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烏魯木齊四天了.感受這個城市的溫和和寬容.我喜歡陌生的城市..但是絕對沒有到愛上的程度..有時候我以為自己已經融入了..在城市的主人眼裡..仍能一眼看出我是個旅人..
前天托一個朋友的父親幫我買票..我們從未謀面..只在電話裡約好了時間地點..老人也沒有手機..可是他徑直的走向我..問我..是不是KOKO?我簡直就驚呆了..停車場裡到處是人..也有很多女同志..可見主人和客人的氣質真是不同的..
書上說..烏魯木齊是座混血的城市..看過這句話..我覺得自己再也想不出更貼切的話語了..
7.8年前我就來過烏魯木齊..當時的街上還可以看到維族的老奶奶牽著羊在走..二道橋是個雜亂而熱情的市場..有著鐵皮的樓梯吱吱嘎嘎的響著..好像是個大棚子..二樓一圈走廊上望下來..真是陣勢宏大..現在這裡改成了商廈了..有自動扶梯..晚上那條街有維族的夜市..那是迥然不同於五一路的夜市的..
我喜歡擠坐在那裡的攤子上喝酸奶子..看著攤主把冰刮到碗裡成了屑屑..和上幾勺子奶子..攪和一下..把碗一顛..那冰和奶子就被高高的拋起來..像翻勺一樣..然後澆上糖漿..坐在一條長凳上的維族對我的目光是明白的好奇的..但是毫無其他成分..看我幾眼就不再看了..把目光投到更有趣的地方雜談著什麼..我看他們也是好奇的..也沒有任何其他的成分..我看著街上的人..又看回他們..自由自在..
去二道橋從我住的那個招待所過去要坐公交車1路..為了買刀來來回回我去了兩倘..就坐了四倘車..車子干淨..可以刷卡..無人售票..
所以我那次沒有零錢上去就慌了..在那裡緊張的抱著一堆刀子葡萄杏干亂晃亂晃的..還著急翻著我的腰包..確實是沒有零錢..人一急也聽不見別人在說什麼了..其實有個維族的中年婦女用維語叫了我半天..我一直悶頭翻包..根本沒有注意..後來她大喊一聲..我抬起臉見她拿著自己的錢包抓出一把零錢..那個時候真是感激的說不上話來..
再一次坐那車..開到一半..年輕的司機居然問乘客..:這1路是從這裡左拐嗎?好多乘客就熱心的給他指路..也沒有議論紛紛..
我呢簡直要昏倒..從來沒見過司機問乘客路線的..明顯這是臨時抽調的司機..
車輛行駛的市區實在是漂亮而繁華的..金融機構滿眼便布..內地的牌子應有盡有..可是我確實覺得這城市有著特殊的樸素的氣氛..
在二道橋買完刀子又去買干果..攤子上的小伙子看了看我買的刀子說..我也有朋友在裡面賣刀子呢..多的很..我說我應該先買葡萄干是吧..他笑..
一會隔壁攤子上的人急急的衝進來..捂著手..他們說維語..我吃著每個籃子裡的干果..那小伙子就徑自拿了我放在桌子上的刀子給那人..那人用刀子壓在手上..臉上表情很痛苦的樣子..但是還能表示他對我的謝意..我起初不明白,,以為要拿我的刀子去給了人..也沒蛞噪..看著形勢發展..
一會那人就好了..把刀子安回鞘裡..放到我手上做感謝的手勢..我問小伙子什麼意思..他撓了撓頭..說..我不會說用漢語..我說..是不是扎了手了?他說..是..
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把英吉沙小刀壓在傷處就那麼一會會..沒事了..真神..
我執拗的問他..為什麼..他還是說..不會說..
買完葡萄干我又去買羊毛圍巾..買完圍巾買沙麗..買完沙麗我發現完了..刀子沒了..心急火燎的趕回去找..那些刀子還在老地方擺著..小伙子看到我..笑著說..你100塊的東西不要了?
旅行有了購物不免俗套..為了免俗我只好把東西寄回去..假裝成一身輕裝的樣子..
郵局裡一個人去吃飯了..一個人忙的不可開交..
可是那婦女始終是微笑著的..始終在輕聲說話..對每個人說..請你稍等..
因為外包裝的袋子給吃飯那人鎖起來了..因此我填完單子也沒什麼事干..只見她一臉歉意的對我說..要不你坐一會..不要站著了..我平生是最煩郵政電信服務行業的老大習氣的..有時候我的態度也會很不好..但是這次反而有些訕訕的..去集郵櫃台看郵票了..
包裹塞滿後要縫起來..我三次都半路就扯斷了線..在那裡大喘..
那工作人員看了..停下手裡的活對我說..你撂著吧..我看你也挺著急的..你就走吧..我們來縫..這事我們老做..你放心..
真的啊?我都不相信這是真的了..
在我們的城市包裹是要你親自動手縫的..沒有人會來看你一眼的..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我只在長春遇到過一次..因為郵局要關門了..我來不及縫完..那裡的工作人員還是收下了沒有封口的包裹..
現在想起來..幾乎每個和我說過話的人都是有著一種更沉靜的態度的..笑的從容..活的安然..
甚至我去一家米粉店吃米粉..那裡的小妹也低聲問我..你是第一次來嗎?會不會吃這裡的米粉?把湯舀在調料碗裡..小半碗..然後沾著吃..那語氣直直是和自己的姊妹說話一般..
當然很多來自外省市的人都會沾染了這樣恬靜的成分..我們去一家四川人開的小館子吃飯..老板把她自己買來吃的新鮮葡萄洗了給我們拎來一串..知道我們是來旅游的..讓我們嘗嘗鮮..
這個季節葡萄鋪天蓋地的上市了..
街上到處可以看到平板車推著的綠色紫色的葡萄..
這個季節我來到這裡..因為這樣的溫暖天氣..因為這裡平靜如水的人們..我的離去有著更多的懷念和愛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