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含精美圖庫和flash地圖的豪華版請到 http://www.rayeye.net4月27日晴聖湖瑪旁雍錯
瑪旁雍錯位於阿裡地區普蘭縣境內,岡仁波齊峰東南20公裡處,湖面海拔4588米,面積為412平方公裡,湖水最深可達70米,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淡水湖之一。唐代玄奘和尚在天竺取經記述《大唐西域傳》中稱,瑪旁雍錯為西天王母瑤池所在。
今天我們准備轉湖,原計劃是從霍爾區開始徒步,一路按順時針轉到Chiu goneba(即烏寺,“goneba”是藏語“寺廟”的發音),然後坐車到大金寺轉山,但我們現在已經在即烏寺了。
格桑提議到:“由Chiu goneba到霍爾區的8個小時路,有一段是高路,可以欣賞到一攬無際的湖光山色,但缺乏變化,而且神山在背後,拍照就不可以同時把神山聖湖拍進畫面,要同時看見神山聖湖,最美的一段路是從Gossul goneba到Trugo goneba的一段路。”
我們今天貪睡,早已日上三杆,已不夠時間徒步到Trugo goneba了, 珊珊和大哥去湖邊游覽,我和LC就決定向東走去Langbona goneba。
走向Langbona goneba的路有兩條,一條就是沿著湖邊的石灘,可以隨時親近波光鱗鱗的聖湖,另一條在離湖邊二十多米的山崖上,更高可以一攬聖湖的美景,我們決定從湖邊走過去,從山崖上返回。
一早的湖面已有野鴨在游弋,不時還飛起一群。湖水很清,離岸很遠都可以看得見水下的河床,湖邊有很多的冰塊,有二十多公分厚,面積幾乎十平方米大,胡亂地堆積在湖邊。由於湖水的純度高,結出的冰塊都潔白無比,晶瑩剔透,在陽光的照耀下更是閃閃生輝。
現在雖然是中午,但冰塊好像沒有一點要融化的跡像,還是冰冷地擺在那。走到湖邊,把手放進水裡,一股冰冷直透手心,正不知魚如何在怎麼冷的湖中生存,就看見幾條很小的小魚苗在水邊游過。
雖然轉湖是平路,但畢竟是海拔4588米,還不時要爬過湖邊的冰塊,幸好有美麗的湖景作伴,我們邊走邊停下來享受帶在身上的食物,道也不覺得累。
瑪旁雍錯的湖水由岡底斯山的喜馬拉雅山的冰雪融化而來,湖水因而也像藍寶石般清澈。其周圍自然風景非常美麗,遠處的雪山巍峨壯闊,風吹過的湖面波光鱗鱗。
早期的苯教稱它為“瑪垂錯”,傳說湖底聚集了眾多的珍寶。公元11世紀,佛教在與苯教在湖畔進行的一場宗教大戰, 藏傳佛教噶舉派大勝,便把已經沿用了很多世紀的“瑪垂錯”佛教化為“瑪旁雍錯”,”瑪旁”就是紀念佛教的勝利,即“永恆不敗之碧玉湖”。
若論其大,她不及面積4635平方公裡的青海湖,論海拔最高,不及4718米的納木錯,論蜿蜒秀美,不及羊卓雍湖,論湖水攝人之藍,不及佩枯錯,論動物之多,又不及班公錯。但她的文化內涵底蘊之深之遠之廣 ,使她當仁不讓為成為眾湖之後。
從古到今瑪旁雍錯又與岡底斯雪山一道同為佛教、苯教、印度教、耆那教所崇拜,而不同地區、不同民族、不同宗教信仰中,對於瑪旁雍錯又有不同的解釋和描述,賦予它不同的功能。
佛教認為,在瞻部洲之中心,香積山之南,大雪山之北,有瑪追湖(即瑪旁雍錯),為龍王的領地;又說,曾有一婆羅門把祭祀的聖水潑到這裡形成了湖,後來為龍王的駐錫地;有佛經又說,佛陀降世前的一天夜裡,其母摩耶夫人夢見眾神把她送到瑪旁雍錯沐浴,在洗淨身上的一切污穢之後,在准備接受佛陀的妊娠之際,佛陀出現在岡底斯山方向,他乘騎一頭大像化作一道光進入母胎……
