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元旦菜驢游尼泊爾-3,Pokhara的印像

作者: shairmao

導讀12/29乘老字號的Green Line去Pokhara。單程7個小時USD18,想想蠻肉痛的。攻略上說Kathmandu-〉Pokhara的途中宜坐在右邊的靠窗位,風景較好。無奈我坐的不但是左側的過道位子,鄰座還是一位比我還要高一個碼,胖兩個碼的大塊頭白人姑娘。她遮蔽了3/4以上的窗戶,我從漏出來的那一點視野裡看到的風景還不如從前方擋風玻璃看到的多。平心而論風景不過爾爾,無外乎梯田與河谷。既 ...

12/29乘老字號的Green Line去Pokhara。單程7個小時USD18,想想蠻肉痛的。攻略上說Kathmandu-〉Pokhara的途中宜坐在右邊的靠窗位,風景較好。無奈我坐的不但是左側的過道位子,鄰座還是一位比我還要高一個碼,胖兩個碼的大塊頭白人姑娘。她遮蔽了3/4以上的窗戶,我從漏出來的那一點視野裡看到的風景還不如從前方擋風玻璃看到的多。平心而論風景不過爾爾,無外乎梯田與河谷。既非最佳的欣賞季節,類似的風景在國內也多得是。旅途枯燥,聊勝於無。到達Pokhara時下午兩點多,將進市區時前方道路大堵塞,塞了半天紋絲不動,司機一點一點將車子倒退出去,換了另一條路來走,誰知沒一會兒又堵上了。據說前方正在罷工游行。罷工?我還以為廢除君主制成立共和國以後就不再有罷工了,事實證明改變政體易而解決實際民生問題難。眼看山重水復疑無路,大巴嫻熟地左轉右轉,從一條目測怎麼也不可能通過的窄巷中硬塞進去,司機的助手在前方一路清道,左右留出的空隙加起來從沒超出過50公分。蹭啊蹭的,居然有驚無險順利逃出生天。車廂裡響起一片熱烈的鼓掌。和初抵Kathmandu時一樣,車站有大群Taxi司機和G.H拉客仔的搭檔正摩拳擦掌等候著我們。記得以前看的《狼圖騰》,裡面描寫的圍獵場面大約也不過這個陣勢。他們拉客經驗豐富,一旦鎖定目標就像膏藥一樣牢牢粘住,撕也撕不下來。粘上我的這個拉客仔年紀有四五十,一張嘴巴能說會道,自稱討過日本老婆不過離婚了——我詫異這樣瘦小枯干其貌不揚的男人在日本也有的是,何苦要跑來尼泊爾找。倒還沒想到另一層:這位歐吉桑既然有本事哄得日本女人嫁給他,哄我住店還不是小菜一碟?本來要去網上有人推薦的Sakura,這位日本女人的尼泊爾前夫介紹說自己的弟弟開了一家G.H,反正就在前往Sakura的順道,務請看上一看。我應該編個理由當機立斷推掉的,可看到他遞過來的名片上G.H名稱叫作Khaki,猛然想起這家G.H正是Holy Land老板大力推薦過的。看看房間還可以就決定住下來了。開價三晚30USD,我還到16USD。拉客仔和老板,“兄弟”兩人異口同聲說現在是Holyday Season,到處都是滿員絕找不到更便宜更好的G.H了。我自以為沾到了便宜,喜滋滋地搬進了整個Khaki G.H裡最差的底樓單人間。後來我反省:拉客仔和店老板的相貌全然不相像,“兄弟”雲雲九成是吹牛,就是個拿回扣的拉客仔而已。明知道好的G.H不會到車站去拉客,拉客仔的回扣總歸要攤到客人的頭上來,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放松警惕住進這家G.H?原因除卻Kathmandu的Holy Land G.H老板的推薦以外,就在於Mr.Khaki的笑容如同陽光一樣明媚、春花一樣燦爛,兒童般的天真無邪,不知不覺間已將我繳械。爬上頂樓天台四下張望。天色陰陰的,不要說魚尾峰,連最近的山頭和山頂白色的World PeacePagoda都在一片灰蒙蒙的薄霧中若隱若現,Fewa湖水也是黑沉沉的顏色。與我想像中的藍天白雲、青山綠水相去甚遠。不禁沮喪。出門看到一支少數民族盛裝打扮的隊伍吹吹打打的跳著舞走過,心情才重新舒暢起來。十倍於他們人數的各國觀光客跟著這支隊伍一路拍照起哄。很羨慕能歌善舞的印度妹妹,她們也隨著隊伍一起邊走邊跳起來,扭得非常好看。我努力想把Lake Side的夜市和清邁的夜市聯想起來。因為電力不足這裡的燈光太昏暗、物產不如泰國豐盛所以小吃的品種有限、手工紀念品也不如泰國的吸引人。總之這是一個比較冷清的夜市。