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5日晴
13:00抵烏魯木齊,尋思著如何去碾子溝汽車站,詢問執勤武警,他說廣場上會有人喊,有些半信半疑。到廣場,果然,一位男子正拿著喇叭招呼,將我引到火車站廣場的售票分理處,購好去往布爾津的車票,再由專車送到汽車站。覺得這種“一條龍”的方式很值得借鑒,後來又在汽車站內看到火車售票窗口,便更加想要推薦,這樣運作對於初來乍道的外地人來說真是便捷很多。
碾子溝乘912路公交,去二道橋趕大巴扎,先好好地吃上一頓,本想要一份向往已久,傳說中的大盤雞,可是詢問後知道分量太多,一人無福消受,只能吃手抓飯啦,再來幾串烤肉,從此徹底告別豬肉時代,進入我的“DAVIE—大胃”生活(大胃王,是後來老大和姜心送給我的綽號,因為他們覺得我太能吃了,更加羨慕我能睡,此是後話。)
大巴扎的商品真是相當地琳琅滿目,但因為還要繼續北上,不便購物,此次主要就是以拍照為主,兼顧考查市場,品嘗美味。冰淇淋、新鮮瓜果、石柳汁、酸奶,一路行來一路吃,雖然只買了一把小刀,卻逛得很過癮,吃得很開心。不過,這把刀,在此後的汽車站被當下了,我只得寄存在車站,約好4、5天返回時取,沒想到這一去就是十天。後來在大巴扎對面發現一家專門賣土耳其食品的“優客”超市,都是些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回來時可以給鳥兒買些回去。
逛累了,便在廣場上歇一陣,打望過往行人和這座具有濃郁伊斯蘭風格建築群。二道橋大巴扎市場應該算得上烏市乃至整個新疆商業與旅游繁榮的像征。同時,它作為少數民族城市的景觀建築,又是一座標志性建築,這裡有大巴扎宴會廳、大巴扎美食廣場、大巴扎歡樂廣場、大巴扎室外表演廣場、高達80米新疆第一觀光塔、1座觀光伊斯蘭清真寺以及1個露天大型舞台。 我最興趣的還是那一家家出售民族工藝品的小店,尼泊爾手工鞋、俄羅斯銅鏡、新疆手鼓、水晶化妝盒、英吉沙小刀、絲巾披肩、皮毛制品……真正讓人目不瑕接,還有那各種果干,紅、黑、黃、綠,色彩各異,也都相當上鏡,一邊拍攝,一邊盤算著由北疆回來時要采購些什麼。
9月16日睛
凌晨2點多,臥鋪車上熟睡著的我,突然被一聲悶響震醒,看來是碾到什麼石頭了?車停住,睡意正濃的我懶得動彈,隱約聽人說是撞車,司機說沒事,大家都還在迷糊,也沒人燥動。後來司機突然大聲喊道,所有的乘客帶上行李馬上下車!謔,一聽這話,頓時沒了睡意,一個個趕緊抓起行李往車門趕去,發現客車前方已完全塌陷,車門嚴重變形,無法下車,只能敲碎玻璃,撐著外面司機的肩,一個個往下面跳。那跟隨我走南閉北的水杯,在此過程中不慎遺失,很是遺憾。
寒冷的夜,我們列隊站在路邊,等待車輛援助,看著被撞得破爛的車,大家這才意識到車禍的嚴重,還差幾公分,我們的車就將栽到路基下面,翻車肯定難免。而與我們相撞的捷達車,已是四輪朝天地翻到下面去了,司乘人員生死未蔔。陸續有三輛大巴到來,分別裝載上我們這些驚魂未定的旅客。這是我多年行走以來,第一次親歷車禍,此後的幾天,對於乘車,竟然心存余悸。
總算平安到達布爾津,與人拼車前往賈登嶼,到達時已經中午,一個現實的問題不得不面對:如何進入禾木?乘車?騎馬還是徒步?不知哪根筋搭錯,我很衝動地選擇了後者,盡管我連行走路線都不知道。出租車司機兒力,建議我將其他行李放他車上帶回布爾津,只將必備物品背上,不然扛兩個大包怎麼行走?裝上兩包壓縮餅干,一點洗漱用品,相機,三角架,吃了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面,我便上路了。
聽說一直沿馬道走就沒錯,只能勇往直前了。走出沒多久,後面有一位端著長炮頭相機的男子跟上來搭訕:你到禾木?是的。我繼續前行,沒多理會,記得他們此前好像跟我同一輛車到布爾津,還有一位拎著拖箱的女士,看那架勢,想想他們一定是乘車進禾木了,此時多半是隨意溜達。快要爬山了,回頭看看那位大哥仍舊跟著,你也去禾木?他竟然答曰“是”,那便很當然地同行了,因為整條路上就只我們兩位徒行的游客。
原來那位女士騎馬去了,他見我背包走過,很受鼓舞,便也決定徒步,後來的事實證明,此人原本就是一位暴走族!我幾乎走得小跑才能跟上他,好在他也比我發燒,很多地方需要拍攝,我便不等他,放慢速度地走上一陣,權當是休息。走了近兩小時,後續的馬路才跟上來,還有幾位雇著馬匹馱行李,自己徒步的男子。當他們趕上我時說道,你走得真快。我只能苦笑,不走快些怎麼能跟得上?
一路風景如畫,綠茵草場,金黃樺木,還有各色的牛羊點綴其中,我剛開始還興奮得邊走邊拍。有一處,為了拍攝山下那條蜿蜒如碧玉般的河流,我們等了差不多一小時,想要待那厚重的雲層掠過,露出陽光。步伐愈漸吃力,肩上的行囊也似乎越來越沉重,不知道還有多遠,不知道還要走多久,我更沒有力氣拍攝。我此時唯一的念頭就是跟上暴走族,不要掉隊,不然天黑了還不知咋辦。40公裡山路,8小時走完,我算是快走瘋了,這便是衝動的懲罰。
由於出發太晚,所以一路上不敢松懈,到達時天已半黑,晚間8、9點的光景,在青年旅館院內的沙發上躺著,再也不想動了,暴走族則要去接騎馬的同伴。本來是定下多人間的床位,後來暴走族的同伴又領回另一位女士,想跟我拼標間,起初懶得理會,後來他們又來講一次,便不再好意思不應,此後的幾天,我們四人便一路同行,雖然性格迵異,卻相處甚歡。這是我出門幾個月來第一次與人結伴,也許是前一階段的調整,讓我的心又重新開郎起來,讓我又肯與人接觸,不再一個人苦悶。
晚餐很豐盛,點了心儀已久的大盤雞,還有燒牛肉外加幾個素菜。席間,大家商定明日休息,後天再行,兩位騎馬的女士—大姐、姜心屁股都要被磨破了,而我,腰被背包壓得生疼,腿也快走斷了,明天一定要好好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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