這話真是沒錯,說到開心處我們相互拍打對方的肩膀,肆無忌憚的開著對方的玩笑,一路歡笑不斷。大瓦給我們講了一個發生在永久村的故事,這故事令我和老王捧腹,尤其那句堪稱經典的大瓦語錄:“你不必太在意,不要放在心上啦”。把我們給雷倒,我們一致認為故事裡的主人公就是大瓦本人,雖然他死不承認,後來這句話成了我們在轉經路上的口號,帶來無限的歡樂。時不時看見三五成群的騾馬走在山路上,這些都是藏民們放養在山上的,只有大雪封山時才趕回家,它們的脖子上都系這一只鈴當,需要時就憑著鈴聲來找。山路狹窄,走過它們身邊時需要很小心,因為見到生人那些驚慌失措畜生往往會用後蹄狠狠踹你一下。11:05分,我們到達轉經路上的第一座埡口,海撥3150米的多拉埡口(也稱永久埡口),埡口上有座白色敬香台,殘留著沒有煨盡的松枝,旁邊的松樹上掛滿了寫著經文或祈禱咒語的五彩經幡。經幡是凡人與神靈溝通的信物,據說寫滿經文或祈禱咒語的經幡,被風吹動而飄蕩一次,就等同於將上面經文咒語向神靈誦讀一遍,這和自已口誦有同等功效。宏闊浩瀚的藍天下,五彩經幡在風中獵獵飄動,仰望蒼穹,天高雲低,此刻神靈就在我們的頭頂。在大瓦的指導下,我們朝西北方向禮,掛上我們敬獻的經幡,西北方是卡瓦格博神所在的方向。過了多拉埡口就要與瀾滄江告別了,站在埡口上遠眺,瀾滄如帶,群山綿綿,前方山腳下有一個村子,那是永支村。在外轉路上有一條路是從永支經過的,在約南河邊與我們走的這條路會合在一起,那是一條更古老的路。聖地志中記載:那是在噶瑪巴希最終確定現在的由支信塘經永久村外轉線路之前,來聖地外轉的人們都是經永支村過的,但因夏季永支河水經常暴漲,轉經的人無法通過,噶瑪巴希才改道,由於經永支村的老路不用翻越多拉埡口直接可到約南河,現在也有不少人轉經人走這條路。永支村在聖地志中稱之為“三聚寶地”相傳是卡瓦格博神在舉行會供時做朵瑪的寶地,所謂“三聚寶地”是指三條河流彙聚之地,三座大山相會之地,三重天空籠罩之地。看到一條路經永支村往西延伸向遠方的雪山,那就是著名的碧羅雪山,這條路可以直接經孔雀埡口翻越碧羅雪山到達雲南的貢山,那是一條神奇,壯麗的徒步線路,也是我們神往已久的。永支村的村民以傈僳族為主,在多拉埡口下面有一處聖跡,相傳是毗盧遮那大師開掘出來的聖水,由於與永支村很近,傈僳族並不信奉藏傳佛教,經常有村民來此洗衣服,大瓦對此頗有微言,認為這是永支村的傈僳人在沾污聖水。過了埡口後一路向下,由於都是下山路我們走的很快,途中碰到兩個藏族婦女,她們都是永久的村民,走過時輕輕問候一聲:扎西德勒。她們總以純樸的笑容來回應你的問候。從她們口中得知,昨天下午有兩個老外上山,昨晚就住在曲廈,大瓦說能在德康拉雜能追上倆老外。德康拉雜是我們今天晚上的宿營地,在多克拉山的山腳下,大瓦家在那裡開了間小店,為轉山的人們提供食宿,他的父親在那裡看店。在外轉經路上,雲南德欽境內的永久村是最後一個村莊,過了永久村就開始進入無人區,要在莽莽的原始森林中走上三天,到達西藏察隅境內的阿丙村才算是走出無人區。約1個小時後我們來到曲廈,曲廈在藏語中為水溝的意思。路邊有塊稍微平坦點的地方,在幾株野桃樹旁用塑料布搭起的一個棚子,中午就在這裡吃飯歇腳,這裡住著一位采藥的老人,見到我們熱情迎進棚裡,忙著給我們燒水熬茶。大瓦把帶來的肉切成小塊,老人拿出用大麥做成的饅頭來款待我們,能吃到這樣的飯已是心滿意足,更何況有可口的酥油茶。 老人平時以采藥為生,一年中除了大雪封山的季節都住在這裡,吃的食物都是由家人們送來。他長年累月的生活在這裡和山林為伴,住的地方已不是用簡陋可形容的,只有一張木頭搭起的床再無別的擺設,燒飯是用石頭搭起的三石灶,所有的一切在我們看來是似乎是清苦和寂莫。老人默默的坐著火塘邊,火光映著他蒼老的面孔,神情顯的安詳平和,他慢慢的撥動著燃燒的柴火,幾粒柴灰落在我的碗裡,我連忙端起碗喝光酥油茶,我知道善良的老人家把我們當作尊貴的客人,若不這樣他一定會倒掉的。手裡捧著滾燙鹹香的酥油茶,氤氳中醇香撲鼻而來,多麼希望酥油茶的熱氣會融化他人生的孤寂苦難,山風輕輕的掠過他花白的頭發,我看到角落裡供奉的神龕,我隱約領悟到卡瓦格博的靈性和神性在這裡是恆遠永存的,因為他就是藏人精神生命,是魂牽夢繞之所在。此刻我似乎看到光明的所在。告別老人我繼續前行,過了曲廈不久山路出現一個大拐,路旁立著一塊標示牌“阿色加朗”(又稱阿色大道)。14:05分我們站在阿色大道拐彎處,這裡手機還有微弱的信號,而進入大道數米手機便徹底無信號,心中甚喜,沒手機信號這是我們企盼以久的,再也不受干擾可以純粹的走路,雖然是偷跑出來但我們都沒有關機的習慣,老王笑言天塌下來都不管了。自上午出發後這段路程走來是最輕松的,四周高山疊嶂,這裡山路蜿蜒平緩,沒有大的爬升和急降,空氣清新,鳥兒歡唱,陽光透過那層層疊疊的樹葉灑下來,已是中秋的樹葉顯如翡翠般的綠,若是晚些日子來這些綠葉變色時又該是如何的色彩斑瀾啊。遠遠看見老王和大瓦坐在路旁,而他們頭頂上方經幡密布。在路的右邊有個小洞,旁邊的樹木掛滿了用毛線條纏著的小石頭,這就是外轉路上赫赫有名的中陰洞。中陰,藏傳佛教中指人死後到轉世之前靈魂四處游蕩的一個過程。