手持攻略,在受到力捧的New Treasure Art千挑百選,買了兩條手繡披巾。開價110USD,還到72USD。感想:討價還價實是一種雙輸的行為,無論最終成交價幾何,賣方總是以自己可能賣出的最高價作比較,買方則以自己可能買到的最低價作比較,結果雙方都覺得吃了虧。隨後到被中國游客們廣為傳頌的New Everest Steak House點了份牛排(425r)。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牛肉味道怪怪的、硬得像橡皮,寧可吃配菜的花椰菜和炸薯條——價廉而物不美。最後居然剩了1/3塊牛排吃不掉,此種情形發生在以大胃王著稱的鄙人身上實屬罕見。夜晚的Fewa湖一片黑暗,像一張飢餓的能吞掉一切的大嘴巴。回到G.H。出門前托了老板訂1/1回Kathmandu的Green Line,現在問起他說接下來幾天的Green Line都被旅行團包掉了,向我推薦一個“和Green Line一樣好,而且還便宜3USD哦”的Golden Beach的巴士,還說當天會用車子送我到巴士站。我居然沒自己去向Green Line確認一下就付了15USD,我真是太缺乏警惕心了。又問要不要去Sarankort去看日出,包他的車子30USD。我說一個人30USD太貴啦,如果有其他人一起拼的話我才去。而且天氣不好明天多半也看不到日出。轉身回房間,聽見身後Mr.Khaki不甘心地嘟囔:在這裡看不見上了Sarankort就看見了呀——才怪。12/30早晨的天氣好於昨天,至少從雲與雲之間透了陽光和相當面積的藍天出來。爬上屋頂遠眺,隱隱約約能看到魚尾峰。出發去登World Peace Pagoda,又稱日本山妙法寺。有兩條路線:從Fewa湖擺渡到北岸,有台階直通上山,路程1小時;另一條路線則是從Devi’s Falls後面的小路上去,稱為觀景路,需2個小時。我選擇去時走觀景路,返回從Fewa湖這一側擺渡回來。從Fewa湖邊向南順時針方向套過去,經過艱難的看圖識路,找人問路,謝絕了N位出租司機的好意,基本大方向不錯地跋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終於看見一條很明顯的土路通往山上。頂著大太陽爬啊爬,抬頭看看無雲的藍天,頗為激勵,期待著無敵的景色:“湖水美得令人窒息,遠方是白雪皚皚的安納普娜群峰,每個山峰都有兩個影像:地上一個,水裡一個”。在爬山過程中發生一段插曲:一個青年男子不知何時跟了上來,自說自話地開始自我介紹:“Hello, My name is XXX. Most of the inhabitants of here are Hindu,but I’m a Buddhist”。我一時搞不清此人算什麼路數,想起LP中的警告,十分不安。“過去到這裡的路上曾經發生過攔路搶劫事件,出發前須確定安全情況。出於可以理解的原因,單身女性尤其要小心,畢竟她們最容易成為犯罪目標”。這張看似無害的臉孔會霎時間變得凶神惡煞嗎?到時我是應該飛奔逃跑,假裝聽不懂糊弄過去,還是與之進行英勇的搏鬥?真是有趣的設想,但我寧願這樣的戲劇性場景不要發生。我心中已經轉過了N個念頭,對方只顧嘮嘮叨叨介紹Pokhara和World Peace Pagoda ,其實也沒什麼好介紹的,三言兩語就說完了。他又不甘沉默,拼命要制造些話題,連“Look,hawk!”也出來了。我逐漸認清對方並非犯罪分子,不過是又一名想賺外快的野導而已。在對手面前我一向遇強則弱遇弱則強,膽子登時大起來。在對方還未付出更多無謂的精力和時間之前我決斷地說出一句最為流利的英文:“thank you. I need’t gaido。”那人倒也識相,毫不失風度地和我握手告別,最後送我一句“good luck”。順著路標繼續往上爬,腦子裡還繼續胡思亂想:這個路標是假的,是山賊掛上去的。順著假路標走最終就會落到賊窩裡去……出來游玩的目的應該是休閑放松,卻天天都在鬥智鬥勇,可比上班累多了。好不容易登臨World Peace Pagoda,失望透頂。雖然天頂無雲,但群峰全都雲遮霧繞,有一兩個峰偶爾露點臉,馬上又躲到了雲霧的後面。好不容易爬上來,絕不甘心就這麼下去。找了張長椅坐著等等看雲霧會否散去。有一個黑黑的老人躺在旁邊的草地上不知道算是練瑜伽還是日光浴,居然用不錯的中文與我搭訕起來。