印度教認為,瑪旁雍錯是由婆羅摩神所創造。相傳末那識修繕了岡底斯山之後,在那裡遇見了梵天和雪山神女,他們在此已苦行了十二年,但一直無處沐浴,便通過日希斯向婆羅摩神請求,從此有了瑪旁雍錯。在印度,瑪旁雍錯叫瑪那沙羅發爾,即瑪那沙湖,印度經典中稱該湖能洗滌人類一切罪孽,認為凡是身體能觸到其土地或在其中沐浴過的人,將走向勃拉馬的天堂,誰飲過該湖中之水則將升上濕婆的天宮裡,並解脫百次輪回的罪孽。
沒有印度教徒不崇拜瑪旁雍錯的,到目前為止,印度人仍對瑪旁雍錯有一種敬仰之情,連印度著名的領袖聖雄甘地的骨灰也曾撒入了瑪旁雍錯。
藏傳佛教則認為,瑪旁雍錯是由於轉輪王紐邦為解救廣大貧苦百姓,廣濟博施的十二年間,挖坑倒的淘米水形成了湖泊。湖水具有八種功德,飲用沐浴可達大樂空行界;轉湖朝聖可獲正覺果;松贊干布認為,瑪旁雍錯居住著龍王菩薩,湖水充滿功德;修煉密宗者認為湖中居住著金剛五亥姆佛母等。它被藏傳佛教各派所崇拜,因此,環湖建有各宗派的許多廟宇。
苯教認為它是苯教女神本姆達韋利韋賜施甘露玉液聚集而成的,故稱之為瑪垂斯欽即瑪垂大甘露。說湖中有瑪垂龍王等的三百六十座龍宮,從色究竟天的宮殿內,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不停地流出一根馬尾般細長的甘露水,融彙於該湖中,因而瑪旁雍錯為最殊勝。
苯教尊瑪旁雍錯為生命或命根湖,是生命之源,具有無窮財富和功德,稱它為瑪旁雍益措姆,即母親懷抱之碧玉湖,認為用其沐浴能清淨所有污垢,消除災難惡緣,成就一切事業,延年益壽;轉湖朝聖、飲用亦是功德無量
無論是雪域上的民族還是境外的尼泊爾人、印度人之所以將岡仁波齊和瑪旁雍錯視為聖地,並不單單是宗教上的推崇,主要還是因為從這裡發源了4條著名的河流--馬泉河、獅泉河、像泉河、孔雀河。正是這些河流養育了四河流域廣袤土地上的人民,也孕育出當地燦爛的古文化。
神奇的是,這4條以動物名字命名的河流,在與神山聖湖相距不遠的地方同時出發,卻向著不同的方向,流過不同的地域,穿過高山峽谷,淌過高原、平原,蜿蜒千萬裡,最終彙集到一個共同的歸宿地--印度洋。
發源於岡仁波齊北邊的獅泉河成為印度河的上游;發源於岡仁波齊、瑪旁雍錯西側的像泉河流入印度境內成為薩特累季河;發源於瑪旁雍錯東面、岡仁波 齊前的馬泉河是雅魯藏布江的源頭;在進入印度後成為布拉瑪普特拉河,經孟加拉境內與恆河相彙;發源於瑪旁雍錯南邊、喜馬拉雅山上的孔雀河,則成了恆河的支流哥格拉河的上游,經尼泊爾而入印度。
同時他們認為馬、獅、像、孔雀這四種動物皆屬天上神靈,於是此山便成了“神山”,被佛教、印度教、耆那教、苯教等多種教派共同奉為萬山之祖、百川之源,是世界的中心,是神的居所。每年都有很多信徒前來朝拜。印度、尼泊爾、不丹、錫金等國的信徒不遠千裡,歷盡辛苦來到這裡,沿途磕頭祈禱,繞山拜罷之後,才算功德圓滿,了卻了宿願。
走了半天,看見左邊的懸崖上有一些石洞,洞口的經幡明顯與我們一路上所見的不同,而且已破舊不堪,幾乎看不出破布還是經幡,看來它不是藏傳佛教的山洞。
突然有一個人從石洞中走出來,還向我們招手,要不是他穿著漢服,我還以為是千年修行的智者在向我們招手。不管怎樣,在阿裡無人區見到人總是讓人高興的。
我們向他走過去,驚喜地發現他會說一點的漢語,還帶我們去他放牧的帳篷,他的帳篷就在山崖上,我們從小路走上去,遠遠就看見他那白色的小帳篷搭在一片黑色的地上。走近一看,原來地上的黑色是一層羊糞。羊糞一點也不臭,我們早已習慣,哈哈向他笑到:“取燃料很方便呀,在帳篷外用手一抓就有了。”
他連連說對,把我們拉入他的小帳篷,帳篷很小,僅僅夠我們幾個人坐下。現在我們才知道他叫“措傑歐珠”
我問到:“你在那石洞裡住嗎?”