指南經上說:每個朝聖的人都要鑽一下這個洞,只有有福德的人能從岩石上的洞口鑽出去。鑽過這條中陰之道,就意味著人已經死過一次,經歷了中陰的煎熬,已經再世為人。而這些懸掛著的小石子,是朝聖的人們將自已身上的所有罪障都集中在小石子上,遺棄在這裡。匍匐著前行,洞不長但狹窄陰暗,鑽出來心裡一陣輕松,唯恐自已罪孽太深而卡在洞中。對面一座大山雄渾、大氣,險峻,那應該就是永支村的山神,“阿幾差九”神山,聖地上記載阿幾差九是位女山神,意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阿姐。15:30分我們站在約南河邊,跨過幾座用原木搭成的小橋,向著另一條小河──曲格河的上流走去從2480米的永久村到3150米的多拉埡口又回來到2700米的約南河,上午積累的海撥高度到約南時已消失怠盡。指南經上記載:在這裡和行經永支村的轉經路彙合,而在河邊上有鴉面護法和金剛亥母及空行母的密咒法器。只能用“飛花碎玉”來形容曲格河,這是一條非常美麗的河流,發源於神女峰緬茨姆背面的,水流湍急,流過長滿苔蘚的石頭,飛濺起白色浪花。 沿著曲格河我們進入隆那,隆那是一片原始森林,樹木遮天閉日,古木參天,高大的樹枝上掛滿了白色的樹胡子,那應該叫松蘿吧,陽光透過厚厚的枝葉,如紗幔般的樹胡子散發出朦朧的金光,深幽的原始林海裡透著說不出的神秘,令人頓生遐思。海撥開始緩慢爬升,在這莽莽森林中穿越,人顯的渺小微末,我們坐在幾個都圍抱不過來的大樹下感嘆,這些參天大樹不知生成了幾百年,幾千年,更不用說大山敦坐在這裡已是億萬年的光陰,剛進入原始森林時的那分興奮好奇慢慢變為敬畏之情。林中行走很艱難,隨處可見因山洪從兩邊高山滾落下來的巨石,有的已是布滿青苔,有的則是剛滾落下來的,隨處可見大樹橫臥在地上,要像翻牆一樣手腳並用才能翻越,越往深處,樹木越是高大茂密,道路越崎嶇,由於雨季剛過道路泥濘,陰暗潮濕林子亂石遍布,各種厥類、藤類植物茂盛地纏繞在粗壯的大樹的枝干上,而厚厚苔蘚從地上一直延伸到樹干上,密林中無數條潺潺的小溪流源源不斷的注入曲格河,在前方的路途中不時有木頭搭起的簡易橋,平添幾分詩意。隨著河床的落差增大,曲格河水發出轟鳴的響聲,卻看不到它在那裡道路越來越崎嶇,體能消耗很大,雖然很累在林中小憩時不敢久待,密林中稍站幾分鐘就讓你感到一股涼氣腳底升起,寒意逼人,令人不敢久坐。經過二小時的辛苦穿越,在爬過一道巨大的泥石流溝後,山林變得不再茂密,開始走出森林,透過樹木的間隙,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前方雲霧繚繞的雪山。進入隆那時還是陽光明媚,但出來時天空已是雲霧籠罩,再經過一段亂石灘後眼前豁然開朗。 17:45分我們來到外轉路上最美的路段之一──永希塘牧場(永是通),在經過隆那森林中兩小時的穿越,海撥上升了約600多米,永希塘海撥是3360米。只見兩山峽峙之間一片開闊的高山草壩映入你的眼簾,令人心曠神怡的綠色順著緩緩的山梁上去,一直舒展到山坡上,輪廓線圓潤柔順,再上面又是茂密的森林和因為冰蝕而形成的裸露山岩,富有層次感,再與之相連的就是彌漫的雲霧。在這裡曲格河也變的溫柔起來,不再是飛流急湍,它緩緩的在草甸中央流淌著,兩岸牛羊散布其中,遠方牧民的棚子裡已升起飲煙,走在這富有詩意的牧場小道上,徐徐的清風來,那些尚未開敗的野花在風中搖曳著,吟唱著。