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架探險之四

作者: liushujin

導讀5月3日昨夜又沒睡好。我的睡袋一直往下滑呀滑呀,好像還聽見有什麼東西在頭頂上XISU作響。早起發現呼出氣在頭頂的帳篷上凝了一層小水珠兒,稍稍一動,就雨點般嘩嘩灑落。 早起一問,大家情況都一樣。可迎著朝陽,大家又如昨晨般一副陽光燦爛、面目一新。四碗、桃花等眾美女居然還拿著小鏡子在化妝。 從溪邊給水壺灌滿水,上午10點,我們又開始穿越亂竹,這一次 ...

5月3日昨夜又沒睡好。我的睡袋一直往下滑呀滑呀,好像還聽見有什麼東西在頭頂上XISU作響。早起發現呼出氣在頭頂的帳篷上凝了一層小水珠兒,稍稍一動,就雨點般嘩嘩灑落。

早起一問,大家情況都一樣。可迎著朝陽,大家又如昨晨般一副陽光燦爛、面目一新。四碗、桃花等眾美女居然還拿著小鏡子在化妝。

從溪邊給水壺灌滿水,上午10點,我們又開始穿越亂竹,這一次是往上爬,進入箭竹嶺的後山,比下山容易些。竹林中有野豬的腳印和糞便,我們踩著這些痕跡走,期望能走到外面去。龔大哥說,這個地方叫韭菜埡。

半小時後,一條已廢棄多年的“路”就在眼前,路面上殘留著伐木時代深深的載重車的痕跡。坐在不知多少年前未燃盡的黑炭木旁休息,龔大哥用斧頭截下紅花果樹飽滿的汁液給我們喝,那是一種從未嘗過的清香、奇特的甘甜,讓我到今天一想到神農架,就馬上想到那亂木叢中、給我們甘霖滋潤的寂寞美麗的紅花果樹。龔大哥說,紅花果樹汁水多,能解渴,因此,過去在大森林裡的伐木工人從不用帶水。

越往前走,視野越開闊,我們還看到了山下小龍潭的木屋,那裡又搭了許多帳篷,好像來的新客人還不少。回頭望望兩日來的行程,一股豪邁與自信從心頭起。

終於,公路像一條細細的帶子在我們的山腳下蜿蜒。同志們振臂歡呼!可下山的路比想像中的還難——幾百畝的亂竹林!

我們仍像昨天一樣,踩著亂石枯草,拽著干竹向下滑,大腦麻木了,沒有了意識,“就跟死了一樣”(SNOBY說)。

1小時的掙扎後,我們全都癱軟在地上,綁在背囊外的防潮墊都被磨爛了,四碗的墨鏡被摔掉了,英雄們全都灰頭土面,被紫外線曬得直暴皮,這就是我心目中的神農架嗎?

穿過開著紅色嫩芽得矮矮的山柳林——間或植著一兩棵孤零零的松樹苗的荒草坡——終於走到了公路邊上。不知為什麼,偏偏這時我開始頻繁地崴腳。

太陽光白晃晃的,輕松游客的汽車飛過、塵土飛揚。特別令人感動的是幾位好心人特意從汽車後背廂拿出礦泉水送給我們,還祝我們一路平安。在我們的協商之下,一位當地民工開拖拉機載上我們這一群疲憊的流浪者,扶搖直上幾十米,經美麗的風景埡一直開到了望塔。

民工38歲了,祖輩至今未曾見過野人。他說沒有見到的事情他不會相信。

也有一直相信野人的存在,6年前離棄了晉中老家,湊了三萬元錢,只身搭車行走來到神農架,致力於野人考察的痴人。他就是我們在了望塔要見到的張金星。

他今年46歲了,從小對野人之迷發生興趣。1983年辭去建築公司的工職,開始全國範圍的自費考察。1994年7月,只身到國家科委申請去神農架考察“野人”。在得到中科院賈蘭坡院士等考古學家和生物學家的支持後,以中國奇異動物考察隊隊長的身份,開始了尋找野人的工作,孤身深入神農架野生林區,一去就是6年。這是我聽到他的種種傳說之一:

“一次,張金星在神農架太陽坪、迷魂埡一帶冰天雪地裡迷了路,十多天沒糧沒水,腳趾甲被凍掉了幾個。死神降臨了,他似乎冥冥中聽到了野人的呼喚,這呼喚激勵了他求生的力量,於是他睜開眼睛,抓住身邊老樹根上的苔蘚咽幾口,有了一點力氣後,又艱難地沿著一條山溝往下爬。幾天後,是神農架的山民救起了奄奄一息的他。”

拖拉機停至了望塔,我們見到一個頭發扎著小辮的人,在往一個小紙箱裡拾撿停車場上的垃圾,長長的胡須在夕陽下飄飄的。不遠處,放著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擺放著相冊、一些資料、兩個石膏做成的碩大的腳印模型。桌子旁的木牌上,並排貼著張金星和有關野人醒目的介紹。

我們大聲地問:“你是張金星嗎?”他很習慣地回答“我是。”又接著撿他的垃圾去了。原來,他不進山時,就是這樣白天在小木桌旁向過往游人募集科考資金,傍晚清理掉神農架的污染。

傍晚,我們和仰慕已久的“神人”在了望塔天文館一樣的圓形會議室裡,喝酒,聽他講述他自己的傳奇。“天文館”會議室裡四面皆為玻璃,我們鋪開睡袋就地而寢,我睡不著,就從圓形玻璃往外看星星,想著亂竹林、野人、神人張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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