措傑笑著說:“那些石洞是幾個世紀以來朝聖者修行的場所,現在荒廢了,我把其中一些做成臨時住所。”
LC又問到:“那你一直住在這。”
“我家在普蘭縣巴嘎鄉齊步村,現在來這裡放牧,才臨時住在石洞中。”
“你的羊群呢?”我只看見遍地的羊糞,卻沒發現一只羊。
“有另一個人在放牧,我就在這做一些雜務。”
LC不放心地問到:“你不怕有狼嗎?”
措傑哈哈大笑:“大白天哪來的狼,晚上就好難說了。”
我們正聊得歡,一位大叔走了進來,原來他就是那個放牧的人。
措傑向我們介紹到:“他還是我們村裡的黨支書呢。”
黨支書不會漢語,他朝措傑說了幾句藏語,大概是說措傑不會照顧客人,因為措傑馬上不好意思地給我們倒上熱乎乎的 酥油茶,還拿出青稞粉拌上白沙糖,這種吃法我們倒是沒嘗過。接受措傑的食物之余,我們也把隨身帶的干糧水果與他們一同分享。
我問:“這裡到Langbona goneba還有多遠?”
措傑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反而反問到:“現在幾點了?”
LC看了看表答到:“兩點15分。”
措傑說到:“從這到Langbona goneba要一個小時,最多也就一個半小時,但如果你們要回Chiu goneba的話,最好現在就回程,因為聖湖每到下午就刮起大風,你們回Chiu goneba剛好頂風,路會很難走,可能天黑才回到Chiu goneba。”
我們雖然很想去Langbona goneba,但還是聽取了措傑的意見。告別了好客的措傑,順著措傑指引的小路走上山崖,海拔6714米的神山岡仁波齊峰就聳立在遠方,岡底斯山主脈連綿不斷,頗為壯觀,可惜離得太遠。
站在高高的山崖上看聖湖,又是另一種景致,高處可以看得更遠,若大的湖面後面還有壯美雪山,無邊的藍天上團團的白雲,清爽的湖風吹過,靜靜地坐在山崖邊,感到格外的心曠神怡。
風明顯地在增大,我們不得不離開,風對著我們的臉直衝而來,雙眼都無法睜開, 強風的直灌使我們的身體自動條件反應,鼻孔急速收束,反而更吸不到空氣了。我們現在才領略到措傑所說的大風,風不斷地在增大,有時甚至把頂風而上的我們吹回幾步,我們惟有先背風蹲下,等風小一點才繼續前進。
風並沒有絲毫減退的跡像,我們就看准了風與風之間的短暫間隙,風一減弱就起來前進,風又刮起就把背向著風口倒走,實在太大就又蹲下。
我們實在沒有想像到一兩個小時之內變化會這麼大,猛烈的風讓我們的徒步增加了很大的難度,而且山崖上是一個接一個的小山崗,一路的向上攀登。你沒有爬上這個山崗時,它是最高的,當你鼓勵自己只要爬上了就是下坡路了,結果後面還有一個,爬上一個又有一個,根本不知還有幾個。
我們現在才知道早上的選擇是錯誤的,應該在早上沒風時走高路,下午刮大風時走湖邊,雖然都是頂風,但至少不用向上攀登,在海拔4600米的高原上還繼續爬升,那種艱險是沒去過 高原的人無法感受的,何嘗還要頂著可以把你吹翻的大風,我們回程之路要困難好幾倍,比起我們攀登珠峰還要累。
但現在已無法走下山崖回到湖邊,因為山崖邊是陡峭的懸崖,根本無法走下去,只有走到頭才可以走回湖邊。我真正感覺到大自然的力量了,你不要妄想去征服它,只有懷著敬畏的心去朝拜它,你的小小成功只是大自然對你的憐憫而已,它一旦發怒,又豈是渺小的人類可以抵擋的。
我疲累的雙腿開始舊患復發,也同時剝落我的意志,我對自己說:“如果我們可以活著走回即烏寺,那我以後都不徒步了。”但這話我和cat負重徒步虎跳峽時也說過,沒辦法,大自然的誘惑令我像辛伯達一樣, 雖然遇到艱辛困苦時都說不會再嘗試,卻一次又一次地走進她的懷抱。