多麼美麗的地方啊,雪山,森林,草地,牧馬,這些都是夢寐以求的,要不是轉經我真想在這裡住上幾天,空氣是如此清新,景色是如此的怡人,盡管走了近10小時的路,已是筋疲力盡,但是心裡卻充盈喜悅的甜美,這是個可以脫俗可以忘憂的地方啊老王和大瓦坐在一處尚未完工的木頭房子前面聊天,原來這是大瓦家的,他准備這裡再經營一家為轉經人提供食宿的大棚店。寥闊的天穹下,我躺在草地上,濕潤的青草的氣息沁入心隙深處,聽著大瓦描繪著他的藍圖,心裡產生出一種從所未有的向往。像是在生命中用了很久很久的時間去尋找一樣東西,在某個瞬間,在往事的廢墟裡尋找到了我所丟失的。我激動的對大瓦說,等你的店落成後,我來陪你看店,喂馬,劈柴。老王哈哈大笑,他站起身來對著天空大聲朗誦: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喂馬,劈柴,周游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信……我和老王都不是那種充滿激情的人,但此刻我們卻是激情澎湃:我們都告訴自已: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做一個幸福的人。03年藏歷水羊年曾經有很有名氣的黑風客棧就座落在永是通,當然現在已經找不到客棧的絲毫蹤跡了,但馬上將有大瓦客棧了。馬內通和永是通基本上是連在一起的,逆水而上穿過一片樹林20分鐘就到達馬內通。馬內通的風景不亞於永西塘,牧場,小河,雪山,森林,更叫人驚奇的是一條瀑布從左側高山流下,而上面雲遮霧繞的什麼都看不到,那裡應該有冰川吧。相比永西塘,馬內通更像是花的海洋,到處都是齊腰深的的野花叢,只是現在花都謝了,若是夏天來這裡滿山遍野盛開著各色鮮花,更會讓人留連忘返的。馬內通沿著河往北,地勢變的狹窄,草甸盡頭又有森林出現,經過一座橋,我們進入右邊的樹林,這裡已經接近多克拉山的山腳,越近埡口氣候越無常,天空越來越陰暗,看來要下雨了,大瓦催促我們掉緊趕路。天黑的很快,氣溫立馬就降下來,全是濕滑的亂石路,擱的我腳底生痛,走到現在雙腳酸痛不堪,憑著直覺機械式的在行走,更難受的是從早上出發以來,只在曲夏喝了幾碗酥油茶,現在早已飢寒交迫,苦不堪言。黑暗中我們默默的走著,頭燈放在騾子背著大包裡,在馬內通時正好有一個牧民去達康拉咱,大瓦托那人把中安先牽走了,並讓他捎話給大瓦父親准備好晚飯。走幾步就問大瓦快到宿營地沒有,其實大瓦更辛苦,昨晚他在查裡丁的親戚家幫忙一宿未睡,今天又走了整整一天,回答還有30分鐘時,我幾乎抓狂。最後的半個小時是最難熬的,我基本是使去了耐心,應該是體力和精神到了即將崩潰前的邊緣吧,過一二分鐘就要問一下時間,當看到前面的火光時,我感覺自已快要癱倒在地上了。從來沒有感覺過火光是這般溫暖。烤著火,打著飽嗝,抽著煙,大瓦笑著說問我,感覺很幸福吧。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了。鑽在睡袋裡,老王調動著收音機的頻道,這裡收到的且唯一能聽懂的只有中國之聲。相互唏噓感嘆今天12個小時路程的辛苦,都為能親身感受那靈息湧動的朝聖之旅而感動。有了這樣的感覺,如此充實的度過一天的歲月,足矣。終於下雨了,急促的雨點打在棚頂的塑料布上,大珠小珠落玉盤也就這聲音吧。迷迷糊糊中聽得老王說,三鹿奶粉出事了……


(采藥老人/打酥油茶)



(永是通)



(遙望多克拉/馬內通)



(中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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