“出於可以理解的原因”我對談話缺乏熱情,問一句答一句。他問我從中國哪裡來,我只答兩個字“上海”。他問上海的海拔多高,還是兩個字“四米”。他十分費解的神色:“四米?是不是四百米?”後來回想,我猜他過去一定是從事與中國交流的工作,比如說中國在尼泊爾的援建工程。但恐怕他根本沒有來過中國。北京、上海對他來說僅僅是一個個抽像的地名。他用中文與我攀談並非有所圖,只是出於一種對中國的親切感。是我過分防備了。我為自己冷漠的態度感到遺憾。暖洋洋地打了個瞌睡,一覺醒來發覺雲霧更加濃了。無奈放棄。下山途中一路欣賞下方的Fewa湖景並穿過一個建在山坡上的村落,邊走邊看,輕松愜意。經過一戶人家,年輕的母親正在給她的孩子洗澡,身邊還圍著另外三個。光著身子的小女孩看見我走過來趕緊拖著大毛巾躲到房子後面去啦!雖然我語言不通,一家人用好奇的眼神和略帶羞澀的笑容表達了對陌生人的友善。那位媽媽的年紀絕不大過我,她有四個健康活潑的孩子——兩個男孩和兩個女孩,我則有好幾個櫃子的衣服和高跟鞋。無法比較她與我哪一個更加快樂。只能說我們擁有的是同樣難以憑個人意志而改變的命運軌道。下到湖邊,從這裡擺渡到Lake Side的那一邊,擺渡費200r/人,一條船至少能載3個人,單程就是600r。不過10來分鐘的距離,這樣的高價在中國也完全可以認為是宰客。但錢不是直接交給船夫,而是在一個售票亭裡付了錢後把憑證交給船夫。就權當這些錢會用到當地的教育、基礎建設之去吧。正是午餐時間,看到路邊一個個小攤子擺出來,都是差不多的一大堆事先油炸好的食物,形狀有圓有扁,還有尖角粽子形。一旁的大鍋熬著濃濃的醬汁。光顧的全是本地人。雖不知是什麼,但看到別人吃得香甜的樣子不禁嘴饞。付了60r,在那一堆煎煎炸炸的幾何形裡胡亂指了幾樣,小老板將這些油炸食物徒手撕成小塊放在一個扁盤子裡,加上一些切成絲的蔬菜,又澆了些醬汁,連同一把調羹交給我。除了吃出有些是魚塊以外其他都分辨不出味道。醬汁裡好像加了檸檬汁,酸酸甜甜,總體來說味道還能夠接受。但是——如果僅僅是周圍蒼蠅飛舞我倒還能夠忍受,這樣的路邊攤在自己的國家又不是沒吃過。然而我一邊吃著盤子裡的食物,一邊看著老板用幾分鐘前觸碰過這些食物的同一雙手異常勤快的擦桌子、涮碗碟,不時在一塊油膩膩黑乎乎的抹布上擦一下又去作下一樁事情,這些還是我能夠看得見的,那麼那些在我的視線之外的呢?就算每天吃易蒙停預防,心理障礙輕易不能克服。這種情形下想像力越豐富就越是恐怖,感到脖子後面的汗毛一根根都豎起來了。回G.H睡了個下午覺,四點多又出去逛。步行到Lake Side的北端,在一片田地裡看夕陽徐徐落下,白色的水鳥在映成玫瑰金的湖面上成群飛舞,拍到了不錯的照片。繼續逛Lak Side,與其說看景逛店,不如說是來看人。因為各族人都穿了節日盛裝三五成群出來逛廟會,連紅袍的小喇嘛們也不例外。人們在臨時搭起來的簡易游樂場門口大排長龍,游戲器械只有兩樣:海盜船和小的摩天輪,呼啦啦轉得飛快,乘在上面的人快活地尖叫成一片。路邊擺出一個個游戲攤子,用布蒙住眼轉三圈後拿棒子去擊打20米外的瓦罐;還有套環:獎品從膨化食品到飲料,大獎是一包香煙;用網球丟疊在一起的易拉罐……很多都是小時候在上海街頭也有過的。很懷舊的感覺,讓人回想起一切都很簡單的八十年代,簡單的快樂過。今夜的天氣非常好,萬裡無雲繁星點點,可惜看不見銀河。晚飯在《地球の歩き方》推薦的Thakali Kitchen點了個Thakali風味套餐,一個大圓盤中間扣著一缽白米飯,邊上圍了一圈六七個小碗,還另加奶茶和酸乳酪。看似品種豐富,菜肴非鹹即辣,或既鹹又辣,實在不合口味。回到G.H,老板又來說明天去Sarankort看日出啊,摩托車載你去10USD。根據攻略包個出租車也不過這個價錢,摩托車還要10USD簡直是見鬼。我說天太冷,摩托車又危險。Mr.Kahki到裡面去轉了一圈出來,又說有人拼車了,一個人也是10USD,現在就付錢吧。躺在床上我越想越覺得奇怪,怎麼一分鐘的工夫就突然有了其他客人呢?猜不透老板在搞什麼玄虛,帶著疑竇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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