我和LC四目交望,大家都明白,在這裡是得不到任何的幫助的,就算放棄也不行,必須靠自己走回去。終於最高的一個山崗被我們登上了,雖然Chiu goneba還在遠遠的山崖下,但有了明確的目標,信心又回來了,當我們回到Chiu goneba時已七點了,回程用多了三倍的時間。
Chiu goneba小村旁有一個天然溫泉,當地人把它加工成為一個露天小浴室,供人洗浴,珊珊和大哥去了泡溫泉,因為是硫磺泉,我左腳有一道大的裂口沒敢泡,打了熱水泡了一下疲勞的雙腳。
格桑過來問我們明天去Trugo goneba 的行程。
我說:“今天走得很累,都不知明天還走不走的了,都怪達娃,把我的腳壓壞了。”
格桑說:“下午聖湖會刮很猛的風,當然難走了。我們明天可以一早走,再坐車走一段,好節省體力轉山,下午往回走,順風而回, Gossul goneba 到 Trugo goneba一段是最美的,可以同時看見神山聖湖,比起你們今天走的湖邊更美。”
聽到這我又把我剛才對自己的許諾忘得一干二淨了:“好,如果我的腿明天恢復了我們就去。”
今天的晚餐竟然是白米飯加燉羊肉,可惜燉羊肉的味道就不敢恭維了,可能是材料的缺乏,羊肉做得很騷,一點也不好味。但我卻很喜歡這裡的氛圍,這裡的藏民都穿著傳統的藏族服飾,全身掛滿了精美的裝飾,走動時還發出清脆悅耳的叮當聲。他們說藏語,穿藏服,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這裡濃濃的藏族氣息是你在前藏無法感受得到的。到過布達拉宮,我充其量只是一個路過西藏的匆匆行者,在這裡,我才體現到了我是到了西藏。
轉 湖
聖湖周長約90千米,轉湖需4天時間,一般都是按順時針方向走。沿途有2/3(從Seralung goneba順時針到Chiu goneba)的路是緊靠湖岸線,北部的路要經過霍爾區。這條路可以跑汽車,沙灘、礫石、沼澤交替,在湖東南方有幾條河注入瑪旁雍錯,需淌水過河。自己要帶食物,沿途有寺廟可供住宿,但條件極為簡陋。
沿湖邊徒步雖然沒有神山的上下山坡那樣艱巨,但多是凹凸的石頭路,走起來也很費力。尤其困難的是在湖的南岸要面對溪澗的挑戰。當路上遇到河流溪澗時,只能淌水而過,沒有其它的辦法了。聖湖每到下午就刮大風,轉湖要艱辛好幾倍,多數刮西南風,頂風而行的辛苦可以把人的鬥志打到最底,就剩下要活下去意志可以支持你了,順風雖然好一點,但風大時一樣可以把你吹得左搖右擺,最好是早點上路,在下午起風之前趕到下一個轉折點。
一般人從Chiu goneba開始順時針轉湖,也可在霍爾區開始轉,讓補給去到Chiu goneba 等你的到達後去大金寺,因為只要Chiu goneba到霍爾區一段可以跑車,其它的是湖岸,沒公路。
如果僅是旅行,從Chiu goneba開始,逆時針經Gossul goneba 到達 Trugo goneba ,神山就在湖後,風景最好。
由霍爾區經 Seralung goneba 到 Trugo goneba 也可同時觀賞神山聖湖,但 Seralung goneba 到 Trugo goneba 之間有好幾條河流要經過,在雨季對徒步的人是很大的考驗。
由Chiu goneba 到霍爾區就最好走了,而且可跑車,擔心的人可以讓汽車跟隨,但風景絕對是三段中最差的,而且人夾在神山聖湖之間,無法同時觀賞神山聖湖。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